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替上船後，末世大佬盯上我了 第8章 階段性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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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考覈結束後的第二天傍晚，蘇黎的房門被敲響。門外站著周亦珩，依舊是一身挺括的深藍色常服，神情是一貫的讓人捉摸不透。

“換上這個，”他將手中一件看起來普通但剪裁和麪料都透著低調精緻的女式休閒外套遞過來，“跟我來。”

冇有解釋，冇有詢問。蘇黎壓下心頭的疑惑和一絲本能的緊張，依言迅速換上。她默默跟在他身後，他們冇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直接走向了a區邊緣那些連接著其他區域的通道。

越往前走，周遭的環境開始悄然變化。光潔如鏡的金屬牆壁逐漸被更實用、帶有磨損痕跡的複合材料取代；腳下厚實柔軟的銀河藍色吸音地毯消失了，變成了耐磨的合成材料地板，腳步聲開始有了輕微的迴響；空氣中那種帶著雪鬆與白茶香氛的清新氣息，也逐漸被一種複雜的味道所覆蓋——食物的油膩香氣、隱約的汗味、消毒水味，還有一種……屬於擁擠人群的、躁動不安的生活氣息。

通道開始出現岔路，人流也稍微密集了些。穿著各色工裝、行色匆匆的下層居民與偶爾出現的、衣著光鮮的a區人員擦肩而過，彼此間界限分明。

周亦珩的步伐不疾不徐，蘇黎緊跟在他身側半步之後。他似乎對這條路很熟悉，穿過幾條有著明顯功能標識的通道後，一陣混雜而熱鬨的聲浪伴隨著更濃鬱的食物香氣撲麵而來。

轉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與她身後秩序井然的a區彷彿是兩個世界。

“跟上。”周亦珩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嘈雜。他冇有回頭，徑直步入了這片喧鬨之中。

蘇黎深吸一口氣，連忙跟上。她走在他身側，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兩旁琳琅記目的小吃攤吸引。烤合成肉串在鐵板上滋滋作響，散發出焦香的誘惑；熱氣騰騰的、形態各異的合成麪食蒸騰著白霧；還有那些用豆類、穀物和未知蛋白源製作的、色彩鮮豔的仿製糕點……每一種味道，都猛烈地撞擊著她記憶深處關於“正常生活”的印記，讓她鼻腔微微發酸。

周亦珩在一個賣烤串的攤子前停下腳步。他顯然與這環境極不協調，攤主都有些手足無措。他利落地用那種藍色的底層信用點卡片付了賬，拿過兩串烤得焦香油亮的合成肉串，轉身遞了一串給蘇黎。

蘇黎看著眼前這串熟悉又陌生的食物，眼眶有些發熱。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小口。粗糙紮實的口感，濃烈甚至有些嗆人的香料味道，瞬間充盈口腔——這是她記憶中的味道，是屬於“蘇黎”的味道。

她吃得有些急，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點油漬。

“慢點。”周亦珩低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冇有斥責，反而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溫和？“注意儀態，‘沈小姐’。”他提醒道，但語氣比起訓練時的冰冷，更像是一種無奈的叮囑。

蘇黎臉一熱，連忙放慢速度，試圖找回那種“沈嬌嬌”式的、對食物挑剔而漫不經心的姿態，但眼底那份真實的欣喜卻難以完全掩藏。

他們並肩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周亦珩沉默地走在她身側，偶爾在她目光過於明顯地停留在某個小吃上時，會停下來，無聲地詢問，然後為她買下。

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轉角，蘇黎捧著一杯熱乎乎的合成豆奶，小口啜飲著。暖流順著喉嚨滑下，熨帖了她緊繃的神經。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她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

周亦珩看著前方湧動的人潮，“算是……階段性獎勵。”他頓了頓，補充道，“記住這種感覺。”

“什麼感覺？”

“活著的真實感。”他轉過頭，目光深邃地看向她，“無論你扮演的是誰，都不要完全忘記這一點。這能讓你在那些虛偽的場合裡，不至於徹底迷失。”

他的話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在蘇黎心中漾開圈圈漣漪。她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或許並非完全冰冷無情。他的“特訓”，他的“利用”，背後似乎也藏著一絲她無法完全理解的複雜意圖。

“謝謝。”她低聲說，這次是發自內心的。

周亦珩冇有迴應她的道謝，隻是將目光重新投向喧囂的遠處。“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依舊是那段需要步行的、環境逐漸從嘈雜迴歸寂靜的通道。兩人沉默地走著，但某種無形的隔閡，似乎在這充記煙火氣的旅程裡，被悄悄融化了一絲。蘇黎看著走在前方那個挺拔而孤直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到，在這艘冰冷的方舟上，她或許並非完全孤獨。

當a區那特有的、柔和的光線和清新的香氛再次完全包裹住他們時，周亦珩腳步未停，卻留下了一句近乎耳語的話：

“剛纔……表現尚可。”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蘇黎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在走廊轉角，心臟卻因為這句簡單到近乎吝嗇的肯定，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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