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隱婚翻車了 拉斯維加斯(好人)
保安看到眼前這位女客“凶悍”而“殘忍”的攻擊。
相比於攻擊者的明顯處於劣勢的吹鬍子瞪眼卻又無能為力,口口聲聲稱“生命收到威脅”的被攻擊者此時顯得十分氣定神閒。
畫麵一時顯得有些滑稽。
領頭的安保跟下屬交換眼神,然後目光在這對亞裔客人年輕俊美的臉上打量些許。
拉斯維加斯向來是個荷爾蒙旺盛的地方,在這裡,男女之間發生什麼都不會意外。
或許這位漂亮的小姐也還沒察覺,甚至連這位大豪客也沒有意識到,但是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安保,他敢肯定,他們的空氣中漂浮著一絲微妙的調情氣息。
“這位小姐,我們必須要對您的危險行為做出警告。”安保先看向薑明枝,然後又把目光轉向路謙,“希望這位先生沒有受到驚嚇。”
路謙看著齜牙咧嘴的女人,扯了扯唇角,吐出來的文字沒有什麼溫度:“暫時沒有。”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薑明枝的雙手才被放開。
“鑒於那位先生沒有追究您的過失,我們不對您采取其他措施。”安保看薑明枝的眼神似乎帶著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下不為例。”
薑明枝動了動手腕,對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再一次被極端壓製,前所未有的挫敗。
“我為什麼這麼倒黴,為什麼呀嗚嗚嗚嗚嗚……”
“我走到哪裡哪裡都不順,為什麼所有人都相信蘇彥那個惡心的男人,為什麼我逃到國外還有男人跟我作對嗚嗚嗚嗚”
電話裡,如果說下午薑明枝還有力氣跟宋星瘋狂逼逼吐槽的話,現在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星聽得心疼,她本來是打算跟薑明枝一起的,連票都訂好了,隻是臨出發前她姥姥忽然住院,薑明枝才一個人去了拉斯維加斯。
薑明枝從小到大多麼驕傲的女孩子,長相和出身都決定了她眾星捧月般的前二十年,然而進娛樂圈卻碰到被潑黑料有口說不清,站在追光下被幾萬人高喊滾出去,如今本著散心逃離的目的去了另一個地方,卻依舊沒能逃脫那些閒言碎語,甚至被眼高於頂的陌生男人女小偷女騙子的帽子通通往頭上扣。
“我姥姥明天手術,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飛過來陪你好不好?”宋星柔聲安慰。
“有我在肯定不會有人敢欺負你,我們一起捶。”
薑明枝用皺巴巴的紙團吸臉上淩亂的眼淚,哽咽:“不,不用了。”
“我明天,嗚嗚嗚,後天,買票就回來。”
宋星:“那你先吃點好吃的,你晚上是不是還沒吃東西,哭最消耗體力了,你這會兒吃多少都不會胖的,相信我。”
薑明枝甕聲甕氣地答:“嗯。”
她已經退了那間三萬刀的loft,此時正坐在新酒店的餐廳角落裡。
她抽噎著用紙胡亂擦著眼淚,眼淚仍忍不住撲簌簌往下落,直到眼前忽然出現一塊整齊的方巾。
“你還好嗎?”
薑明枝淚眼朦朧地抬頭。
男人一頭柔軟的金發,眼睛是海水一般的藍色,他遞給她一塊帶著香水味的方巾,眼裡是善意與關切。
薑明枝因為仰頭的原因微張著唇。
這是一個極為英俊的白人,他看起來那麼年輕,目光柔和清澈,讓薑明枝想起拍《戰馬》時期的抖森。
“我覺得這個可能更好用一些。”他聲音也跟抖森一樣好聽,是低沉磁性的英音,見女孩沒有伸手自己接自己的方巾,於是又道。
薑明枝緩緩伸手,把那塊手帕接了過來。
“謝謝。”
路謙再次換了家酒店。
一想到那位zy小姐接下來可能在與他相隔不遠的空間裡跟男人調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換一家酒店。
公關建議說新酒店餐廳的夜景極美。
路謙落座在一個靠窗的私座,正是紙醉金迷的時間,小巴黎鐵塔,百樂宮噴泉還有全世界最大的highroller摩天輪儘收眼底。
可惜他並沒有被這景色打動,如果不是第四次在這裡看到一個人的話,他想這個位置於他而言實在是乏味。
私座在整個餐廳較高的位置,路謙隻稍微移動視線,便再一次看到那位zy小姐。
他已經數不清今天是第幾次碰到這位有緣的女士。
這次她對麵坐了個金發碧眼,穿深棕色西裝的男人。
兩人似乎正在說什麼,他看到在zy小姐低下自己似乎還掛著淚痕的臉,眉梢眼角神態甚是嬌羞。
路謙遠遠看到這幅模樣,覺得她能在這座城市吃得開也不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情。
起碼她對麵的男人似乎很受用,或許此刻他應該恭喜她,今天的目標終於達成。
路謙忽略內心一閃而過的不悅。
公關捧著一瓶年份不淺的羅曼尼康帝回來,卻發現自己客人的視線落點不是窗外的夜景。
他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發現上一家酒店無禮發動攻擊的那位女士也在這裡。
他一邊心想著這位女士還真是不服輸,這麼快的時間便能轉移目標,隻是在看到她對麵坐著的男人時,忽然又露出個戲謔的笑。
路謙看到公關臉上的笑意。
頂級的賭場公關最是察言觀色,不用路謙問便俯身開口:“他們很般配。”
那個金發的家夥名叫克裡斯,是這裡臭名昭著的男狐貍精,彆看他一副紳士風度的樣子,英音模仿的十分地道,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往往就會帶著昨晚還在跟他情致纏綿調情的女人所有值錢的東西一起消失。
他偶爾也會在第二天帶著男人值錢的東西消失,因為畢竟不隻有女人會對他那副無害的模樣感興趣。
隻是今天的克裡斯可能沒想到,他裝成體麵的貴公子的同時,對麵獵物心裡打的注意是怎麼釣他這個有錢凱子。
路謙聽完公關的介紹,發現這一幕比他想象中還有趣的多。
他抿了一口暗紅色的酒液,畫麵裡克裡斯紳士的就像任何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至於那位zy小姐,麵對心儀男士純情可人的氛圍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
中途的時候,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路謙打算收回視線,從他的視角,忽然看到金發的男人拿過對麵的酒杯,取出一個膠囊往裡麵倒了點粉末,搖晃至粉末完全融化消失在酒液裡,然後重新放回對麵的位置。
路謙對著這一幕擰住眉頭。
不一會兒,那位zy小姐從洗手間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殊途同歸兩個人冥冥中的惺惺相惜,她跟對麵的男人顯然聊得十分愉快,臉上淚痕已經消失不見,她仰頭喝下那杯被加了粉末的酒。
像黑暗中的一束光,陽光總在風雨後,薑明枝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她想如果是平常,她應該也不會跟一個陌生男人聊這麼久,但是今天由於她的遭遇實在是太過離譜,當她哭的覺得人生灰暗的時候,一個陌生人友善的安慰,在異國他鄉顯得那麼難能可貴。
這個紳士,有禮又耐心的陌生人,名字叫克裡斯。
克裡斯很健談,卻不像那個黑人大白牙一樣煩人,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那麼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舒服,即便講個笑話不會讓人感到冒犯。
他在她說起流行組合的時候認真傾聽,當她模仿著k的時候,他也跟著學了一下,做出來的樣子很奇怪,然後說k對他來說好難,用令人有些小膨脹的語氣說你好厲害。
他的反應極大地治癒了薑明枝在那位名叫herbert的刻薄男人那裡傷到的自尊心。
同樣的動作場景,有人跟她說你很厲害,有人卻像看戲一樣滿眼譏諷,把她當女小偷女騙子。
人在經受過挫折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卸下心防的時候。
薑明枝逐漸放下防備,終於找到了闊彆已久的開心的感覺。
她沒喝多少酒,可是這酒的後勁似乎有點大,她回來後聊著聊著就覺得好像上了頭,暈暈乎乎的,並且身體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幽微的,卻讓人無法忽視的熱。
克裡斯說他送她回房間。
薑明枝猶豫過後點點頭,克裡斯就連攙扶她的動作都那麼完美,一直小心翼翼保持著紳士手。
薑明枝安心,即便覺得走路都有點虛浮仍不忘開口:“我跟你說,我今天碰到,碰到兩個人。有一個,唔,比較討厭,還有一個,特彆特彆特彆討厭。”
“我有點熱,”她把袖子推了一截上去,“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唔,那麼討厭的人。我明明自己住loft……”
克裡斯忽然打斷她:“你住loft?”
那可是僅次於vil的套房。
薑明枝:“是啊。”
克裡斯再也不掩飾臉上的笑容,迫不及待扶著這位年輕漂亮的小姐回房間。
隻是他剛走出餐廳,前麵的路被人攔住。
薑明枝嘴裡還在絮絮叨叨抱怨那個惡毒的男人有多麼惡毒,走著走著卻不由地停下來。
她看到那個正被自己抱怨的男人竟然又出現在眼前。
路謙擰眉看著臭名昭著男狐貍身旁,已經一臉潮紅的zy小姐。
他想如果沒有那杯被加過東西的酒,他應該也懶得管這閒事,或許還有興趣看看他們發現對方真實目的之後的熱鬨掰扯。
但是加了東西……
路謙再一次確定這位zy小姐的確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釣魚的業務並不熟練,釣到個老騙子不說,還被反將一軍上當。
他不確定以後沒有他,她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克裡斯不認識攔在他前麵的亞裔男人,但他認識亞裔男人身後的人。
拉斯維加斯最頂級的賭場公關,接待的隻有億萬級的豪客。
亞裔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旁好不容易快要到手的女人身上,並不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克裡斯。”賭場公關叫了聲他的名字。
克裡斯暗道一聲倒黴,立馬放開身旁的女人,做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否則他也不會混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克裡斯他雙手舉到頭頂:“不好意思。我的錯。”
“再見這位先生。”他轉身就跑。
薑明枝忽然被放下,還沒反應過來,克裡斯像隻兔子一樣跑走。
身體裡那種陌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感覺腦子似乎也越來越沉鈍,她先轉頭看到克裡斯跑走的背影,又頓頓地回頭,看向對麵的,好像怎麼也躲不開的男人。
他還是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居高臨下的,彷彿在施捨憐憫。
他的出現趕走了克裡斯。
身體和頭腦的感覺現在都奇怪到極點,薑明枝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消化不動現在發生的一切,剩下的隻有難受。
難受克裡斯不見了,難受又碰到他。
她不想再去跟他說話爭論,今天所有的經驗都告訴她,她最後永遠隻會讓自己陷入難堪。
小偷,騙子,釣凱子的撈女,她不想再讓他給自己一個新的身份。
薑明枝順著牆緩緩蹲坐在地,看到自己眼前一點一點模糊。
地上的女人忽然哭了出來。
她抽抽噎噎,肩膀微微聳動,聲音很低,卻擋不住傷心。
路謙聽到這哭聲。
不久前還有精力衝到他麵前大聲說話的女人,現在蹲坐在地上哭。
路謙瞥著地上縮成一團的人。
這種感覺,讓他忽然想起路梨結婚之前,在他麵前無聲落淚的時候。
那時他並沒有說話,無聲告訴路梨決定已經做好,並不會因為她的眼淚而改變。
公關也看著哭泣的女人,猶豫著開口問:“herbert先生,請問現在是叫警察還是……叫醫生?”
因為那杯被加過東西的酒。
在拉斯維加斯將醉酒的人交給警察是太普通的做法,這裡的警察每天要麵對大量的醉漢和流浪漢,耐心有限,所以當一個醉酒的人被帶上警車後,受到的待遇通常會不怎麼民主。
路謙壓住那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躁鬱,沉默數秒。
“醫生。”他說。
“好的。”公關點頭答應,又看了看地上哭泣的女人,提了口氣,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他知道克裡斯每次遇到漂亮客人時喜歡往酒裡加的東西,這種情況,醫生來了,其實也沒有多大用。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clewxc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