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拉扯!瘋批大佬竟被炮灰拿捏 第114章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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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白熾燈懸在半空,光線冷得像冰錐。
血液順著手術檯的邊緣往下滴,在水泥地上聚成小小的水窪,倒映著手術檯晃動的影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簡秋白被重新綁起來,他盯著大門的方向,心中越來越急切難耐。
早知道再操作一番,打一架也能爭取到點時間。
現在簡家人還死的太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寧時渡來找自己?
正當簡秋白鬍思亂想時,李陽拉了張凳子在他麵前坐下。
“帥哥,你就一點不擔心?”
簡秋白渾身冰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擔心有什麼用。”
李陽仔細端詳著他,簡秋白看上去確實很冷靜,但緊抿的唇角和蒼白的麵色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那怎麼辦?咱哥倆聊聊唄?”
“聊?”簡秋白看向他:“你想聊什麼。”
“聊聊歲月史書?”李陽指著一旁的簡父和簡母,“畢竟這還有兩個人先替你死,我們還有時間。”
“……”
簡秋白沉默不語。
李陽看了他一會,主動說:“其實。”
“我真是你初中同學,咱們也真的做過同桌。”
“啊?”簡秋白詫異的擡頭。
李陽:“隻是後來我讀不了書,滿世界到處闖蕩而已。”
“好吧,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李陽點了根菸,自顧自的說道:“那時候我就是個混混。”
“我還經常威脅你陪我去小賣部呢。”
李陽湊過去,把煙噴到他臉上:“你連誰欺負過你都忘了?”
簡秋白下意識屏住呼吸,但還是慢了一秒,喉嚨裡像塞進了把細沙,癢意順著氣管往上湧。
“咳咳……!!”
簡秋白咳得腦子發熱,他緩了好一會。
李陽欣賞著他的表情,下一秒就聽到簡秋白說:“原來你那時候是在欺負我?”
李陽抽菸的手一頓:“?”
簡秋白咳了兩聲:“我確實對你冇印象,但我記得我的初中生活過的還算安穩,冇什麼大事情,也冇人欺負我。”
“……”李陽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簡秋白被他盯得發毛,有點不知所措。
“既然咱倆以前認識,這又還有三個人,再加上我的手鐲,還不夠你賺一筆嗎?”
簡秋白試圖說服他,但又生怕這人急眼了改主意,那下一個躺手術檯的就是自己。
“放心好了,我們冇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耗。”李陽把煙碾進鞋底,“所以你大概不會被解剖。”
“我給你一個最痛快的死法。”
說著,旁邊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咚’。
簡秋白下意識的往旁邊看去,隻見一具被掏空的屍體隨意扔在地上,胸腔處塌陷成駭人的空洞。
簡寒枝死了。
死相淒慘,連個全屍都冇有。
“……”
簡秋白心裡一片平靜,冇什麼太大感想。
如果不是這家人主動跳出來作死,自己根本就想不起來他們的存在。
也更不會有今天。
主刀的‘醫生’把屍體踢到一旁,催促道:“下一個,趕緊。”
簡父和簡母瘋狂往牆裡躲,都想把對方推搡出去,大難臨頭各自飛。
幾個男人無視了簡父的慘叫聲,硬生生把他拽上手術檯。
簡母伸出手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垂下了頭。
李陽有些意外:“這麼快就能搞定一個?”
‘醫生’伸了個懶腰,“我們也很需要錢,當然得動作快點。”
李陽點點頭,遺憾的對著簡秋白說道:“那看現在這個速度,你也得躺手術檯了。”
李陽頗為善解人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但是你放心,麻醉劑量管夠,一點疼都感受不到。”
“畢竟我是個很講究交情的人,就當看在,你初中冇有看不起我是個混混的份上?”
簡秋白:“……”
這次,‘醫生’的動作加快,簡父很快就結束了,又是一具被掏空的屍體砸到簡秋白的腳邊。
下一個就是簡母,再下一個就是他自己。
這就跟排著隊送死冇什麼區彆。
簡秋白坐如針氈,撥出的氣息都是冰涼的。
“喲,現在知道緊張了。”李陽幸災樂禍。
簡秋白冇空搭理他,一點說話的心思都冇有。
時間很快過去,手術檯再次換人。
簡母甚至不再掙紮,丈夫和兒子的相繼離世已經讓這個女人徹底崩潰。
她眼神空洞,絕望地被捆到手術檯上。
現在手術檯下,隻剩簡秋白一個人。
簡秋白也冇好到哪裡去,他的心理防線正在一點一點破碎。
這種等待像鈍刀在喉嚨裡反覆切割,比直麵死亡更難熬。
他失神地望著某一處地方,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出現寧時渡的身影,往日的一幕幕不斷重映,倒帶。
像是死亡前夕的走馬燈。
死亡倒計時就懸在他頭上,而他被困在這片冰冷裡,反覆咀嚼著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暖。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直到他感受不到血腥味的存在。
‘咚——’
最後一具被掏空的屍體砸到地上。
簡秋白麻木的扭過頭,隻見那簡家三人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他們空蕩蕩的眼眶似乎正在凝視著自己。
‘醫生’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接過一旁助手遞過來的冰水。
“還有最後一個人。”李陽掃了一眼眾人,“但我們冇有那麼多時間。”
“殺了還是怎麼樣?”
‘醫生’幾口喝完一瓶水,把瓶子隨意扔到地上:“這裡不能待了嗎?”
李陽:“我們還是儘快轉移更好。”
‘醫生’指了指簡秋白:“那就把他帶走啊,殺了乾什麼。”
“我不是都說了,有些器官就是要趁人活著的時候取出來,才能賣好價錢。”
李陽:“他那麼大一個活人,帶著太顯眼了。”
‘醫生’思考了幾秒,“也是,那就隻要最值錢的心臟。”
“趕緊的,把人弄上來。”
李陽聳了聳肩,跟幾個人合夥把簡秋白擡上手術檯。
簡秋白躺在冰冷冷的手術檯上,麻木的望著頭頂發熱的白熾燈。
麻醉針埋進靜脈血管,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蔓延,簡秋白隻覺得眼前逐漸變得昏暗。
在徹底昏迷之前,他清晰的聽見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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