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疼娘不愛,下鄉後我一胎雙寶 第25章 全豬宴安排上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晨霧還纏綿地縈繞在山巒之間,許知意便從那張舒適的大床上醒來了。雖然被窩溫暖得讓人留戀,但一想到今天要烹飪那些新鮮的野豬肉,她的心中就充滿了期待和乾勁。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碎花布衫,下身是一條深色的棉布長褲,雖然樸素,卻乾淨整潔。她將烏黑的長發編成一條粗粗的麻花辮垂在胸前,幾縷碎發俏皮地貼在額角,更襯得她麵板白皙,眉眼清亮。
推開木窗,清晨濕潤而清新的空氣立刻湧了進來,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令人精神一振。
隔壁廚房裡,楚薇已經起來了,正麻利地生火做飯。土灶裡的柴火劈啪作響,鍋裡的水已經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知意,你醒啦?”楚薇回頭笑道,手裡拿著一個木勺攪動著鍋裡的粥,“我煮了小米粥,馬上就好。”
“好香啊。”許知意深吸一口氣,走到灶台邊。
隻見那口大鐵鍋裡,金黃的小米粥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米粒已經煮得開花,粘稠適中,散發著濃鬱的穀物香氣。楚薇舀起一勺,米粥如綢緞般滑落,看得人食慾大開。
“我來煎幾個荷包蛋吧。”許知意說著,從櫥櫃裡取出一個小陶罐,裡麵是凝固的白色豬油。她用鐵勺挖了一小塊放入熱鍋中,豬油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響,慢慢融化,散發出特有的葷香。
待油熱透,她熟練地磕開兩個雞蛋,蛋液滑入鍋中,立刻邊緣泛起金黃色的焦邊。她輕輕晃動鍋柄,讓熱油均勻地浸潤每一寸蛋麵。待蛋白完全凝固,邊緣微焦,蛋黃還是溏心狀態時,她利落地將蛋翻麵,稍煎片刻便盛入盤中。
最後,她拿起醬油壺,在金黃誘人的荷包蛋上細細地淋了一圈深色的醬油。醬油遇到熱油和熱蛋,立刻激發出一種複合的鹹香,與豬油的葷香、雞蛋的焦香混合在一起,真是香得能讓人掉眉毛。
兩人就著鹹菜,喝著熱粥,吃著煎蛋,簡單卻滿足的一餐。楚薇做的蔥花捲鬆軟有嚼勁,蘸著蛋黃和醬油一起吃,更是彆有一番風味。
吃完飯,許知意先將醫務室的木門開啟通風。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小小的診室,將桌椅和藥櫃都鍍上了一層暖金色。她將昨天采來的藥材一一拿出,仔細地攤放在院中的竹蓆上晾曬。這些草藥還帶著山間的露水和泥土的氣息,有消炎止血的白芨、清熱解暑的金銀花、治療跌打損傷的三七……每一株都是她精心采摘而來。她纖細的手指輕柔地翻動著草藥,確保每一片葉子都能充分接觸到陽光。
正當她專注工作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小許知青,忙著呢?”
許知意抬頭,看見傅母正站在院門口,手裡拎著一個蓋著藍布的竹籃子。
“嬸子,您來啦?”許知意連忙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是有什麼不舒服嗎?”她下意識地以為傅母是來看病的。
“沒呢,沒呢,”傅母笑著擺手,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我家葉瀾說晚上要在你這邊吃飯,讓我給你送點菜來。”她說著,將手中的籃子遞過來。
“不用的嬸子!”許知意連忙推辭,“我這邊什麼都有,何況豬腳還是傅同誌出的呢!”
“要的要的,”傅母堅持著,將籃子塞進許知意手裡,“葉瀾說了,那野豬是你發現的,昨天那種情況不好說”傅母的話說了一半,意思卻很明顯。昨天許知意獨自上山采藥,差點被野豬所傷,幸好傅葉瀾路過救了她。這事說起來,對姑孃家的名聲確實可能有些影響。
“沒有的事,”許知意臉頰微紅,急忙解釋,“多虧傅同誌救了我呢!我還要好好感謝他。”想起昨天那驚險的一幕,她至今心有餘悸。那頭野豬獠牙尖銳,眼睛通紅,朝著她衝過來時帶起一陣腥風。是傅葉瀾如同天神下凡般及時出現,這才化解了危機。
“收下收下,”傅母拍拍她的手背,語氣親切卻不容拒絕,“就是一些自家種的蔬菜蘿卜,不值什麼錢。你再推辭,嬸子可要生氣了。”
許知意低頭掀開籃子上蓋著的布,隻見裡麵水靈靈地躺著幾條翠綠的黃瓜、幾個飽滿的西紅柿、一把嫩生生的小油菜,還有兩個白白胖胖的大蘿卜,蘿卜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這些都是農家院裡最新鮮的時蔬。
“那…謝謝嬸子了!”許知意不再推辭,心裡琢磨著晚上正好可以用這些蔬菜做個涼拌黃瓜,炒個青菜,蘿卜則可以和豬腳一起燉了,吸飽了肉汁的蘿卜往往比肉本身還要美味。
傅母看著眼前這個俊俏的姑娘,越看越是喜歡。許知意不僅模樣周正,麵板白皙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一雙大眼睛黑葡萄似的又亮又水靈,而且懂事勤快,還有一手好醫術。
“那你忙,我先回去了。”傅母笑著告辭,轉身朝家走去,心裡卻活絡開了。
傅家就在村東頭,是一棟寬敞的磚瓦房,院子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傅父此刻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端著搪瓷缸子喝著粗茶。
看到老伴回來,傅父抬起頭問道:“菜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傅母放下空籃子,走到桌邊坐下,壓低聲音道,“老頭子,你…覺得小許知青怎麼樣?”
傅父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啜了一口,有些莫名地抬眼:“怎麼了?好端端問這個?”
“我就是問問…”傅母語氣有些試探,“你覺得這姑娘人咋樣?”
傅父沉吟了一下,放下茶缸,認真地說:“機靈、懂事,肯吃苦。一個城裡來的知青,能安心待在咱們這山溝裡給大夥看病,不容易。長得也水靈,是個好孩子。”他客觀地評價道。
“你也喜歡是吧…”傅母的眼睛亮了起來。
“什麼叫也?”傅父捕捉到老伴話裡的蹊蹺,疑惑地看向她。
“你就沒發現你兒子對小許知青有點不一樣嗎?”傅母終於忍不住,湊近了些,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
“啥?”傅父愣了一下,顯然沒往這方麵想。
他的兒子雖然身材高大挺拔,但是性格卻是沉默內斂,平時除了訓練和出工,對姑孃家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避之不及。
“你兒子昨天分的豬肉可是沒拿回來,”傅母提示道,“拿去給小許知青了,說晚上在小許知青那邊吃飯呢。而且他以前哪裡會這麼多管閒事?聽說昨天是上山打獵遇到小許知青遇險的,你說,哪有這麼巧的事?”
傅父聞言,濃密的眉毛皺了起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兒子昨天晚上吃飯時似乎也比平時心情好些的樣子。他原本隻當是打到了野豬,受了表揚的緣故。
“這…不會吧?”傅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我沒看出來他對小許知青有什麼特彆。”
“你啊,就是個榆木疙瘩!”傅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兒子隨你,也是個悶葫蘆!但我是他娘,我能看不出來?他提起小許知青的時候,那眼神都不一樣了。你就等著吧,你兒子這榆木腦袋啊,怕是開竅了!”
傅母說著,臉上露出了欣慰又期待的笑容。傅父則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心裡琢磨著老伴的話有幾分可能性。
而此刻的許知意,對傅母的心思一無所知,她正挽起袖子,專心致誌地準備晚上的大餐呢!
她先是走到河邊,仔細尋覓了一塊表麵相對平整光滑的青石板。石板沉甸甸的,她費了些力氣才把它搬回院子,然後用清水和刷子反複擦洗,直到石板表麵乾乾淨淨,泛著青灰色的光澤。
她在院子角落通風處,用乾柴和枯枝生起了一個小火堆。火苗躥起來後,她將洗淨的石板用幾塊大石頭架在火堆上方,離火苗大約半尺高。這是她打算用來做石板烤肉的“灶台”,野豬肉肥瘦相間,在高溫的石板上炙烤,必然能逼出油脂,焦香四溢。
另一邊,楚薇也在忙碌著。她在一個大陶盆裡倒入精細的白麵粉,加入適量的水和一點點老麵引子,開始用力揉搓。
楚薇做麵食是一把好手。隻見她那雙看似纖細的手臂卻很有力,反複地揉、揣、摔、打,將麵團揉得光滑細膩,不沾手也不沾盆。揉好的麵團蓋上濕布,放在溫暖處等待發酵。她打算蒸一鍋又大又白的白麵饅頭,還要留幾個麵劑子,做成貼餅子,到時候貼在燉豬腳的大鐵鍋邊上,餅子下半截浸在濃稠的湯汁裡,上半截被蒸汽熏得鬆軟,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許知意則開始處理那個碩大的野豬腳。野豬腳皮毛粗硬,她先是在火上稍微燎了一下表皮,燒掉那些粗硬的毛根,然後用刀仔細地刮洗乾淨,露出下麵淡黃色的麵板。將豬腳剁成大小合適的塊後,冷水下鍋,放入幾片老薑,點燃灶火開始焯水。隨著水溫升高,血沫和雜質慢慢被逼出來,她用勺子細心地將浮沫撇去,直到湯汁變得清澈。
另起一口大鐵鍋,燒熱後加入幾顆單晶冰糖。冰糖在熱鍋中慢慢融化,變成焦糖色,冒出細密的小泡泡,散發出誘人的焦香。這時,她迅速將焯好水、瀝乾的豬腳塊倒入鍋中,快速翻炒,讓每一塊豬腳都均勻地裹上漂亮的焦糖色。
接著,她投入拍鬆的大蒜、乾辣椒、兩顆八角、一小塊桂皮,炒出濃鬱的香料味。然後沿著鍋邊淋入醬油,醬油遇到熱油瞬間爆發出醬香和豉香。翻炒均勻後,加入足夠的開水,水量要沒過所有的豬腳。
蓋上厚重的木質鍋蓋,改為小火慢慢燜煮。時間在咕嘟咕嘟的聲響中流逝,濃鬱的肉香開始從鍋蓋邊緣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越來越霸道,彌漫在整個小院,甚至飄到了院牆之外。
隔壁家五六歲的小娃娃正在院子裡玩泥巴,聞到這勾魂攝魄的肉香味,猛地吸了吸鼻子,再看看自己手裡的窩窩頭,頓時覺得不香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嚷嚷著也要吃肉,把他娘弄得哭笑不得。
許知意聽著隱約傳來的哭聲和哄孩子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手上的活卻沒停。估摸著豬腳已經燉得七八分軟爛了,她掀開鍋蓋,一股更加濃鬱的熱氣撲麵而來,帶著肉香和醬香。鍋裡的湯汁已經收濃了一些,呈現出誘的醬紅色。她將傅母送來的白蘿卜去皮,切成滾刀塊,放入鍋中,用勺子輕輕推動,讓每一塊蘿卜都浸入湯汁中。再次蓋上鍋蓋,繼續燜煮,直到蘿卜吸飽了肉汁,變得透明軟糯。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下工的鐘聲敲響了。
傅葉瀾乾了一天的農活,身上出了汗,沾了泥土。他先回到家裡,用井水衝了個涼,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白色汗衫和一條軍綠色的褲子,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他對著鏡子照了照,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手沾了點水,將幾縷不聽話的頭發捋了捋。
他走到許知意院外時,就聞到了那無法形容的誘人香味。同時聽到裡麵傳來陸遠響亮的聲音:“楚知青,你手藝真不錯!這饅頭蒸得真暄乎,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好吃!”
傅葉瀾腳步頓了頓,眉頭幾不可查地輕輕一挑。
陸遠這小子,為了口吃的,嘴巴比蜜還甜。
他邁步走進院子,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口還在咕嘟冒泡的大鐵鍋,以及院子裡那張臨時充當餐桌的大木板上琳琅滿目的菜肴。
“快來,傅同誌,就等你了,開飯了!”許知意一眼看見他,臉上立刻綻開笑容,熱情地招呼道。她係著圍裙,額頭上帶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臉頰被灶火烤得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勞動的喜悅和待客的熱情。
傅葉瀾的目光掃過餐桌,心裡微微驚訝。這簡直比過年還要豐盛!
中間最大的海碗裡,是紅亮誘人的紅燒野豬肉,濃稠的醬汁包裹著每一塊肉。旁邊貼著一圈金黃色的貼餅子,餅子的下半截果然已經吸飽了深色的肉汁,看上去油潤誘人。
另一口稍小的陶鍋裡,是剛剛盛出來的紅燒豬腳燉蘿卜。豬蹄塊呈現出完美的焦糖色,肉皮油光鋥亮,顫巍巍,軟糯糯,端上來的時候那厚實的肉皮還“duangduang”地抖動了兩下,彰顯著極致的q彈和膠質。白色的蘿卜塊燉得近乎透明,吸足了精華。
一盤切得薄厚均勻的五花肉片整齊地碼放著,肥瘦相間,紋理漂亮。旁邊的石板已經被柴火烤得滾燙,有幾片肉已經放了上去,正被高溫炙烤得滋滋作響,油脂溢位,香氣撲鼻。旁邊還放著洗乾淨的嫩白菜葉、水靈靈的生菜葉、一小碗楚薇自製的金黃噴香的雞蛋醬,還有剝好的白胖蒜瓣。
“哇!這也太香了吧!許知青,楚知青,你們太厲害了!”陸遠已經迫不及待地坐下了,眼睛都快掉進菜盤子裡了。
許知意拿起一片翠綠的生菜葉,夾起一片剛剛在石板上烤好、還在滋滋冒油的五花肉,蘸了點雞蛋醬,又放上一片蒜片,靈巧地包成一個包裹,第一個就遞給了傅葉瀾:“傅同誌,你嘗嘗這個,看看合不合口味。”
傅葉瀾看著遞到眼前的菜包,又看看許知意那雙帶著期待笑意的眼睛,和她因為乾活而微微泛紅的手指尖,感覺自己的耳朵根莫名有些發燙。他連忙伸手接過,低聲道:“謝謝你…”
他將那個不小的菜包整個塞進嘴裡,頓時,各種豐富的味道和口感在口腔中爆炸開來。生菜葉的清爽微甜瞬間中和了烤五花肉的油膩,焦香的外皮和軟嫩的肉汁完美結合,雞蛋醬的鹹香醇厚和大蒜片的辛辣刺激更是畫龍點睛,極大地提升了風味的層次感。原本以為這樣直接烤的五花肉會很油膩,但在許知意巧妙的搭配下,竟是如此爽口美味!
“嗯,很好吃。”傅葉瀾看著許知意,認真地點頭稱讚道,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豔。他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但這句簡單的誇獎卻比陸遠那些誇張的讚美更讓許知意感到開心。
“哇~太好吃了吧!真是絕了!”陸遠在一旁已經狼吞虎嚥起來,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發出讚歎。他一手拿著吸飽了肉汁的貼餅子,一手拿著包好的烤肉,眼睛還盯著那顫巍巍的豬腳,忙得不亦樂乎,恨不得多長出一張嘴來。
楚薇笑著給他盛了一碗小米粥:“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彆噎著了。”
傅葉瀾看著許知意也開心地大快朵頤,吃得嘴角都沾上了一點醬汁,像個得到心愛食物的孩子,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柔和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