地獄開局,你管這叫養老? 第十章 裝神棍吧
天剛矇矇亮,東邊的天空才勉強透出點魚肚白的顏色,陳嬌就被七七給喊醒了。要知道,她昨晚睡覺前特意叮囑過它,一定得早點叫自己,哪怕心裡還惦記著暖和的被窩,眼皮重得像粘了膠水似的,陳嬌還是咬著牙爬了起來。
她趿拉著破爛的勉強還能叫鞋的玩意兒走到山洞口,先沒急著出去,而是集中精神“看”了看洞外的情況。
這是她以後需要養成的習慣,從現在就得開始。總得確認四周既沒有遊蕩的野獸,也沒有其他流民的影子,纔敢放下心來。
確認安全後,她念頭一動,把堵在洞口的幾塊大石頭收進了空間,石頭消失的地方留下幾道淺淺的壓痕。
陳嬌伸了個懶腰,順手理了理皺巴巴的衣角,走出山洞在附近轉了一圈。這地方已經算是深山的外圍了,不像之前走的那些地方光禿禿的。
路邊的野草雖然焉巴好歹也是綠色,幾棵矮樹也殘留著零星的綠葉子,看著總算有了點生氣。
可她轉來轉去,眼瞅著太陽都慢慢爬高了些,彆說找著水源了,連個小動物留下的腳印、糞便都沒瞧見。
陳嬌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大旱都快把人逼瘋了,但凡能喘氣的,餓極了都會往林子裡鑽,山裡的野獸又不傻,肯定早早就往更深的地方躲了,哪會留在這外圍給人當獵物?
她站在一塊稍微高點的土坡上四下望瞭望,心裡盤算著:現在這位置,說好聽點是個過渡帶,往裡頭走就是真正的深山老林,保不齊藏著什麼老虎、豹子之類的猛獸;可往外走呢,又容易撞上逃難的流民。
一想到流民,陳嬌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這年月,餓瘋了的人啥事乾不出來?之前她遇到的就是吃人的畜生。
這樣的家夥都揣著一肚子壞水,心思比山路還繞,防都防不住,有時候比野獸還嚇人——野獸好歹憑本能行事,人要是壞起來,那才叫沒底線。
按說她自己是好辦的,憑著手裡的空間,找個隱蔽的山洞鑽進去,洞口用巨石一堵,管他是老虎還是豺狼,都彆想奈何她。可現在不是她一個人啊,還有那個半大的孩子呢。
陳嬌蹲在地上,隨手拔了根野草,指尖無意識地撚著草葉。如果跟那孩子處久了,自己有空間這事兒,怕是遲早要露餡。
可她一個從現代穿過來的普通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在這缺吃少穿的古代,離了空間還能活幾天?
想把孩子扔下不管?可七七昨晚特意跟她說了,能幫就儘量幫一把。那孩子可是未來的終極**oss啊,現在搭把手,說不定以後就能有天大的好處,這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可讓她就這麼大大咧咧把空間亮出來,那是萬萬不行的。陳嬌從不低估未來**oss的智商,就說昨晚吧,黑燈瞎火的,她急著拿東西,指不定就露出了多少破綻。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想個辦法把這些破綻圓過去,還得圓得滴水不漏。她坐在石頭上琢磨了半天,實在沒頭緒,乾脆點開了交易區,先問了問韓澤。
她把自己現在的處境一五一十說了,說自己可能在逃荒路上不小心暴露了空間的痕跡,問他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跟韓澤聊完,她又點開了紀昌生的對話方塊。之前跟紀昌生說自己是末世位麵的,現在總不能自打嘴巴,隻好編了個瞎話,說這是自己一個交易物件遇到的麻煩,問他該怎麼糊弄過去。
紀昌生不愧是大學生,腦子轉得就是快,三兩下就想出了轍:裝神弄鬼唄!古人最信這些了,不像現代,哪怕末世來了,大家也多半覺得鬼神之說都是瞎扯。
可在古代就不一樣了,但凡遇上點解釋不清的事兒,第一個想到的準是鬼神顯靈,根本不會往空間這種玩意兒上猜。
他給了兩個方案:要麼乾脆裝神明,好多小說裡都這麼寫。可這路子對她來說不太現實——那些小說裡的女主都帶著厲害的係統,她就一個空間加個交易係統,啥神通沒有,裝神明也太容易露餡了。
除非以後能跟更多位麵交易,手裡的“寶貝”多了,那時候再裝還差不多,現在嘛,還是算了。
另一個辦法就靠譜多了:裝神棍,或者說裝道士。把所有解釋不清的事兒都推到鬼怪身上,比如空間,就說是自己會“五鬼搬運之法”這類法術,不就說得通了?
韓澤那邊也很快回複了。他知道陳嬌還有彆的位麵的交易物件,特意問了問彆人的看法。陳嬌把紀昌生的主意一說,韓澤也覺得裝神棍這招更穩妥。
還說他們隊伍正好在外麵蒐集物資,可以幫忙找找合適的道具,比如黃符、道袍之類的,城裡的喪葬用品店、影樓或者漢服店,說不定就能淘著。
雖然道具還沒影,陳嬌心裡已經有了點譜。她想起韓澤之前送來的物資裡,有一條黃色的床單,那黃色黃得特彆正,用來冒充畫符的黃紙正合適。
看那孩子還沒醒,陳嬌趕緊找了個背風的草叢,閃身進了空間。她翻出一把還沒有開封的鋒利剪刀,哢嚓哢嚓把床單裁成了巴掌大的小布片,裁得歪歪扭扭的,倒也像那麼回事。
接著她又在一堆雜物裡翻出一支顏色紅得還挺正的口紅——就用這個當“硃砂”畫符吧。
可符咒該咋畫呢?陳嬌撓了撓頭,努力回想以前去廟裡燒香時見過的那些符紙,好像都畫著彎彎繞繞的線條。
她拿起一片黃紙片,捏著口紅在上麵塗塗畫畫。先畫了個大大的“敕”字頭,下麵又歪歪扭扭畫了五個小人兒,想著五鬼搬運,總得有五個鬼吧?
她又憑著模糊的記憶,在小人兒旁邊寫上名字,以前看過白娘子,裡麵的五鬼記得有個叫百福的,剩下的實在想不起來,就隨便寫了幾個看著像那麼回事的字。
等畫完一看,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樂了——這玩意兒長得四不像,鬼畫符似的,誰看了都得懵。
陳嬌趕緊找來個小本子和筆,照著這張“原創符咒”認認真真描了一遍,心裡唸叨著:這就是我的五鬼搬運符了,下次必須照著這個畫,可不能變樣。
萬一那孩子看見了,發現每次畫的都不一樣,肯定得起疑心。她可從不小看任何人的觀察力,尤其是那個心思深沉的孩子。
彆的本事沒有,那就在細節上多下點功夫,儘量彆出岔子。哎,對了,還得給自己編個來曆才行。不然人家問起來,你既然會法術,當初怎麼還會被抓起來,過得那麼慘?
還好陳嬌平時小說沒少看,腦子裡存貨多。她坐在草地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在心裡打草稿,把編好的說辭翻來覆去默唸了好幾遍。
直到覺得說起來足夠自然,不會露怯,這才滿意地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準備回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