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美人在美國 第177章 月第3周、週五、午餐羞辱
“約書亞,給,看看這個。”
正當顧安對阿爾弗雷德所說的內容而感到些微不真實時,行政部委員長走到了他的身邊。
說話間,他將自己的手機遞向了顧安。
顧安抬頭看了眼行政部委員長,又低頭看了眼那部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機,眼中滿是疑惑。
“這個是?”
一邊詢問著,顧安伸手接過了手機。
行政部委員長歎了口氣,“你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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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不解,顧安點選了視訊的播放鍵,視訊開始播放。
嘈雜的背景音裹挾著晃動的鏡頭,
這像是在一所高中的食堂裡拍攝的視訊。
顧安看見不少穿著校服的學生排著長隊取餐。
鏡頭在食堂內晃蕩了一圈後,最終對準了取餐口。
這時,正輪到一名學生取餐。
戴著口罩的食堂工作人員端著盛滿食物的餐盤,遞向那名學生。
到這,一切都挺正常。
但是下一刻,顧安的眉心就微微皺起了。
隻見那名工作人員本該遞向麵前學生的手卻在空中驟然停住了。
她並沒有將食物遞給那名學生。
將餐盤在那名學生麵前晃了一下後,她就又那麼原封不動地收了回去。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看著視訊的顧安眉心皺得更緊了。
視訊中,在餐盤被收回來的下一刻,那名工作人員隨即手腕一個翻轉。
餐盤裡的食物,就如同瀑布般傾瀉進了垃圾桶中。
那名工作人員的動作沒有一絲猶豫,好似已經排練過了無數次般熟練。
倒空了食物後,那名工作人員放下了空的餐盤。
她若無其事地從一旁的籃子裡拿出了一塊三明治,像施捨般遞給了那名始終低垂著腦袋的學生。
到這,視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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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默默地將手機遞還給行政部委員長。
幾個呼吸後。
“特納,她為什麼要把打好的食物給倒掉?”
顧安的聲音有些乾澀。
整個視訊持續的時間非常短,也就1分多鐘。
視訊畫質模糊,收音也很嘈雜。
顧安根本聽不清楚具體的說話內容。
他無法判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是非對錯。
但是在看到那整盤餐食被倒掉後,顧安打從心裡感到了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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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部委員長接過手機後,並沒有立刻收進口袋裡,而是又重新點開了視訊。
他將視訊暫停在那名工作人員傾倒餐食的瞬間。
行政部委員長點了點視訊中那位工作人員,對顧安說道:
“約書亞,這就是
'露nch
shaming'(午餐羞辱)’。”
顧安皺眉重複著:“露nch
shaming?”
突然,他就明白了行政部委員長話裡的意思。
顧安神情緊繃,語氣裡也帶上了些許憤怒:
“所以,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就因為那名學生付不起午餐錢?”
一個成年人居然用這麼惡劣的手段對待未成年學生。
顧安隻覺得這樣也太荒謬了,太惡心了。
行政部委員長點點頭,手指點了點視訊裡裝著三明治的籃子:
“她一開始就可以直接給三明治的。”
顧安的嘴角不自覺下垂,補上了行政部委員長的後半句。
“但是,她沒有。”
說完,停頓了一會兒後,顧安才皺著眉,厭惡道:
“她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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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爾弗雷德走了過來。
他掃了一眼行政部委員長手中的視訊,然後看向顧安。
“約書亞,這其實是一種懲罰性行為。”
阿爾弗雷德的話平鋪直敘。
從他的話裡,顧安聽不出任何感**彩。
顧安凝視著阿爾弗雷德。
過了一會兒,他才指出:
“阿爾,這個傷害性也太大了,比直接不給他提供食物,傷害性更強。”
那名學生的自尊在公共場合、在自己的同學麵前,被完全踐踏了。
阿爾弗雷德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隨即,他用左手揉了揉顧安的腦袋。
“是的,所以纔有了‘露nch
shaming’這一專有名詞。”
“它指代的就是類似的懲罰性、歧視性做法。”
“除了視訊裡這種倒掉餐食,提供特殊午餐外,類似的做法有很多。”
緊接著,他又舉了幾個例子。
“比如,直接拒絕提供任何餐食。”
“比如,不允許午餐欠費的學生參加即將舉行的舞會。”
“比如,在學生手臂上蓋上‘我需要午餐’的印章。”
阿爾弗雷德總結道:
“約書亞,不論是哪種行為,本質都是用孩子當籌碼,逼迫家長繳費。”
聽阿爾弗雷德這麼一說,顧安隻覺得心裡悶悶的。
胸口像壓著塊石頭,滿心都是無力感。
阿爾弗雷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接著說道:
“當然,我們並不讚同這類帶有歧視性的做法。”
顧安抬眼看向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對著顧安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我們正在行動。”
“農業部已經要求每個校區必須出台相關政策。”
“不少社羣、慈善組織、學生團體也都在為這些欠費學生募捐餐費。”
“就比如我們即將捐款的no
kid
混gry。”
阿爾弗雷德看著顧安的眼睛,安撫道:
“約書亞,我們正在幫助這些學生。”
聽阿爾弗雷德這麼一說,顧安心情稍稍有所好轉,雖然還是有些低落就是了。
行政部委員長觀察了一下顧安的神情,也是附和道:
“約書亞,這個問題正在得到改善,類似的行為也正在減少。”
對此,顧安勉強扯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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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幕籠罩著拉德利學院。
結束了幾個小時的學生會事務,顧安腦子都是木的。
剛進了宿舍門,他就直奔自己的床鋪。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直挺挺地朝前傾倒。
“撲通”
一聲,顧安栽倒在床上,蓬鬆的羽絨被瞬間將他整個人吞沒。
身後,阿爾弗雷德順手將兩人的東西擱在桌上。
轉過身時,就隻看見了顧安的後腦勺。
阿爾弗雷德無奈搖搖頭,倒也沒說什麼。
他走向床邊,伸手將垂落的窗簾拉合。
暗藍色的遮光布隔絕了最後一縷暮色。
聽到動靜,當然也可能是被悶得受不了了,顧安艱難地翻了個身。
他仰麵朝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喉間溢位一聲綿長的歎息:
“唉
——”
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般拖得老長,在靜謐的房間裡打著轉兒。
阿爾弗雷德倚著書桌,略微挑眉,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
突然,顧安又側過了身來。
他也不說話,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就那麼默默地看著人。
被盯著的阿爾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