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開局，你管這叫養老？ 第一百五十七章 深山收獲
中午那頓油水十足的殺豬菜，像是一劑強心針，讓所有村民都充滿了乾勁兒。肚子裡有了油水，身上彷彿就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下午地裡剩下的那點活計，在眾人飛快的動作下，很快就收拾利落了。
陳嬌也被分配了一個相對輕省的活兒，到曬穀場看守所剩不多的糧食。此時，大部分糧食早已曬乾入庫，曬穀場上隻剩下一些零散的尾貨，並不需要頻繁翻曬。
主要的任務倒是驅趕那些聞著糧食味兒、成群結隊飛來偷吃的麻雀。這對陳嬌和大黑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大黑似乎對此充滿了興趣，它動作迅猛如電，撲騰跳躍間，一隻隻肥嘟嘟的麻雀便成了它的戰利品。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陳嬌手裡就用乾草莖串起了長長的一溜麻雀。
這景象立刻吸引了村裡所有孩子的目光，他們呼啦啦地全跑到了曬穀場，圍在大黑身邊，看著它威風凜凜地撲鳥，眼睛裡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有這群精力旺盛的小幫手在，陳嬌看守糧食的活兒算是徹底被“承包”了。她樂得清閒，順手就把手裡那串沉甸甸的麻雀分給了眼巴巴望著她的孩子們。
她自己不愛吃這沒什麼肉的小東西，但對這些平日裡難得見葷腥的孩子們來說，拿火烤得焦香的麻雀，可是無上的美味。
想著晚上還有一頓豐盛的殺豬菜等著，村民們下午乾活的效率出奇的高，早早便收了工，再次聚集到村中空地上，翹首期盼著晚餐。
陳嬌中午吃的是白麵饅頭，晚上則從家裡（實則是空間）帶來了一個裝滿白米飯的鋁製飯盒。空間出品的米飯，無論何時取出都冒著熱氣，粒粒晶瑩，軟硬適中。
有那眼尖的嬸子看到陳嬌中午饅頭晚上米飯，忍不住帶著點酸意問道：“嬌嬌啊，你這又是白麵饅頭又是大米飯的，在家天天都吃這麼精細啊？”
陳嬌不緊不慢地扒了一口飯，抬眼看了看那位臉上寫滿羨慕嫉妒的嬸子，才慢悠悠地開口：“瞧您說的，哪能天天這麼吃呀。”
她伸筷子指了指自己飯盒裡油亮的肉塊，笑道：“這不是今天有殺豬菜嘛，油水足，想著是吃好的，就把家裡存著的那點細糧拿出來一起吃了，也好好補補。您想啊，這麼香的肉湯，要是配上又乾又硬的雜麵餅子，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油水嘛？”
那位問話的嬸子手裡拿著的，正是喇嗓子的雜麵餅子，被陳嬌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有些訕訕的。她中午家裡吃的就是雜麵餅子，晚上家裡人還唸叨著讓她趁著有肉，弄點細糧搭配，她心疼糧食就沒捨得。
此刻環顧四周，發現像陳嬌這樣，趁著有肉改善夥食的人還真不少，吃白米飯、白麵饅頭的不在少數。大家心裡都明白，一年到頭難得幾回這樣的油水，偶爾奢侈這麼一兩次，還是吃得起的，也算是對辛苦秋收的一種犒勞。
秋收的大忙時節過去後，地裡的活計就清閒了許多。隊長陳長生隻安排了家裡勞動力富餘的幾戶人家做些零散的掃尾工作，其他人則獲得了上山“薅山貨”的自由。
這個季節，大山向人們慷慨地奉獻著它的珍藏：沉甸甸的榛子、咧開嘴的板栗、飽滿的鬆子、肥厚的蘑菇、脆嫩的木耳，還有掛在枝頭像小燈籠似的柿子，都是能填飽肚子、改善生活的好東西。
按照往年的慣例，全村組織起來，集體上山采摘三天，所得的山貨統一交到公社收購站，換來的錢計入集體收入，年底分紅。這三天之後，個人再上山采摘的東西，就歸各家所有了。
往年這個時候上山，大家心裡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遇到從深山溜達出來覓食的野豬，造成人員傷亡。但今年不一樣了，有了大黑隨行，所有人都感覺安全感倍增。
集體采摘的時候，鄉親們根本不用陳嬌動手乾活，隻拜托她帶著大黑在大家活動的區域外圍巡邏警戒就好。
山貨成熟的季節，也正是野豬喜歡下山“打牙祭”的時候。有大黑在，它敏銳的嗅覺和聽覺能早早發現野豬的蹤跡，它那威懾力十足的吼聲既能提醒大家及時躲避，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懾野豬。
要是運氣好，遇到的野豬體型不大，說不定大家還能指望大黑再次發威，讓全村再飽餐一頓殺豬菜呢！
三天的集體采摘結束後，陳嬌便收拾利落，背起一個大背簍，帶著大黑，獨自一人朝著更深的密林進發。
其他村民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林間，有心提醒兩句深山危險，但一想到她身邊那個威風凜凜的守護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覺得有大黑在，似乎確實不用太過擔心。
若是陳長生在這裡，定然會揪著陳嬌好一頓說教，然後毫不客氣地把人趕回家，勒令她老實待著。
他可清楚，那深山老林裡，危機四伏，絕不止有野豬，狼群、豹子甚至老虎都可能出沒，真要是遇上了，就算大黑再勇猛，雙拳難敵四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他可不敢讓侄女去冒這個險。
陳嬌執意進入深山，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外圍的山貨經過三天的集體掃蕩，已然所剩不多。而人跡罕至的深山裡，板栗、榛子、鬆子這些堅果類山貨不僅數量更多，品質也更好，而且無人采摘。
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她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自己的木係異能和精神異能。她能夠感知並優化那些果實的生長狀態，讓不夠飽滿的再積累些養分，讓尚未完全成熟的再長長。
采摘更是方便，根本無需她費力攀爬，意念一動，成熟的果實便紛紛從枝頭脫落，精神力如網般掃過，所有收獲便瞬間被收入空間之中，效率極高。
於是，陳嬌在深山老林裡簡直如同進入了寶庫，一路走，一路收，不亦樂乎。有強大精神力的探查預警，方圓一定範圍內的動物活動她都瞭然於心。
隻要她不願意，完全可以避開所有大型野獸。當然，她也遇到了不少“好東西”：肉質鮮嫩的野山羊、呆頭呆腦的傻麅子、肥碩的野兔、五彩斑斕的野雞，還有幾頭膘肥體壯的野豬。這些，都成了她空間倉庫裡的儲備肉食。
深山裡野兔的數量尤其可觀，這一趟下來，她不僅收獲了海量的兔肉，剝下的完整兔皮也積攢了不少，足夠請空間加工坊製作一件厚實暖和的兔毛大氅，這在北方的寒冬裡，可是禦寒的頂級利器。
她還幸運地遇到了幾隻皮毛油光水滑的紫貂，那紫褐色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著華麗的光澤，手感極佳。隻是紫貂數量稀少，而且它們體型嬌小，眼神靈動，長得十分可愛，陳嬌看著它們機警活潑的樣子，終究是沒忍心下手，任由它們竄入林間消失了。
當陳嬌心滿意足、收獲頗豐地從山林深處走出來時，迎麵就撞上了臉色鐵青、顯然等候多時的陳長生。
“大……大伯。”陳嬌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
陳長生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語氣帶著壓抑的火氣：“哼！還知道我是你大伯啊？我平時是怎麼叮囑你的？你就仗著有大黑在身邊，無法無天了是吧？那深山是你能隨便亂闖的地方嗎？那裡麵的東西是鬨著玩的？”
“大伯，您彆生氣嘛。”陳嬌連忙解釋，試圖矇混過關，“大黑鼻子可靈了，老遠就能聞到危險的氣息，我們早就躲開了，一點危險都沒有！真的！”
她左右看看，湊近陳長生，壓低聲音，帶著點獻寶的意味悄聲說道：“大伯，您想不想吃羊肉？野山羊！可肥了！讓我大哥晚上悄悄到我家來，分一半回去，冬天燉湯喝，最是滋補身子了！”
看著侄女那一臉“我知道錯了但你看我多厲害還想著你們”的討好表情，陳長生那一肚子的火氣和後怕，終究是沒繃住，消散了大半。
他無奈地揮揮手，語氣緩和了下來：“算了算了，我說什麼你也不會全聽。你這丫頭，主意大得很，我是管不了你了。唉……東西……弄下來了就弄下來吧，自己藏好，彆太張揚，讓人看見了不好。”
雖然陳長生身為大隊長，一向強調集體利益，公事公辦。但涉及到自家人，尤其還是這個他視若親女的侄女，有些原則也就不那麼死板了。
這深山裡的東西，理論上屬於集體所有，但那裡危險重重，尋常人根本不敢深入，更彆提把東西弄出來了。
嬌嬌能弄到，那是她自己的本事和運氣（當然，在他眼裡主要是大黑的功勞）。他還不至於糊塗到非要陳嬌把私人冒險所得上交給集體。
孩子一片孝心，惦記著給家裡人改善夥食、補補身子，他要是還板著臉講大道理，那得多傷孩子的心？
這種關起門來自家得好處的事，就算他再大公無私，也還是分得清裡外親疏的。隻是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畢竟樹大招風，低調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