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我啊,又殺回選秀了 083
chapter82
於睿聰最近十分煩惱。
他作為演員的名氣,
其實是通過早年飾演的經典電視劇、電影積累下來的,但近些年流量當道,
他也忍不住眼熱,
以近四十歲的“高齡”連拍了好幾部大製作偶像劇,結果都撲街得慘不忍睹。
投資商們是衝著他的名氣砸的錢,最後虧得血本無歸,
當然是又氣又怨,恨不得聯合起來向全世界宣揚“於睿聰是個過氣撲街貨千萬不要投他主的劇”,
於是最近於睿聰在業內的名聲江河日下,
都沒什麼人敢再找他拍戲了。
於睿聰自然也心急,
為瞭解決這種困境,
他才異常努力地想搭上草莓視訊這條線——草莓視訊作為國內最大的視訊平台之一,投資的劇動輒上億,
如果他能靠草莓的戲翻身,損失掉的名譽和資源也就都能加倍回來了。
哪知道,他先聽從楊烽的指揮,在節目裡幫助白毓、打壓江侜予,
結果楊烽沒多久就火速變心,轉頭愛上了江侜予,搞得他無所適從;
二公時,他又聽楊恪的指示,在直播點評時有意為難《Just
like
fire》組,主要目的是為了打擊段楹沒錯,可江侜予也沒少遭受餘殃,
後麵還讓人家給翻了盤……
段楹退賽以後,
處境最尷尬的反而成了於睿聰:
楊烽埋怨他損害了江侜予的利益,
楊恪責備他沒有把事情辦成功,
父子倆自顧自打成一團、誰也沒打算兌現當初給於睿聰的承諾。
於睿聰什麼也沒撈著,反倒是明明白白地得罪了江侜予。
江侜予原來隻愛到處顯擺“我未來老公是xxx”,倒沒怎麼具體炫耀過自己的背景,於睿聰本以為他隻是個家世不錯的小開,仗著楊烽纔在節目組裡橫行霸道。
誰知道等“退婚”宣告一出,熱搜一上,於睿聰才知道,江侜予背後竟然是那個“江家”!
於睿聰當時看著新聞,感覺自己背後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得罪了江家,他本就窘迫的處境,這回不是更要雪上加霜了?
他焦慮了好些天,也沒想到該如何拉回江侜予的好感度:人家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有人摘,自己能給他什麼?自己的導師身份,最多也就是衍生節目時給點便利、公演點評的時候把人誇得天花亂墜,有沒有效果不說,那也要太長時間了……???y
何況江侜予那麼嬌縱跋扈、愛恨分明,自己萬一馬屁拍到馬腿上,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既畏懼恐慌、又不敢貿然行動,這麼焦慮的時間一長,老毛病就又上來了——他盯上了《明日璨星》節目組裡麵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實習生,借著當導師的便利,把她叫到考覈會議樓這邊來,給她一杯加了“料”的咖啡,半誘哄半強迫地壓著人成了事。
於睿聰多年來習慣用這種方式排解壓力,他的玩法也越來越大、總要找點刺激,今天正是趁著天黑沒人,他拉著女實習生在花壇後麵的小樹林“解壓”。????
沒想到的是do到一半,竟然有個練習生聽見動靜、往樹林深處趕了過來,於睿聰趕緊逼著女實習生說自己在上廁所,叫對方不要靠近。
誰知道那人頓了兩秒,反而愈發不知死活地靠近,沉聲道:“樓裡有廁所,你一個年輕女孩怎麼可能在這麼黑的外麵上廁所!我看到你們是兩個人,如果你被脅迫了,告訴我,我救你!!”
於睿聰聽到來人的聲音,猛然意識到是那個叫“閆端”的練習生,他心裡就是一突。
他心裡發虛,手上也沒了勁兒,那個女實習生又羞又怕,掙紮起來慌亂間踢了他一腳,從他身下逃開了。於睿聰痛得齜牙咧嘴,也沒時間消化,眼看閆端越靠越近,趕緊提起褲子狼狽逃走,連避|孕|套匆忙間甩到了地上都沒發覺。
也是驚魂未定地回到導師休息室之後,於睿聰纔想起來,心想萬一那套子真讓閆端撿到了,那小崽子打從進比賽來,可是一直用隱忍仇恨的眼神盯他,多半是知道自己妹妹的事,假如讓他給抓到把柄,那可麻煩了。
——他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先把閆端給解決掉。
於睿聰滿心對閆端的構陷驅逐計劃,還沒來得及實踐,忽然被手機上新進入的、一條令人又驚又喜的資訊截斷了。
【於老師,我是江侜予,關於下一期衍生節目,我有些事情需要您幫忙,方便約個時間聊聊嗎?】
*
“彆彆彆,你坐!”
在於睿聰的殷勤回複下,兩人迅速決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翌日一早,就在於睿聰的導師休息室。
江侜予一貫穿得很暖和,今天套了件長款的白色羽絨服,將他裹得像隻北極熊一樣,他進門剛習慣性地彎了下腰,立刻被於睿聰攔住,恨不得扶著他的胳膊往室內請。
“謝謝於老師。”
江侜予在沙發上坐下,把羽絨服拉鏈拉下一點兒,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說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聽劉襄說,明天的衍生節目又要去隔壁的橫山影視城,而且說要待兩天一夜,是麼?”
“好像是。”導師一般不太會跟著選手參加衍生節目,於睿聰不明所以,不過江侜予坐在他麵前,他還是一個勁兒點頭,“你這是……需要我做什麼嗎?”
“唔。”江侜予應了一聲,室內的暖氣開得很足,他似乎是感覺有些熱,乾脆將羽絨服脫了,才蹙著眉繼續說道,“兩天一夜,就是說要在影視城那邊的招待所住一晚,那地方太破了,我不想住!”
“……哦哦!”
於睿聰恍然明白過來,之前節目還未正式播出的時候,時間比較寬裕,有一回在影視城錄衍生節目,也在那兒住過兩天。
當時足足一百來號練習生外加工作人員,節目組為了節省開支,沒捨得讓他們住太好的酒店,乾脆就包場了離影視城最近的一家招待所,美其名曰節省來回時間。
那招待所能容下他們雜七雜八近兩百人,規模不小,可住宿條件就簡陋了:一個小房間裡一張大床,要擠兩三個人,熱水一過十點就停,牆上都是被拍死又沒人清理的蚊子屍體,偶爾還會有小強在地板上來回穿梭。
於睿聰知道得這麼清楚,就是因為他常年在橫山影視城拍戲,有時候情況緊急也在那兒入住,那家招待所的條件經常連他這種飽經風霜的都忍不下去,更彆提大多嬌生慣養的練習生們了。
那時候練習生們為了在鏡頭前表現得體,不被觀眾罵矯情,也沒人敢抱怨提意見,而劉襄是個著名該花花該省省的典型,這回衍生節目、依舊讓選手們住那家招待所,倒也不令人意外。
想到這兒,於睿聰也算明白了江侜予來找他的目的——
這細皮嫩肉的小少爺,肯定是再也不想住那破爛招待所了,而自己,正因為常年在該影視城拍戲,同樣受不了那地頭蛇招待所,自個兒出錢買下了離得最近的唯一一棟彆墅,以備不時之需。
江侜予既然有那樣的背景,會知道那處房產是他的也不奇怪。因為那彆墅離他拍戲的地方近,又位置偏僻不容易被狗仔追蹤,還很方便帶女演員回家……已經成了他在燕市最常去住的房產,甚至比所謂的“家”要回得頻繁多了。
可是……於睿聰腦中想到了什麼,又不禁有些躊躇。
“我在橫山那邊確實有個房子,不過最近都沒怎麼打掃,這個,我是怕侜予你住不舒服……”於睿聰又想討好江侜予,心裡又有些忌憚,說得吞吞吐吐的。
“沒關係!”江侜予抬頭睜大了眼睛,急切道,“怎麼都比那個破爛地方好!上次有隻蟑螂就從我枕頭邊上爬過去,那個鬼地方我真是再也不想去了!”
被對麵少爺的灼灼目光盯著,於睿聰情不自禁嚥了下口水:江侜予這八成已經是給他麵子的說法了,人家知道那是他的房產,能不知道他回去的頻率嗎?正好自己之前還得罪過他,人家上趕著送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再推拒,可就是不懂事了……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江侜予睜大的桃花眸裡似醉非醉、水光濛濛,突然之間看得他神思蕩漾、揪心不已,彷彿自己再不答應他的要求,就要為此愧疚心痛而死了!
明明他多年來隻對女性有感覺,卻在此刻麵對著江侜予,莫名其妙有了種近乎怦然心動的滋味,於睿聰呼吸急促,鬼使神差般道:“好……等明天收工,我陪你過去住。”
*
翌日傍晚,於睿聰站在自己的彆墅前,一邊搓著手等候,一邊感歎:
幸好自己前一天被美色所迷的時候、還不算理智全無,隻許諾了陪對方過來,一應鑰匙、智慧鎖密碼都還掌握在自己手中。
“於老師!”
冬夜太冷,衍生節目拍攝收工以後,江侜予今天也裹著那件厚實的白色大羽絨服,他蹦蹦躂躂地跑過來,臉上綻出一個燦爛笑容,
“於老師,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你算是我的學生,這都是應該的。”於睿聰看得心花怒放,臉上也堆滿笑意,一邊轉身去開門一邊隨口說道,至於“明明住招待所那三十多個也是你學生怎麼不管”的邏輯難題,也被他毫不在意地忽略了。
“滴——”
輸入數字密碼後,彆墅大門應聲開啟,於睿聰有些緊張,下意識回頭看了江侜予一眼,卻見江侜予雙手抄在羽絨服口袋裡,一麵蹦跳著取暖、一麵看向不遠處路燈下的豪車,似乎完全沒有關注他這邊的意思。
於睿聰這才鬆了口氣,伸手笑道:“請進吧。”
江侜予扭過頭來,衝他微微地一笑,低頭走進了彆墅。
於睿聰心裡霎時又是一蕩,注意力全落在江侜予的背影上,就連附近的枯草叢裡響起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也沒有餘暇去分神了。
*
“這邊是我睡的主臥……”於睿聰帶著江侜予參觀彆墅,“客臥稍微有點亂,希望侜予你彆嫌棄。”
“不會。”客臥實際上整潔乾淨,一看就經常住人,江侜予嘴角微微一撇,眼睛卻還是很乖地彎了彎,“能住這裡我已經很開心了。”
於睿聰看著他的眼睛,不自覺又有點恍惚,心裡忽然生出一股感慨:誰能想到,昔日嬌縱妄為的家夥,一旦乖起來竟能這麼乖,最近又總是穿得毛茸茸的,看起來單純、無害、又漂亮到極點……
“……那個房間是做什麼的?”漂亮的小家夥又問了一遍。
等於睿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才猛然神色一變,重新豎起警惕之心:“啊,那是、那是我的影音室。”
“影音室?我可以去裡麵看電影嗎?”江侜予桃花眸裡閃著好奇。
“不行!”於睿聰斷然拒絕,旋即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忙道,“那裡麵有我曆年出演的很多影視劇母帶,非常珍貴,一旦損壞就無法挽回了,所以我輕易不會讓彆人進去……不好意思了侜予。”
“哦哦,理解理解。”江侜予眨著眼睛,忽然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用不好意思的於老師,是我冒昧了呀。”
*
於睿聰蠢蠢欲動了一整個晚上。
他之所以多年來有那樣的“愛好”,就是因為骨子裡的掌控欲、破壞欲難以釋放,而江侜予是他至今見過的人裡麵,最矜貴、最漂亮、最能令人神思蕩漾的一個。
何況,他看起來還那麼天真、無害,又是他平日裡絕無資格染指的人……種種buff疊加,簡直將於睿聰的征服欲、佔有慾催生到了極點。
但要爽還是要命的鬥爭中,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於睿聰輾轉反側了大半宿,到底還是沒敢下手,直到淩晨,才滿心抑鬱地渾渾噩噩睡去。
“砰!”
猝不及防的沉重撞擊聲響,瞬間讓於睿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他翻身下床,以幾乎是百米加速的速度、大步跑出房間,一路狂奔到他那“影音室”門前,在確認門上的人臉識彆、指紋雙重鎖都完好無損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怎麼了嗎?”
江侜予從客臥探出頭來,他像是也睡得迷迷糊糊,連拖鞋都沒穿。
“哦,應該是隻快死了的野貓!”於睿聰透過走廊落地窗朝外看,看見一隻黑棕狸花貓的身影一閃而過,心說多半是這野貓捕獵撞到窗子弄出的響動,忍不住咒罵道,“明天就放老鼠藥毒死你!”
“……它好可憐啊。”江侜予望著於睿聰臉上略顯猙獰的表情,像是在感慨什麼般,聲音很輕地說道。
於睿聰聞言轉頭,看他腦袋上呆毛亂翹,素麵朝天,麵孔卻依舊清澄漂亮,赤著腳,聲音綿軟,心裡越發確定了他是無辜的,趕緊扯出一個笑容:
“沒沒沒,我說著嚇唬它的,什麼事也不會有……”他柔聲安慰道,“你快回去睡吧。”
*
於睿聰萬萬沒想到,他那句“什麼事也不會有”竟然成了說給他自己聽的安慰。
衍生節目錄製結束後,也就是江侜予從他彆墅離開的第二天,網路上忽然爆出大量以於睿聰為主角的情|色視訊。
視訊中,曾經被他欺壓的女孩們,被一種神乎其技的馬賽克技術遮擋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一絲痕跡,而大眾們也無需對她們的身份進行一一確認:
因為視訊中的另一位主角,靠著身材、標誌性的痣、以及清清楚楚露出來的臉孔,已經足夠確認,那就是於睿聰本人。
——那間影音室裡,的確藏著大量於睿聰多年來傾情出演的母帶,隻不過不是影視劇,而是他傷害、逼迫無數年輕美麗花朵後的戰利品。
這件事迅速“爆”上熱搜,在網路上引起軒然大波,於睿聰多年來也不是沒有過類似傳聞,但都被他利用圈內的人脈、水軍通稿給壓了下來,然而這次刪帖捂嘴通通沒用,好像有一整個軍隊的幽靈集團和他作對一般,刪掉一個貼、封掉一個號,轉眼又有源源不絕的新帖子、新賬號冒出來。
再加上好奇的吃瓜群眾、義憤填膺的正義網友,全網路集體聲討、舉報於睿聰,要求他為這些年的惡行付出代價。
於睿聰最開始還忙著捂嘴刪帖,到後麵警察公安直接找上門來,說要對他進行調查,他便也再無餘力去控製網上輿論如何了。
但最重要的事他必須要弄明白:影音室裡的秘密,究竟是誰泄露出去的?!!
他趁著最後的自由時間查了彆墅監控,結果發現那天晚上進入彆墅的人,除了他自己、江侜予、那隻野貓以外,還有一個人。
他翻牆過後舉著手機、探頭探腦地朝落地窗拍攝時露出了臉,而他的臉,於睿聰居然認識。
是他的另一位“學生”,趙俁。
被通知警方立案調查的當天,於睿聰情知自己的一生事業即將毀於一旦,那一刻,他滿心燃燒著毀滅世界的欲|望,如果毀滅不了世界,那就毀了那一個人!!
他已經沒那麼在乎真相到底如何了,趕在被警方帶走的前幾個小時裡,於睿聰利用自己多年積累下的最後人脈,爆出趙俁校園霸淩、毆打老師、學生時代戀愛還曾逼著女友打胎等一係列黑料——????
幾乎在警方清早發布“抓捕通告”的同一時間,趙俁也在猛烈的網路聲討浪潮下,向所有人宣告了退賽。
*
“我也沒搞懂,趙俁乾嘛要摻和進來……?”
蔚島晴空下,江侜予和閆端並排坐在訓練樓下的長椅上,江侜予不自覺咬著牛奶吸管,“又要重新分詞了,本來這裡麵都沒他的事。”
“柯嶺告訴我,趙俁之前私底下和他說,他認為你跟於睿聰有曖昧關係,問柯嶺願不願意陪他找證據。”閆端道,“柯嶺說不去,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就因為柯嶺是這樣的人,所以趙俁才會找他嘛。”江侜予看起來毫不介意,分析道,“這麼看,是趙俁想抓我和於睿聰搞在一起的證據,翻牆拍視訊,結果反而把自己給害了?”
“是的。”閆端說道,“這件事純屬他自作自受,何況他最後退賽的原因也都是他自己做過的事,你不需要為此自責……”
他本意是想安慰江侜予,但看著江侜予啪嗒啪嗒咬著吸管,顯然並不會因此而背上不必要負累的樣子,他反而覺得心裡一下子寧靜下來。
“……謝謝。”閆端低聲道,“謝謝你為了幫我,犧牲那麼大,我無以為報,隻有……”
他停了片刻,沒有說下去。
“隻有什麼?”江侜予隨口道,“而且也沒有多大犧牲,他連我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到嘛……”
他話音一頓,隻因為閆端忽然傾身過來,用力抱了他一下。
“對不起。”高大男生的懷抱在冬日裡顯得異常溫暖,他向江侜予道歉的聲音裡帶著顫抖,“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會以這種方式、這麼容易地解決,我有些失控了,抱歉……”
“……”
江侜予下意識是想推開的,然而他想到原著裡閆端魚死網破、淒涼黯淡的結局,又有那麼點兒下不去手。
隔了幾秒,他忽然小聲喃喃了句:“……原來感覺這麼不一樣。”y??γ
閆端:?
他終於沒辦法再厚著臉皮抱下去,隻能鬆開對方,才發現江侜予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掖在衛衣裡麵的一枚吊墜扯了出來,又摸又按的,像在確認什麼。
閆端怕自己妨礙到他的動作,隻好往後推開一些,沒想到江侜予又雙手撐在長椅上,湊過來,鼻尖像小貓小狗似的嗅了一會兒。
“你身上也有股肥皂味兒,是不是節目組給你們發的都是這個牌子?”江侜予歎了口氣,感慨似的說,“……就算一模一樣,原來也好不一樣。”
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