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開局,你管這叫養老? 第三十八章 醫行天下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陳嬌便帶著秦浩川和莊毅去了衙門。三人先在戶籍房辦了房契過戶,原本登記在陳嬌名下的小院分成了兩個院子。
一處穩穩落在秦浩川名下,另一處則轉到了莊毅手裡,文書上的字跡清晰明瞭,紅印一蓋,從此便算有了歸屬。
緊接著又去了通關署,填了出門遊曆的申請,領了新製的過所木牌——那木牌打磨得光滑,刻著陳嬌的籍貫、樣貌,還烙了官府的火漆印,沉甸甸的,算是出遠門的“憑證”。
從衙門出來時,日頭已升得老高。陳嬌想起自己住了八年的小院,如今早被收拾得空空蕩蕩,連當初親手種的那些草藥都被她收到了空間,心裡倒沒什麼不捨,隻想著該去跟師父李老道彆。
秦浩川自然陪著她,兩人並肩往濟世堂走,路上秦浩川還忍不住唸叨:“道長,您這一去不知何時回來,李老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捨不得。”陳嬌隻淡淡應著:“放心,我自有說辭。”
到了濟世堂,藥香撲麵而來,李老正在藥堂後院中整理藥方,見陳嬌進來,先是笑著招手,可一看她身後秦浩川那神色,又覺得不對勁,停下筆問道:“嬌嬌,你這是……”
陳嬌走上前,把早已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師父,弟子想出去做遊醫,走些地方,多見些病症,也好精進醫術。”
這話一出,李老手裡的筆“啪嗒”掉在紙上,墨跡暈開一大片。他皺著眉,臉上滿是擔心:“外麵多危險啊,你一個姑孃家……”話沒說完,就被陳嬌打斷。
她拉著李老進了內室,關上門,才輕聲說:“師父,其實弟子是修道之人,尋常危險傷不到我。”
李老愣住了,眼裡滿是不信。陳嬌也不解釋,抬手對著牆角的藥罐子一點,那罐子“嗖”地一下飄起來,又輕輕落在李老麵前的桌上——正是一手“落石術”,現在有了精神係異能,對於這些“道法”,陳嬌更是運用得得心應手。
李老這才徹底放了心,可震撼勁兒還沒過去,他看著陳嬌,嘴唇動了好幾下才說:“好啊……好啊!沒想到我教了多年的弟子,竟是位術士!”
他拍了拍陳嬌的肩,原本的擔心變成了欣慰,隻是眼眶還是紅了:“你要走便走,隻是記得常回來看我。”
臨走時,秦浩川說什麼也要送陳嬌出城,一直送到山腳下。陳嬌沒推辭,李老早已安排好了馬車,她便自然地掀簾坐了進去。
馬車往城門走,快到門口時,陳嬌撩開一點門簾,就看見莊毅站在路邊,身邊還跟著劉雅,懷裡抱著小女兒,大兒子則拉著劉雅的衣角,一家三口都在等著送行。
陳嬌沒下車,隻對著莊毅輕輕點了點頭,便放下了門簾,擋住了外麵的目光。秦浩川親自駕著馬車,正要出城門,莊毅突然追了上來,一手抓住車轅。
秦浩川伸手拉了他一把,他借力跳上了車轅,聲音有些沙啞:“道長,我再送送您吧。小莊再給您趕一次車。”
馬車內傳來陳嬌淡淡的一聲“嗯”,聽不出情緒。可車轅上的兩人卻都沒了話,秦浩川低著頭,眼眶紅紅的,眼淚沒忍住,順著眼角悄悄滑下來,滴在馬車上,很快就乾了;莊毅也垂著頭,手裡攥著韁繩,指節都泛了白。
馬車一路顛簸,一直趕到山腳下的岔路口。秦浩川還想揮著鞭子再往前走一段,卻聽見車廂裡陳嬌的聲音傳出來:“小川,停下吧,送君千裡終須一彆。”
秦浩川心裡像被什麼揪了一下,滿是不捨,可還是聽話地拉住韁繩,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三人都沒動,車廂裡靜悄悄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陳嬌輕輕歎了口氣:“走了,小川,小莊,好好生活吧。”
話音剛落,車轅上的兩人就抬眼望去——隻見身前十幾丈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陳嬌的身影。她穿著一身白衣,站在陽光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不等兩人回應,她的身影又一閃,出現在了更遠的地方。就這麼幾下,不過幾息的功夫,那白色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了山路儘頭,再也看不見了。
秦浩川望著空蕩蕩的山路,惆悵地說:“道長的修為又精進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駕著馬車往回走,剛到城門口,就碰到了花冰人。花冰人還不知道陳嬌已經走了,老遠就笑著打招呼:“秦小哥,莊小哥,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對了,你們可得幫我勸勸你家表嫂,女人家終究是要嫁人,找個男人依靠的,總不能一直一個人過吧?”
秦浩川和莊毅對視一眼,都愣了。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昨天劉雅特意引著花冰人上門,竟是給陳嬌提親的!兩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道長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急著要走,原來是被這事煩到了。
莊毅回了家,一進門就跟劉雅大吵了一架,聲音大得連鄰居都能聽見。可吵歸吵,陳嬌已經走了,劉雅還是兩個孩子的娘,他再生氣也沒法子,最後隻能憋屈地忍了,日子該過還得過。
秦浩川知道這事之後,當天就找了工匠,把自己院子和莊毅院子之間的中門封得嚴嚴實實,又把後院的小門擴大,改成了正門。
他收拾了東西,帶著妻子李氏搬回了原來的小院,還在院子裡重新種滿了草藥,從此跟莊毅一家徹底斷了來往,連麵都很少見了。
隻是後來,秦浩川這一輩子,都沒能再見到陳嬌。直到他老得走不動路,臨終前拉著兒孫的手,還在斷斷續續地說:“我這一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再見道長一麵……她是改變我一生的恩人啊……”
再說陳嬌,離開臨風城之後,也沒什麼具體的目標。她先是回了自己的空間,把那身顯得有些“裝模作樣”的白衣換掉,換上了一身青色的男裝——布料耐磨,方便行動。
又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藥箱,藥箱裡放滿了各種藥材和工具,還掛了個銅鈴鐺,手裡拎著一麵小旗子,旗子上寫著“行走天下,治病救人”。
這一身遊醫打扮,乍一看還不太像,尤其是她眉眼間的柔和,大多數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女子。
所以在大城裡,根本沒人敢找她看病,畢竟那時候女子行醫本就少見,大家總覺得不靠譜。
陳嬌也不著急,慢慢就摸出了訣竅——她開始往那些偏遠窮苦的山村去。到了村裡,她也不收錢,免費給人看病。
村裡人窮,買不起藥,她就帶著大家上山采草藥,教他們認哪些草能治病,哪些能泡水喝治日常的一些小毛病。
采來的草藥,除了給病人用,剩下的她還會教他們炮製,賣到鎮上的藥鋪,讓村裡人能夠換些糧食和錢,幫大家添點收入。
在每個村子裡,陳嬌通常會待上一兩個月。等她要走的時候,村裡人都捨不得,拉著她的手不讓走,還會往她的藥箱裡塞些土產——有的是自家雞下的雞蛋,有的是曬乾的菌子和野菜,還有的是孩子攢了好久的野果子。陳嬌推辭不過,隻能收下,心裡也暖暖的。
當然,在外行醫的這些年,陳嬌也遇到過不懷好意的人——有想搶她藥箱的,有見她孤身一人想占便宜的。
可她有空間在身,手裡還有異能,對付這些人從不手軟。她想著:既然敢對她一個“弱女子”下手,平日裡肯定也沒少欺負彆人,收拾了他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陳嬌天天在外麵風吹日曬,雖然晚上大多能回空間休息,可在臨風城那幾年養得水嫩白皙的麵板,還是慢慢曬黑了,也粗糙了不少。
不過這樣一來,她扮成男子倒越來越像了,有時候在鎮上走,連賣菜的大娘都以為她是個有些瘦弱矮小的青年,還會跟她開玩笑:“小哥,要不要給你說個媳婦啊?”
她的行醫之路也越來越順利,走的地方多了,見的病症多了,醫術也越來越高。就這麼著,陳嬌這一輩子都沒再結婚,一直做著遊醫增進自己的醫術。
行醫的同時,陳嬌也沒忘了采集草藥,偶爾到了大城鎮,還會買些糧食、布料之類的物資,跟末世裡的韓澤還有遠古位麵的紀昌生交換。
後來年紀大了,纔在一個安靜的小鎮上住了下來,買了個小院子,找了幾個忠厚老實的仆人照顧自己的起居。
韓澤那邊,末世慢慢到了尾聲,他有異能,都不怎麼見老,日子越過越好,跟陳嬌交換的物資也越來越豐富,有時候還會給她帶些末世後的高科技產品,大多都是以晶核作為能源的。陳嬌也在交易中攢下了不少的晶核,空間裡各種物資堆得滿滿當當。
這一世,陳嬌的木係異能和精神係異能都升到了很高的級彆,用起來得心應手。而最讓她自豪的,還是她的醫術——到了晚年,她的醫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再也沒法提高了,成了遠近聞名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