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智商吸引 第54章 小甜杏054 再不理賀承錚了!
小甜杏054
再不理賀承錚了!
白友杏這個人的性格,
其實她親媽也不全然瞭解。她隻是看著軟乎,沒脾氣,沒主意,
但她一旦做了決定,八頭牛都拉不回。
就像她投稿件,從她決定了要投,
就風雨無阻。編輯有時回她:“不必修改了,
不會錄用,
建議另投他刊。”她消化兩分鐘,
下回,
依舊有熱情繼續。
在賀承錚這件事上,
她也是鐵了心,徹底想通了——和這個人,好與壞,
都該有個明確的結論,
她都能接受,但不能像李冉說的那樣,糊裡糊塗。
她要的,
從來就不是一盞隻會亮卻沒有說法的小夜燈。
白友杏挑了件淡藍色的毛衣,對著鏡子穿上,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照過鏡子了,
裡麵的人似乎纖瘦了一點,頭發也長長了。
她同樣用個藍色的真絲發圈把頭發簡單紮起來,
好在她發質不錯,垂下來的發絲也輕輕盈盈的,加上麵板白,冷不丁鑽出臥室,
像陽光一樣晃眼,包小風望著她愣了一下,遙遙感歎道:“咱小杏是真好看,比年輕時的中森明菜還清新。”
“明菜是什麼菜?”包小霜轉出了點口紅,把嘴喔成一個圈說:“人家海燕那房子靠著山,山上就有菜地,你想吃什麼菜就有什麼菜!”
白友杏輕輕笑了笑,這樣陽光明媚的午後,日光從她刷乾淨的紗窗裡透進來,讓一切都重新變得可愛起來。
她媽說的沒錯,她們家離王海燕阿姨的新家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這個叫翠屏山色的小區特彆大,車直接開進地下停車場,打眼望去一片空曠,總共沒有幾輛車。王海燕挨著賀承錚的邁巴赫停下,半個多月,白友杏又重新看到這輛車,倒有股失落的情緒冒了出來。
開門的就是賀承錚。
他頭發剪得挺利落,穿了件黑高領運動服,開門點了下頭說:“來了阿姨。舅舅。”
他剛下飛機不久,累得不輕,在樓上洗了個澡,換了身輕快的衣服下來,身上還帶著股濕淋淋的潮氣。但不穿西裝的賀承錚,整個人顯得更朝氣鬆弛了。
開門的時候,他手裡捏著手機,似乎正在回複工作資訊。白友杏看了一眼,沒說話,又很快收回視線,靜靜往裡走。
賀承錚撐著門,看她打眼皮子底下就這麼過去了,也沒理他。
半個月沒見,白友杏像是一隻吸飽了水分的多肉,麵板看著既飽滿又透明,被淺淺的藍色襯著,像股清新的風一樣,一下子就刮進來了。
她跟所有人都熱情地打了招呼,又接受了梁鴻寶一個含著眼淚的擁抱,唯獨沒理他。
賀承錚看著她玲瓏的背影,露出來的白皙的脖頸,小巧的耳朵,卻始終沒給過他一個正臉。他皺著眉頭把門拉回來,砰一聲關上。
包小霜一進門,就和王海燕一邊拉著手喳喳笑,一邊又去各屋參觀,裡裡外外參觀完,王海燕又說,不然再去看看菜地?那地可太好了,好到常常有偷菜賊,抓都抓不完。好在他們家來得晚,菜還沒長成,鄰居家的大白菜一天少一顆!去看看,晚點回來,正好燉的排骨湯也好了,直接就開飯。
包小霜一聽真是太好了,四個人又立馬穿衣服穿鞋,說走就走,門又咣一聲閉上了,留下白友杏賀承錚兩人,外加一個小小的梁鴻寶。
梁鴻寶抱住白友杏說:“白老師,我想死你了。”
“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你想彆人了嗎?”梁鴻寶不願他的白老師還想彆的同學,尤其是賀小錦,他白老師果然說:“沒有,隻想你了。”
賀承錚站在一邊,低低地掐著腰,喘著氣,盯著兩人,說不出話。
梁鴻寶又說:“白老師,寒假作業也太多了,數學張老師又留那麼多算術題,我真不願意……”他擡著一顆腦袋,略顯委屈。
賀承錚接茬:“作業多你就……”
“不會的我來教你好嗎?”白友杏笑著打斷,揉揉梁鴻寶的臉。梁鴻寶又說:“可我今天不想做題……”
賀承錚皺眉:“你小子你……”
“不想做就不做,我陪你玩。”白友杏又一次打斷,梁鴻寶立刻扯著她的手說:“那咱們進屋吧白老師,讓我舅舅洗點水果,咱們倆邊吃邊玩拚圖!”
“不用了,不用那麼麻煩了,一會吃飯了。”白友杏溫柔地說著,又從賀承錚眼皮子底下笑盈盈地走過去,進門後,兩人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賀承錚被關在門外,站了一會,突然脾氣就竄上來了。
她什麼意思?無視他?
幾天不見,弄這麼好看。榮光煥發的,談物件了?
賀承錚氣得把梁鴻寶亂扔的皮球一腳踹飛了,想了想,還是拐去廚房洗水果。
上回看白友杏很喜歡吃草莓,這麼遠的破小區,他剛扔下行李箱就開車出去買,現在又悶頭站在廚房洗,心裡有火,手上卻又不敢使勁,洗完又給她把草莓蒂都摘了,一個挨一個碼在盤子裡。
他洗好一盤草莓,憋著一臉火狠狠敲了敲門,裡麵傳來白友杏輕輕的一聲“請進”,賀承錚推開一點門縫,把草莓放到桌上笑了笑:“吃吧,都洗好了。”
“好,謝謝。”白友杏頭都沒回,側著兩條腿坐在地上,挺拔的身體背對著他,正在手心裡,對著兩塊很小的拚圖。
賀承錚靠牆站了一會,又左右走了兩步,時不時瞄她一眼。不久,他頓住,擡起臉笑著說:“你缺什麼,我幫你找。”
“那你來找吧,梁鴻寶要找底邊的。”白友杏回頭,恬靜地笑了一下。
賀承錚讓這下晃得不輕,呼了口氣才走過去,又提了下褲子,挨著她坐下。
他剛坐下,白友杏就扶著地麵爬起來,又走到門口的桌子旁去吃草莓。
她背手靠在牆上,紅紅的嘴唇小口咬著,眼睛落在梁鴻寶的作業本上,沒有往他身上看一眼。
“舅舅……你彆給我弄丟了……上回你弄丟一塊我都急死了……”
梁鴻寶手腳並用地爬到賀承錚身邊,死死盯著他舅舅,他舅舅卻像要把人吃了似的,吼道:“弄丟了我再給你買!你現在缺哪塊!說!我給你找!”
梁鴻寶立刻說:“我不用你給我找了……”
梁鴻寶說完,把拚圖收起來,擡頭看到白老師正看他的作業,梁鴻寶又不想玩拚圖了,爬起來,跑過去說:“白老師,你看看我寫的!我最近都沒用拚音!”
“我看到啦。”白友杏又抱住他腦袋,“你可真棒!剛想誇你厲害呢。”她說完挑了顆很大的草莓遞給梁鴻寶,“呐,我們彆吃多了,馬上要吃飯了。”
“嗯!”梁鴻寶點點頭,“那我們拿出去,看著電視吃吧!”
“好呀!”白友杏笑著端起盤子,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消失了。
門又砰一聲關了起來。
“操……”賀承錚守著一堆拚圖,氣笑了。
白友杏出了門,找了個機會,把兩萬塊錢塞進了賀承錚的外套口袋。她已經知道了,他是純粹地不想跟她聯係。
開門時,他拿著手機,正跟彆人發資訊,他不是沒時間,也不是沒手機。
那就這樣吧。
很快開始吃飯了。王海燕住進來以後,氣色都跟著好起來,每天早上跟她爸出去練功,已經成了小區這群老頭老太太裡的名角兒。
早上,分兩堆,王大海帶著一堆人打太極,王海燕教另一堆人練八段錦。晚上隻有一堆,男男女女都跟著王海燕跳廣場舞。今天晚上她冷不丁不去,大家都很惋惜,打電話來問了兩回。
王海燕說著,神采飛揚,拿出一瓶紅酒說:“這是我們新做的一個品牌,咱嘗嘗?”又單獨跟白友杏說:“小杏也喝點?能喝酒吧?在阿姨家不怕,喝一點。”
“能喝。”白友杏嘴角翹著,燈光耀得她眼睛亮亮的,她不化妝,但就是乾乾淨淨的好看,鮮妍,清新,令人看了挪不動眼。
賀承錚坐在她對麵,瞧著她正溫溫婉婉地跟人說笑,真覺得這人變得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像是一隻他守望已久的花苞在他睡醒後突然綻放了,他既因不知道花是怎麼綻放的而著急,又開始擔心有偷花賊。
白友杏一直在吃,也一直在跟人談笑,卻始終一眼都沒有看過他,也一次都沒有接他的話。
但包小霜這次對他的態度意外的友善,一直在誇他年輕有為,一表人才,白友杏似乎也聽得很認真,連連點頭,但他一開口,白友杏又低下頭吃飯,眼睛都不擡。
這頓飯吃得賀承錚特彆不爽,吃到後來,他幾乎已經氣飽了,撂下筷子,一隻手橫在桌上,一隻手撐在腿上,怒氣衝衝地盯著白友杏。
白友杏卻一直在慢吞吞地剝著炒蝦吃。她看起來很喜歡吃這些,但也和查月有一樣的毛病,剝一隻就要擦一回手,吃兩口就要擦一回嘴。但她就那麼耐心地從那慢慢剝,睫毛長長地垂著,沒有向他撲閃過一回。
賀承錚這回生意談得不錯,原本心裡鬆快多了,可見她這樣,又堵起來了。堵又不能發作,隻能一杯連一杯喝酒,越喝又越在一片暈騰騰的朦朧裡覺得:眼前這家夥真他媽好看,不會談物件了吧?
吃著吃著,窗外飄起雪來。
王海燕一看,又說讓包小霜一家從這住下算了,樓上樓下加起來一共六間臥室,還不夠住嗎?
王大海一聽,說就這麼定了,又死命按著包小霜,叫她們一家一定住下。
包小霜起先一直推辭,後來聊著聊著,聊起他故去的老頭,心裡開始滾起浪來。王海燕給她倒上酒,她一揚脖就喝了一杯,開了個頭,就收不住了。反正也開不了車了,索性心一橫,痛快答應下來,梁鴻寶一聽他白老師要住下,一高興得蹦得老高。
眼看雪越來越大,王海燕突然想起地裡的菜彆凍了,指了指外麵,對賀承錚說:“兒子,你去拿個破被把咱家山上的地蓋一下,彆一晚上凍壞了。我們在這說會話。”
賀承錚正想出去抽根煙,就嗯了一聲,去穿外套,誰知道包小霜竟然說:“杏,快點的,去幫小賀一塊!那地多大,兩人搭把手,弄得快。你還沒看見你王海燕阿姨家的地多好吧?去看看,好死了!”
賀承錚穿上衣服一摸兜,又氣笑了。這些錢他一摸就知道是多少,偷摸放錢不言語的事,也就隻有白友杏乾得出來,如果是家裡的大人,人情之事一定會放在明麵上說。
之前他在車上裝睡時,聽見白友杏跟她小姐妹嘀咕過沒錢了,這又不知道是從哪弄的錢,他盯著白友杏,忿然道:“穿衣服,我等著你。”
王海燕也說:“是啊杏,你剛剛沒看,快去跟著你哥,看看阿姨的地。”又跟賀承錚一揮手,“看好了你妹,這麼黑,彆讓她摔倒了!”
“什麼我妹?”賀承錚怒氣洶湧,煩悶道:“你彆跟這瞎攪合!”
梁鴻寶聽了擡起頭:“是啊舅姥姥,我白老師平時也管我舅舅叫舅舅,你弄差輩了。”
王海燕摟住梁鴻寶笑得發顫,點他鼻尖兒說:“你這才差輩了呢!”
“沒差輩。”白友杏也跟著淺淺笑起來,“學校都習慣這麼叫家長,我也叫順嘴了,就這樣吧挺好的。”
她說著,站起來,拿起她的白羽絨服說:“鴻寶舅舅,我們走吧。”
梁鴻寶又跟過去:“白老師我也跟你去。”
賀承錚:“你不準去。”
沒想到包小霜這回竟然跟他統一戰線,拉住梁鴻寶說:“好寶貝兒,你彆去,你就坐這。你這麼小的小孩,晚上不能去山上地裡的,撞上邪的不得了。奶奶給你扒個蝦吃……”
梁鴻寶想去,但也有點怕鬼。自從住過來,大晚上光聽見外麵有怪鳥叫,他晚上都不敢起來尿尿。被他包奶奶這麼一說,梁鴻寶也點點頭,坐了下來。
賀承錚忿然盯著白友杏:“你跟我走。”
“走就走。”
白友杏又一次繞過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