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疼娘不愛,下鄉後我一胎雙寶 第48章 找黑市老大談比生意
跟傅葉瀾分道揚鑣後,許知意獨自走在縣城的街道上。
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斑駁的青石板路上,折射出溫暖的光澤。街道兩旁的梧桐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偶爾有幾輛自行車叮鈴鈴地駛過,車鈴清脆悅耳。
她先去了供銷社,這是一棟灰磚砌成的二層小樓,門臉上掛著“為民供銷社”的木牌。推開玻璃門,一陣混合著糖果、點心和布匹特有的氣味撲麵而來。玻璃櫃台裡陳列著各式商品,從針頭線腦到暖水瓶,從鉛筆橡皮到搪瓷缸子,一應俱全。靠牆的貨架上整齊地碼放著一匹匹布料,花色各異。
許知意走到食品櫃台前,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年輕售貨員正低頭打著毛線。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圓潤的臉龐,眼睛不大卻很有神。
“同誌,請給我稱半斤水果糖,再來一斤雞蛋糕。”許知意說道,目光在櫃台裡掃視著。那些水果糖用透明的玻璃罐裝著,紅的、綠的、黃的,像是一顆顆晶瑩的寶石。雞蛋糕則金黃誘人,散發著甜香。
售貨員放下手中的毛線活,利落地拿起秤盤:“水果糖要什麼口味的?有橘子和草莓的。”
“各樣都來點吧。”許知意微笑著說。
售貨員手法嫻熟地舀起糖果,在秤盤上稱量,然後又用油紙包好一斤雞蛋糕。最後用紙繩係好,打了個精巧的結,遞給許知意:“一共一塊二毛錢,還要彆的嗎?新來的山楂片很不錯,開胃消食。”
許知意搖搖頭,付了錢,將東西小心地放進布兜裡。走出供銷社,她在街上看似隨意地走著,實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她的目光掃過街角的修鞋攤,瞥了一眼正在下象棋的老人,又注意到幾個蹲在路邊抽煙的青年。確認無人特彆注意自己後,她狀若自然地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
巷子狹窄而幽深,兩側是高高的磚牆,牆上爬滿了青苔。巷子深處堆放著一些破舊的木箱和廢品,少有人經過。許知意迅速閃到一個堆滿木箱的角落,這裡形成了一個視覺死角,從巷口根本看不到。她心念一動,進入了她的空間。
空間裡一片寧靜祥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靈泉在汩汩流淌,泉邊是一片整齊的菜畦,各種蔬菜長勢喜人。遠處的果樹林枝頭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實。
在空間裡,許知意迅速換上了一身破舊的衣服——一條褪色的棗紅色褲子,膝蓋處打著整齊的補丁;一件灰撲撲的上衣,領口和袖口都有些磨損,肘部還縫了一塊深色的布。她將烏黑的長發隨意挽成一個髻,幾縷發絲故意散落下來,遮住部分臉頰。最後,她用特製的深色粉底將臉和手塗得黑灰暗沉,甚至還在眼角畫了幾道細紋,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十來歲。她對著空間裡的一麵小鏡子仔細端詳,連自己都幾乎認不出鏡中人了。
這副模樣,就連傅葉瀾站在麵前也未必能認出她來,許知意滿意地點點頭。
今天她打算去談個買賣。
之前空間裡的物資都是賣給紡織廠的那些嬸子們,雖然穩定,但畢竟個人購買力有限。如今空間裡的物資越積越多,她急需找一個更大的銷路。這個決定讓她既興奮又忐忑,畢竟這意味著要冒更大的風險。
收拾妥當後,許知意拎著一個蓋著布的籃子走出空間,回到了巷子裡。她微微佝僂著背,步履蹣跚地走出巷子,完全變成了一個為生活所困的農村婦女。她的步伐沉重而緩慢,與剛才那個輕盈的姑娘判若兩人。
黑市巷弄縱橫,生人很難找到確切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穿過幾條巷子,時而假裝係鞋帶觀察身後,時而停在路邊整理衣襟,確認無人跟蹤後,才繼續前行。終於,她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門前。院門漆皮剝落,門環鏽跡斑斑,與周圍的其他院落並無二致。
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穿著當時罕見的牛仔褲和皮夾克,嘴裡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的頭發略長,幾乎遮住了眼睛,手指被煙熏得微黃。看到許知意這一身打扮,他嫌棄地撇了撇嘴:“乾嘛呢!這裡不能隨便進!”語氣粗暴,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許知意壓低了嗓音,帶著幾分鄉下方言的口音:“我要找你們老大。”她的聲音沙啞而卑微,完全不像平日清亮的嗓音。
“走走走,我們老大是你想見就見的?”那小弟不耐煩地揮揮手,像是要趕蒼蠅似的,眼神中滿是輕蔑。
許知意也不氣惱,隻是緩緩掀開籃子上蓋著的布。頓時,白花花的大米在陽光下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粒粒飽滿,晶瑩剔透,幾乎閃瞎了看門小弟的眼睛。這些大米是空間靈泉澆灌長大的,品質遠非普通大米可比。
“我想跟你老大談個合作!”許知意平靜地說,眼神卻堅定如磐石。
小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籃子裡品質極佳的大米。他嚥了口唾沫,態度立刻恭敬了許多,甚至連腰都不自覺地彎了幾分:“你門口等著。”說完急忙轉身進了院子,連院門都忘了關上。
許知意在門外靜靜等待,她能聽到院內傳來的低語聲,但聽不清具體內容。不一會兒,小弟回來了,語氣客氣了許多:“請進吧,我們老大願意見你。”說著還側身讓出了通路。
許知意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了院子。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不起眼的小院裡麵彆有洞天。
院子寬敞整潔,青磚鋪地,掃得一塵不染。牆角種著幾叢翠竹,隨風輕輕搖曳。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央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樹冠如蓋,投下一片清涼的陰影。樹下擺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旁邊還放著一個藤製躺椅。整個院落佈置得雅緻而有格調,與門外破舊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穿著黑色襯衫和長褲的年輕男子正躺在躺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把紫砂小壺。見許知意走進來,他緩緩坐起身,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她。他的動作優雅從容,帶著一種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氣質。
許知意沒想到黑市老大居然這麼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麵容清秀,鼻梁高挺,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他的麵板白皙得近乎透明,手指修長纖細,像是藝術家的手而非黑市商人的手。隻是他的身形過於消瘦,黑色襯衫穿在身上略顯空蕩。
不知怎的,許知意下意識地將他和傅葉瀾比較起來——傅葉瀾是那種陽光健康的英俊,身材挺拔如鬆,肌肉結實,渾身散發著力量和活力;而眼前這人則帶著幾分陰柔之美,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石,精緻卻脆弱易碎。
她連忙搖了搖頭,暗自好笑:怎麼跟傅葉瀾比起來了。現在可是談生意的重要時刻,不能分心。
“聽說,你要跟我談生意?”黑市老大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問道,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他的目光如炬,彷彿能看透人心。
許知意將籃子遞到他麵前:“你先看看貨?”
黑市老大接過籃子,修長的手指探入米中,抓了一把米在掌心細細搓揉。
他的動作突然停頓,臉色微變——這米的品相實在太好了!顆粒飽滿均勻,色澤潔白如玉,散發著淡淡的米香,比他經手過的任何大米都要優質。他甚至捏起幾粒放入口中咀嚼,頓時一股清甜的米香在口中彌漫開來。
“你這米打算怎麼賣?”他不動聲色地問,但眼中閃過的驚訝沒能逃過許知意的眼睛。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米粒,流露出內心的重視。
“一斤12元。”許知意報出早已想好的價格。這比市價高出不少,但她知道自己的貨值這個價。空間出產的大米不僅口感極佳,長期食用還有強身健體的功效,這個價格並不算高。
黑市老大挑眉:“你這太貴了,我沒利潤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但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真正的興趣。
許知意早有準備:“你如果全部拿走,我可以1元一斤。”她故意留出了討價還價的空間。
“你有多少?”黑市老大向前傾身,明顯感興趣了。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專注,手指輕輕敲打著藤椅扶手。
“每個星期可以提供50斤。”其實許知意空間裡的大米遠遠不止這些,但她明白不能一次性拿出太多,那太招眼了。細水長流纔是長久之計,況且她還需要觀察這個黑市老大是否可靠。
“可以!”黑市老大爽快地答應,接著又問:“除了大米你還有什麼嗎?”他的眼中閃爍著商人的精明,顯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條難得的貨源。
許知意心中暗喜,表麵卻保持平靜:“還有水果、蔬菜,品質都跟這米一樣好。我在外麵路口有一個小倉庫,大米我明天就可以送50斤過來,順便拿一點樣品給你試試看~”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帶著幾分鄉野婦人的質樸。
“行!”黑市老大從口袋掏出一疊大團結,數了5張遞給她,“這是定金,我明天讓人去拿。”他的動作乾脆利落,顯示出做生意的老練。
許知意接過錢,故意搓了搓手指,裝作貪財的樣子:“你就不怕我跑了?”她想要試探這個黑市老大的底線和處事風格。
黑市老大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還沒人敢騙我,你可以試試看。”語氣平淡,卻帶著明顯的威脅。許知意心中凜然,知道這人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他那溫和的外表下,隱藏著銳利如刀的鋒芒。
她點點頭,正經道:“我每個星期都會往倉庫裡補貨一次,你明天看了樣品之後,需要什麼你就寫了放倉庫桌上,我下次就會一起帶來。”她盤算著這樣可以減少直接接觸,降低風險。
“行。”黑市老大簡短地回應,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許知意,似乎在評估著什麼。他的眼神讓許知意感到些許不安,彷彿自己被看穿了什麼。
“那我先走了~這是倉庫鑰匙。”許知意遞給黑市老大一把鑰匙,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早有準備。那個小倉庫是她精心挑選的地點,既隱蔽又方便進出。
搞定了這事,許知意心情大好,轉身告辭。她儘量保持來時那種蹣跚的步伐,但內心的喜悅讓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輕快了幾分。這筆生意不僅解決了物資積壓的問題,還為她開辟了一條穩定的財路,對未來有很大的幫助。
殊不知,在她身後,黑市老大盯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眯起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藤椅扶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這個“農村婦女”的舉止有些地方讓他感到違和,尤其是那雙眼睛,太過明亮聰慧,與她那飽經風霜的外表不太相稱。
離開黑市後,許知意繞了幾條巷子,時而突然轉身,時而停在攤位前假裝買東西,確認無人跟蹤後,才閃進一個無人的角落,心念一動再次進入空間。
在空間裡,她迅速換回原來的衣服,仔細洗淨臉上的化妝,重新梳好頭發。看著鏡中恢複清秀麵容的自己,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她喝了幾口靈泉水,感受著一股清涼流過四肢百骸,緩解了緊張的情緒。
收拾妥當後,許知意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急忙朝國營飯店的方向走去。
國營飯店是縣城裡最好的餐館,平日裡隻有乾部和條件好的人家才消費得起。那是一棟氣派的二層小樓,門臉上掛著**像和“為人民服務”的標語。許知意趕到時,遠遠就看見傅葉瀾已經等在門口了。
他身姿筆挺,在人群中格外顯眼。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硬朗的輪廓。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街景,直到看見許知意,臉上立刻綻開笑容,大步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