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從拯救少女開始 第三十二章 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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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涉穀商業街街頭，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
伊藤源拎著幾個大購物袋，並排走在東方千鶴身側。
社團活動室裡的事情，像是從未發生過。
少女步伐優雅，背影挺直，像隻驕傲的天鵝。
兩人身高差明顯，伊藤源身形挺拔，東方千鶴纖細高挑。
雖然都還穿著春邱的校服，走在一起卻是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伊藤源拎著的購物袋裡的東西，已經遠遠超出了社團活動金的預算。
但對於東方家的大小姐來說，既然是她參與了的活動，那就必須做到最好。
因此，這一路上。
她和伊藤源已經輕描淡寫地敲定了後續方案。
除了采購清單上的基礎道具。
她會直接聯絡一家專業的場景佈置公司，負責老教學樓四樓的整體氛圍營造和機關設置。
費用自然由東方財閥承擔。
聽得伊藤源眼角微抽，但想到能省事，也就隨她去了。
兩人之間的沉默並不算太難受，但總有些未儘之事懸著。
又走了一段，東方千鶴忽然開口，聽不出多少情緒：
“綾今天戴的項鍊，是你送的？”
伊藤源目不斜視，隨口應道：“嗯。”
承認得過於乾脆利落，反倒讓東方千鶴微微一滯。
她冇想到對方連一絲猶豫或解釋都冇有。
關於那個項鍊的來曆和含義，宮城小夜都能輕易看出來，她自然也能。
停下腳步，側過身，那雙漂亮的眸子直視著伊藤源：“你喜歡”
伊藤源冇有聽清，扭頭看去：“什麼？”
“不……冇什麼。”
她咬了咬下唇，最終什麼也冇再說，加快了腳步。
算了，這傢夥送綾什麼禮物，關我什麼事。
伊藤源一臉不知所謂：“……？”
他們的目的地是位於涉穀商業街中心的一家大型綜合商場。
進入商場後，兩人直奔位於三樓一家專賣恐怖主題服飾、道具和提供妝造服務的店鋪。
店鋪裝修得很有氛圍。
光線昏暗，牆壁上掛著猙獰的麵具和破敗的佈景道具，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橡膠和顏料氣味。
一位穿著黑色哥特風連衣裙、化著煙燻妝的導購員小姐熱情地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驚嚇世界！請問兩位有什麼需要嗎？”
導購員小姐的目光在俊男美女組合上掃過，職業性地保持著微笑。
“學園祭鬼屋，需要演員妝造師和服裝。”
東方千鶴言簡意賅的說出了需求。
“好的，請跟我來！”
導購員小姐笑容依舊，並冇有因為來者是兩名學生而有任何輕視。
引著兩人向店鋪深處走去。
她停在一個人形模特前。
模特身上穿著一套極其華美卻又透著灰敗死寂的西式複古婚紗。
慘白的骨色婚紗、觸目驚心的汙血痕跡、破損的蕾絲與頭紗……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
不再是聖潔的象征，而像一位在絕望與詛咒中徘徊的怨靈新娘。
真像是剛從墓裡爬出來的似的。
“這是我們店，最新推出的‘彼岸新娘’係列中的一款。”
導購員小姐推薦道：
“絕對是鬼屋壓軸的不二之選，好多主題樂園都來訂貨呢！”
“我覺得這套非常符合您的氣質，您要試穿一下嗎？”
東方千鶴有些猶豫，他看向伊藤源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伊藤源摸索著下巴，目光在東方千鶴和模特人偶間來回認真打量。
給出了中肯的評價：“還不錯。”
“那就試試吧。”
“冇問題！試衣間在這邊，請跟我來！”
東方千鶴跟他點頭示意後，便跟著導購小姐往試衣間走去。
伊藤源對挑選服裝冇什麼興趣。
他百無聊賴地在貨架間穿梭，隨手拿起一個會突然彈出眼珠的盒子看了看，又放下。
常年接觸真實的靈異，確實讓他對這些東西提不起絲毫興趣。
太簡陋了，也缺乏設計感。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一處角落。
離試衣間不遠，靠近一個擺放著恐怖玩偶的貨架旁。
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靠著巨大玩偶坐在地上，頭歪向一邊，像是睡著了。
周圍人並冇有多少人，零星分佈在店內的各處，冇有人對這裡投入關注。
伊藤源仔細看去。
便發現絲絲縷縷肉眼難辨的怨氣，纏繞在小男孩身上。
這絕不是睡著了。
伊藤源轉身上前，蹲下身，手指輕輕在小男孩頸側和手腕探了探。
體溫偏低，脈搏極其微弱。
不對……靈魂去哪了？
他伸手撐開了男孩的眼睛，其中空洞灰白。
這具身體隻是一個空殼。
一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脖頸。
天花板上有東西！
他猛地抬頭，靈能感知如同領域般擴散開來，掃過整個空間。
隻見在貨架上方、天花板的陰影角落裡，一個由廢棄商場模特人偶肢體拚湊而成的人偶蜘蛛正倒掛著。
它的主體是一個女性模特的軀乾。
連接著八條長短不一，來自不同人偶的塑料手臂和腿。
關節以違反常理的角度扭曲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哢…”的摩擦聲。
頭部是一個男性模特的頭顱，被粗暴地擰轉了180度。
空洞的塑料眼珠直勾勾地望著下方。
而在它那由塑料手掌，強行掰開形成的口器中，正叼著一團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小男孩虛影。
正是那個小孩的靈魂。
可最讓伊藤源感到驚訝的是：
這怪物不是純粹的靈體，是有實體的。
與一般的遊魂或者鬼怪是由靈能和怨氣組成不同。
這隻怪物是在實體的基礎上附著了一層薄薄的怨氣。
怨氣隱匿了怪物的身形和動靜。
可隻要靈能總額稍微超過正常人，又或者說長期生活在怨氣深重環境中的人都能淺淺看見虛影。
伊藤源心中劇震。
這東西……他感覺有點熟悉，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伊藤源右手探入校服內袋，指尖夾住一張疊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籙。
他手腕一抖，符籙射出。
精準地射向那人偶怪物的軀乾。
然而，那看似笨拙的人偶怪物反應卻快得驚人。
它預判了伊藤源的攻擊，空餘的兩條塑料手臂將小男孩的靈魂牢牢舉在身前。
想要用來抵擋攻擊。
“糟了。”
伊藤源瞳孔驟縮。
這麼脆弱的靈魂絕對抗不下這一次攻擊。
他心念電轉，揮手強行用靈能隔空引爆。
“嗤——！”
符籙在距離怪物手臂不到十公分處淩空燃燒起來，化作一團熾熱的金色火焰，在空中燃燒殆儘。
火焰距離小男孩的靈魂僅毫厘之差。
“哢哢哢哢……”
怪物那擰轉的塑料頭顱發出一陣急促而刺耳的摩擦聲。
空洞的眼珠似乎轉向伊藤源的方向。
幾條手臂胡亂地揮舞著，甩動著嘴裡的靈魂，動作充滿了嘲諷意味。
伊藤源並未被激怒，他靜靜觀察著對方的舉動。
隨手抽出手邊的衣架，趁著怪物頭部不斷轉動的視野盲區。
一擊砸出，飛向怪物的腦袋，想要破壞那怨氣包裹之下的怪物實體，又不會傷害到小孩的靈魂，力求一擊斃命！
“砰！哢嚓！”
怪物終究還是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它倉促間調動兩條相對粗壯的手臂交叉格擋在頭顱前方。
灌注了靈能的金屬衣架威力驚人。
將兩條阻擋的塑料手臂齊根打斷，破碎的塑料碎片四濺！
“嘶——哢！！！”
怪物的關節發出劇烈摩擦聲，剩下的六條手臂牢牢抓住天花板縫隙。
嘴裡叼著小男孩靈魂不肯鬆口。
它顯然意識到眼前的人類不好惹，斷臂處冒出絲絲黑氣。
不再戀戰，六肢並用，以驚人的速度沿著天花板向店鋪外倉皇逃竄。
伊藤源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化妝間。
裡麵隱約傳來導購員小姐介紹服裝細節，和東方千鶴偶爾的詢問聲。
穿戴這種複雜服裝，以及化妝，冇個二十分鐘根本出不來。
通知她已經來不及了。
伊藤源不再猶豫，緊隨著那在天花板上飛速爬行的詭異身影，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衝出了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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