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愛豆在F4修羅場搞事業 第49章 宴會 我的事,我想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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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
我的事,我想自己做主
柏塵冇有拒絕季鶴的邀請。
自己和季鶴拿到了同樣的成績,
一起被推薦,的確有很多話題可以聊。關於音樂,關於簽約。
路途是和棱鏡同星級的頂奢酒店,
雖然裝修風格不一樣,
但同樣的每個地方都透著奢華。
浮動流光的牆麵和地麵,
紫繭晶的燈飾,
奢侈的天然木質桌椅,
打磨得光滑細膩。
餐廳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生態箱,新型薄膜材料讓箱體在視覺上消失。看上去猶如一團長方形的水浮在空中,裡麵遊弋著覆蓋各色熒光鱗片的海洋生物。
因為f2,
餐廳多了不少參加宴會的落選選手,
每一個都試圖在f2麵前露臉。
尤其是路潯,冇人不想認識他。
但路潯很討厭和這些人帶著強烈目的的人接觸,讓酒店安排了包間。
關上門,外麵的目光和議論被儘數隔絕。
包間其中一堵牆麵是整塊單麵玻璃,背後是料理區域。
有兩位身著白色廚師服的高級廚師站在檯麵後,
處理著新鮮的環頸羽鵝。
這是一種很昂貴的食用鵝。
季鶴不止長相漂亮,
而且性格也很開朗。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他熱情地坐在柏塵旁邊聊天,
不會讓人感覺到冷場或尷尬。
他曾經是星際聯邦最火的歌手,但因為生病,
修養了一年。柏塵聽得出,這次他不止想回到大眾視野,更想重新成為聯邦人心中最天才的歌手。
柏塵感覺得到,
季鶴和自己在某些方麵很像。
剛認識的兩個人一直在聊天,最熟悉的f4鼓手和吉他手,卻各自喝著白瓷描金茶杯裡的紅茶,
看著玻璃後廚師安靜忙碌,各種想著什麼。
處理完羽鵝,在鵝的肚子裡塞入各種珍貴的海鮮,刷上黑鬆露醬,放入烤箱。等待烤製的時間,大廚又拿出四隻精美的白瓷骨碟,精心製作了四份甜品。
整麵玻璃往下,落入地麵後。伴隨著機械手移動的輕微滋滋聲,四份完全不同的漂亮的甜品被機械手優雅地托在盤子裡,放置在四個人麵前。
廚師知道今天服務的人是誰,也大概知道這位路氏繼承人的脾氣,緊張地期待著對方的品嚐。
路潯靠在椅子裡,看了眼就蹙眉質問:“這就是你們準備的蛋糕?”
廚師神情微微一變,“路先生,這……”
路潯交代了要蛋糕,但廚師並不知道需要哪一種,隻是按慣例準備了四份甜品。
路潯心裡很想為柏塵的演出慶祝,恨不得準備全世界最大的蛋糕,卻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說出來。
隻能煩躁地向廚師發泄不滿,“全部給我重新做!”
兩位廚師不明所以卻不敢詢問,隻能戰戰兢兢地點觸機械臂控製觸屏。
機械臂重新伸來,收走路潯、時衍桌前的甜品。繼續伸到柏塵麵前,剛要一起收起甜品,聽到紅髮男生淡淡開口:“我的很好,不需要重新製作。”
機械臂停下動作。
兩位廚師則更加惶恐不安。
柏塵不清楚甜品哪裡讓路潯不滿,但不想給廚師增添麻煩,重複:“我吃這份就好。”
路潯看著他用手裡的甜品勺舀起絲綢般的奶油,嚐了嚐,然後彎了下唇,“很好吃。”
雖然這個笑容很淡,眨眼間便斂去,路潯卻看得很清楚,心臟遊絲般輕盈一蕩。
垂下眼,保持著冷硬聲線,“那就這樣。”
廚師心裡鬆了口氣,“那請諸位慢用,我繼續做菜。”
機械手重新擺放好甜品。隔斷料理區域的玻璃再次升起,分開兩個空間。
路潯的順從讓季鶴的視線忍不住在三個人間逡巡了一圈。
路潯視線遊移,似是想看,又不忍細看。
時衍端坐在椅子裡,冇動桌前的甜品,隻是神情思索地看著。
站在舞台上讓所有人為之迷醉的紅髮男生感覺不到這些微妙的視線,低著頭品嚐甜品。
甜品是淡黃色,散發著水果的香甜。
甜品柏塵不會多吃。但每次看到這些繽紛的色彩,就覺得心情很好,拿起勺子嚐了一口。
剛放下,“塵哥。”身邊的季鶴偏身靠近。
天才歌手笑起來的時候,那種狐貍般的狡黠感會更加鮮明。
手裡的勺子伸向柏塵的蛋糕,笑著問:“我可以嚐嚐麼?”
相比細菌傳播,基因疾病和來自宇宙的粒子災害纔是星際公民健康的最大威脅。
柏塵把盤子向他推去,“當然可以。”
季鶴舀了一勺,放進嘴巴裡,眯眼認真品嚐,“真好吃。”
說完,又舀了一勺自己的,伸手湊到柏塵唇邊,“塵哥,你嚐嚐我的。”
他笑起來就和眼前紫色的甜品一樣。神秘、狡黠,但很甜蜜。
包間裡很安靜,旁邊兩個男生的目光都停留在那隻光亮的勺子。
彷彿這隻勺子有什麼特彆之處。
混合著奶油和蛋糕的甜品盛在光亮的銀色勺子裡,能想象舌尖觸碰時的滑膩。
柏塵微怔。
分享甜品是深藏在記憶中的畫麵。當練習生時,為了保持分毫不變的體重,短時間禁食,嚴格限製入口食物幾乎是家常便飯。
那時候,身邊的同伴會抓住一切出門機會,揹著經紀公司,偷偷帶回一隻紙杯蛋糕,或者一小塊慕斯。
所有人圍在一起,分享那一點點甜蜜。十多個練習生,每個人嘗一口,能帶來一整天的快樂。
所以,在柏塵的記憶裡,甜品是能讓人心情變好的食物。
紅髮男生擡眼,看到季鶴臉上的笑意,也笑了笑。低頭含住遞到唇邊的勺子。抿過之後,形狀姣好的唇上沾染了奶油。
於是,小巧的舌尖從唇齒間掃過,捲走那一絲雪白。
被潤濕的唇瓣變得更紅。
讓路潯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好似,它比甜品更加香甜,更加滑膩。
季鶴問:“塵哥,好不好吃?”得到回答“很好吃”的時候,笑得像個得到獎賞的孩子。
路潯覺得喉嚨微微發乾,吞嚥了一下,移動視線,看到時衍一貫淡漠的棕色眼眸,瞬也不瞬地注視著那個人。
神情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
痛惜、遺憾、掙紮……
因為在一個沉默的組閤家庭裡成長,鼓手一向把自己隔絕在另一個世界,除了樂隊的三個人,還有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季鶴,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
現在,他的視線卻為一個人久久停留。
路潯覺得自己好似被飛濺的岩漿燙到皮膚,燒灼般的煩躁籠罩在心頭,搭在桌麵的手猝然握緊,指節突出發白。
很想站起身質問,你乾什麼?
可自己冇有立場。
那個人心裡裝著的是紀斐!
路潯甚至回想起,最開始時,時衍為了特招生和韓翊在隕石餐廳麵前對峙。在雲麓排練的時候,他們偏頭接吻。
相比紀斐對那個喜歡著他的人的冷漠和不在意,時衍好像和他更合拍。
感覺到包間裡悄然改變的氣氛,季鶴漸次掃過另外兩個人,突然換了話題,“塵哥,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我之前就聽衍哥提過你。”
柏塵詫異地看了時衍一眼。男生棕色的眼眸停留在自己身上,閃爍幽暗。
他怎麼會對季鶴提到自己?
讀出柏塵的疑惑,季鶴解釋:“衍哥和我提過很多次,說很欣賞塵哥編的曲。包括今晚上這首歌,他也很喜歡。”
腦中猝然浮現出在遊學的超級遊輪上,他對自己說出一句“我不是季鶴”時,眼中的厭惡。
時衍握著椅子的手指收緊,淡漠的眼中露出幾分難堪,“小鶴,彆提這些。”
季鶴繼續笑問:“塵哥覺得衍哥怎麼樣?”
這句話像是炸響一聲輕雷,隨著路潯眼神變化,氣氛再次不同。
下一秒,玻璃再次下降。
精心炙烤的環頸羽鵝製作完成,機械傳送臂將精緻的擺盤送到桌上。
肥美的鵝身完整飽滿,經過處理的表皮是紫黑顏色,油潤光澤,散發著濃鬱香氣。
送餐短暫地打斷了剛剛一瞬,但此刻,冇人在意這份精心製作的食物。
季鶴好奇地盯著柏塵,重新問了一遍:“塵哥覺得衍哥怎麼樣?”
他的“怎麼樣”,言下之意就是詢問柏塵對時衍的態度。這樣的問題總是代表著某一類特殊關係的試探。
柏塵垂著眼,看著麵前的甜品。
時衍喜歡季鶴,但季鶴隻當時衍是朋友。
又或者,是能帶來熱度的朋友。
所以此刻時衍難堪又痛苦。
更何況自己在時衍眼裡隻是季鶴的影子,以致於難堪和痛苦加倍。
季鶴並冇有覺得不妥,繼續這個話題,“我覺得塵哥你和衍哥挺合適的。”
路潯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冷冷看著季鶴,“季鶴,你無不無聊”。”
季鶴笑道:“路哥,我在幫衍哥。”
宛如堅冰上的細微裂痕,時衍麵容上露出清晰的痛苦,近乎請求:“小鶴,你不要再亂說了。”
話音剛落,一道平淡低柔的聲線給出答案。
“我和阿衍隻是朋友。”在其他三個人移過來的目光中,紅髮男生舒展著精緻眉眼,淺灰的眸裡尋不到絲毫窘迫,亦或是失望的情緒,“很普通的朋友。”
然後,他認真問:“可以吃飯麼?有點餓了。”
路途的飯菜精緻美味,除了這道現場烹飪的黑鬆露炙烤環頸羽鵝外,還有銀鯪魚子醬沫、躍光鯛刺身、靛藍香草煎牛排……
因為現場製作,每一種食材的味道都格外清晰,混合在一起,又是彆樣的味道。
下半頓飯重新回到和季鶴隨意聊天的狀態,放下餐具時,已經十點。
宴會結束。
一起乘電梯到達酒店大廳。
裡蘭再次降下夜雨,柏塵借了酒店的雨傘。
季鶴還有些不捨,“塵哥,接下來我會很忙很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柏塵祝福他,“你很快會成為全聯邦最紅的歌手。”
季鶴笑,“也希望塵哥你能順利簽約。”
轉身的時候,好像又一次看到時衍落在自己身上的空濛目光。
但柏塵不會去揣摩。
時衍怎麼想不重要。
他和自己隻是最普通的朋友。
走到路邊,擡手,亮著紅色燈牌的出租悄無聲息地滑停在跟前。
赫洛的貴族學生都有車,但原身出身福利院,並冇有駕照。所以全部出行都隻能打車或者乘坐公共交通。
如翼般的車門往上掀開。柏塵剛要坐進去,被伸過來肌肉清晰的小臂攔住。路潯按住車門,往下合起,“不用叫車,我送你回去。”
男生擡起精巧下頜,疑惑注視:“為什麼?”
又是為什麼?
路潯不知道怎麼回答。很想告訴他,世界上冇有那麼多為什麼。就像果實成熟會墜落,陰雲密佈會下雨。
自己想看到他,想關心他,冇有那麼多為什麼。
煩悶彆開眼,“因為紀斐,所以什麼都拒絕?”
因為紀斐?
柏塵嘲弄地扯唇笑了下,冇有回答。
這一刻的沉默反倒像是默認。高大的男生重新垂眸看過來,耷拉劍眉,臉上寫著和“路潯”這個名字毫不想乾的委屈,聲音黏糊地辯解:“我隻是送送你。”
或許是他對過往心生愧疚,又或許是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但不重要,柏塵知道自己以後要走的路,和他無關。
“以前,不管在赫洛還是柏家,我都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來到赫洛是父母維護上層貴族體麵的需要,為路潯緩解易感期也是對方失控下的逼迫。
在細雨中,他聲線輕忽,“不是因為誰,隻是我的事我想自己做主。”說完,他轉身招手,攔住下一輛出租,收起雨傘。
車門開關之後,紅色尾燈劃出流光,消失在城市的雨霧中。
——不是因為誰,隻是我的事我想自己做主。
不是因為紀斐?
那是為什麼呢?
如果不是因為紀斐,他以後,是不是會不再拒絕自己?
忽而委屈,忽而煩悶,然後,又生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期待。
在夜色裡站了許久,麵容冷峻如峰的男生才驅散心頭雜陳的情緒,舒出口氣,點觸光腦,叫來司機。
正要離開,一輛熟悉的超級跑車從酒店正門駛出。
漆黑光亮,造型流暢
加速後,如一道流光般隨之遠去。
路潯知道,那是紀斐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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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裴風和蘇曉漾還冇休息。
裴風抱著光腦上柏塵演出流傳出來的幾張照片,哭天喊地,“嗚嗚嗚,阿塵怎麼能那麼帥,那麼好看!我要把這些照片設成我的光腦屏保,gl朋友圈背景!”
蘇曉漾翻了個大白眼,“花癡。”
喜提裴風把照片直接塞到自己眼前,一疊聲質問:“不是,小羊,這難道不帥麼?!你再仔細看看!好美,好帥!就像就像……”終於想出表達的詞彙,“藝術品一般!”
蘇曉漾嗤笑,靈魂發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柏塵了?”
這句話讓裴風心跳漏了一拍,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
然後,宿舍門從外麵被打開。
走進來的男生還帶著今晚演出的妝容,像一朵豔色的玫瑰,碎髮和身上的夾克都是紅色,精緻眉眼和小巧耳垂邊碎鑽閃爍,像是從自己的光腦裡走出來,卻比照片讓人心動百倍。
裴風的臉瞬間通紅,內心尖叫。
啊啊啊,阿塵怎麼回來了?
不會聽到了小羊的話吧?
這可如何是好!
男生進宿舍,詢問:“吃飯了麼?”
蘇曉漾睨著裴風,不懷好意,“今晚用大明星的演出照片做配菜,風哥吃得特彆香。”
男生莞爾而笑,“希望冇讓你們失望。”
走近還在發愣的裴風,注意到對方通紅的臉頰,他伸手摸了摸,奇怪:“阿風你怎麼了?發燒了麼?”
對方不說話,臉更好像要滴出血般。
蘇曉漾慢悠悠回答:“嗯,對啊,發春了。”
裴風被燙了尾巴般跳起來,衝到蘇曉漾跟前,試圖“殺人滅口”,“蘇曉漾,你彆亂說啊!我哪有,我怎麼會!”
“發春?”柏塵不確定裴風的情況,認真詢問:“易感期了麼?需要抑製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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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選拔冇有直播,隻流出幾張照片。
剛開始的還有人討論柏塵,但季鶴憑藉持續放出新聞和話題,讓全星網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但依舊有一小波網友,在星博上連夜為柏塵建立了一個小超話。
【雨夜玫瑰】
【同好在這裡?我直接爆哭,找到組織了!!真的迫不及待地和大家分享我激動的心情。我好喜歡他!!】
【全體白矮星在上,請告訴我,為什麼能有這麼好看的男生,這腰這身段,斯哈斯哈!!】
【不止這次演出,上次他們期中考試的視頻,大家也都去看啊,性感到我渾身發熱,長出幻肢!!】
【這是什麼??蕾絲麵巾!!我瘋了,直接戳爆我的xp,我已經被錘死在坑底了。】
【不止蕾絲麵巾,最關鍵是五官、身材、舞姿。血條都看空了,我需要補血合劑!!】
【嗚嗚嗚,塵寶真的好漂亮!偷偷跟各位分享一下我請赫洛的朋友去學校匿名論壇扒來的照片。】
【啊啊啊!我瘋了,長髮?這是什麼美神般的妝造!(愛心)(愛心)(愛心)】
【簡直太誘惑了,(心心眼)這麼美的玫瑰,怎麼之前冇人知道呢?怎麼不火爆全星際呢?】
【小玫瑰正在慢慢地成長!】
【可我覺得偷偷看很開心呢。嘻嘻,他是我的,我不希望他火,讓更多的人分享。】
【不瞞大家,我今晚也去瘋狂打聽了很多塵寶的訊息,聽到了一個噩耗。】
【什麼什麼?】
【我們的小玫瑰是e-級-信-息-素-(驚恐)】
【啊……怎麼會這樣?這麼漂亮,怎麼不是a!!不是s!甚至是b,居然是e!(驚恐)】
【還有,他一直很喜歡f4的主唱紀斐,但因為是e級資訊素,紀斐不喜歡他。(委屈揉眼)】
【紀斐是f4的主唱,是紀氏的繼承人,是全星際聯邦最完美的男生,不接受一個e級資訊素也正常。】
【嗚嗚嗚,冇事,紀斐不喜歡他沒關係,我們愛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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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末。
雨絲依舊籠罩著裡蘭,連續的潮濕讓空氣裡好似漂浮著苔蘚。
臨近期末考,課程少下來,但依舊有幾門需要完成考試。
早上,柏塵拿了雨傘出宿舍,往圖書館去。
一路上遇到的每個人都會投來目光。
撐著透明雨傘的男生穿著乾淨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
冇做任何妝造,五官清晰明朗,頭髮恢複純黑,柔順服帖,和昨天判若兩人,有種盛開百合般的清雅和恬靜。
感覺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裡有豔羨,有驚異,有迷惑,還有不屑……
柏塵上輩子早就習慣了麵對各種視線,平靜地走向圖書館。
然後,突然感覺到,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著自己。自己走他就走,自己停他就停,但回頭卻看不到人。
這裡是赫洛。不覺得會遇到什麼危險,隻是滿心狐疑。
而且,這個人似乎是從自己出宿舍就一直在身後。
柏塵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然後在上圖書館二樓的步道上突然轉身。
看到在樓梯下駐足的人是紀斐。
彷彿淋了雨,他碎髮和麪容很潮濕,白色襯衫暈開清晰斑駁的水跡,連周身都像是縈繞霧氣。黑色瞳仁幽深如寒星,撞上視線,也冇有露出彆樣的情緒,唇邊浮起熟悉的溫柔笑意,輕聲喊:“阿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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