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假死再娶,我帶娘種田掙誥命 第24章 宋大海
五叔公雖年過七旬,身體卻格外硬朗,他端坐在祠堂上方的舊圈椅上,手中柺杖「咚」的一聲敲在地麵,威嚴四射。
「你教子無方,平日裡縱子欺霸鄉鄰不管,如今更是讓其二人犯下入室行竊一事,敗壞我宋姓聲譽,如今竟還死不悔改,想要包庇二人不成?」
五叔公威嚴之語聲聲落下,似一道道天雷劈的宋大海外焦裡嫩,他匍匐在地,滿是惶恐:「五叔公冤枉啊晚輩絕對不敢做這等敗壞宋氏聲譽之事,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見其還欲狡辯,年邁的五叔公目中露出深深失望之色。
「如今人贓俱在,這裡有誰能冤枉了你?」
蒼老的聲音中滿是不容置疑的篤定,宋大海知道今天一個弄不好,以後自家恐難以在村中立足,心思電轉間,當即回過頭目光再次掃向宋長樂二人,這次,他則盯著年紀略小的宋長寧。
宋長寧精準的捕捉到父親的目光,嚇得他渾身一顫,一向機敏的他很快看出了父親眼中含義。
看來自己二人,不能再沉默不言了。
「爹孩兒錯了孩兒真的知道錯了」
一手受著傷,宋長寧隻能靠另一隻手挪動著身子朝宋大海方向而來,隨後跪在地上狠狠磕頭:「五叔爺說的沒錯孩兒今夜與三哥確實偷偷進了三叔家但但是」
宋長寧話鋒一轉,抬頭滿麵淚痕道:「但孩兒與三哥並沒有想偷三叔家的東西隻是好奇去看看罷了」
這一刻,不單是五叔公,身旁的幾位族老與村長都臉色一變,難看起來。
「滿口胡言!」宋興旺怒斥:「小小年紀不學好,就敢當著我們這些人麵前撒謊!」
「宋大海,你還真是會教兒子的很呐。」
不待宋大海回話,馬桃花卻以不依,她快步跑來,一把拉起磕頭的四子,怒衝衝的對上麵幾位:「村長這話我不依,我兒句句屬實,怎就撒謊了!」
悍婦!
宋興旺直接無視對方,衝宋長寧道:「你倒是說說,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好奇你三叔傢什麼,什麼東西值得你二人偷偷翻牆前去觀望的?」
「不請自來是為賊!」
宋興旺怒道:「小小年紀就敢扯謊,今日任你幾人扯破了天,都沒有用!」
「村長你偏心!」馬桃花大叫:「我兒去趟他三叔家怎麼就成賊了!自家子侄,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哪裡就是賊了!」
馬桃花早已不管不顧,凶狠狠地想要再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好在還有幾分理智的宋大海趕緊上前,一手捂住對方的嘴。
再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娘說下去,自家這次就算僥幸沒事,以後也彆想在村裡混了!
憨婆娘!往死裡得罪這幾位作甚!
宋興旺眼瞧著越來越鐵青的臉,他不宜與惡婦纏鬥,隻將鋒芒對準話事人宋大海。
「宋大海,這事你怎麼說。」
宋大海一手捂著自家悍婦的嘴,一麵慚愧,對上宋興旺道:「實在對不住幾位這家裡上下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望諸位叔公宋叔莫要見怪。」
道完歉,宋大海見馬桃花漸漸平靜了些,才微微鬆開手。
通過幾人的話,宋大海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兩個孽障是半夜偷進了老三一家
想到宋大山宋大海心裡升起古怪,將詭異情緒壓下,他此刻倒是安定了些,心道還好還好,這兩蠢貨不是在彆的人被抓了正著,當即道:「雖然這夜闖人家做的不對但孩兒他娘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孩子畢竟去的不是彆家,是自己親叔叔家說到底,這也算自家事」
眼看上方幾人麵色越發不好,宋大海趕忙話鋒一轉:「但,就算是自家人,不打招呼就闖進彆人家裡也是不對的還請村長族老做主,今日替晚輩狠狠教訓一番這兩個逆子!」
「我宋大海絕無二言!」
宋興旺目光沉了沉,今日他纔算真正領會到了眼前這個看似老實,實則精到了骨子裡的宋大海。
對方看似承認了錯誤,實則是以退為進,幾句話就將兩個兒子犯下入室行竊的大錯變成了家務事,若如他這般講,自己幾人在這裡豈非真的是來替他管教兒子來了?
哼!
但氣憤歸氣憤,此事進行到現在,確實麻煩起來。
「大伯這話不對!」
就在眾人緘默之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
眾人隨之望去,便看到了跟在徐氏身後的宋小麥與其兄長二人。
半晌功夫,苦主隻等來三個蘿卜丁,眾人有些失望,不約而同搖了搖頭,這宋大山一家怕是要吃下今晚這個虧了。
徐氏帶著幾個孩子,穿過人群一臉肅穆的來到了祠堂中央。
帶著幾個孩子跟幾位族老見了禮,徐氏這才轉身歎氣,掃了一眼眾人道:「唉,老身剛從大山家出來,去看了看大山家的,問她想如何處理此事。」
「隻可惜」
徐氏頓了頓話頭,將眾人的好奇心拉滿後才道:「大山家的如今病重,成日隻能臥於房內,下地都費勁。」
「她跟我說,自己無力操持家務,如今家裡全靠幾個孩子維持,所以今日事,全權交給孩子們處置。」
話罷,她今天的目的就算完成了。
幾位族老與村長聞言,雖有片刻失望,可幾人對王氏大都是知道幾分的,如今家裡能主事的,確實隻有幾個孩子了。
「也罷,冬生幾個也長大知事了,此事就讓他們做主吧。」
宋興旺歎氣頷首道。
旋即,宋興旺將先才發生之事大致說了一遍,最後詢問一臉沉默的宋冬生:「冬生啊,作為家中長男,你看這事怎麼處置的好。」
宋冬生聞言,先是朝幾位話事人鞠了一躬,這才沉沉說道:「我們與大伯家早已分家另過,雖然分家了,但大伯是侄兒親伯父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如今兩位兄長做出這樣的事,冬生心中痛苦不已。」
說到這,宋冬生眼裡默默噙滿淚水,他望著宋大海,眼裡儘是晚輩對長輩的尊從,他輕呼:「大伯您告訴侄兒,這事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