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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智商吸引 第14章 小青杏014 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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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杏014
強強

白友杏跟穀斯文去醫院看了看蛋白粉,又給明星狗做了個檢查,好在情況一切都好,是個小公狗,但年齡不止三個月,醫生說起碼半歲了,隻是體型小,不容易看出來。

彆無他法,最終還是得白友杏把狗帶回家。

回家的路上,她在朋友圈刷到大表姐夫發的一張全家福。照片正中,她姥姥麵帶紅暈,正守著一桌高階菜色,左右有子孫相陪,笑得安和而燦爛。

就這這一瞬間,白友杏有些心悸,胸口憋悶得半天喘不動氣。她突然意識到,隻要她回家多一句嘴,這樣的幸福就會立刻煙消雲散了……

最終她決定,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咽進肚子裡。

今日曆經大風大浪,白友杏的一顆心早已遲鈍且麻木,可直到她提著狗站到家門口,才真正感到毛骨悚然。

“媽媽。我回來了。”她敲敲門。

包小霜拿著鍋鏟跑過來,一開門先聽見狗叫,立刻拉上門說:“白友杏,你是不是拿你媽說話當放屁?你抓緊領著狗要飯去吧!聽見了?家裡不要你了!”

包小風聽見後按住他姐,將門開啟,把臉嚇得跟狗一樣白的白友杏接進來,又緊緊關上門,“好了,孩子都這麼大了,站在門口說什麼,再讓鄰居聽見。”

白友杏提著狗站在那,“媽媽,這個狗沒花錢……”

“給我錢我都不要!”包小霜拿鏟子比劃她,“咱家一共纔多大?你自己看看。你媽連睡覺都不敢伸腿,你又弄個狗,還讓你媽活吧?”

又往狗籠子裡一看,“這是個狗還是個猴?怎麼那麼怪?”

白友杏低頭看了看,它確實不是那種單憑長相就能惹人喜愛的小狗,一瞬間也有些心疼,立刻護著它說:“它還在尷尬期,長好了很可愛的。和堯立榮家的小狗是親戚,往外賣要一萬二。”

“一萬二?你看你媽值不值一萬二?”

包小霜眉頭緊鎖,邊嘀咕著邊去廚房拿了個不鏽鋼盆,叮呤咣啷扔在地上,又倒了點牛奶進去,“這什麼世道,真是撐死膽大的。我快也彆教書了,撿狗賣得了,那天從樓下見個小土狗,還比它強呢!”

說話間,包小風已經把狗放出來了,明星狗果然自信不怕生,一出籠子就四處遛,又拱著盆,吧唧吧唧喝奶。

包小霜拿鍋鏟一指,笑了,“小風啊,你聽這動靜,跟咱小時候咱媽養的豬似的。”

包小風吹了聲口哨,又在狗腦袋頂畫圈,小狗停下來,跟著繞了一圈,又一屁股坐下了,他笑:“這狗不錯,機靈。杏,這是個什麼品種?”

“是博美。”

“什麼博美。”包小霜道:“就是個小土狗,串的。”

“串的也不錯。”包小風晃晃手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白友杏看她媽臉色似乎有所鬆緩,趕緊討好地笑笑,又蹲地上摸小狗腦袋,“咱們給它起個什麼名好呢?起一個身強體壯的名字,以後不生病,也不去醫院紮針。”她在小狗下巴上撓了撓,“好不好?”

小狗嗷嗚嗷嗚地叫起來,像唱歌似的,包小風笑笑說:“那就叫莫紮吧,取自莫紮特,藝術家。”

白友杏叫了小狗兩聲莫紮,它瞪著眼睛不肯答應。白友杏擡頭:“舅舅,它不喜歡。”

“莫什麼紮特?彆在家整這些洋屁!”包小霜擰著眉毛,“要我說,外國話再厲害,用咱中國一個字就概括了。”

“啥呀媽媽?”

“強唄!強,就啥也不怕,就叫強強吧。”話音剛落,明星狗“嗷”地叫了一聲。白友杏一看,它尾巴都搖起來了,也笑著叫它:“強強!”

小狗又叫著,連連撲騰著站起來,白友杏興奮地握住它的兩隻小爪子,“強強,你以後就有家啦!不過大名就彆跟我姓了,叫白強多不好,跟媽媽和舅舅姓吧。”

她伸出大拇指,“包強!”



建設路的老查理酒吧,老闆是賀承錚的鐵磁老大哥,十幾年前一塊喝酒踢球認識的,做酒也二十多年了。這間小清吧算是賀承錚和幾個弟兄的大本營,前廳經營,牆上一道不起眼暗門,門後設有球檯牌桌,隻供老朋友消遣。

賀承錚放下杯威士忌,把領帶順著紐扣間的縫隙忽的塞進去,俯身“咚”地猛擊白球,隨後,一顆花球倏然落袋。他直起身邊走邊打量餘下球,放浪地笑道:“周新平當時那臉綠的,跟他媽老菠菜似的!”

一旁沙發上翹腿坐著個男人,穿著件白襯衫,領口微敞,一張俊臉極其風流倜儻,正搖著酒杯笑得懶散,透著一身玩世不恭的逍遙氣。

“這事被你遇上也活該周新平倒黴。中秋那會,哥幾個纔在會所遇見他,那譜擺的,眼長頭頂,老脖子抻得倍兒直,我還跟郭放說,這是多少年的老鼈啊……”

一旁的郭放正從煙盒裡拈了根煙出來,他跟賀承錚差不多高,麵皮黝黑,長了一臉硬朗的粗線條,此時沉默不語,賀承錚看了他一眼,笑了,“人家現在是正兒八經的處級乾部。”

郭放摸走了承錚的都彭打火機,垂頭點煙,點完覺得不錯,順手揣進自己兜裡,又抽著煙,擡眼不屑道:“他就捧臭腳能耐,你捧你也能上去。”

“你這話帶著個人恩怨吧?”賀承錚眯眼瞧著郭放,淡淡一笑,又俯身一杆,“你捧媳婦臭腳不也挺有一套嗎?上去了?”

劉科鼓著掌說好球,跟著輕輕笑起來。

“少他媽挖苦我。”郭放眯眼笑著,拔下煙忽的吐了一口,“都一塊穿開襠褲長大的,哥兒們一個做生意的,手裡連個買打火機的錢都沒有,不同情就算了,還在這落井下石。”

他說完拿手機錄了一圈視訊給他媳婦發過去,皺眉嘀咕:“哪有女的聲音?就我們仨。”過了一會又說:“轉我兩千吧媳婦兒……”

沙發上的男人站起來避開鏡頭,擱下酒杯,開始卷襯衫袖子,“媳婦都是自己找的,可怨不得彆人。”他笑著,拾起根球杆上粉,又繼續起周新平的話題,“明明咱四個都是高中同學,看看人家,三十四扶正,我怎麼還帶個副呢?”

賀承錚笑得呲了一杆,起身道:“名字鬨的,回家找你爸媽去!什麼他媽破名,就算乾成董事長,人家周新平照樣管你叫劉科!”

“嘿!有道理!”劉科趴低身子,猛力一擊,不顧球進沒進就直起身摟住郭放孟浪而笑,“必須改,改成劉爹,還管什麼級彆,都管我叫爹得了。”

“就你這幅流氓德行,連個媳婦都沒有,要兒子乾什麼?”郭放笑,“兒子多了就鬨心,這點咱們承錚的老父親肯定深有體會,不然能把人轟出來嗎?”

“怎麼扯我頭上來了?”賀承錚皺眉瞥著兩個人,在煙屁股上嘬了一口,又繞桌看了看球局,“你不查出少精症嗎?鬨心也鬨不到你頭上,甭跟著瞎操心。”

“你彆人哪痛戳哪行不行?沒聽說咱們查月小大夫給郭放的最高指示已經下來了?”劉科說著,笑得亂顫。

“什麼指示?”

“為了誕育下一代,質量不夠,數量來湊,瞧瞧咱老郭最近這麵色……”劉科靠在球檯邊,摟著郭放拍了拍肩膀,“兄弟,停屍房裡拉出來的似的。”

郭放:“嘿!”

兩人說著,拉扯著鬨起來,又晏然一笑,停下來摟著脖子喝酒,繼續臭貧。

賀承錚笑了一聲。他們三個從小就好,高中又碰巧分在一個班,這種玩笑開了二十多年,百無禁忌,像不會膩一樣。

說著,有個電話打進來。

賀承錚今天心情好,接起來,對電話那頭女人口氣也不錯,“您終於想起我了?說吧。什麼時候離?”

劉科跟郭放湊在一旁咯咯笑,又聽電話那頭義正詞嚴道:“小賀,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說這個問題。我離婚協議給你寄家裡好幾天了,你怎麼還沒簽好?你做事有點計劃性,大家都很忙,你不要總拖後腿。”

“我拖你後腿?”賀承錚暴脾氣立刻上來了,“你什麼時候……”

“我說話你不要打岔。”對方講話威嚴赫赫,說打斷就打斷,“小賀,我打電話來不是想評判你的辦事效率,而是希望你能抓緊改進,儘快落實,爭取做到今日事今日畢,不要明日複明日。我原計劃上週就進入冷靜期,被你這樣一弄,又拖了一週。我下週很可能還要出差……”

“等等等等……誰讓你寄我家了?”賀承錚麵色不悅,“我說你做事能不能考慮考慮彆人,咱倆又不熟,我也不是你跟班兒,沒義務天天蹲家裡聽你差使!趕緊說,什麼時候離?”

“你有困難就去克服,我隻看結果。”對方乾脆一句,不久,又妥協地歎了口氣,“算了,我看你也沒主意,我還是定個調子。這樣吧,咱們之間不涉及財產,就一切從簡吧。你今天就想辦法簽了,我明天下午四點有個短暫空閒,你直接去中心區民政局門口等我,我安排熟人辦理。彆晚了,就這樣。”

電話隨即結束通話了。

“他媽的……”賀承錚對著一串忙音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兩個孫子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郭放拍拍劉科:“看見沒有,這就是咱們承錚五年前製定的五年戰略,成效多麼顯著,表麵上是為了獲得一棟大酒莊,威風八麵,實際上……”

“實際上!”劉科默契地接上,“這隻是形式化目標,承錚的真實意圖……”他停了停,“是為了奉獻。”

“潛伏五年,臥薪嘗膽,憑一己之力送假媳婦高升,大彆墅留給兄弟侄女住,自己無家可歸,深藏功與名……”

郭放凝重地點點頭,“這事,的確隻有咱們正義的使者賀承錚同誌能乾出來,要是擱你這一肚子壞水兒的,不把人秀慧姑娘吃乾抹淨再倒貼你一棟酒莊就不錯了!”

“那不然呢?”劉科道:“我多虧啊?我跟女人又沒仇,人家秀慧姑娘長得也不難看。依我看,任何一個美女送給承錚就是暴殄天物,這家夥眼裡根本就沒有女人。”

劉科說著,想起件賀承錚大學時的趣事,慢悠悠倒了三杯威士忌,坐球檯上說起來。

“那年我去他學校找他,叫他晚上去西山玩車。去了碰巧在籃球場遇見一個小姑娘,瓜子臉,長得真是盤亮條順,還拿著盒心形巧克力。”

“然後呢?”

“彆急啊。”劉科拎著酒杯指了指賀承錚,“來了就把巧克力塞承錚懷裡說,給你的,說完臉還紅撲撲的,我都心動了,你猜這孫子說什麼?”

郭放著急:“彆墨跡!”

“他先說你長得挺眼熟,又問人姑娘叫什麼,是不是體育部新來的小乾事?姑娘一聽,咬著下嘴唇點點頭,以為事就要成了,結果這孫子拿著巧克力敲人家腦袋……”

劉科學著賀承錚一臉陰沉的暴脾氣,驟然拔高聲音,“你是乾事你不認得我?我他媽是你領導!你這是行賄,懂嗎?我缺你一盒巧克力?趕緊拿著給我滾蛋,以後好好乾活,彆總想著這些歪門邪道,老子不吃你這套!”

劉科惋惜地搖搖頭,“小姑娘哭著就跑了,給我心疼的,我還想哄哄呢。”

郭放笑得人仰馬翻,賀承錚從小在武館裡長大,跟著他剛直不阿的姥爺學做人,是出了名的開竅晚,眼裡隻有勝負跟戰鬥,沒有情愛。

管你男女,他翻起臉一視同仁,男的惹他他就揍人一頓,女孩一靠近他就炸毛,生怕彆人圖他什麼,要害他墮落似的。

女孩他又不能動手,常常就粗著嗓門嚇唬人家,從小到大,被他吼哭的女孩沒有十卡車也有八卡車,好在他身邊還跟著個劉科,這人長得少有的俊美瀟灑,嘴又貧又甜,給姑娘哄上兩句,姑娘一張小臉立刻就由陰轉晴,破涕為笑。

“沒完呢。”劉科不揭光賀承錚老底不罷休似的,喝了口酒潤嗓子,又繼續,“那晚西山來了好多姑娘,不少藝術院校的,個頂個的漂亮。其中有幾個看承錚長得惹眼不安分,忍不住過來招惹兩把。”

“那時候玩車,都流行副駕帶個女孩,其中有個膽兒大的,直接就拉開賀承錚車門坐副駕了,我一看,安全帶都捆上了,正衝承錚眨眼呢。”

劉科看了一眼賀承錚,他正懶坐在皮椅子上,兩條長腿搭著張板凳抽煙,一臉隨你們說,老子不在乎的頑劣姿態,繼續道:“咱們承錚一看,又是老一套,先問人家叫什麼。”

“怎麼老問這個?”

“咱姥爺教的吧。”劉科笑,“梁山好漢不都先讓對方報上名來?”他向郭放胸口一搗,“知己知彼,你懂不懂?”

“懂懂懂,快點吧!”

劉科慢悠悠喝了口酒,意興盎然,“那姑娘也是膽大,跟咱們承錚調情,衝他耳朵噴口熱乎氣說,你猜。”

郭放已經拍大腿笑起來了,說這姑娘遇上他該多好啊,遇上賀承錚這麼個軟硬不吃的硬茬貨,浪費了。

劉科也惋惜地搖頭,“姑娘一挑逗,賀承錚這孫子立馬就火了,想這不是挑釁麼?跟人姑娘嚷嚷說,我管你叫什麼,給我下去!我比速度呢,車座子都不想要了你跑上來給我壓沉,輸了我就他媽找你!”

賀承錚在一邊聽完,徐徐將手裡半支煙摁滅。這些都是少年時期的陳年往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隻能認栽
,任劉科一張嘴添油加醋地編排他。

郭放笑得眼尾笑紋都漾開了,晃晃手指道:“沒錯,這世上能讓賀承錚認栽的女人根本不存在!”

“怎麼不存在?”賀承錚對著手機皺眉頭,“這不就來了個祖宗?”

電話響了。

賀承錚一接起來,對麵就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喂?強強呀,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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