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美人在美國 第386章 宿舍裝飾大賽投票
與夜晚燈光下璀璨迷離的盛景不同。
晨光中的玫瑰園是另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薄薄的晨霧輕紗彌漫,大片大片的紅玫瑰色澤越發濃烈、嬌豔欲滴。晶瑩的露珠綴在層層疊疊的花瓣上,朦朧中折射著熹微的晨光,美得近乎不真實,讓人屏息。
隻是……
顧安想起自己查的資料。
自然條件下,玫瑰的第一個盛放季節在春季和初夏,第二個盛放季節則在秋季。
如果是精心培育的溫室玫瑰,盛開的溫度應該在18-25c。
而紐約的冬季……
白天平均氣溫在-1°c
到
4°c,夜晚則在-5°c
甚至更低。
因此,玫瑰是無法在紐約冬季的戶外存活的。
一旦暴露在冰點以下的溫度中,植株細胞內的水分會迅速凝結成冰,尖銳的冰晶將無情地刺破柔嫩的細胞壁,導致葉片和花瓣在短時間內迅速變黑、萎蔫、呈現出一種被開水燙過般的半透明質感。
短則數個小時,長則不超過24小時。
玫瑰必然死亡。
“是winward的頂級模擬玫瑰,間或摻雜了溫室裡催開的真花。”
阿爾弗雷德低沉的聲音適時地在顧安耳邊響起,解答了他心中的疑問。
顧安下意識扭過頭去,隨即蹲下身來,仔細審視眼前的花朵。
“……”
僅憑肉眼,他竟然難以分辨出眼前的玫瑰到底是真是假。
花瓣上自然的脈絡、由深及淺富有層次的顏色過渡,甚至邊緣那一點點微妙的捲曲,都完全是鮮活玫瑰該有的樣子。
顧安的視線快速掃過。
視線範圍之內,也找不出兩支完全相同的“複刻品”,每一朵都擁有獨一無二的姿態。
他忍不住伸出手,極輕地觸碰了一下。
指尖傳來真實而柔軟細膩的觸感……帶著晨露的微涼。
————逼真得令人驚歎。
這樣一朵模擬玫瑰,通常按支結算。
———單支的價格高達179美元。
而眼前……
顧安目光所及之處,玫瑰成海,繁複層疊。
他根本無法估算出這片令人屏息的玫瑰樂園究竟動用了多少朵“花”。
但可以肯定的是。
那無疑是一個足以令人咋舌的數字。
ps:
那些真實的溫室玫瑰,早在宿舍大門正式開放、迎接眾人目光之前,便已被花房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替換過。
可以說。
眼前這片極致浪漫、美輪美奐的玫瑰樂園,完全是用真金白銀堆砌起來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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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書亞?”
顧安回過神來,看向其他人,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你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初提起話題的那位學生笑著回答道:
“在說你們宿舍樓的裝飾特彆令人驚豔,就是有點可惜了……”
“但凡戶外裝飾裡再多一點點聖誕元素,”
“哪怕就一棵小聖誕樹呢。”
“我們肯定就投它了!”
顧安輕輕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暫且將玫瑰園、律師的電話放下,他調整好情緒,笑著打趣道:
“哦?真的會投我們宿舍?裝飾大賽的冠軍願意拱手相讓?”
短暫的安靜後,一行人都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雖然我們室外是沒什麼聖誕節的氣氛,”
顧安顧安笑著繼續“安利”,
“但是宿舍樓內部可是完全不同哦,裡麵全是滿滿的聖誕元素!”
暫且不提大廳、樓梯間、走廊這些公共區域,就是每一間宿舍的門上也都懸掛著用鬆枝、冷杉、冬青等常青植物編成的花環。
花環上還點綴著冬青的紅果子、深棕色的鬆果、捲曲的肉桂棒、風乾的檸檬片和各色絲帶。
一眼看過去。
熱烈的紅、希望的綠、璀璨的金銀,經典的聖誕三色。
圓形的聖誕環,沒有終點與起點,象征著永恒的愛與生命。冬青的尖刺和紅果象征著耶穌受難時戴的荊棘冠和滴下的鮮血。常綠植物則代表在嚴冬依然不息的生命力。
顧安樓層以下的宿舍大門上,幾乎都是類似的傳統裝飾,除了……
正當顧安思緒又要發散時,
“就跟約書亞你的宿舍佈置一樣?”
一想起顧安宿舍照片上的那位“聖誕老人”,學生臉上的笑就止不住。
顧安也笑起來,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順勢反問:
“所以,大家覺得我的佈置怎麼樣?”
語氣裡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
一行人聞言又笑起來,彼此對視一眼,齊聲調侃道:
“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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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德利食堂。
柔和的燈光下,餐桌中央花瓶裡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格外引人注目。
顧安伸手,摸了摸那天鵝絨一般的花瓣。
嗯……是真花。
“今天的玫瑰品相確實相當不錯。”
特納看著顧安那帶著幾分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便開口說了一句。
顧安聞言,收回手,也笑了笑。
很快。
一桌人又閒聊起來,話題自然還是圍繞著昨晚的宿舍裝飾大賽。
“你們都投票了?”
顧安探著脖子看向其他人。
聞言,桌上眾人動作一頓,抬起頭,齊齊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神秘笑容來。
顧安:“……”
片刻後,他一言難儘地看向這群人。
這幫人的投票策略,怎麼說呢……就是奔著稀釋票數,儘可能不讓競爭對手獲勝的角度去的。
投給比自家宿舍樓裝飾得更出色的宿舍樓?
絕對不可能!
在他們心目中,根本不存在比他們自己宿舍樓更好的!這種“長他人誌氣”的事情想都彆想!
投給比自己宿舍樓稍稍差一點、但還算不錯的宿舍樓?
更是想得美!
憑什麼要給他們增加勝算?
哪怕是微弱的優勢也不行!
那……投給表現最差、最沒競爭力的宿舍樓總行了吧?
那樣更危險!
萬一陰差陽錯,把一匹原本的“吊車尾”給投成了黑馬,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顧安:“……”
講真的,這麼一套“精密算計”下來,他們真能分個勝負出來?
“所以,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學校教職工們的投票。”
阿爾弗雷德優雅地嚥下口中的牛肉,語氣平淡地做出了最終總結。
顧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但隨即,他又狐疑地看向桌上其他幾個笑容依舊“燦爛”的家夥。
總覺得,這群人……不會那麼老實地、乖乖地坐等老師們投票來決定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