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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開局,你管這叫養老? 第一百九十七章 雷神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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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嬌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她很想立刻上前製止那場令人發指的暴行,但理智告訴她,阿姨說得對。

一時的義憤和武力乾預,無法根除這深入骨髓的惡習與社會觀唸的死結。

她不可能永遠守在這裡做這個女人的守護神,一旦離開,這個可憐女人的處境或許會因為今日的“強出頭”而變得更加艱難,甚至招致更隱蔽、更殘酷的報複。

她死死盯著那個在施暴中顯得麵目猙獰的向老三,又看了一眼那個蜷縮在地上、眼神空洞麻木的女人,一股無力感夾雜著滔天怒火在胸中翻湧。

她長長地、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彷彿要將胸中的鬱壘與殺意儘數排出,然後默然轉身,用力拉著父母的手,低聲道:

“爸,媽,我們走吧,沒什麼好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沒有人注意到,在轉身的刹那,陳嬌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厲色。兩縷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蘊含著精神力的印記,已如同無形的絲線,悄然穿透空間,精準地附著在了向老三和他那可憐妻子的身上。

這印記如同最精密的gps,隻要還在這個星球上,她就能隨時感知到他們的位置和大致狀態。

回到臨時落腳的、位於古城一隅的靜謐民宿,陳嬌草草吃了晚飯,便聲稱今天走累了,沒什麼胃口,想早點休息,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異常的沉默和幾乎沒動幾筷子的晚餐,讓陳父陳母憂心不已,卻又不敢多問,生怕觸及女兒的傷心事。

夜裡,老兩口在自己的房間裡,壓低聲音私下談論起來,陳母抹著眼淚,滿是自責:

“老頭子,你看嬌嬌今天回來那樣子,臉色白的,話也不說……她心裡肯定難受壞了,肯定是又想起以前那些事了……

都怪那個殺千刀的黃思源!人都死了,陰魂不散,還要讓嬌嬌想起這些傷心事!

都怪我當初沒看清他的真麵目,隻覺得他條件好,對嬌嬌殷勤……不然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嬌嬌嫁過去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世上沒有後悔藥。”陳父同樣眉頭緊鎖,重重歎息一聲,拍了拍老伴的手背。

“關鍵是嬌嬌現在。她看到彆人捱打,肯定是感同身受,想起自己受的苦了,心裡指不定多堵得慌呢……

這孩子,心思重,什麼都憋在心裡……我們明天找個輕鬆點的地方玩玩,分散下她的注意力吧。”

“嗯,好,好……”陳母連連點頭,淚珠卻止不住地滾落。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雕花木窗欞,在房間地板上灑下清冷的光輝。

確認父母房間早已熄燈,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後,陳嬌悄無聲息地從床上坐起。她眼神清明冷靜,哪裡有一絲睡意。

一張隱身符被她輕輕拍在身上,靈光微閃,她的身影便徹底融入夜色,如同無形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開啟房門,離開了靜謐的民宿。

她循著精神印記傳來的微弱卻清晰的感應,身形如風,在古城錯綜複雜的小巷中快速穿行,很快便來到了位於古城邊緣、一片待拆遷的破舊老區。

目標,就在其中一棟牆體斑駁、燈光昏暗的二層小樓裡。

那個叫向老三的男人並不在家,印記顯示他還在幾條街外的一個夜市攤上和人劃拳喝酒,喧鬨聲隱約可聞。

而在那間家徒四壁、雜物堆砌的一樓房間裡,隻有那個女人獨自一人。

她正就著一盞功率很低的白熾燈發出的昏黃光線,用棉簽蘸著廉價的紫藥水,小心翼翼、動作遲緩地擦拭著手臂和小腿上的淤青與破口。

每碰一下,她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微微顫抖。她沒有發出大的哭聲,隻是默默地流淚,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砸在陳舊的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記。

陳嬌如同一個冷漠的旁觀者,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交織的痛苦、麻木,以及……

在那麻木深處,一種如同被逼到絕境的母獸般,深沉的、幾乎要破土而出的憤恨與絕望。

陳嬌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危險的弧度。她知道,光是憤恨是不夠的,還需要一個契機,一股外力。

而她,不介意成為這股“外力”。她靜靜地等待著,像一名最有耐心的獵手,等待那個施暴者歸來。今晚,有些人,註定要為自己過往的罪行,付出刻骨銘心的代價。

直接出手懲戒向老三容易,但後續的麻煩,以及對這個女人可能造成的二次傷害,卻不得不考慮。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意念沉入空間,取出了一件看似普通、卻能完全隔絕氣息與身形的黑色鬥篷。

這是某個魔法世界的產物,披上後,不僅能完美隱身,更能改變聲音,營造出神秘莫測的效果。

她輕輕將鬥篷披在身上,身形與氣息瞬間從這個世界“消失”,隨後,她如同沒有實體的幽靈,穿透牆壁,進入了那間充斥著痛苦與壓抑的房間。

女人正低頭忍著疼痛擦拭小腿上的一道血痕,忽然感覺光線一暗,一個高大的黑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麵前的地麵上。

她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隻見一件厚重的黑色鬥篷憑空懸浮在那裡,兜帽之下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麵容或形體,彷彿鬥篷自己擁有了生命。

震驚如同冰水澆頭,她下意識地就要尖叫,卻猛地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將那股恐懼硬生生堵了回去,隻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被壓抑的抽氣聲。

她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睛瞪得極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這超自然的一幕。

“你……不怕我?”一個聲音響起,這聲音飄渺不定,彷彿來自很遠的地方,又似乎就在耳邊低語,完全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帶著一種非人的空洞感。

女人在極致的恐懼之後,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淒然笑容,聲音帶著哭腔和一種令人心碎的麻木:

“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死。我死了,比活著好……活著,纔是受罪。”

她的話語裡,沒有了對未知的恐懼,隻有對現實的徹底絕望。

“既然死都不怕,”那飄渺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絲探究,“為何不敢反抗?”

女人搖了搖頭,淚水無聲滑落,滴在紫藥水瓶旁,暈開一小片深色。“不是我不敢反抗……是我不能連累其他人。”

“他也要傷害你的父母?”聲音問道。女人淒慘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父母?傷害就傷害了吧……

我心裡其實是恨他們的,明知道向老三是什麼人,為了那點彩禮,還是把我推了過來……但是,我還有個妹妹。”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充滿了無力感。

“我爸媽重男輕女,眼裡隻有我弟弟。就算我拚死反抗,跟他離了婚,向老三隻要再拿出錢來,我爸媽為了錢,照樣會把我妹妹推進這個火坑……我不能……不能讓我妹妹也過這樣的日子……”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卻揭示了一個更加令人窒息的現實。

黑色的鬥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沉重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那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審慎:“那如果我幫你,你希望……向老三,得到什麼樣的結局?”

女人猛地抬起頭,眼中第一次迸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帶著血色的恨意,她幾乎是咬著牙,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他死!”

黑色的鬥篷微微晃動了一下,像是人在搖頭。

“我不能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而且,向老三若沒了,你今後如何打算?你的家人,你的妹妹,又當如何?”

“他該死!他早就該死了!”女人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卻帶著無比的憤懣。

“他爹媽都是被他活活氣死、打死的!他前麵還有一個老婆,懷孕八個多月,被他打得大出血,一屍兩命!這些我都知道!”

“既然出了人命,為何無人追究?”飄渺的聲音帶著疑問。

“沒有證據……他前妻死的時候,他哭得比誰都傷心,說是意外早產,醫生也查不出直接被打的痕跡,隻能歸結為意外。

他爹媽是常年被他虐待,鬱鬱而終,鄰居都知道,可誰能拿出鐵證告倒他?”

女人絕望地搖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眼神痛苦。

“我……我都不敢懷孕。我知道,就算懷上了,可能也生不下來……他喝醉了,根本不管你是不是孕婦……我不能害了無辜的孩子……”

黑色的鬥篷陷入了更長的沉默,房間內隻剩下女人壓抑的啜泣聲。

良久,那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冰冷的決斷:“既然他身負人命,孽債纏身……那麼,他可以死了。”

女人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那聲音不容置疑地道,“做好準備吧。”

話音剛落,黑色的鬥篷開始變得模糊、透明,彷彿要融入空氣中。

“等等!”女人猛地回過神,急切地低聲喊道,“我……我可以知道您是誰嗎?是神仙?還是鬼差?”

那即將消失的黑影頓了頓,留下最後一句縹緲而充滿威壓的話語,回蕩在狹小的房間裡:

“吾乃,‘天罰’。”

下一秒,黑影徹底消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房間內恢複了原樣,隻有昏黃的燈光和空氣中淡淡的藥水味。

女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黑影消失的地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劇烈的疼痛告訴她不是做夢。

她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是神明聽到了她的祈求?還是……厲鬼索命?

但無論如何,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恐懼、期待與解脫感的複雜情緒,在她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塊巨石。

陳嬌離開那間令人窒息的屋子,循著精神印記,很快在夜市一個喧鬨的燒烤攤找到了正在劃拳喝酒、吹噓著自己“威風史”的向老三。

為了確認那女人所言非虛,避免錯殺,陳嬌暗中捏碎了一張低階的“破妄符”,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金光。

天眼之下,世間因果孽力無所遁形。隻見那向老三週身繚繞著數道濃重如墨、幾乎凝成實質的血煞之氣。

其中三道尤為深重,隱隱還能聽到冤魂的哀嚎,這代表他手上至少背著三條直接的人命,還有一道稍淺的,恐怕是那未出世的孩子。

此外,還有更多灰黑色的怨氣纏繞,代表著他平日作惡多端,積怨已深。

“果然,死有餘辜!”陳嬌心中最後一絲猶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意。

她不再遲疑,鎖定目標,一張加強版的落雷符悄無聲息地在她指尖化作飛灰,一道無形的指令直衝雲霄。

夜市上空,明月高懸,繁星點點,本是晴朗的夜空,卻毫無征兆地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雷!

“轟隆——!!!”

一道刺目無比的紫色閃電,如同審判之矛,精準無比地撕裂夜幕,不偏不倚,直直劈在了正舉著酒杯、滿臉得意的向老三頭頂!

耀眼的雷光瞬間將他吞沒,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手中的酒杯“啪”地碎裂。

整個人在周圍食客驚恐萬分的注視下,瞬間化作一具焦黑扭曲、冒著青煙的殘骸,濃烈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而與他同桌、甚至相鄰桌子的其他人,除了被震耳的雷聲嚇得魂飛魄散、摔倒在地,或被飛濺的酒杯碎片輕微劃傷外,竟無一人受到嚴重傷害。雷霆之威,精準得令人膽寒。

燒烤攤瞬間亂成一團,尖叫聲、哭喊聲、報警聲此起彼伏。

這詭異而精準的雷擊,註定會成為這個小城未來幾十年間口耳相傳的奇談,而“天罰”二字,也將在某些知情者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陳嬌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具焦屍,如同看一件垃圾。她拍了拍衣袖,抖落並不存在的灰塵。

身影徹底融入夜色,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片混亂之地,向著父母所在的安寧民宿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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