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虎將：高懷德傳奇 第7章

    -

戚城的雪夜，冷得能凍裂石頭。城牆根下的狗洞被積雪半掩，高懷德蹲在洞口，嗬出的白氣剛到眼前就散了。他身後站著十名精選的親兵，個個穿著從戰死遼兵身上剝下的皮甲，甲冑上的血腥味混著雪味，嗆得人鼻腔發疼。

“都記好了，”懷德壓低聲音，手指在雪地上劃著，“過了前三道巡邏線，直插中軍左近的帥旗。看到我射火箭，就喊‘晉軍援軍到了’，往西北方向衝殺，那裡是遼軍佈防的薄弱處。”

親兵們點頭，老卒陳武從懷裡掏出塊凍硬的羊肉，塞給懷德：“小將軍，墊墊肚子，一會兒好有力氣廝殺。”這是他藏了三天的口糧，本想留著突圍時保命。

懷德冇接，把羊肉推回去：“陳叔，你年紀大，你吃。”他拍了拍腰間的箭囊，“我這兒有娘給的乾糧。”其實那半塊乾糧早就給了守城的傷兵，他肚子裡空得發慌，卻不想讓弟兄們擔心。

陳武眼圈一熱，把羊肉掰成小塊分給眾人：“都吃點，一會兒跟小將軍殺出去！”

十一個人依次鑽出狗洞，雪冇到膝蓋，每走一步都要費極大的力氣。懷德走在最前麵，他學過幾句遼語，是去年跟著父親在邊境時學的，此刻正低聲唸叨著“彆擋道”“滾開”，以備不時之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