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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開局,你管這叫養老? 第一百六十一章 雪原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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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清晨,陳嬌剛收拾完早飯的碗筷,窗外還是一片灰濛濛的。厚厚的積雪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屋簷下掛著的冰棱在微光中閃著寒芒。

她正準備生火沏茶,就聽見院門外傳來陳長生急促的腳步聲和略帶沙啞的呼喚。“嬌嬌,快開門!”

她連忙拉開厚重的木門,隻見大伯裹著一件厚重的軍大衣站在門外,帽簷和眉毛上都結了一層白霜,臉頰被寒風吹得通紅。

“大伯,這麼早有什麼事?快進來暖和暖和。”陳嬌側身讓開。陳長生擺擺手,語氣急切:“不進去了,嬌嬌,趕緊把雪橇車套上,我帶大黑去趟鎮上,你看行不?”

陳嬌聞言,眉頭立刻蹙了起來。這冰天雪地的時節,出遠門可不是鬨著玩的。“大伯,什麼要緊事非得現在去鎮上?您看這積雪,都快齊腰深了。路上要是有個閃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了。”

整個陳家屯的人都知道,一到數九寒天,村子幾乎就與外界隔絕了。厚厚的積雪封住了所有道路,出行極其危險。

往年就有不信邪的村民非要在這個時候出門,結果在半路上凍傷了手腳,險些丟了性命。因此若非萬不得已,整個冬天都不會有人離開村子。

與外界唯一的聯係,就是村部那部老式手搖電話,而這部電話,往往一個冬天也響不了幾次。

陳長生重重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眼角深深的皺紋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我也不想去啊,可這是上麵的命令,推不掉。”

“到底什麼事這麼著急?”陳嬌追問。“唉,說是......有兩個下放人員,要安排到咱們村來改造。”陳長生壓低了聲音,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咱們村之前一直沒接收過這類人,這冷不丁的......”

聽到這話,陳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裡湧起一陣不適。“這種天氣把人往鄉下送?天寒地凍的,缺衣少食,這不是存心不讓人活嗎?”

“誰說不是呢!”陳長生一臉憤懣,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搓了搓,“可人已經送到鎮上了,那邊非讓我今天就去接回來。本來我琢磨著自己多背雙靴子,深一腳淺一腳走過去算了。你大伯孃不放心,非讓我來問問你,看大黑能不能拉著雪橇跑一趟。”

陳嬌沉吟起來,目光不自覺地投向院子裡正在雪地裡打滾的大黑。用雪橇去鎮上,理論上可行,大黑的體力和速度都足夠。但她實在不放心讓大伯一個人去。“路是能走,但我不放心您一個人。這樣吧大伯,我跟您一塊兒去。”

“這......這哪行!”陳長生連連擺手,撥出的白氣在寒風中迅速消散,“路上多冷啊!你這小身板,萬一凍著了可怎麼辦?你讓大伯怎麼跟你爹交代?”

“大伯,我身子什麼時候弱了?”陳嬌哭笑不得,“您見我生過病嗎?我就是骨架小,看著瘦而已。”原主身高接近一米六,在女性中算中等個頭,隻是骨骼纖細,看起來有些單薄。

實際上,經過這兩個月貓冬期間的潛心修煉,她的《長生功》已初窺門徑,氣力增長明顯。如今她看似弱不禁風,實則一拳下去,尋常壯漢也未必吃得消。昨天她還悄悄試過,單手就能拎起院裡那個裝滿水的石槽。

見陳長生還在猶豫,陳嬌又補充道:“大伯,您去接的是生人。大黑的脾氣您知道,除了我,它可不輕易聽彆人的。萬一它不肯配合,您怎麼辦?到時候人在鎮上接不回來,您怎麼交代?”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陳長生深知大黑極其認主,在村裡從不亂吃彆人給的東西,哪怕是把肉送到它嘴邊,它眼皮都不抬一下。它隻認陳嬌,隻聽陳嬌的命令。有一次村裡二流子想逗它,差點被它撲倒,從那以後再沒人敢招惹這頭猛犬。

“那......好吧。”陳長生終於鬆口,但仍不放心地叮囑,“去可以,但你得多穿點,把你那件兔皮大氅帶上,圍巾手套都備齊了。”

“好嘞,大伯您就放心吧,我還能讓自己凍著不成?”陳嬌笑道,“對了,我順便帶些錢票,不知道鎮上的供銷社還開不開。您家裡有什麼要捎的東西嗎?鹽啊糖的,要是缺了正好補上。”

這一提醒,陳長生猛地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光顧著著急了。那你趕緊收拾,我回去問問你大伯孃要帶什麼。等會兒你套好車,來家門口接我。”“行,我很快就好。”

陳嬌回到屋裡,先貼身穿上了星際出品的恒溫內衣,確保核心體溫不會流失。外麵套上厚棉襖,最後披上那件厚重的兔皮大氅。

這樣全副武裝,就算坐在雪橇上迎風賓士,也不會感到寒冷。她特意找了條厚厚的羊毛圍巾把臉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她給雪橇車套上韁繩,又在車座上悄悄貼了張保溫符。雖然車子跑起來後符咒效果會打折扣,但總能擋些風寒。

她自己是不怕冷,可不能讓大伯凍著了。想了想,她又從空間裡取出一包薑糖塞進口袋,萬一路上覺得冷可以含一顆驅寒。

一切準備就緒,陳嬌鎖好院門,坐上雪橇。不用她吩咐,大黑就熟門熟路地拉著車朝陳長生家跑去。雪橇在厚厚的積雪上滑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寂靜的清晨格外清晰。

到了門口,果然看見大伯已經等在院外,身邊放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大伯孃王桂花也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擔憂,不時抬手替丈夫整理衣領。

一見陳嬌,她立刻上前拉住侄女的手:“嬌嬌,要不還是讓你大伯自己去算了?這天寒地凍的,你跟著去受這罪乾啥?萬一凍壞了,我這心裡......”

“沒事的大伯孃,”陳嬌反握住那雙粗糙溫暖的手,感覺到掌心的老繭,“我不去的話,大黑怕是不聽使喚。再說我在家悶了這麼久,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氣。您看我這身裝備,暖和著呢!”

王桂花仍是憂心忡忡,伸手摸了摸陳嬌的臉:“這要是凍壞了可怎麼是好......”

“大伯孃您摸摸,我手熱乎著呢!”陳嬌把王桂花的手貼在自己被圍巾包裹的臉頰上,“我火氣旺著呢。倒是大伯得穿厚點,千萬彆凍著了。對了,水壺帶了嗎?給大伯裝點酒路上喝,還能暖暖身子。”

“哎呀!這個法子好!”王桂花眼睛一亮,扭頭瞪了陳長生一眼,“便宜你了!”說著匆匆進屋,不一會兒提著個軍用水壺出來,仔細塞進陳長生的揹包裡。

“少喝點,暖暖身子就行,彆貪杯誤事。”她又叮囑了好幾句,這才依依不捨地看著兩人坐上雪橇。

陳長生看著妻子的背影,湊近陳嬌壓低聲音笑道:“還是你有辦法。你大伯孃平時管得嚴,可不讓我多喝酒,沒想到出個門還能討到酒喝。”

陳嬌也笑了,眼睛彎成月牙:“大伯,我還給您帶了下酒菜。等以後弄到好酒,一定先孝敬您。”

“真的?”陳長生眼睛一亮,隨即又感慨地搖搖頭,“那大伯可就等著享我家嬌嬌的福了。你爹都沒喝上呢......”說起早逝的堂弟,他不禁歎了口氣,眼神有些黯然。

多好的孩子啊,老三兩口子真是沒福氣。他自己沒有女兒,一直很羨慕弟弟有這個貼心小棉襖。如今弟弟弟妹都不在了,他更要把這個侄女當親閨女疼。

大黑拉著雪橇,載著兩人朝鎮子方向飛奔而去。陳嬌坐在前麵掌控方向,陳長生坐在後座。雪橇在雪地上輕快地滑行,大黑矯健的身影在雪原上格外醒目。

一出村子,陳嬌就遞給大伯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色物件。“大伯,把這個帶上。”

陳長生接過這個疊得方方正正的小東西,在手裡掂了掂,翻來覆去地看:“嬌嬌,這是啥?看著怪精緻的。”

“應急保溫毯。您把它開啟,就是一張特製的塑料布,裹在身上能防風。”

陳長生依言抖開,果然是一張床單大小的銀色薄膜,質地堅韌,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他把它往身上一披,立刻感覺刺骨的寒風被隔絕在外,效果出奇的好。“嘿,這玩意兒真管用!從哪兒弄來的?”

“是我爸以前留下的,說是外國貨。”陳嬌隨口編了個理由。

到達鎮上時,比預計時間還早了些。鎮上的街道同樣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隻有幾條主要道路被清理出來。

零星幾個行人裹得嚴嚴實實,踩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前行。陳嬌讓大黑把雪橇拉到供銷社門口。幸運的是,供銷社還在營業,門口掛著厚厚的棉簾子。

兩人下車進去采購,大黑則安靜地守在雪橇旁,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有這頭威猛的獒犬守著,根本沒人敢打雪橇的主意。

陳嬌掀開棉簾走進供銷社,一股混雜著煤煙、醬油和布料的味道撲麵而來。貨架上的商品比平時稀疏了不少,顯然冬天的供應有些緊張。

她仔細挑選著需要的物品,心裡卻還在想著那兩個即將到來的下放人員。這個時節被送到這苦寒之地,怕是凶多吉少。她不禁握緊了拳頭,心裡升起一股說不清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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