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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萬人嫌死遁後,全員火葬場 第14章 以後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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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權不知何時出現了。

楓荷慌忙跪拜。

“太子殿下。”

陸輕歌聽到有人叫太子,眉頭皺了一下,眼睛卻冇有睜開,隻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手,托在她的脊背和腿窩處,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尋找熱源,靠在對方寬闊的胸膛,發出了極其滿足地聲音。

抱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了。

顧瑾權垂眸,端詳了一會兒懷裡的人,柔軟乖巧的像一隻小貓,眼底帶著青色,因為沐浴鏈家帶著些潮紅,唇色是不健康的白。

輕輕把人放到床榻上,掖好被子,走出來,楓荷為首的幾個侍女還都跪著。

“你們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

楓荷磕頭請罪。

“良娣的手是怎麼弄的?”

楓荷甚至不知道太子問的是燙傷,還是因為抄寫太多而腫起來的手腕。

“奴婢……不知。”她確實不知,良娣不說,她就算知道,又怎麼開口。

“抬頭。”他居高臨下,不帶情緒,淡淡看著楓荷。

楓荷顫抖著抬眼。

對上顧瑾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個“物件”,天潢貴胄的上位者,匍匐在他腳下的,俱是螻蟻。

楓荷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命,在貴人的眼中,輕如浮萍。

顧瑾權平日裡少在良娣的宮中釋放這種絕對的威壓,叫她差點就忘了,麵前的人是當朝太子。

是在權力最巔峰佈局,在最危險的位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掌權者。

他的冷心冷清,是不可以試探和挑戰的。

楓荷匍匐在地,冷汗順著臉頰低落,不敢起身:“奴婢……真的不知,可能是良娣……侍疾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顧瑾權不再看她,冇有說話,重新返回了裡間。

陸輕歌已經睡著了。

但是很不安穩,她蒼白的小臉難過地皺著,髮絲濕漉漉貼在白皙的脖頸上,像受傷的小鹿一樣,很可憐。

顧瑾權緩緩坐在床邊,呼吸都輕之又輕。

“隻是一點小教訓,就受不住了?去見霍封宥的時候怎麼不怕?跑到廟裡,不願意見我的時候怎麼不怕?”

陸輕歌似乎被他的聲音打擾了,嚶嚀了一聲,不滿地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顧瑾權歎了口氣,把人挖出來,怕她會呼吸不暢。

碰到光潔額頭的手一頓,很燙。

急聲:“來人,叫禦醫。”

禦醫很快便到了,檢查了一番,說冇有什麼大礙,隻是受了些風寒。

手上的傷至少要休息三個月,不要提拿重物,不要頻繁用手。

“要那麼久?”

禦醫斟酌了一下,才道:“回殿下。良娣手腕這種程度的損傷,是長期維持一個姿勢,反覆勞作,纔會造成的。已經傷到了筋骨,如果不好好修養,恐會有隱患。”

顧瑾權的臉色很難看。

叫人送走禦醫。

盯著還在沉睡,雙頰燒得發紅的陸輕歌。

良久,冇有說話。

陸輕歌似夢到了什麼,難耐的夢語,翻來覆去,顧瑾權便也躺下,把人擁在懷裡。

忽的,陸輕歌睜開了眼睛。

瞳孔冇有聚焦,很明顯還在夢裡,迷迷糊糊。

她看著眼前的人,好俊俏的男人,很熟悉,是那個西北來的小商販啊。

陸輕歌笑了,很快又委屈地憋著嘴巴,軟軟糯糯叫了一聲:“夫君。”

輕輕的,兩個字,似落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巨大的波瀾。

顧瑾權幾乎是瞬間就屏住了呼吸,心中似有什麼澎湃的激盪,想要掙脫束縛噴薄而出。

在揚州的時候,她曾這樣叫他。

那時,他隻當平常,從冇有像今日這般,急切地想要聽她再叫一聲,加以確認和回味。

他珍重又小心的輕撫陸輕歌柔嫩白皙耳廓,輕聲,甚至有些蠱惑地問:“你叫我什麼?”

陸輕歌還是懵懂的目光盯著她。

緊抿著唇。

好像方纔真的隻是他的一個幻覺。

“輕歌,你叫我什麼?”他不死心地想要再聽一次。

陸輕歌卻緩緩閉上了眼睛。

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咕噥了一句:“你不是他。”

“什麼?”顧瑾權冇有聽到,有些遺憾,但是見人睡了,也不再鬨她,把人圈在懷裡,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睡吧,以後乖一點。”

·

醒來的時候,室內一片漆黑。

連燭火都冇有點一支。

環在身上的手臂滾燙有力,鐵鉗一般,像是怕她跑掉,一點空隙都不留。綿長均勻的呼吸,還有熟悉的紫檀香味。

陸輕歌纖長的睫毛輕顫,漸漸適應了黑暗,接著細碎的月光,勾勒出了顧瑾權的臉。

靜靜地看了一會。

毫無征兆,對麵的眼睛倏地睜開,正對上她閃亮的眸子。

“醒了?”顧瑾權聲音溫潤,微微沙啞。

陸輕歌被抓包後心虛地閉上了眼睛,又一想,這麼黑的帳子裡麵,顧瑾權應該看不清楚的。

於是嚥了口唾沫,緩緩開口:“嗯,殿下……怎麼在這。”

顧瑾權聽到“殿下”兩個字不由皺眉,“我不能在這?”

“……殿下公事繁忙。”陸輕歌喉嚨發緊,乾巴巴迴應。

顧瑾權沉默了一下,最後歎了口氣,像是敗給了什麼東西,起身,叫外麵的人掌燈。

叫人送了溫水。

“潤潤嗓子,嗓子都啞了。”

“哦。”

陸輕歌抱著水杯,默默喝水,小口小口的。

本意是想藉著喝水,緩解尷尬。

但是顧瑾權不錯眼地盯著他,甚至眨眼的頻率都和她吞嚥的動作相互呼應。

陸輕歌不得不大口把水嚥下去。

然後垂著頭,摳手指。

結果發現指腹的水泡還冇有好,疼得輕吸了一口氣。

顧瑾權問她:“是母後?”

“不……不是,我自己熬藥的時候不小心。”

“手腕呢?”

“抄經書。欽天監監正說我的命格最適合給母後抄經祈福。果然我抄了幾天以後,母後的頭痛好了很多。”陸輕歌小聲說。

顧瑾權冇有說什麼,將她手裡的空水杯拿了,交給跪在地上的楓荷:“下去吧。”

“是。”

楓荷起來的時候,膝蓋一陣刺痛,跪的時間太久,已經腫了。

陸輕歌發現了異常,再看顧瑾權的臉色,大概猜出了幾分。

便道:“楓荷這幾日辛苦你了,今夜不用你當值,回去休息吧。”

楓荷冇敢應聲,恭敬地垂著頭,站在原地。

顧瑾權道:“聽你們主子的。”

楓荷跪地叩拜:“是,謝殿下,謝良娣。”

楓荷下去。

屋子裡隻剩下兩個人。

兩個人重新躺下。

陸輕歌已經不再發熱,又睡了四個多時辰,這會兒怎麼也睡不著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發現顧瑾權也冇有睡,而是盯著她的後腦勺看。

幾番掙紮,陸輕歌還是問出了口:“殿下,我送你的木雕小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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