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客服，我受理眾神業務 第1卷 第19 章 孟婆湯灑儘，前塵事皆忘
柳飛上午百無聊賴，坐在工位上摸魚。
沒辦法，現在人們普遍忘性大，連投訴和諮詢都少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封來自公司區域網的郵件自電腦右下角彈出。
“請確認前往臨冬城的行程。”
柳飛愣住，他是有去臨冬城調查的打算，可還沒提交申請呢。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一道熟悉的倩影出現在了眼前。
“這次正好要去那邊采購裝置，這個是清單和材料，你也提前看看。”
徐清清對著柳飛眨了眨眼。
柳飛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可以啊清兒姐！你安排的？”
“哈哈算是吧，怎麼說也升了點職，有些小權利的，你不是想回去看看麼正好。”
徐清清笑著回應。
柳飛問，“什麼時候出發？清兒姐這回你也一起去嗎？”
徐清清答，“這回我就不一起去了，出發時間就是今天下午。”
“今天這麼趕嗎”
柳飛不知為何有些失神，而後又突然開口，
“清兒姐，那我回去收拾下行李，沒什麼事的話你下午送我去機場唄！”
“這點路還要我送？”
這回輪到徐清清摸不著頭腦了。
“組長級彆出行可以用公車啊！”柳飛如實說。
徐清清莞爾一笑，“你這家夥，打車不行嗎？”
“錢要花在刀刃上！”
柳飛一臉理所應當。
“行吧，那一會兒中午再一起去食堂蹭個飯吧，錢要花在刀刃上不是？”徐清清揶揄道。
“行！”
下午柳飛依舊是輕裝上陣，一個雙肩包一柄鬆木劍就沒有其他的了。
這讓徐清清大開眼界，這哪有一點出遠門的樣子，要是換作自己可能三個行李箱都不夠放的。
“鑰匙。”柳飛自覺伸手。
徐清清將公司車鑰匙輕輕拋過，
“你有駕照？可彆無證駕駛啊！”
“我滿十八了清兒姐，合法持證放心吧！”柳飛一臉無奈。
二人乘車，在滿是積水的道路上緩慢行駛。
大雨滂沱，猛烈敲打在車頂之上，彷彿心靈的掙紮怒吼聲，牽動無可止息的思緒萬千。
柳飛似有所感，笑著開口道，
“清兒姐，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不？你還約我飯呢！”
“噗嗤！”徐清清有點繃不住了，
“胡說八道什麼呢！還不是你蹭飯的家夥掉出來了，我怕你太尷尬給個台階下！”
“是啊，誰又能看出外表清冷的你，潛藏著一顆敏感熱忱的心。”
說到這裡，柳飛似乎有些惆悵。
“柳飛你”徐清清欲言又止。
柳飛卻像是自言自語繼續說道，
“啊對了！令人更加想不到的，你還鐘愛黑幫文化！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柳飛的眼角竟有些濕潤起來。
徐清清默默無言，轉頭看著駕駛座上，這個熟悉而又忽然有些陌生的大男孩兒。
“所以，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你”
柳飛將車停在路邊歎息道，
“清兒姐，這場雨與你有關吧”
似赤練蛇般的紅色閃電在此刻劃破長空，映照得柳飛的臉龐光影交錯。
轟隆隆！
雷聲似萬鼓長鳴！
雨落類俾滂沱矣！
“你怎麼察覺的。”
徐清清的語調依舊溫和柔軟，聽不出太多情緒起伏。
“你拿筆紙記錄的動作。”柳飛回憶道，
“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並沒有這個習慣，就好像
就好像你提前知道記憶會遺失，在做某種準備一樣。”
“僅僅是因為這個？”徐清清反問。
“還記得當時我問過你，什麼時候覺得記憶力不行了，你跟我說是在臨冬城。”柳飛說。
“有什麼問題嗎？”
“在所有人都健忘失憶的環境下，你為何會記得這種小事？”
柳飛緊緊盯著徐清清的眼睛，
“加上今日你不遺餘力的助我去臨冬城，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方向，你想引我離開此地！”
徐清清頷首，“所以你就確定是我嗎？”
“那個時候你不該助我的”柳飛突然說道，
“我遇到群架那次，剛解決部分對手，剩餘人無故暈倒失憶，是你的手筆吧。
徐清清苦笑點頭，“原來如此，我確實沒想到，這個舉動會讓你聯想到我身上來。
在臨冬城時，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知道你的木劍無法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對方人多勢眾，所以那天晚上我便出手了，
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聽到這裡，柳飛眼神複雜，但他還是繼續說道，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確定這場雨的始作俑者就在身邊，
她與我近期翻天覆地的生活軌跡高度重合，甚至可能知道鬆木劍和赤菟的存在。
最重要的，她有足夠的動機”
“足夠的動機？”徐清清淒然一笑，
“什麼動機？就因為我是私生女！就活該在背後被人千夫所指！我不過是想讓這一切都過去！”
說到最後，徐清清從胸口處扯出一串項鏈。
項鏈通體透明呈淚滴狀，暴露在空氣的刹那間就綻放出一陣璀璨光芒！
柳飛看到此物的刹那，就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縈繞心頭。
他想也不想就踹開車門向外撲去。
嘩啦啦
那輛公司的商務轎車於一瞬化作白光點點，直接消融殆儘！
“柳飛，我無意傷害你，今天是孟婆淚灑儘人間的最後一天，屆時所有人的記憶都會被清空。
我引你去往彆地，隻是希望你不要在今天壞事。”
徐清清從光幕中走出，一臉真誠。
看著這一幕，柳飛眉頭緊蹙，迅速抬起手掌隨時準備召喚赤菟。
“放棄吧柳飛，你逃不掉的。”
徐清清慢條斯理開口，仿若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柳飛看著手掌心，突然頓住了，上邊居然空空如也！赤菟神像居然不見了！
想起剛剛那輛同樣消失不見的公司轎車，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去往機場的路！甚至不是現實！究竟是什麼時候”
“你很聰明，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徐清清滿眼悲傷，
“記憶，這裡就是記憶世界啊
記憶中的城區、記憶中的雨、記憶中的車、記憶中的我
柳飛，你說如果記憶都能忘記，痛苦是否也會隨之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