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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天城之禮鐵祝 第871章 療程開始,主治醫生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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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鉛汞毒魔獸那張巨大的臉,第一次出現了人性化的表情。

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是你在家打遊戲,眼看就要五殺了,結果家裡總閘突然跳了的那種懵逼。

它失去了對“克製之刃”的掌控。

那塊它用來壓製自身無窮**、維持形態的“鎮心石”,就這麼被一個莽夫用最不講道理的方式給捅了出來。

而此刻,那個莽夫正掂著它的“鎮心石”,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走向了它精心策反的第一個“病人”。

“相公!你終於肯過來看我了!你這個負心漢!”

沈狐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手裡高高舉著那條黃中帶黑、黑中透亮的破褲衩子,像是在展示一枚失而複得的傳國玉璽。

她一邊哭,一邊就往禮鐵祝身上貼。

擱在幾分鐘前,禮鐵祝腦子裡那段被強行植入的“我在東北種桃花,你在樹下等我回家”的狗血劇本,能讓他當場社會性死亡。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手裡的“克製之刃”冰得刺骨,腦子也跟著冷靜得像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二鍋頭。

他看著撲過來的沈狐,臉上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甚至還有點嫌棄。

“你可拉倒吧!”

禮鐵祝一口純正的東北大碴子味兒,中氣十足。

“離俺遠點兒!一股子八百年沒洗的味兒,熏得俺腦瓜子嗡嗡的!”

他伸出另一隻手,精準地按在了沈狐的腦門上,阻止了她試圖擁抱自己的行為。

沈狐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想象中的劇本不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久彆重逢,淚眼相望,然後自己撲進他懷裡,用小拳拳捶他胸口嗎?

“相公……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沈狐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你忘了咱們在桃花樹下的誓言了嗎?你說這褲衩子,是你給我最純粹的愛!”

禮鐵祝聽得眼皮直跳。

他現在對“桃花”和“褲衩子”這兩個詞已經產生了生理性厭惡。

“俺發誓俺家後院要是有一棵桃樹,俺明天就給它鋸了當柴燒!”

禮-鐵祝懶得再跟她掰扯,他舉起了手裡的克製之刃,對準了自己按著沈狐腦門的那隻手。

“狐姐,得罪了。”

“哥們兒今天給你做個小手術,專治戀愛腦,無痛人流,啊呸,是無痛清腦!”

說完,他沒有絲毫猶豫,將那枚冰冷的刀刃,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刀刃並沒有穿透他的手,那股冰冷刺骨的、蠻橫的壓製之力,卻瞬間透過他的手掌,湧入了沈狐的識海!

“啊——!”

沈狐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一個u盤,強行插進了她的大腦,然後選中了“我的愛情故事”這個資料夾,按下了“格式化”按鈕。

她腦海裡,那個穿著華麗綢緞的“窮小子”,那個許下山盟海誓的“心上人”,那片開得如夢似幻的“桃花林”……

所有虛假的、被植入的記憶,都在這股不講道理的壓製之力下,如同被潑了卸妝水的濃妝,迅速褪色、斑駁、剝落!

畫麵扭曲,人物變形。

那個英俊的公子哥,變成了一張模糊而可憎的臉。

那片浪漫的桃花林,變成了一片陰森森的亂葬崗。

而那條被她視若珍寶的“定情信物”,也終於在她腦海裡,顯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一條從垃圾堆裡扒拉出來的,散發著餿味的,不知道被哪個倒黴蛋穿到包漿的破爛玩意兒!

“不……不……這不是真的……”

沈狐抱著腦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反複碾壓,再拚接,再碾壓。

真實的記憶和虛假的記憶,如同兩股洪流,在她的腦子裡瘋狂對衝,撞得她頭痛欲裂,幾欲昏厥。

禮鐵祝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頭也堵得慌。

他雖然嘴上不饒人,可這畢竟是自己的仙家。

他歎了口氣,鬆開了按著她腦門的手,也跟著蹲了下來。

他的聲音,不再是剛才那副不耐煩的樣子,而是帶著一絲笨拙的安慰。

“哭啥哭,有啥好哭的。”

“為個那樣的癟犢子玩意兒,為條破褲衩子,值當的嗎?”

他一邊說,一邊從自己兜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

手帕上還印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大紅字。

他把手帕遞過去。

“擦擦吧。”

“那破玩意兒有啥好的,都露屁股了。”

他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才又擠出一句。

“以後……以後弟弟給你買新的。”

“買……買帶蕾絲邊的,一天換一條,不重樣兒!”

沈狐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那張掛滿了淚珠子的臉,呆呆地看著禮鐵祝。

她腦子裡的風暴,似乎因為這句驢唇不對馬嘴的安慰,而奇跡般地平息了一點。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長得不帥,說話粗魯,腦子裡好像除了乾架和兄弟,就沒彆的了。

可就是這個男人,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把她從那個自我感動的泥潭裡,硬生生給拽了出來。

他沒有說過一句好聽的。

但他會為她擋刀子,會為她玩兒命。

她一直追求的,是什麼狗屁的精神富足,是自己騙自己的苦情戲。

而真正的守護,一直就在她身邊,笨拙,粗魯,卻無比真實。

“哇——”

她又哭了。

但這一次,眼淚裡,沒有了痛苦和迷茫。

是釋然,是感動,是終於找到了回家路的溫暖。

她一把搶過那塊“為人民服務”的手帕,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然後站了起來。

她那雙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卻前所未有地明亮。

她看著禮鐵祝,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依賴與溫柔。

“鐵祝……”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

禮鐵祝老臉一紅,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該說啥。

“咳咳,那啥,下一個!”

他趕緊轉移話題,目光落在了那個還在瘋狂刨坑的猛男身上。

商大灰已經把自己弄成了一個泥猴。

他把那把開山神斧丟在一邊,正撅著屁股,用兩隻手在地上瘋狂地刨著,嘴裡還念念有詞。

“肉呢?俺的烤全羊呢?俺記得俺上輩子就是個廚子,俺的劍法出神入化,切出來的羊肉片兒,薄得能在燈下看報紙!”

“那是斧子!那是你吃飯的家夥!你個夯貨!”

禮鐵祝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斧子?”

商大灰抬起滿是泥的臉,一臉純真,“哦,那這玩意兒咋吃?要不去頭去尾去內臟,裹上雞蛋液,粘上麵包糠,放油鍋裡炸至金黃?”

禮鐵祝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心肌梗塞。

這已經不是記憶錯亂了,這他媽是連物種認知都出現障礙了!

“俺給你炸至金黃!”

禮鐵祝懶得廢話,直接從後麵一個鎖喉,把商大灰給放倒了。

然後,他騎在商大灰身上,故技重施,將那枚冰冷的“克製之刃”,狠狠地按在了商大灰那顆碩大的腦門上!

“嗷——!”

商大灰的反應比沈狐激烈多了。

他整個人就像是觸了電一樣,四肢瘋狂地抽搐,嘴裡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咆哮。

他腦子裡,那本厚厚的《舌尖上的中國》,正在被強行替換成一本《兵器譜》。

什麼“爆炒腰花”、“紅燒豬蹄”、“鍋包肉”,全都在“克製之刃”的鎮壓下,變成了一行行冰冷的程式碼,然後被刪除。

取而代之的,是“力劈華山”的霸道,“開天辟地”的豪邁,是與兄弟們並肩作戰,浴血拚殺的記憶!

“斧子……俺的斧子!”

商大灰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推開身上的禮鐵祝,連滾帶爬地撲向了那把被他遺棄在一邊的開山神斧。

他把斧子緊緊地抱在懷裡,就像是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他用手背擦了擦斧刃上的泥土,眼神裡,充滿了失而複得的狂喜和一絲後怕的羞愧。

“俺……俺剛才……”

他看著自己滿是泥汙的雙手,再看看旁邊一臉嫌棄的禮鐵祝和剛剛恢複過來的沈狐,一張黑臉漲成了豬肝色。

“俺剛才……沒說啥胡話吧?”

禮鐵祝翻了個白眼。

“你沒說胡話,你就是想把你的斧子給油炸了。”

商大灰:“……”

他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就在這時,那團巨大的鉛汞毒魔獸,終於有了新的動作。

它似乎意識到,這種溫水煮青蛙的記憶篡改,對那個拿著“克製之刃”的莽夫已經不起作用了。

它那張由鉛汞組成的巨大麵孔,那份悲憫和嘲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憤怒與殺意!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那些痛苦的記憶……】

【那我就讓你們,在痛苦中,被徹底抹除!】

話音未落,魔獸的身體,開始劇烈地蠕動、變形!

它不再維持那團不定形的液體狀態,而是伸出了無數條由鉛汞構成的觸手,如同狂舞的毒蛇,鋪天蓋地地朝著眾人抽打了過來!

每一條觸手上,都帶著濃鬱的、足以篡改現實的劇毒!

“都給俺打起精神來!”

禮鐵祝大吼一聲,一把拉起還有些發懵的商大灰,同時對沈狐喊道:“狐姐,護好自己!”

他自己則是手持〖勝利之劍〗,迎著那漫天的觸手,不退反進!

而剛剛恢複過來的沈狐和商大灰,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眼神裡,卻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沈狐的〖打魔之鞭〗甩出一道紫色的電光,精準地抽在一條襲來的觸手上,將其打得一陣潰散。

商大灰更是怒吼一聲,輪起他的開山神斧,對著麵前的觸手群,就是一記蠻不講理的橫掃!

“俺讓你吃!俺讓你吃!”

他把剛才的羞恥,全都化作了怒火,傾瀉在了斧刃之上!

一時間,刀光劍影,電閃雷鳴!

三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防禦陣線,艱難地抵擋著魔獸的瘋狂攻擊。

可他們都清楚,這隻是杯水車薪。

方藍還在原地打轉,思考著“我是誰”的終極哲學問題。

薑白龍一會兒覺得自己是龍王,一會兒又哭著喊著要去還房貸。

其他人,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靠他們三個,根本撐不了多久。

“媽的,效率太低了!”

禮鐵祝一劍劈開一條觸手,腦子飛速轉動。

他必須儘快喚醒更多的人!

他的目光,掃過混亂的戰場,最終,鎖定了一個目標。

那個正拿著一把弓,卻對著自己親弟弟咆哮“你這個孽子”的男人。

龔衛!

他的〖精準之眼〗,是破局的關鍵!

“大灰!給俺頂住!”

禮鐵祝對著商大灰吼了一嗓子。

“狐姐,掩護俺!”

說完,他將手裡的“克製之刃”往嘴裡一叼,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頂著無數觸手的攻擊,強行衝向了龔衛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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