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智商吸引 第25章 小青杏025 新賀大哥
小青杏025
新賀大哥
包小霜擺手:“不用不用,
她大哥,千萬不用,我們開車來的。”
賀承鑫:“那就搬車裡。”
“哎呦……那哪好意思。”包小霜笑著,
手一揮,“杏,還站著,
快謝謝你賀大哥。”
白友杏點點頭:“謝謝賀大哥。”
話音剛落,
一聲若有似無的冷笑,
混雜在腳步聲裡,
打耳邊迅速掠過。
白友杏回頭一看,
賀承錚已經踱去門口穿了西裝,
仰頭係著襯衫扣,臉上不見七情六慾。她大概是真聽錯了,又看他撿起車鑰匙跟王海燕說:“我晚上還有應酬,
先走了。梁鴻寶,
走了。”
梁鴻寶背上書包,跑到門口,又回頭擺擺手:“姨姥爺,
姨姥姥,我走了。賀小錦,下週小小路隊長選舉你彆忘了投我一票。”
賀小錦:“再說吧。”
包小霜客氣道:“那我們也走了。”說完,
在一眾人的熱情迎送裡推推讓讓地出了門。
賀承錚來時著急,車就停在院子裡,
他把梁鴻寶書包隨手一扔,邁入,一把拽上門。剛坐穩,就看見賀承鑫抱著一盒車厘子和白友杏並肩從車前走過。
白友杏在他肩下玲瓏小巧,
紅圍脖映得她臉頰紅撲撲的,露出的耳朵在寒天裡也像染了緋色,賀承鑫低頭,在白友杏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弄得這家夥突然捂住嘴嘿嘿笑起來,手上的卡通創可貼顯得愈發紮眼,方纔的驚惶害怕,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彷彿令人憂心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梁鴻寶拉開後排門鑽進去,突然說:“舅舅,你說我姨姥爺像不像獅頭鵝?獅頭鵝這就長個包。”他說完,五個指頭在頭頂一杵。
等了一會,無人回複,又問:“舅舅,我白老師昨天不是說不管什麼球都不能往人頭上打嗎?她怎麼自己打了?”
賀承錚回了半張臉,怒道:“你怎麼回事?我說沒說過領導才坐後排右手,你拿你舅當司機?”
“不是啊舅舅,上回白老師不是坐你旁邊嗎?我就坐這了。不過今天她跟大表舅走了,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坐你的車。”
車內一片安靜,梁鴻寶隻能聽到一串粗重的呼吸,像要憋死了似的,他扒著他舅舅的椅背,看見白老師的身影越來越小,指了指說:“舅舅你看,他們倆走遠了,應該是不回來了,我上前麵坐嗎?”
賀承錚一把扯上安全帶,“你愛上哪坐上哪坐,你看我像在乎的嗎!”
說完,驟然發動汽車。
梁鴻寶點點頭,在後排坐穩了,看著遠處消失的一雙登對身影,又好奇地問:“舅舅你說,我白老師那麼好看,我大表舅是不是喜歡她?他們會結婚嗎?”
沒得到答案,梁鴻寶蹙了眉頭,低頭玩著奧特曼咕噥:“那我以後就得管我白老師叫大舅媽了。你也得管她叫大嫂。”
“大嫂?這種傻蛋?”賀承錚轟踩油門,“做他媽夢!”
白友杏心裡大石總算是擱下了,此時心情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看她媽媽的臉色也由陰轉晴,回家路上,竟拍著方向盤哼起歌來。
在此之前,雖然她們也備了不少禮品,但對方送她們走時又給了更多,裝了滿滿一後備箱,大多都是生活日用的,其中不少還是王海燕阿姨專門給她媽媽的護膚品套盒和進口絲巾,一路,她媽都在說王海燕這個人不錯,溫柔,隨和,跟她很投脾氣。就是不知道生的那個兒子為什麼不太隨她,看著就不好接觸,臉上還有個大巴掌印,不好講是怎麼了。
說到這個,白友杏心情一下子沉下來,剛剛她出小區門時,賀承錚的邁巴赫從她身邊風一樣刮過去,她好意對車屁股招了招手,熱情叫了聲“鴻寶舅舅”,他竟然都沒理她。
猜是因為壘球事件,他真生她氣了,一時心裡空落落的,難打精神。
飯後,白友杏又去了fit101。
穀斯文說桑圖今晚要來,恰巧那條綠圍巾也被她匆匆織完了,盤算今天去了,正好送出去。
原本也不著急,可不知道為什麼,強強總跟這條圍巾過不去,有事沒事就追著又咬又啃,白友杏怕放在家裡,遲早又給尿了,她還得費力氣洗,索性早織完早送走。
穀斯文聽了她今日新聞,連歎她真該找人算算了,或是買個黃曆,起碼每天出門前看一眼。又勸她就此徹底跟壘球事業告彆吧,若不及時收手,照級彆來看,下次打的起碼是市長以上的。桑圖光在一旁笑,說他怎麼想不起來高中還有這麼一回事,說鬨間,他神情一愣,笑容凝在臉上,頭跟著遠處的什麼,微微擺了過去。
見狀,白友杏跟穀斯文都一同轉了頭,身後,一個妙豔女子正姍然經過,帶來一陣蒿草樣的特殊香氣,發著微微的清苦。
隻看了一眼,白友杏的眼睛也挪不開了。
她長得是現實生活中少有的美,乍一看,纖柔,挺拔,像是跳舞的,細看一張臉更是珠玉雕的,隻是捲了卷頭發,隨意紮成馬尾,就美得巧奪天工。
不僅如此,她還有種特彆氣質,令白友杏聯想到西施,病心而顰。她給人同樣的感覺,眉頭微微蹙著,心事重重,有股帶著病的嬌憐柔弱。
“新會員。”穀斯文湊近,輕輕掩住嘴:“好看吧?像不像明星?”
白友杏麵色凝重,點點頭,“比好多明星都好看……”
“名字也好聽,叫萬夢,真是人如其名,好看得不真實。”穀斯文拉她,“咱都彆盯著人家看,顯得咱沒見過世麵……”
白友杏笑笑,“確實也沒見過,她可真好看啊!”
“有錢!還是錢養人。國外剛回來的,現在開網店,一來就辦了s。”穀斯文說著嗅嗅,“聞見了嗎?她喜歡的香水也挺特彆,跟中藥似的,每次聞著味
,就知道是她來了。”
白友杏的凝重仍沒褪去,她又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穀斯文拉她:“怎麼還看?”
“你覺不覺得她長得特彆像一個人?”
“誰啊?”
“我二表姐。”白友杏猶猶豫豫,“長得像。但我二表姐沒她氣質好,仔細看也沒她精緻,隻是乍一看感覺像。”
“哎,你彆說哎!……有那麼一點。我說她第一次來我總覺得似曾相識似的,就是你那個開個紅轎車,常來我們樓下商場買奢侈品的二表姐吧?”
“嗯,是她。像吧?”白友杏彎了彎眼睛,“我二表姐夫來了,恐怕也得認錯老婆!”
穀斯文也笑:“那可熱鬨了!”
“那我家可就亂套啦!”白友杏跟穀斯文拉著手,晃來晃去地笑起來。
說說笑笑的一晚。壘球陰雲隨風而逝。
三人練完一同走出商場,迎著十一月末肅殺的北風,誰也不敢張嘴說話,靜靜地走了幾十米,直到站到馬路邊,桑圖才呼口氣,“馬上十二月了,一天比一天冷,冷得都不想運動了,要不是咱這的會員卡暫停不了,真想明年春天再來。”
穀斯文道:“主要還是咱仨沒車,你有車也不常開,纔不願出門。那些有錢人車接車送的,四季對他們影響不大。”
桑圖隨意一點頭,“倒是。”
白友杏緊跟著說:“不過今年就是格外冷,我早就穿上秋褲了。”
“是該多穿點。”桑圖點頭,“我回國以後還沒買秋衣秋褲呢,今年買一套,正好我本命年,買套紅的。”
白友杏把臉埋在紅圍脖裡,瞪著大眼盯著桑圖,他說完這句,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想象穿著紅色秋衣秋褲的他,突然,沉默地把眼挪開了。
這一瞬間,她承認她這人有點雙標,隻許州官穿秋衣,不許百姓穿秋衣。想了想,又從兜裡掏出那條綠圍巾遞給桑圖:“給你吧,我織的,今年是二十年來最冷的冬天,咱們都保護好頸椎。”
“這不好吧?”桑圖有些意外,卻也接過來,指尖揉了揉,又擡起頭,“真軟,你越來越令我驚喜了小杏。”說著,颳了下她的鼻子。
“有什麼不好的?”穀斯文又在一旁扇風,“也就是重視你才送你,一般人小杏還不給織呢!你要是於心不安,下個月月底小杏過生日,咱們幾個老同學一塊給她慶祝慶祝,咱也給小杏送點喜歡的就是了!”
“行啊!”桑圖笑,又問白友杏,“你是十二月生日啊?沒想到你還比我大,你這不馬上就二十五了?”
“是。”
“哪天啊?”
“十二月三十一號。”
“跨年夜啊……”桑圖猶豫了一瞬間,白友杏立刻道:“我們可以提前一天一起吃頓飯,我請客,跨年夜大家還是回家跟家人過吧。”
“那行。”桑圖乾脆地笑了,“我聽說晏采的菜不錯,人均三百的黑珍珠。”
“那就去那吧。”
“行啊,再叫班長上王偉,團支書冷欣欣,還有咱班倒數第一那個孫振,咱們高中時都是同一個一對一學習幫扶小組的,人多了熱鬨。”
桑圖說著,被北風吹了個哆嗦,順手把圍脖給套上了,又擡眼,“小杏,圍巾還特意噴了香水?很好聞。”
是噴了點。白友杏有點心虛,光笑,沒說話。
穀斯文快人快語:“桑圖你怎麼回事?小杏請客你叫這麼多人?咱們剩下人aa算了!或者我請客!”
“彆這樣斯文。”白友杏把圍巾往下拉了拉,“說好我請客,人多,正好多點幾樣菜,咱們都能嘗一嘗。”
白友杏算了一下卡餘額,今年的工資存款還剩幾千塊錢,夠請大家吃一頓,她和穀斯文都是這個幫扶小組裡那個被幫扶的,雖然她的成績一直穩居級部後百分之三十,從未提升過,但彆人確實認真幫過她三年,她還從沒好好感謝過。
桑圖的提議不錯,這個錢該花。
於是三人約好,跨年夜前一天,定個晏采的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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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青團路二小一年四班的小小路隊長選舉,在五十幾個小腦袋瓜的一同期待下正式開始。
經過一輪自薦與提名,候選人達到了十二人之多,又經過一輪投票,梁鴻寶同學憑借好人緣,比賀小錦的同位多一票勝出,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掛上了小小路隊長胸牌,並享受了象征榮譽的鼓掌慶祝。
梁鴻寶站在台上,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心裡一陣陣後怕。好在聽了他舅舅的,自己給自己投了一票,要不還真懸了。
他衝賀小錦方向擡了擡下巴,心想,讓她們吃肯德基不帶他,現在他當官了,請他他還不去了呢!
自打這天開始,每天晚上,梁鴻寶都對著酒店鏡子練習喊口令。
他雙手緊貼褲縫,抻著脖子喊:“同學同學彆吵吵!一條直線站得牢!小腦袋!對整齊!向前看路不著急!”
每天練到十點多都不上床。
賀承錚路過瞧著,覺得這小東西真逗,難怪說權力是終極春藥,任何一個初獲大權的人都不需要睡覺。
他裹著條浴巾,開了一罐啤酒,緩緩坐進沙發笑道:“好好乾吧梁鴻寶,給你機會就把握住。”
“我知道啊舅舅,競爭那麼激烈,也把我給選出來了。”
“選出來隻是開始,你得能乾下去纔算本事。辦事穩重點,彆有點權利就亂使,最重要的是聽你白老師話,聽見了嗎?爭取下學期第一批入上少先隊。”
“你就放心吧舅舅,我好不容易上去了,就不能下來了。”
梁鴻寶試著揮了個隊禮。
三天後,梁鴻寶被同學舉報,從任上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