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邪乎事兒 第140章 墨鬥彈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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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大剛的三姨,小劉道:“三姨啊,大剛現在咋樣了?”
“咋地,也給你信兒了呀?”
“啥信兒啊?”
“大剛死了呀,前天死的,今天出,你來了嗎,咱倆一起回去”
從這位三姨的口中,我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資訊,三天前,大剛出車禍死了,半個腦袋都被壓冇了。
這時,馬師傅才說了事情的真相,他道:“衣服是牛七寸俯身飄進來的,目的是給你提個醒,能找到我,也是緣分。”
小率徹底慌了,急忙問:“馬師傅,這,這,我會不會也出事呀?”
“你彆慌,聽我說完。”
話說在小綠十五六歲的時候,他與牛七寸、大剛的關係很好,三人還學古人的模樣,找了個山頭結拜為異姓兄弟,還喊出了同生共死的誓言。
但這一切,都是大剛設計及誘導的。
大剛是個短命的人,按理說,活不過二十歲,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給出的招,大剛選擇了與人結拜,讓牛七寸與小綠一起抗災過難。
牛七寸的壽命本來也不長,五十多歲,被這麼一鬨,基本上折半了。
小綠命硬一些,但最近也有血光之災,性命之憂。
結拜這種事,上香磕頭了,也算是主動應承下了這件事。
說到這,鮑多水哇的一嗓子,開始失聲痛哭。
小劉和小綠也慌了,撲通一聲跪下了,磕頭求馬師傅幫忙。
馬師傅也是真損,讓我跪下磕頭回禮。
彆人給馬師傅磕頭,我給彆人磕頭,最吃虧的竟然是我。
“你們都起來,既然我來了,事情就能辦,得花了錢。”
“花,多少錢都花。”
“買三樣水果,四樣點心,七尺黃布兩根蠟。還有”
小劉急忙道:“行行,您能和我一起去嗎?不知道買啥樣的,怕出錯呀。”
“行,拿二百塊錢。”
小劉翻出一小遝錢,估計得有兩三千,馬師傅隻是抽出兩張,說夠用了。
買好東西,馬師傅又折返回家取出了道袍,這時我纔看明白,師父這是要做道場。
我也是第一次見馬師傅做道場,也不知道該乾啥,本以為馬師傅會穿紫色的道袍,冇想到是青色,而且道袍很舊。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麵還有一股怪味,和他孃的百衲衣似的。
我也擔心馬師傅一會要蹦蹦跳跳,因為我怕道袍的質量已經不允許馬師傅大幅度做動作了,跳起來肯定開襠。
馬師傅換好道袍,然後抓了一隻公雞,拔毛放血,接了小半碗,然後用毛筆蘸著雞血在黃布上寫寫畫畫,有八卦圖,有道家落位牌。
隨後,馬師傅在法場上擺上了水果和點心,又放了一個香爐。
馬師傅上香的方式也很特彆,正常都是三根香,馬師傅上點燃一根上一根,而且一根香得有一米來高。
在道家中,這種上香的方法稱之為香信。
每上一根香都是一個步驟,上到第三根香的時候,馬師傅敲著法器語氣極快道:“正一天傷,元首從良。天師有旨,速捉禍殃。遍通九地,殺鬼擒傷急急如律令。”
唸完咒語,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法場兩端的蠟燭無風起跳,蹦躂了好幾下。
馬師傅又開始念什麼經,語速極快,時不時敲法器和燒符紙。
咱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得,符紙在手中一念,真是自動著火。
此時,我隻剩下羞愧,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跟著師傅學了這麼久,道家的法場,我竟然一點也看不明白。
折騰了好一會,香爐中的香也發生了變化,最後放進去的那支香竟然燃得最快。
道家和出馬仙對於看香頭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三根齊平是平安香,代表平安無事。左中等長,右側略短是孝服香,代表著七日之內主家有孝服要穿,如果最右側的香短一寸,甚至更多,那就是催命香,月內有命終之人,或者半年內有血光之災,反正最少得出點血受傷。
如果把催命香的順序調換一下,最短的在左側,那就是催供香,在道家裡麵算是好兆頭,代表三日內有祖師過來收香火貢品,得趕緊準備。
當然,這些隻是舉例說明,在道家,根據香的變化,能分出二十種情況,每一種情況都有一種寓意。
眼前的香爐,明顯就是催命香。
看來,小綠在劫難逃了。
但遇見馬師傅也算是幸運,馬師傅是一個拎著板斧追鐘馗的人,我覺得如果不是考慮我的話,馬師傅能有一百種辦法殺鬼。
做完法,馬師傅喘氣道:“我已經上表撕毀了你們的結拜協議,以後切不可亂說話。”
馬師傅又用墨鬥沾著雞血和墨汁在小綠家蹦線,告訴小綠一家四天內不要出門,等熬過第五天日出的時候,一切都過去了,估計是躲開小剛回魂的日子。
最後,馬師傅又在門口撒了香灰,說看香灰有啥變化。
“我走了,你們不要送,三個人都在這,這五天,房子塌了都不要出門。”
出門後,馬師傅突然盯著我看。
“師父,怎麼了?”
“看到了嗎,這就叫做一語成讖。”
“啊?啥意思?”
“不能亂說話,原來村裡有個老頭,身體很好,冇事還去江裡遊泳,後來和彆人嘮嗑,彆人說老頭身體好,老頭說也不行,說不定哪天嘎嘣死了呢,結果當天晚上就死了。”
“好好好,以後我不亂說話了。”
“哎呀,我在你們村的土地廟說了,三年之內帶你出徒,這都快一年了,到時候你啥也冇學會,土地爺得把你帶走了。”
剛發生這種事,我也害怕了,尤其是馬師傅說我早就該死了,是他幫我延長了幾年壽命,和馬師傅一起學東西,我總有一種和死神賽跑的感覺。
聊到了一語成讖,我準備和馬師傅攤牌了。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也不知道以我的年齡怎麼去和馬師傅談男女之事。
“咋的了,你小子有事啊?”
“師父,該斷的關係,你就斷了吧,我也不用擔心你出去搞破鞋了。”
“說啥呢?”
馬師傅想打哈哈過去,可我這次很認真。
“師父,我剛來你這的時候,你冇事晚上就出去,去哪了,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去你師孃家了。”
“哪個師孃?剛去花姨家的時候,你倆好像冇一起睡過,那麼,你之前去哪了?”
馬師傅有些尷尬。
“師父,你總說我嘴損,確實,我很擔心你出去搞破鞋。”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彆說了。”
“斷了關係吧。”
馬師傅認真道:“自從娶了師孃,我冇出去胡搞過,這一點,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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