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開局,你管這叫養老? 第一百六十三章 風雪歸途
就在看到這兩個人的瞬間,陳嬌又解鎖了一部分劇情記憶。這個年輕人就是原書中的男主角陸清雲,而那位老者是他的爺爺陸哲,一位在化學領域頗有建樹的教授。
在原劇情中,沒有大黑拉雪橇去接人,陳長生是步行去接的。兩人跟著陳長生走到深夜纔回到村子,當天夜裡,陸教授就因高燒去世了,隻剩下陸清雲一個人苦苦煎熬。
那個時候,女主曾琳住在原主留下的屋子裡,意外發現了藏起來的錢財,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當她看到落魄的陸清雲時,自然覺得自己就是來救贖他的天使。在女主的接濟下,陸清雲的日子好過很多。
熬了幾年後終於等到平反,雖然爺爺已經不在了,但他得到了賠償,得以回城。
後來女主考上海市的大學,在那裡又得到了原主家遺留的寶藏,最終和陸清雲結合,成就了首富夫妻的傳奇一生。
陳嬌對陸清雲沒什麼好感。這人除了長得還算周正,在她看來就是個吃軟飯的。
要不是女主有那麼多錢財傍身,他的選擇未必是她。否則為什麼在回城的時候,他直接就走了?但凡他有點良心,和曾琳領了結婚證,回城時也能把女主帶走。
雪橇在雪原上平穩地滑行。大黑不愧是星際製造的機器人,拉著四個人依然步履輕快,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整齊的腳印。
陳嬌注意到後車鬥裡的兩人凍得嘴唇發紫,到底還是又拿出了一張應急保溫毯。雖然效果有限,但總能幫他們抵擋一些寒意。
陸教授一直低著頭,雙手緊緊抱著膝蓋,偶爾發出一兩聲壓抑的咳嗽。陸清雲則時不時抬頭看看前方的路,眼神裡帶著迷茫和不安。
陳嬌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雖然凍得通紅,卻依然保持著讀書人特有的姿態。陳嬌心裡明白,接下來的日子對這兩人來說將會異常艱難。
但她既然決定插手,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悲劇重演。讓這樣一位學者死掉對華國也是一份損失。
她悄悄從空間裡取出一個小小的鹽水玻璃瓶,裡麵是烈酒,她加了幾滴靈水進去。又把之前的裝了兩個包子的飯盒拿出來。
雪橇在雪地上劃出兩道不深的痕跡,載著一行人往陳家屯的方向駛去。寒風依舊凜冽,但至少,他們不必在這冰天雪地裡徒步跋涉了。陳嬌望著遠處被積雪覆蓋的山巒,心裡想著如何保下陸教授的命。
把手裡的玻璃瓶子和飯盒遞給大伯,打了個眼色,讓他給後麵的兩人吃點東西。當然,陳嬌主要的目的是幫陸教授一把,男主完全是順帶的。她為此甚至有點不開心。
大黑似乎感知到主人的不太愉快的心情,腳步加快了些。雪橇在雪原上飛馳,帶著一行人奔向那個被冰雪覆蓋的小山村。
在那裡,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的人生,此刻誰也說不清。但陳嬌知道,從她決定插手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雪橇在茫茫雪原上平穩地滑行,大黑矯健的身影在皚皚白雪中格外醒目。陳嬌坐在前座,感受著寒風從耳畔呼嘯而過,心裡卻在不斷的吐槽男主。
她一點兒都不想幫那個所謂的男主陸清雲,但理智告訴她,若是陸清雲出了什麼事,那位年邁的陸教授恐怕也活不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這對祖孫應該是相依為命,陸清雲不僅是陸教授生活上的依靠,更是他精神上的支柱。這種血脈相連的羈絆,是外人無論如何也替代不了的。
陳嬌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她隻能希望劇情的能量足夠強大,讓那個穿越而來的女主曾琳發揮她的精神,無私地幫助這對祖孫。
畢竟在原劇情中,正是因為曾琳的接濟,陸清雲才熬過了最艱難的歲月。現在多一個陸哲,女主應該不會退縮吧?
後車鬥裡,陸哲教授和陸清雲蜷縮在角落裡,將那張銀色的應急保溫毯嚴嚴實實地蓋在頭上,從外麵看都不出去底下是兩個人。
保溫毯有效地阻擋了刺骨的寒風,讓他們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暖意。陸清雲開啟陳長生給他的飯盒。
還帶著餘溫的包子,萬分珍惜的拿了一個給給爺爺。包子的香氣在寒冷的空氣中格外誘人,兩人就著鹽水瓶裡的烈酒,小口小口地吃著這來之不易的食物。
“爺爺,您多喝點酒。暖暖身子。”陸清雲看著爺爺消瘦的麵龐,聲音有些哽咽。
陸哲教授接過包子,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眼眶也不由得濕潤了。這應該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第一次吃到還帶著溫度的食物。
他看著孫子泛紅的眼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低沉卻堅定:“清雲,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作為在學術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人,陸哲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他能夠看出陳長生這個大隊長的心軟,也能感受到那個叫陳嬌的小姑娘眼中的憐憫。
在這冰天雪地的北國他鄉,能夠遇到這樣的好心人,是他們的幸運。如果落在那些心腸狠毒的人手裡,這寒冬臘月的,他們恐怕真的沒有活路了。
烈酒順著喉嚨滑下,一股暖意從胃裡緩緩升起,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這不僅僅是酒精帶來的暖意,更像是點燃了他們生的希望。陸清雲感受著久違的溫暖,忍不住又抿了一小口酒。
“爺爺,等到了村子裡,我一定能找到活乾。”陸清雲低聲說道,“我會照顧好您的。”
陸哲教授欣慰地點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投向前方那個裹在兔皮大氅裡的身影。
那個叫陳嬌的姑娘,看似柔弱,眼神卻格外清明。在這一片冰天雪地中,她就像是一盞明燈,給了他們前行的勇氣。
雪橇在雪地上快速滑行,大黑的腳步穩健而有力。約莫一個多小時後,陳家屯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村子裡炊煙嫋嫋,有些做事懶散的人家,甚至都還沒有開始做中飯。
陳長生在路上就在思考要怎麼安置這兩個人。這個時候,村裡的牛棚肯定是不能住的。
由於天氣太過寒冷,生產隊的牛都被帶到曲老頭家專門搭建的牛舍裡養著了,那裡還特意砌了火牆,牛住的屋子比一些村民的家還要暖和。
若是讓這兩人住在那個四麵透風的舊牛棚裡,恐怕一晚上下來就能凍成冰棍。
思前想後,陳長生還是決定在自己家裡騰個有火炕的屋子出來讓兩人暫住。雖然可能會惹來一些閒話,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凍死。這個天氣,上麵應該也不會來人檢查。
考慮到兩人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陳長生猶豫著向陳嬌開口:“嬌嬌,你家裡有沒有多餘的舊被子?先借給他們用用。”
陳嬌想了想,點頭道:“我爹孃留下的舊被褥還有幾床,雖然舊了些,但都很厚實。還有一些我爹的舊衣服,要是不嫌棄,也可以拿去穿。”
她知道大伯家的柴火可能不夠用,又補充道:“大伯,我家的柴火多得很,等會兒您去拉幾車過去吧。夠燒兩個冬天還有餘呢。”
陳長生知道陳嬌說的是實話,這丫頭自從有了大黑幫忙,囤的柴火確實比誰家都多。他感激地點點頭:“那行,等會兒我就去拉。”
這些對話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隱隱約約地傳到了後車鬥裡。躲在保溫毯下的陸家祖孫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本以為必死的局麵,現在看來終於有了一線生機。兩人心中充滿了對陳嬌的感激,他們看得出來,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姑娘,其實是個手頭寬裕的“富戶”。
雪橇在陳長生家門口停下。大伯孃聽到動靜,急忙從屋裡出來,看到車鬥裡的兩個人,不由得愣住了。“這...這就是...”她欲言又止。
陳長生跳下雪橇,把妻子拉到一邊,低聲交代了幾句。大伯孃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我去把西邊那間屋子收拾出來。”
陳長生轉身對陳嬌說:“嬌嬌,我先跟你去拿東西。”兩人再次坐上雪橇,往陳嬌家駛去。
回到家,陳嬌徑直走進儲藏室,從空間裡取出兩床厚實的棉被,又找了幾件陳三生前穿過的舊棉衣。這些都是她提前準備好的,雖然說是的,但實際上都還很完好。
除此之外,她還拿出一袋三十斤的糙米,以及一些乾蘑菇、木耳等山貨。想了想,又添了一小罐豬油和幾包鹽。
“大伯,這些您先拿去吧。”陳嬌把東西一樣樣搬到雪橇上,“要是不夠,您再來拿。”
陳長生看著這些物資,心裡既感激又複雜。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些糧食和日用品何其珍貴。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嬌嬌,這份情,大伯記下了。”
雪橇的後車鬥很快就被柴火堆滿了。陳嬌特意挑選的都是乾燥耐燒的硬木,這些柴火足夠燒上大半個月了。
“大黑,送大伯回去。”陳嬌拍了拍大黑的腦袋。大黑聽話地拉著雪橇往陳長生家走去。
陳嬌站在院門口,目送著雪橇消失在村路拐角處,這才轉身回到屋裡。
等大黑第二次回來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陳嬌關好院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閃身進入了空間。
溫熱的水流緩緩注滿浴缸,陳嬌褪去衣物,將自己浸泡在溫暖的水中。熱水舒緩著緊繃的神經,她閉上眼睛,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從一大早去鎮上,到接回陸家祖孫,再到後來的種種安排...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卻還是伸出了援手。
“我可真是個聖母。”陳嬌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掬起一捧溫水。但轉念一想,若是眼睜睜看著那對祖孫凍死在冰天雪地裡,她恐怕會良心不安。
雖然經曆了這麼多世,她早已不是那個容易心軟的人,即使有時候她能做到殺人不眨眼,但對生命的敬畏,卻始終深植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