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愛豆在F4修羅場搞事業 第37章 遊戲 這隻是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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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
這隻是個遊戲
從紀斐離開的餐廳門口收回目光,
時衍疑惑:“紀哥怎麼了?”
“我不知道。”柏塵端著自己的盤子走向座位。
韓翊一臉意味深長,“或許是,我們的紀哥和路哥吵架了。”
坐到座位上,
柏塵聽到韓翊和時衍繼續聊季鶴。
一個橫空出世的天才歌手,
因為生病離開裡蘭,
到其他星係修養,
計劃近期複出。
原本可以直接迴歸路氏的脈衝娛樂,
但天才的驕傲讓他不願走既定的光明坦途,決定從荊棘之路裡開辟自己的天地。
所以,他最終決定參加演藝協會的選拔。
演藝協會的選拔?
演藝協會柏塵知道,
作為文娛行業內的協會,
不屬於任何商業集團,主要對行業內一些違反規則的行為做裁決,也會進行資源的調配。
打開星網搜尋演藝協會的選拔。
這是一個由演藝協會組織,一年一次,麵向全星際聯邦未簽約素人的選拔。
選拔出的潛力藝人並不會直接得到經紀約,
而是由演藝協會推介給各大經紀公司。
和大二時的星秀選拔不一樣,
頂尖藝校的所有高分學生,都在被所有經紀公司關注著。
如果直至畢業還冇能獲得簽約機會,
會被認為冇有培養的潛力。
演藝協會的選拔作為一檔不公開的內部選拔,更像是挑選遺落在外麵的待琢璞玉,
影響力和星秀選拔完全無法比較。
因此,想通過演藝協會選拔出道,隻有在選拔中拿到數一數二的亮眼表現,
才能真正獲得經紀公司的關注。
從穿進這本書,為了留在赫洛,拆掉信封,
把情書遞向紀斐開始。就被迫身不由己地捲入了主角攻受的感情拉扯中。
現在,不用等到大二的星秀選拔,隻參加這個演藝協會內部選拔,就可以不用繼續待在赫洛,徹底從主角攻受間抽身。
因為曾無數次站在舞台上,接受全世界粉絲的歡呼。柏塵很確定,自己隻要站在舞台上,就能成為所有目光的焦點,就能成為那個唯一的c位。
隻是,這個選拔並不會接受在校學生。
“阿塵?”
柏塵盯著光腦,一時忘記了叉子上的食物,直到被時衍喚回。
對方關切詢問:“菜品不合口味麼?”
柏塵本來就吃得不多,以蔬菜為主,搖頭,“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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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超級遊輪繼續往前行駛,到傍晚時分,停泊在一片風平浪靜的海域。
靠近欄杆,能透過澄明的海水看到深處遊過的各色海洋生物。
柏塵一個人待在船舷邊,繼續在論壇上搜尋著演藝協會選拔相關,終於在如大海撈針般的資訊中看到一個在校學生的先例。
因為無法參加星秀選拔,而且足夠優秀,所以赫洛的校長為他親自開具了介紹函,以在校學生的身份參加了演藝協會的選拔。
校長的介紹函……
原來,需要一張小小的校長介紹函。
一切就會不一樣。
正趴在欄杆上琢磨著,聽到蘇曉漾在喊:“阿塵,上來玩。”
是韓翊邀約到頂層玩遊酒桌遊戲。
其實這樣的遊學采風也很無聊,除了躲避基因磁暴,剩下的就是貴族學生無聊的喝酒玩樂。
看得出,蘇曉漾和韓翊在短短的一天裡,相處得很不錯。
柏塵走上遊輪頂層。
夕陽彷彿正在融化,向整片海域灑下琥珀般的瑰麗,拖著絢麗尾羽的海鳥劃破幽青的蒼穹。
經過遊輪ai的模塊重組,頂層已經佈置成戶外宴會場,浮動的氛圍燈在四周輕忽閃爍,猶如星光墜地。
前方舞台上,有隻樂隊在演奏著躁動的搖滾樂。
戶外沙發圍在金屬茶幾四周。桌麵上,光點沿著交錯縱橫的電路線路快速穿梭。
旁邊自動行駛到固定位置的智械酒架上,擺滿子彈杯,裡麵是各種顏色層疊的雞尾酒。
時衍已經在等待,蘇曉漾和韓翊坐在一側,柏塵一個人在左邊的沙發落座。
還要等待其他人到來。
柏塵思索著演藝協會選拔的事,直到身邊有人坐下,才發現是紀斐。
他換了件深藍色的襯衫,左右兩邊各有一排低調精緻的鈕釦裝飾,銀色項鍊貼著鎖骨落下。
坐在那裡,就像一個衣服架子。
注意到柏塵的頻繁失神,時衍關心地問:“阿塵今天不舒服麼?”
蘇曉漾也看過來,“你冇事吧?還能喝酒麼?”
沙發是兩人位,隨後跟上來的莫西隻能坐到旁邊,飄到柏塵身上的目光帶著不滿。
路潯進來,在旁邊的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聽到這句話,往這邊掃了眼,沉著臉冇開口。
遊艇頂層,除了柏礫和幾個戲院學生會乾部去海釣,蘇曉漾、韓翊、時衍、紀斐、路潯還有莫西……
認識的人都上來了,柏塵冇必要掃大家的興,搖頭:“我冇事。”
身邊,紀斐垂著眼,指尖觸碰在虛擬牌堆裡,任憑虛擬紙牌快速切換洗牌,開口:“開始吧。”
韓翊組的這個酒桌遊戲很簡單,係統每輪給每個人發三張牌,大家輪流當莊。
莊家要挑選三個閒家,翻開閒家的牌麵,比拚大小。隻要贏下三個閒家,就可以換莊。
當然,如果莊家對自己的牌麵足夠有信心,也可以多翻,讓更多的人喝酒。
如果贏下全場,不但可以讓所有人喝酒,和可以指定一個輸家抽取大冒險懲罰。
但如果冇有成功贏下三個閒家,則莊家自己喝酒外加抽取大冒險。
為了增加趣味性,每個人都連接了生物信號,在身旁全息顯示實時心率值和乙醇梯度。
乙醇梯度,就是酒醉的程度。
第一輪,韓翊當莊。風流少爺上來就下重注,十杯。
“十杯?”蘇曉漾表示震驚:“韓哥想讓大家一輪就醉,是吧?”
韓翊挑起眉梢,“小羊不用擔心,輸了我幫你喝。”
這樣的話,配上這樣一張風流俊朗的麵容,柏塵相信很少有人能抵擋得住。
蘇曉漾眸光閃動,隱約露出幾分羞意,又綻開笑容,“韓哥彆那麼自信,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牌由係統發到眼前,柏塵點觸眼前的三張牌,翻過牌麵,看到是三張單張,最大隻有9點。
單張上麵有對子、順子、同花順,最大的是三張同點數的牌麵,叫豹子。
相比運氣遊戲,這遊戲更像是一個心理博弈。
莊家翻誰,將決定這一局的輸贏。
柏塵的牌麵很糟糕,最好還是彆被莊家盯上。
剛不動聲色地把牌扣回去,就被韓翊伸手過來,翻開。
韓翊自己的牌麵有一對q,比柏塵大。毫無意外地輸掉了這局。
“喝吧,阿塵。”韓翊笑吟吟地靠回沙發,等待智械酒架將五隻子彈杯和裡麵流光溢彩的酒液,用機械臂送到柏塵身邊。
柏塵依次端起子彈杯,仰頭喝光。
接著,韓翊又點了紀斐、路潯、修小安,全都贏了下來。
輸家喝過十杯酒,即將換莊。
蘇曉漾按耐不住地問他:“韓哥,你怎麼不翻我的牌?”
韓翊斜昵著拒絕:“你的牌那麼好,我當然不翻。”
蘇曉漾驚奇,“你怎麼知道我的牌好?”
韓翊深藍的眸裡笑意更深,示意蘇曉漾身旁閃爍的心率數字。
其他人都幾近保持穩定,隻有他的心率往上跳了近二十個點。
蘇曉漾就是這樣一個什麼情緒都會表露出來的人。
撇了撇嘴,“原來這樣。”
接下來是蘇曉漾坐莊,剛拿到牌,他的心率又一次飆升了不低的數值,直接下注十杯。
翻開牌麵,是一把jqk的順子。
這牌麵有一定競爭力。但也不知道是這些人太會掩飾,還是胸有成竹。
他連翻了心率冇有半點波動的路潯、紀斐和時衍,竟然是三個同花順。
蘇曉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你們一個個都這麼能裝?”
他這樣說,莫西可不答應,陰陽:“輸就輸,說什麼彆人裝。”
蘇曉漾翻了個白眼,不掩蔑意。
這一局莊家冇能過莊,不但要喝十杯酒,還要接受係統抽取的大冒險挑戰。
看到挑戰是和在場任意一人牽手對視十秒鐘。蘇曉漾又是一頓吐槽,“好土。”
莫西剛接了他的白眼,必須開懟:“平民嘛,土一點也正常,就是不知道有冇有人願意和你一起接受懲罰。”
對f4,蘇曉漾會忍耐,但其他,能讓他忍的人不多,“怎麼,某些人連吃飯都冇人陪,心裡不平衡了?”
“你……”這句話明顯是在暗示今天中午吃飯時,紀斐丟下他離開。
莫西雖然今天一直跟著紀斐,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自己說話,紀斐的迴應簡單而敷衍。
甚至,和所有人認為的那個溫柔紀會長不一樣。此刻就坐在特招生身邊的男生,沉默間,好似籠罩著幾分沉鬱。
掃了眼各坐柏塵兩邊的主唱和吉他手,韓翊向蘇曉漾伸手,笑道:“來吧,彆的我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現在有人理你。”
在修小安和幾個學生會乾事大聲的起鬨中,兩個人扣住雙手,凝注彼此。
這樣的畫麵讓這片空氣彷彿瀰漫起甜蜜的氣息。
柏塵心裡卻隻剩擔憂。
韓翊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蘇曉漾雖然嘴巴刁鑽,但是真的很優秀。
柏塵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優秀的人被這幾個狗東西毀掉。
正想著,韓翊突然偏頭看過來,“怎麼?阿塵,今天怎麼總是看我?”
旋即桃花眼中閃過一縷曖昧的興奮,“莫非發現了我的好?”
柏塵僵硬地扯了下唇角,還冇開口。路潯不耐煩地提醒:“能不能彆說這些廢話,趕緊下一輪。”
遊戲繼續,柏塵不知道是自己不會像韓翊一樣揣摩彆人,還是今天運氣確實不太好。
拿到大牌的時候冇人翻,坐莊的時候,牌麵小得可憐。
索性大冒險的時候,抽了個不痛不癢的,說出桌前最喜歡的人的名字。
柏塵想了想,回答蘇曉漾。
蘇曉漾笑得燦爛極了。
不過是為了玩,大冒險也很隨意。
莫西抽到親吻身邊的人,緊張地看了眼紀斐。對方冇有任何配合的意思,隻好訕訕地過了。
不過,酒倒是都在認真喝。連續輸了幾把重注,蘇曉漾和莫西都暈在了一旁。
柏塵也有些暈,但冇有完全醉,糊裡糊塗地陪著他們玩遊戲。
新的一輪,翻出牌麵,三張單牌,最大是一張7。
果不其然,又輸了。
智械酒架上光線流轉,一整排子彈杯再次送到麵前。
路潯擡眼,見對麵,坐在紀斐身邊的紅髮男生身形搖晃,伸向酒杯的手指,抓握了好幾次,才端起來。
他酒量竟然意外的很好。喝到現在,還冇有完全醉過去。
今晚他是喝得最多的,此刻顯示的乙醇梯度也是最高。
酒精瀰漫到薄得透明的眼瞼,從墜著六芒星的白皙耳垂,到側過臉時全然暴露的纖長脖頸,都彷彿沾染了春日的櫻花。
路潯有些煩悶,起身,連同他的手指和子彈杯一起握住,“彆喝了。”
柏塵很奇怪,他怎麼會來管自己這樣一個被他看不起的人。
看到麵前的男生擡起頭,露出狐疑的眼瞼弧度。路潯眉峰皺得更緊,惱聲責備:“你喝這麼多乾什麼?”
說著想抽走他的酒杯,下一瞬,被自旁邊伸來的修長手指扣住了杯沿。
一整晚都冇怎麼說話的紀斐已經起身,淡淡提醒:“阿潯,輸了就要喝。”
這句話儼然是必須讓柏塵喝酒。
路潯看得出紀斐今晚滿心的不爽,就像白天在更衣室。儘管極儘剋製,但那副完美精緻的眉宇間已然泄露出從未見過的冷冽。
路潯還是想抽走酒杯,“他喝醉了。”
紀斐扣著杯沿不放,“願賭服輸。”
紀斐把柏塵帶在身邊,但絕不會認真對待。隻是,想到柏塵喜歡的是他,路潯心裡就好像有一座沙築的城堡,悄無聲息地潰散。
五官冷峻的男生偏開臉,聲音冷沉,蘊著失望,“你已經不像我認識的紀斐了。”
聽到那個和自己相伴二十年的人淡漠反問:“那你呢?你還是路潯麼?”
韓翊斜倚在沙發上,看著對峙的兩個人,和他們各自顯示的心率波動,突然意識到,事情好像正在脫離自己先前的預期。
這裡是遊輪的樓頂,但空氣突然有幾分滯澀。
韓翊正看著紅髮男生,默默揣摩,一直保持安靜的時衍突然起身,也伸手來抽那隻子彈杯,“我幫阿塵喝吧。”
路潯鬆了鬆手指,酒杯被抽走。
但不是時衍,幾個人偏頭,看到紅髮男生仰頭把子彈杯裡的酒喝光了。
遊戲進行到現在,有人離開,有人喝醉,其實已經可以結束。
但因為此刻奇異的僵硬氣氛,冇人喊停。
下一輪的牌很快被係統發過來。
這輪是紀斐當莊,但除了他一個人,冇有人去翻看牌麵。
身著深藍襯衫的男生掃了眼,直接把牌麵翻到桌上坐回沙發,語調冷硬:“讓柏塵抽。”
其他人垂下視線,看到他的牌是三個a。
這是遊戲最大的牌麵,不需要再翻任何一個閒家,全場通吃。
既然莊家全場通吃,紀斐就可以讓人抽大冒險。
他是在讓柏塵抽大冒險。
柏塵頭有些暈,看了眼身邊的人,不太想動。對方神情冷淡,徑直伸手,點觸浮空螢幕上抽取大冒險的光鍵。
ai發出聲音:“玩家抽取大冒險:跳入海水中,享受清涼一刻。”
這是紀斐替柏塵抽取的大冒險。
雖然正是夏季,但因為這片海域的緯度比裡蘭高不少,此刻夜幕降臨,氣溫早已經很低。隻是因為遊輪上佈設的溫度智控係統,待在這裡感受不到。
跳到海裡絕對是和白天截然不同的感覺。
路潯忍不住罵:“這係統是不是智障,這個點跳到海裡是清涼?”
紀斐漫不經心開口:“白天不是跳得很開心?”
路潯心裡窩著火,冷聲質問:“紀斐,你到底想乾什麼!”
紀斐起身回視,“這隻是個遊戲,路潯,你會不會太認真了?”
韓翊很確定,在自己認識他們兩個的四五年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
之前,兩個人即便冇有在一起,也一直把對方視為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空氣安靜了片刻,氣氛依舊滯澀著。
時衍突然淡聲提議:“跳海太冷了,換一個吧。”
他褐色的眼睛亮了亮,期待地看向柏塵,“阿塵,期中考覈那天我不在,我想看你跳舞,可以麼?”
跳舞。
不自控地想起,那間設備簡陋的階梯教室裡,舞台上亂人心神的身影。
帶著醉意的男生擡起眼瞼看向時衍,思索片刻,綻開笑意時,嫣紅眼尾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好,阿衍,我給你跳。”
空氣中,宛如有一根細弦在輕顫。
茶幾周圍卻隻剩安靜。
他起身走向前方的空地,打開光腦,在原本就佈設好的音場係統裡,播放音樂。
性感的鼓點和粗糲的音效疊加成一串舒服的節奏,瞬間熨帖到耳中。
儘管帶著醉意,但隨意地往前踏步也帶著身體自動流淌出來的律動。
紅髮男生走到前方空地,隨手往上,撥開額間的髮絲。
然後隨著旋律,自胸口往下延伸的利落wave,傳遞到舒展的纖長手臂。
雖然冇有演唱,但是粗糲的電子音效有一種失控般的性感。
夜風自海平麵吹拂而來,捲動衣襬,勾勒出纖薄清晰的身影。
短暫前奏之後,在突然變重的鼓點裡,輕快的步伐隨著肩膀的清晰分離,頭部的擺動,一起湧來。
回眸時,那冷調的眸光彷彿瞬間洞穿空氣。
這是一首冇有演唱的節奏純音。
他的肩膀和髖部,在空氣裡絲滑地劃出無形軌跡,演繹出層次清晰的鼓點和音效。
牛仔褲下露出的一段纖細腳踝,隨著每一下襬動,踏出的步伐彷彿不受摩擦力的挾製,在最恰到好處的節點,踩中鼓點。
韓翊清晰看到,隨著前麵跳舞的人用身體詮釋著音樂裡層疊的音效和樂器。
路潯的心率數值一次次往上跳動。
紀斐卻隻是靠坐在沙發裡,沉沉地看著前麵跳舞的人,像是成了一尊雕塑般。
明明是喝醉了的人,但所有動作像是自血脈裡流出,依舊流暢無比。
在完全契合音樂的舞蹈裡,那些挺拔的、弧形的、綽約的身體線條,淋漓儘現。
自上而下劃落、穿插停頓、轉折分開,一次次的卡點,因為精妙的力度控製,連那些細小的彈性震顫,都讓人心旌搖曳。
伴奏裡的鼓點越來越快,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最後,在快到近乎看不清的律動步伐,和清晰舒適的動作卡點之後,他單膝跪地,然後以窄細腰身為支點,身體劃出圓形軌跡後,匍匐在地。
音樂已經停了。
但海麵上,鹹濕的風依舊緩緩吹來。
韓翊看到,不止自己的,紀斐的心率數值也有了很小的變化。
路潯站在原地,喉結細微滑動,向來冷峻的神情有幾分空濛。
直到看到地板上的人冇有起身,反而蜷縮起身體,皺眉嘟囔,才走過去,蹲下喊:“阿塵?”
說實話,韓翊從冇有聽過他這麼溫柔的聲音。像是怕驚嚇到地上的人。
地板上的人動了動,又低聲嘟囔,“不舒服。”
“不舒服?”路潯伸手穿過肩膀,把他扶起來。
看得出,跳舞之後是徹底醉了。
紅髮男生軟軟地靠進懷裡,麵頰帶著緋色,輕蹙著眉,有種和平時截然不同的脆弱。
平時那雙冷漠的灰眸和舞台上的身形交疊在一起。路潯突然覺得,血脈裡的什麼東西被引燃了。
懷裡的人又難受的動了動唇,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路潯問:“你說什麼?”
被酒液沁濕,又因著醉意無比嫣紅的嘴唇又動了動。
路潯依舊聽不清楚,隻能把耳朵湊在他唇邊,輕聲問:“你說什麼?”
終於聽清模糊細微的話語。
“我有點噁心。”
呼吸裡,除了雞尾酒的香氣,還氤氳著那道幽微杳渺的資訊素。
心口瞬間燒起一團火。
想要更多他的資訊素,更想看他露出那種難耐的、迷醉的表情。
但是,想起他生氣地對自己又踢又打,又覺得什麼火都壓下去了。心裡分明感覺到,自己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人生氣。
收緊環著削薄肩膀的手臂,路潯低下頭,告訴醉得不省人事的人,“那我現在送你回房間休息。”
旁邊,紀斐凝注著某處空白,神情有種難以形容的僵硬,像是根本看不到路潯抱著人,從自己身側經過。
喝醉的人軟軟地窩在高大男生懷裡。
失去控製,自然垂落的手臂修長,指尖隔著質地精良的深藍色襯衫,劃過流暢堅硬的上臂肌肉。
重新垂落在空氣中。
像是激起一圈細密的漣漪,韓翊終於確切地看到,紀斐的心率清晰地往上跳動,呼吸細微一重。
然後,突然伸手向後,抓住那隻垂落的指尖,沉聲道:“把人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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