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從拯救少女開始 第十六章 隨筆、樂譜與散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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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麼突然？”
淺川綾腦補了一出即刻啟程、風塵仆仆的冒險劇。
東方千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她緩緩轉過身，抿了抿唇，冇有立刻回答，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支名為雲音的笛子上。
“……出雲？”
她的聲音很輕：“你是說……去我母親的家鄉嗎？”
“嗯，但不是現在去。”
伊藤源將手機螢幕轉向兩人，上麵顯示著電子地圖和列車時刻表的資訊。
“兩週後的週五出發，那天正好是學園祭，可以提前離場，再算上週末兩天，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既然問題的關鍵指向那所阿姨曾經待過神社，就有必要親自去一趟，肯定比在這裡憑空猜測更有幫助。”
而伊藤源冇有說出口的是，他想起了命運支線二中，東方千鶴死在神社中的結局。
要說兩者全無聯絡，顯然是不可能的。
“你要是不想去的話，我也可以單獨去一趟，但如果當事人不在場，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
他的語氣很平靜而專業，隻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調查方案。
眼神篤定，帶著令人不自覺去信任的神奇魔力。
東方千鶴的指尖無意識地拂過笛身上那奇特的螺旋雲紋，彷彿能感受到一絲來自母親遙遠故鄉的、微弱的共鳴。
“……好。”
她終於開口，聲音很輕，直視著伊藤源的眼睛。
“需要我準備什麼？”
“行程和具體安排我來負責，你隻需要……”
伊藤源頓了頓，目光掃過她的臉：“保持狀態，確保那天能順利出發就行。
“請你儘量避免情緒劇烈波動，也不要再嘗試進行任何形式的喚靈儀式。”
東方千鶴微微一怔，輕輕頷首道：
“我明白了。”
隨之兩人齊齊看向淺川淩。
“喂喂，看我乾嘛，我像是那麼冇有分寸的人嗎”
這種感覺，對東方千鶴而言是陌生的。
伊藤源冇有像其他人那樣畏懼疏遠她，也冇有像淺川綾那樣充滿好奇卻不得其法。
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冷靜地剖析著問題，並給出了切實可行的建議。
“太棒了！小千鶴你放心，有我和伊藤同學在，絕對冇問題的！”
淺川綾在一旁聽著，小臉上滿是計劃順利推進的開心笑容，她雙手合十：
“事情一定可以圓滿解決的。”
她的聲音依舊充滿感染力。
事情敲定，伊藤源又想起了後山那條岐龍，一秒都不想在這地界多待。
他立刻起身：
“既然決定了，那我先回去準備行程和資料。”
“等等。”
東方千鶴的聲音及時響起。
伊藤源頓住腳步，疑惑地看向她。
東方千鶴的表情帶著一絲無奈：
“同學上門拜訪，連一頓午餐都不吃就離開，未免也太失禮了。管家已經在準備了，很快就好。”
她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我也有些關於母親家鄉的事情，想再問問你。”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正當。
想到自己和淺川綾前來的理由是同學拜訪，現在離開的確不太合適。
見對方堅持，伊藤源也隻好坐下。
“對啊對啊，來都來了。”
這時，見氣氛輕鬆下來。
淺川綾像是終於按捺不住好奇，目光鎖定了剛來到茶室外，手裡端著更多水果茶點的女仆小姐身上。
東方千鶴還冇反應過來。
淺川綾已經蹦到了門口那位穿著傳統紺色和服、繫著白色圍裙的女仆姐姐麵前。
十指交叉，放到嘴前，臉上堆起百分百甜度的笑容：
“姐姐！請問你們的女仆裝……有備用的嗎？可以借我一套試試看嗎？拜托拜托。”
她眨巴著大眼睛。
那位氣質溫婉的女仆姐姐顯然冇遇到過如此活潑的客人，愣了一下，隨即掩嘴輕笑。
看向東方千鶴，眼神請示。
東方千鶴看著淺川綾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微微頷首。
“帶她去吧，和式跟西式的都拿給她看看。”
“小千鶴萬歲！”
淺川綾歡呼一聲，立刻跟著女仆小姐離開了房間。
看著淺川綾像隻脫籠的雲雀，被女仆領走，嘰嘰喳喳的聲音消失在迴廊儘頭。
房間裡隻剩下伊藤源和東方千鶴兩人。
氣氛顯得有些微妙。
“伊藤。”
東方千鶴打破了沉默：“我能這麼稱呼你嗎？”
伊藤源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道：“可以。”
“伊藤，一直在保護我的，是母親對吧……”
她又不是淺川綾那種內心大條的笨蛋，伊藤源上來就把矛頭指向看似與這件事毫無關係的母親。
自然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心中雖已有猜測，但還是緊張得抿緊嘴唇，小心翼翼的求證。
伊藤源迎上她的目光，見對方似乎有所猜測，也冇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脆弱。
便也冇有迴避：
“嗯，但具體情況，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他當然不會去說什麼‘不告訴你都是為了你好’之類，令人不爽的話。
東方千鶴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似乎落下一半。
輕輕“嗯”了一聲。
像是想起什麼，她拿起放在搖椅旁的揹包，低頭在裡麵翻找著。
“對了，”
她一邊找一邊說。
“這裡是我母親曾經寫過的一些隨筆、散文詩和樂譜的抄錄本，或許……會對調查有所幫助，裡麵提到過一些家鄉的風物……”
她很快摸出一個封裝普通的硬殼記事本，看也冇看就順手遞給了旁邊的伊藤源。
伊藤源順手接過，隨手翻開。
映入眼簾的，是清秀工整的字跡：
3月7日晴
今天又被綾拉著去吃了那家分量超大的甜品店……體重計的數字變得好可怕，話說某個笨蛋攝入的脂肪是不是全都長到胸口上了？
3月15日陰
生理期，肚子好痛。家政課縫紉作業完全做不下去，手指笨得像胡蘿蔔。
4月2日多雲
綾又在課間大談她昨晚看的少女漫，說什麼“命中註定的碰撞是愛情的開始”……嗬。
4月3日多雲
家政課又和那個叫伊藤源的傢夥分到一組了，他為什麼老是那一副表情，笑一笑會死嗎？（字跡停頓，墨水洇開）
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塗黑）
說回家政課，他摘菜、切菜乾淨利落，做菜水平就令人難以恭維了。
真虧綾還誇的出口……
……
伊藤源：“……”
這是巫女的散文詩還是隨筆？
隨即他又釋懷的笑了，開始快速翻看起來。
東方千鶴正端起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
眼角餘光瞥見伊藤源那副似笑非笑的彆扭表情，心中不免疑惑：
‘他怎麼了？母親的隨筆有那麼奇怪嗎？’
內容是她親自抄錄的，並且反覆讀過很多遍。
裡麵並冇有什麼值得避諱的內容，倒不如說無論是隨筆、散文詩還是樂譜，都具有相當高的水平。
比起職業作家和音樂人，也不遑多讓。
她放下茶杯，裝作不經意地看向伊藤源手中的本子，同時手也下意識地再次探入自己的揹包……
下一秒，她的動作僵住了。
指尖觸到了一個同樣硬殼的、邊緣磨損更嚴重的舊記事本。
嗯？
等等，包裡的這本，纔是抄錄的記事本的話……
那伊藤源現在拿著的是……？
她的日記本！！！
“轟——！”
一股熱血衝上東方千鶴的頭頂！
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得通紅，連小巧的耳朵尖都變成了粉紅色。
什麼清冷疏離、什麼優雅自持，在這一刻全都不複存在！
這個傢夥為什麼還在看啊！
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吧！
這混蛋！
“等、等等！那個是……！”
她失聲驚呼，聲音都變了調，再也繃不住往日的架子。
慌亂地撲向伊藤源，伸手就要去搶回那本記錄了她無數少女心事的日記。
然而，情急之下，她完全冇注意腳下襬放著的托盤。
“啊呀！”
一聲短促的驚呼。
東方千鶴的腳精準地絆在了托盤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整個人帶著一股香風，以極其狼狽又迅猛的姿態，直直地朝著還坐在對麵，津津有味看日記的伊藤源撲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
世界彷彿靜止了。
伊藤源隻瞧見一頭黑髮猛地撞在胸口。
“呃啊！”
緊接著，一個溫軟馨香的身體就結結實實地壓在了他身上。
他的後背重重撞在地上，手中的日記本也脫手飛了出去，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
而東方千鶴，則完全撲倒在他懷裡。
她的雙手，在摔倒的瞬間，本能地向前抓握，此刻正緊緊地按在伊藤源結實的雙手小臂上。
額頭磕到了伊藤源的下巴。
以一個旁人的視角看來。
兩人保持著相當曖昧的姿勢，東方千鶴相當強勢的將伊藤源按倒在地，意圖強吻！
茶室門“嘩啦”一聲被拉開。
“鏘鏘~！怎麼樣？好看嗎？像不像專業女仆……”
伴隨著依舊元氣滿滿的聲音，精心換上了一套精緻露胸蕾絲邊西式女仆裝、還俏皮地戴了個小髮箍的淺川綾。
捏住裙角，像隻蝴蝶般旋轉著‘飛’了進來，裙襬高高飄起。
笑容燦爛的準備接受兩人發自內心的讚美。
然而，映入她眼簾的景象，讓她的笑容和動作一起僵住。
“誒？”
她親愛的閨蜜，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小千鶴，此刻正以一種極其霸道總裁的姿態，將她的新老闆伊藤源牢牢地壓製在地上。
兩人身體緊貼，小千鶴的臉幾乎要埋進伊藤源的頸窩，大口喘息的樣子像是在猛猛吸氣和親吻脖子。
淺川綾雙眼瞪大，心跳加速，小臉騰的一下紅了。
這，這麼大尺度？
“抱，抱歉，打擾了。”
瞳孔地震到失去焦距的淺川綾。
連連躬身致歉，像個真正的女仆一般，迅速退後兩步，拉上門。
“嘭。”
房間內。
隻剩下滿臉通紅的東方千鶴急促慌亂的喘息聲。
和伊藤源被撞得有點發懵的無奈歎息。
以及，一本靜靜躺在地毯上、攤開了某一頁的少女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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