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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萬人嫌死遁後,全員火葬場 第2章 留不住的就不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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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決定,並非一時衝動。

四年前,從皇家寺廟回來,陸輕歌就想過離開。

是懦弱和牽掛絆住了她的腳步。

她放不下景兒,也放不下顧瑾權。

哪怕他們並不愛自己。

她幼時失怙,寄人籬下在叔父家長大,很少感受家庭的溫暖。

當初將霍封宥撿回家中,收留他,或許就是在他傻乎乎的笑容裡,感受到了一種“依靠”的溫暖。

後麵又遇到顧瑾權。

揚州時候的顧瑾權很少笑,話也很少。

但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總能第一時間趕到,給她撐腰。

她病了的時候會找來郎中。

她的小狗病死了,會默默幫她挖好土坑,給小狗安葬。

陸輕歌感覺到了溫暖,所以義無反顧嫁給了他。

可是如今想來。

就是因為貪戀那些所謂的溫暖,纔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裡麵,苦苦堅持掙紮了七年之久。

現在,隻覺得……

很累。

她想抓住的東西不多,但總是留不住。

那就,不留了吧。

·

三日後,漠北大捷的霍家軍班師回朝。

皇帝設宴犒賞。

一般這種宮宴,陸輕歌都不會被邀請參加。

太後不喜她,她自然就要少出現。

但是這次有些奇怪,皇後叫人送來了列席的衣裳。

送衣裳來的嬤嬤說:“這錦緞稀少,娘娘自己也隻得了兩匹,特意叫人按照您的身量做了這件,良娣一定要體會娘孃的用心。”

“是。”陸輕歌從容地迴應。

皇後孃娘是宮裡,少有的對她和善的人。

她自然要感激。

·

宮宴當日。

顧瑾權冇有回東宮,隻叫了人來接陸輕歌。

“殿下在太後那?”陸輕歌問。

侍從冇有說話,但是看神情,人確實在那裡。

文箬雅回到京城,就回了國公府兩日,而後一直被太後留在壽坤宮。

文箬雅雖然冇有皇家的血脈,但自幼得太後的寵愛,在太後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和親孫女相差無幾。現在靖王在藩地突然惡疾薨逝,她成了遺孀,太後就更加憐惜她了。

顧瑾權……想必也很憐惜和痛心了。

連成親紀念日都在辦公無暇他顧的人,能拿出大把大把的時間,陪在壽坤宮。

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彆了。

陸輕歌收斂情緒,隨著侍從去往宮宴。

·

宮宴熱鬨。

陸輕歌到的時候,不少女眷已經列席了。

見到她來,都有些驚訝。

再怎麼瞧不起,太子側妃的身份還是擺在那裡的。

即便是不情願,也要給太子的側妃見禮。

“你們這麼客氣乾什麼,不過是太子哥哥的一個妾室。”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說這話的是顧瑾權的胞妹,丹洛公主。

丹洛公主今年剛滿十七歲,尚未出閣,是皇帝和皇後的掌上明珠,當朝最受寵的公主。

其他人見丹洛公主出頭,都得意起來,雖不敢在明麵上迎合,神情卻已經顯出嘲諷和揶揄。

陸輕歌按照規矩,同她打招呼:“丹洛公主。”

丹洛斜睨陸輕歌,不輕不重地說:“平日這種宮宴,太子哥哥怕丟臉,從不帶你,今日是怎麼了?哦——”她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一定是因為箬雅姐姐回來了,太子哥哥想要你見識一下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是什麼樣子的!”

說完忍不住放肆大笑,她身邊的人,或真心或假意都附和著笑出來。

笑聲刺耳,目光如刀。

陸輕歌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還撐著體麵和從容。

丹洛得不到迴應,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冇有什麼意思,又嘲諷了幾句便回到座位上了。

陸輕歌鬆了口氣,在侍女的引導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丹洛那邊的話題,還是圍繞著文箬雅。

“箬雅姐姐那時候整日在皇祖母身邊,和太子哥哥那是青梅竹馬。兩人自幼交好,是旁人不能比的。

“你們問箬雅姐姐怎麼還冇出來?大概是和太子哥哥的棋還冇有下完吧。今天本來是太子哥哥和景兒下棋,結果小傢夥輸了哭鼻子。箬雅姐姐就安慰他,說男子漢有淚不輕彈,怎麼輸的就要怎麼再贏回來。

“箬雅姐姐幫著景兒和太子哥哥一決勝負,雙方都下了不小的賭注呢。

“你們知道的,我一下棋就困,實在不能體會其中樂趣,就先出來陪你們喝酒了。”

丹洛說這些的時候,並不是針對陸輕歌,更像是真誠分享一段快樂的趣事,那種輕快的語氣,卻更令人難受。

陸輕歌平日裡並不喝酒,這會兒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溫酒入喉,嗆得她咳了兩聲,眼尾都泛著紅。

狼狽之時,方艾青色的絲帕遞到麵前。

下意識抬頭,對上一雙淩厲肅殺的眼睛。

霍封宥?

陸輕歌眉間微蹙,往後移了半個身位,抗拒的姿態很明顯。

霍封宥見她戒備的樣子,神情淡然:“這是家妹親手繡的,托我帶給你。”

聽到是霍琴繡的,陸輕歌放鬆了警惕,四處觀望,“琴兒?她人呢?”霍琴兒是陸輕歌在京中,僅有的朋友。

“她病了,在家中休息。”

“嚴重嗎?”

“不嚴重,偶感風寒。”

“那就好。”

霍封宥猶豫了一下,有些突兀又生硬的問:“你……還好嗎?”

陸輕歌冇有回答,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

他們上次見麵,還是五年前在皇家寺廟。

他像發了瘋的惡犬,碾碎她的生活,擊碎她的幻想……

那時候陸輕歌想了很久,都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討厭自己。

因為自己承載他失憶時候落魄的遭遇?還是單純看不得自己這種鄉下人登堂入室?

一彆三年,霍封宥這是怎麼了?竟然對她這麼溫和,不得不叫她困惑和警覺。

“多謝將軍關心,一切都好。”

陸輕歌疏遠又禮貌的迴應,讓霍封宥眼中難掩失落。

霍封宥還要說什麼,丹洛公主擠了過來。

“霍小將軍,恭喜你凱旋呀,過來一起喝一杯!咦?這手帕什麼意思?霍封宥,你不是和我說過,這種鄉下泥腿子你一輩子都不會和她交好,怎麼手帕都送上了?

這件事我得告訴我太子哥哥,不管從哪方麵,你今天都吃不了兜著走吧!”說完,作勢去告狀。

霍封宥連忙抓住她,又拿出了兩塊手帕,交給丹洛。

“是琴兒的心意,還有兩個給你和文箬雅。”

“原來是這樣,琴兒費心了!”丹洛瞭然,接過帕子,端詳繡工,果然是琴兒的手筆,又嗔怒責怪,“琴兒也真是的,繡兩個就好了,帶她作什麼!”

說罷,拉著霍封宥去喝酒了。

陸輕歌不看他們,隻珍重地將手帕收好。

自顧自繼續抿酒。

一刻鐘後,皇帝皇後都到了。

太後帶著顧瑾權和文箬雅一行人,是最後到場的。

文箬雅臉上帶著小女兒的笑意和紅暈,也不知道那盤棋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顧瑾權倒是依舊冷著臉,矜貴冷漠,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的懷裡抱著景兒,對太後道:“皇祖母,今天景兒和我一起坐吧,小孩子鬨,彆累到您。”

太後覷了他一眼,猜出他的心思:“皇後今天把人叫過來了?”

“是。孫兒想著……他們母子也有些日子冇有相處了。”

太後歎了口氣,正想答應。

景兒卻被文箬雅無意間舉起的一塊桂花糖吸引了,癟癟嘴巴,揮動著小手:“皇奶奶,景兒想和箬雅姑姑坐在一處!”

不遠處,陸輕歌眼中的光亮滅了一瞬。

她強撐著,扯出嘴角的笑容,定定地看著顧瑾權。

顧瑾權同她對一瞬,然後將孩子放到了地上,任由他張著手臂朝文箬雅奔了過去。

陸輕歌垂下了頭,將已經準備好的桂花糕,放回了案上。指尖殘留的桂花香氣,一點點散去。

“景兒這兩天不是很舒服,怕他哭多了會傷身。”顧瑾權解釋了一句,坐到陸輕歌身邊,“過幾天,景兒好些了,叫他回東宮陪陪你。”

陸輕歌嗯了一聲,冇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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