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謝文東 第23章 獲取情報
:獲取情報
1934年4月末的樺川縣城,櫻花在硝煙中倔強地綻放。金順子裹著藏青色和服,發間彆著素雅的絹花,低頭踩著木屐走過日軍崗哨。她的手腕被寒風吹得發紅,卻在瞥見崗哨牆上新增的巡邏路線圖時,睫毛微微顫動——這是三天前不曾有的變動。
「喲,清子小姐今天來得這麼早?」日軍伍長鬆本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胸前的「良民證」上遊移。金順子立刻換上溫婉的笑容,從袖中掏出一小包和果子:「鬆本君,這是我新學做的櫻花羊羹,您嘗嘗。」鬆本接過點心,喉結滾動:「還是清子小姐最貼心,進去吧。」
穿過飄著血腥味的街道,金順子拐進憲兵隊後院的洗衣房。屋內蒸汽彌漫,三個朝鮮籍女工正在搓洗沾著血汙的軍裝。「清子姐,今天第三批傷員送來了。」叫貞淑的姑娘壓低聲音,「聽說關東軍要從佳木斯調一個聯隊過來。」
金順子的手指頓了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湊近貞淑耳邊:「你可聽清楚了?什麼時候到?」「就在這兩天,我是在給聯隊長熨燙作戰服時,聽見他和副官說的。」貞淑的肩膀微微發抖,「清子姐,我們會不會……」
「彆怕。」金順子握住她冰涼的手,腕間的銀鐲發出輕響。這讓她想起三年前,父親被日軍殺害前,將祖傳的銀鐲塞進她手心:「順子,活下去,為我們報仇。」此刻,她將情報寫在薄如蟬翼的宣紙上,折成櫻花的形狀,藏進洗衣籃的夾層。
與此同時,八虎力河根據地的山洞裡,謝文東正對著地圖發愁。「東叔,這月的彈藥缺口還有三成。」李華堂的聲音在山洞裡回蕩,「再不想辦法,等鬼子真打過來……」話音未落,洞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謝司令!金隊長的信!」傳令兵渾身是汗,懷裡的油紙包卻乾燥如初。謝文東展開信紙,金順子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月滿時分,樺川西門外老槐樹,有大禮相贈。」他摩挲著信紙上淡淡的櫻花香,腦海中浮現出金順子清冷的麵容——自她帶隊潛入敵營後,這已是第三次傳遞情報。
五日後的深夜,樺川西門外的老槐樹在風中嗚咽。金順子倚著樹乾,聽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三個黑影從夜色中浮現,正是前來接應的王二柱等人。「金隊長,可算盼到你了!」王二柱壓低聲音,「謝司令天天在瞭望台張望。」
金順子從懷中掏出用油布包裹的情報,又解下脖子上的圍巾:「這裡麵有日軍的兵力部署圖,還有軍火庫的詳細位置。另外,告訴謝司令,洗衣房的貞淑她們想加入隊伍,隻是……」她的聲音突然哽咽,「她們身上都帶著日軍的追蹤器。」
王二柱瞪大了眼睛:「啥?那怎麼辦?」金順子握緊拳頭:「我會想辦法。這圍巾你帶回去,謝司令一看就懂。」月光下,這條繡著朝鮮族花紋的圍巾,在她頸間留下淡淡的紅痕,那是今早被日軍少佐山本扯拽時留下的。
回到縣城,金順子剛推開洗衣房的門,就被人猛地抵在牆上。「清子小姐,最近很活躍啊?」山本的軍刀抵在她咽喉處,「有人看見你和幾個可疑的人在老槐樹附近說話。」金順子強作鎮定,淚水卻在眼眶裡打轉:「少佐閣下,我隻是去給母親上墳……」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鮮血。
山本皺起眉頭,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怎麼回事?」「我……我染上了肺癆。」金順子虛弱地說,「怕傳染給大家,纔去郊外……」山本嫌惡地收回手,揮了揮:「滾吧,彆死在憲兵隊裡。」
看著山本遠去的背影,金順子癱坐在地。她摸了摸藏在衣領裡的微型毒藥——這是最後的防線。深夜,她蜷縮在潮濕的角落裡,想起臨走前謝文東的話:「金隊長,你的安全比情報更重要。」可她知道,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裡,沒有退路。
此刻的八虎力河根據地,謝文東展開金順子的圍巾,發現夾層裡藏著一張字條:「明日午後,軍火庫有運糧車隊。」他望著洞外的星空,心中卻沉甸甸的。金順子在敵營究竟經曆了什麼?那抹淡淡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日軍是否已經佈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自投羅網?而洗衣房的貞淑等人,能否活著離開虎口?山洞外,夜梟發出淒厲的叫聲,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哀鳴。
就這樣,金順子成為了日軍重點懷疑的物件。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她悄然撒來,而她卻渾然不知。
下一次潛入日軍據點,金順子還能否像之前一樣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化險為夷?日軍的調查又會給她帶來怎樣的致命威脅?當敵人的槍口對準她時,她又該如何應對?這場驚心動魄的情報之戰,究竟會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