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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逃什麼 第53章 如何能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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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能嫁你

晚霞再次灑在江麵時,
離江中不過半日行程。

“殿下……”蘇聞賢的聲音伴著江麵沙鷗的清鳴響起,清越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

“進。”楚南喬隻落下一個字,聲音裡卻混著細微的水聲。

“殿下莫非在……沐浴?”

蘇聞賢這般想著,
撩簾而入的步履比平日急促了幾分。

船舫雅間內,水汽氤氳。

楚南喬正屈身於銅盆前,墨色長發儘數垂落,幾縷濕發黏在頸側和胸前,
整張臉幾乎埋進水中,
聽到動靜才微微擡起。

水珠順著他清瘦的臉頰滑落,
沒入衣領。

“何事?”他清冷開口。

“殿下,江中碼頭戒備森嚴,
恐暴露身份,
不若今夜宿在臨江,待明日再改道江中?”蘇聞賢直截了當開口。

楚南喬輕輕“嗯”了一聲。

一手仍浸在水中,
另一隻手則向旁摸索著去取布巾。那動作因視線受阻而顯得生疏,甚至有些笨拙。

蘇聞賢眼底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邊說著邊快步上前。卻不是將布巾遞過去,
而是直接伸手取過。

他手腕一揚,
柔軟的棉布便輕輕覆在了楚南喬潮濕的發上。

“臣僭越了。”蘇聞賢口中說著請罪的話,動作卻未曾停頓。

指尖隔著柔軟的布巾,細致地揉按著楚南喬濕漉的發絲。動作不疾不徐,近乎虔誠。

水汽氤氳中,隻聞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溫熱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若有似無地拂過楚南喬的耳畔。

楚南喬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終是默許了這份越矩的侍奉。他閉上眼,感受著發間傳來的力道。

水聲淅瀝,兩人之間呼吸可聞,
一種微妙的情愫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開來。

“殿下發質極好,隻是沾了江水,需擦得乾爽些,免得入了寒氣。”蘇聞賢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比平日低沉幾分,像是在解釋自己略顯逾矩的行為,又像是無話找話,以掩飾這靜謐空間裡彌漫著的異樣情愫。

說著,他手下微微用力,將長發中殘餘的水分細細擦去。

動作間,他的指尖不經意掠過楚南喬敏感的耳廓和後頸。

楚南喬幾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置於膝上的手悄然握緊。

他終是忍不住微微偏頭,試圖避開那帶來陣陣酥麻的觸碰,語氣維持著一貫的清淡:“可以了。”

蘇聞賢停下動作,卻並未立刻退開。

他將布巾從楚南喬發上取下,目光落在對方因水汽蒸騰而微微泛紅的耳尖上,唇角彎起一抹瞭然的笑意。

他順手將楚南喬披散在背後的長發理了理,讓如墨青絲順滑地垂落肩後。

“殿下稍等片刻,容臣先行去碼頭檢視。”

“嗯。”

待蘇聞賢轉身走向船頭,楚南喬才緩緩睜開眼,擡手輕輕觸了一下自己尚存暖意的耳後,眸中神色複雜。

船隻緩緩靠向碼頭。

比起江中主港的繁忙,這裡顯得冷清許多,隻有些小型貨船和漁船停泊。

船身輕觸岸邊,帶來一陣微晃。

蘇聞賢先一步踏上碼頭石板,隨即極其自然地轉過身,向仍在船上的楚南喬伸出手。

楚南喬看著伸到麵前的手,指節分明,掌心向上。

他略一遲疑,眼睫微垂,終是將自己的手輕輕放了上去。

蘇聞賢的掌心溫暖乾燥,收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力度,穩穩地握住楚南喬的手,將他引下船。

接觸的時間短暫,一觸即分,楚南喬的手收回袖中,指尖卻彷彿殘留著那抹溫度,心頭略略一悸。

兩人剛站穩,碼頭處,一陣喧嘩聲便清晰傳入耳中。

隻見饅頭不遠處圍著一小圈人,爭執聲便是從那裡傳來。

“你這丫頭片子,分明是訛詐!這幾棵破草藥,也敢要價三兩銀子?”一個粗魯的男聲嚷嚷著。

“什麼破草藥!這是珍貴藥材清心蘭,本姑娘費了好大功夫才采到的……”

蘇聞賢原本不欲多事,他目光懶懶掃過人群,待看清那被圍在中間的少女麵容時,腳步倏地頓住,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抹笑意,撥開人群走了進去,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調侃:“我當是誰在這臨江小碼頭喧嘩,原來是你這小丫頭。幾年不見,還是這般有活力。”

爭執中的少女聞聲猛地回頭,看到蘇聞賢的瞬間,眼睛瞪得溜圓:“師兄?!”

她撲過來便要抱住蘇聞賢的手臂。

蘇聞賢卻似早有預料,身形微側,不著痕跡地避開了,隻用摺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

少女撲了個空,委屈地撅起嘴:“師兄!你去京中這麼多年,便和詩涵生分了,你不疼詩涵了!”

立於蘇聞賢身後的楚南喬,不禁將目光落在來人身上。

那少女約莫二八年華,穿著一身利落的淺碧色布裙,眉眼靈動,此刻正因為氣憤而雙頰緋紅。

這少女正是蘇聞賢師傅的獨女,葉詩涵。

蘇聞賢見她淚眼汪汪,無奈搖頭,語氣緩和了些,很快處理了她與商販的爭執。

葉詩涵注意力立刻全回到了蘇聞賢身上,扯著他的袖子,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蘇聞賢由著她,目光卻下意識地瞟向一直靜立一旁、默不作聲的楚南喬。

葉詩涵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注意到師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方纔她全神貫注在蘇聞賢身上,加之楚南喬氣質清冷,有意收斂存在感,她竟一時未曾察覺。

此刻定睛一看,頓時怔住了。

隻見那人身著青碧色常服,身姿挺拔,麵容清冷絕色,一雙眸子宛如寒潭秋水,深邃而冷淡。

他靜靜立於喧囂碼頭,遺世而獨立。

葉詩涵何曾見過這謫仙般人物?

一時間心跳漏拍,臉頰飛紅,潑辣勁兒瞬間消失,變得羞怯起來。

她鬆開蘇聞賢的袖子,微微垂頭,又忍不住擡眼偷瞧。

蘇聞賢將小師妹這番情態儘收眼底,心中莫名升起一絲異樣,仿若精心珍藏的寶貝被窺探和覬覦。

他上前半步,恰到好處地擋在葉詩涵和楚南喬之間,介紹道:“這位是楚公子,我的……好友。”

又眉眼溫柔地對楚南喬介紹說,“這是葉詩涵,我師妹,自幼頑劣。”

楚南喬對葉詩涵微微頷首,唇邊逸出一抹極淡的笑意:“葉姑娘,幸會。”這笑容清淺,卻瞬間柔和了他清冷的麵部線條。

葉詩涵心如撞鹿,聲如蚊蚋:“楚、楚公子好……”

蘇聞賢見狀,心中驀地醋意更濃。他伸手屈指,在她額頭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語氣帶著告誡:“小丫頭,眼睛往哪兒看呢?這位楚公子可不是你能惦記的。”

“哎呀!”葉詩涵吃痛捂住額頭,羞惱地瞪他,“師兄你胡說什麼!”

她趕緊轉移話題,詢問他們是否回穀。

蘇聞賢搖頭,目光掃過一旁的楚南喬,心底閃過思量:此刻殿下行蹤需絕對隱秘,若回穀中,人多眼雜,反易節外生枝。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此次師兄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代我向師傅問好。”

師傅於自己亦師亦父,他心中悄然劃過另一個念頭:總有一天,要將身邊這人,堂堂正正地帶回去給師傅看看。

“嗯,好吧。師兄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葉詩涵臨說著便又想去扯蘇聞賢的手臂。

卻驀地看了楚南喬一眼,擡起的手,又旋了個漂亮弧度,終是落在了身側。

她走前看向楚南喬的眼神滿是不捨,“楚公子,後會有期。”

楚南喬微笑頷首:“葉姑娘慢走。”

蘇聞賢看著楚南喬,張了張嘴,想解釋點什麼,或者想著楚南喬會問點什麼,比如他師傅是誰,可楚南喬毫無波瀾。他也便作罷。

走出不遠,蘇聞賢忽然輕笑。

楚南喬側目:“笑什麼?”

蘇聞賢摸了摸鼻子,語氣戲謔:“我在想,我這小師妹,平日像野猴子,見了殿下,竟也會露出小女兒情態。殿下果真是好魅力。”

楚南喬淡淡瞥他:“葉姑娘天真爛漫,並無他意。”

“是嗎?”蘇聞賢拖長語調,靠近一步,壓低聲音,帶著曖昧的酸意,“可臣瞧著,殿下方纔對她,笑得甚是溫柔。怎的平日對臣,就總是這般清冷模樣?”

楚南喬腳步未停,耳根微熱,麵上清冷:“蘇大人,休得胡言。葉姑娘是你師妹,年少單純,孤隻不過以禮相待。”

蘇聞賢見好就收,眼底漾開笑意,“隻是殿下待她溫和,待臣疏離,臣這心裡,不免有些不是滋味。”這話半真半假,戲謔中不經意泄露了幾分真實情緒。

楚南喬不再理他,加快步伐。

蘇聞賢這廝,慣會得寸進尺,卻又每每撩撥他心絃。

兩人沿臨江縣青石板路接連問了幾家客棧,皆被告知已客滿。

暮色四合時,兩人行至一僻靜處,望見“雲來居”的匾額。

此處不似喧鬨客棧,更似雅緻農院,庭中一株上了年份歲的梅樹悄然佇立,虯枝映著月色。

“殿下稍候,容臣先去問問。”蘇聞賢說罷,快步走入店內。

楚南喬微一頷首,於梅樹下靜候。月光如水,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四周喧囂彷彿凝滯,隻餘清寂。

不多時,蘇聞賢麵帶難色地出來:“殿下,不巧得很。店小二說明日恰逢臨江鎮一年一度的“品蘭會”,今年又有稀奇品種的蘭花,客商比往年多,遠近的蘭商雅客都聚在此處,客房緊俏。

楚南喬擡眼,清冷的目光在蘇聞賢臉上一掃而過。

蘇聞賢神色坦然,甚至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遺憾。

“品蘭會?”楚南喬淡淡重複。

這時,店小二也跟了出來,陪著笑臉介麵:“二位客官,真對不住!不是小人誇口,這鎮上客棧本就不多,因著這會,家家爆滿。就咱家這最後一間上房,還是方纔一位客人因急事退掉的,您二位若再遲疑,怕是一間也沒了。”

楚南喬靜默片刻,目光掠過蘇聞賢微抿的唇角,終是道:“就這間吧。”

“好嘞!客官這邊請!”店小二忙不疊引路。

房間在二樓廊儘,推開窗可見遠處朦朧江色。陳設簡單,一張床榻,一張方桌,兩把椅子,倒也整潔。

蘇聞賢將行李放好,神色懇切:“殿下安寢,臣在門外守夜即可。”說著,便真要轉身出去。

“站住。”楚南喬出聲,語氣聽不出情緒,“門外如何守夜?進來。”

蘇聞賢從善如流,掩上門,卻並不靠近床榻,隻抱臂倚在門邊,笑道:“臣在此處便好,不敢擾殿下清夢。”

楚南喬不再理他,自行解下外袍,熄了燭火,背對外側臥下。

黑暗中,感官變得異常清晰。他能聽到蘇聞賢極輕的呼吸聲,以及衣物細微的摩擦聲。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門口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咳,接著是蘇聞賢似乎因久站而調整姿勢的輕微響動。

楚南喬睜開眼,望著牆壁上朦朧的月光投影,終是無聲一歎。

他豈會不知蘇聞賢那點心思?先前在船上替他擦發,碼頭牽手,乃至方纔搶先入店……這廝步步為營,算計得明明白白。

又過片刻,他聽得蘇聞賢極輕地歎了口氣,低語喃喃:“……秋夜寒重,殿下莫要著涼纔好。”

這聲音裡帶著幾分刻意營造的可憐,卻又糅雜著真實的關切。楚南喬指尖微動,終是翻過身,麵向門口那道模糊的身影,清冷開口:“蘇聞賢,你還要在門口站到幾時?”

蘇聞賢身影一頓,語氣帶著遲疑:“殿下……這,於禮不合……”

“閉嘴。”楚南喬打斷他,“過來。”

窸窣腳步聲近,蘇聞賢走到床邊,卻仍站著不動。楚南喬往裡挪了挪,空出外側位置。

蘇聞賢這才慢吞吞地脫下外衫,規規矩矩地躺下,身體繃得筆直,竭力與楚南喬保持著一點距離。

兩人並肩而臥,中間隔著一道無形的界限。夜寂靜,唯有彼此清淺的呼吸交錯。

寂靜重新蔓延。

起初,蘇聞賢確實安分。但漸漸地,楚南喬感到身側的熱源無意識地靠近。

先是手臂若有似無的觸碰,隔著薄薄的中衣,傳來溫熱的體溫。他身體微僵,卻沒有避開。

接著,一隻溫熱的手掌極其緩慢地、帶著試探之意,輕輕搭在了他腰側。

楚南喬渾身一顫。

那手立刻停住,卻未收回。蘇聞賢的嗓音愈發低沉,帶著蠱惑般的沙啞:“殿下……冷麼?”

這問話分明多餘。楚南喬隻覺被他掌心熨帖的那處肌膚滾燙,連帶著心口都躁動起來。

他仍不答,似是賭氣,又似是默許這逾矩的觸碰。

蘇聞賢得此訊號,膽子便大了起來。

他手掌緩緩移動,隔著衣物輕柔地摩挲,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腰線。

那動作帶著無儘的流連與試探,每一次輕撫都像在詢問,又像在安撫。

楚南喬終是忍不住,於黑暗中翻過身來。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蘇聞賢的眼眸在暗夜裡亮得驚人,裡麵翻湧著楚南喬看得懂又心悸的情愫。

他搭在楚南喬腰側的手未移開,另一隻手卻擡起來,極輕地拂開楚南喬額前一縷碎發,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眉骨、臉頰。

楚南喬屏住呼吸,看著他在黑暗中模糊卻專注的輪廓。

“蘇聞賢,”他終是低聲開口,試圖維持鎮定,尾音卻帶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臣知。”蘇聞賢應得極快,指尖停在他唇角旁,低笑,“在冒犯殿下。”話音未落,他忽然收攏了攬在楚南喬腰際的手臂,將兩人之間最後的距離徹底消除。

溫熱的軀體緊密相貼,楚南喬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胸腔內同樣失序的心跳。

“你……”楚南喬剛吐出一字,餘下的話語便被堵住。

蘇聞賢並未吻他,隻是將額頭輕輕抵上他的,鼻尖相觸,呼吸徹底交纏。

這姿態比親吻更顯親昵、也更磨人。

“殿下,”蘇聞賢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帶著某種懇求般的誘惑,“就允臣這一次……胡鬨可好?”

楚南喬閉上眼,長睫輕顫。所有的理智與清冷,在此刻似乎都化作了無聲的縱容。

他未曾開口,卻緩緩擡手,複住蘇聞賢的雙眸,另一隻手輕輕攥住了蘇聞賢胸前的衣襟。

這微小的動作,分明就是默許!

蘇聞賢低歎一聲,不再猶豫,低頭將吻落在他的唇角,如羽毛拂過,一觸即離,隨即又尋到他微涼的唇瓣,溫柔卻堅定地深入。

窗外月色朦朧,帳內暖意暗生。

衣衫摩挲聲與壓抑的喘息聲斷續響起,在寂靜夜裡譜成曖昧曲調。

楚南喬生澀的回應換來更深的糾纏,蘇聞賢的指尖在他脊背流連,所過之處,點燃簇簇火苗。

直至楚南喬受不住般微微仰頭,露出脆弱的頸線,蘇聞賢的吻便順勢而下,落在頸側脈搏跳動之處。

“殿下……”他含糊低喚,帶著無儘眷戀。

楚南喬意識迷濛間,忽覺身上之人動作一頓。蘇聞賢撐起身,在黑暗中凝視他片刻,竟強自克製著,將臉埋在他頸窩,重重喘息。

“不行……”蘇聞賢聲音悶悶傳來,帶著懊惱與極致的隱忍,“再繼續下去,臣怕是真要萬死難辭其咎了。”

楚南喬怔住,體內躁動未平,一時不解。

蘇聞賢卻已替他拉好微亂的中衣,將人重新攬入懷中,隻是這次規規矩矩,再無進一步動作。他下巴輕蹭楚南喬發頂,苦笑道:“睡吧,殿下。再這般下去,下臣隻怕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楚南喬緊繃的身體緩緩鬆弛下來,默然片刻後終是倚在他懷中。

先前種種親密如潮水般湧回腦海,耳根灼熱更甚。他竟……縱容蘇聞賢至此。

正當他心緒紛亂之際,頭頂傳來蘇聞賢帶著濃濃睡意與滿足的低語:“待此間事了。臣定要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地……與殿下同榻而眠。”

楚南喬心中一動,萬千情緒翻湧,最終隻化作唇邊一抹極淡、卻真心實意的笑容。

他未曾回應,隻在蘇聞賢懷中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

良久,久到蘇聞賢的呼吸變得深沉綿長,已沉沉睡去。

楚南喬卻倏然睜開雙眸,眼底一片清明,不見半分睡意。

他極輕、極緩地擡頭,就著透窗而入的朦朧月色,靜靜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睡顏。

鬼使神差地,擡起手,指尖虛懸於空中片刻,終是落下,極輕柔地拂過蘇聞賢的眉骨、眼睫。

指腹最終停在那總是含著戲謔笑意的唇瓣上,溫熱的觸感灼灼入了心底。

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逸出唇邊,化作無聲的詰問:“孤乃一國儲君。如何能……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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