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從拯救少女開始 第六十一章 見習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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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塚義隆那位於地下的倉庫。
空氣裡是混雜著機油、灰塵、防腐劑、消毒水混合的怪異氣味。
一台看起來頗有年頭、型號老舊，卻保養得相當不錯的靈能分析儀正在發出低沉嗡鳴。
這是從十四科淘汰下來的上一代儀器。
可哪怕是二手的，在eden黑市上的價格也高到令人汗顏。
螢幕上無數複雜的數據流刷過。
黑塚那張胖臉在螢幕光線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凝重。
他剛剛從伊藤源手臂抽出了一試管靜脈血。
此刻，血液正在儀器內部被分離、解析。
“嘀——嘀——嘀——”
儀器發出規律的提示音，結果正在生成。
黑塚嘴裡叼著的煙都快燒到過濾嘴了也渾然不覺，小眼睛死死盯著螢幕。
旁邊的阿健更是大氣不敢出。
伊藤源則靠坐在一個堆滿舊物旁的椅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
可內心並不平靜。
【詛咒完成度：62】
還在跳……
“嘖。”
黑塚終於扔掉了菸頭，胖手在光禿禿的腦門上狠狠抹了一把，看著最終分析報告，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子……情況比想的還糟。”
他指著螢幕上那些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波形圖和數值。
“這鬼東西……它不是附著，是在跟你融合。”
“已經纏死在你每一個臟器、每一條血管上了，還在不斷增殖……是聞所未聞的新型詛咒……”
他看向伊藤源，眼神複雜：
“照這個侵蝕速度……最多還有8個小時，詛咒就會徹底爆發。”
“詛咒爆發後的4個小時內，你全身器官會從靈能層麵開始崩潰衰竭。到時候，天照大神來了都難救。”
伊藤源默默對比了一下係統麵板的進度，換算下來大約是9小時，相差無幾。
“有解決辦法嗎？”
伊藤源聲音平淡，冇有多少急躁。
黑塚沉默了，臉上的橫肉糾結在一起。
他在倉庫裡來回踱了幾步，朝著房頂歎了口氣，朝阿健吼道：
“阿健，去裡間……把那個神龕和那幾尊神像請出來……”
阿健臉色一變，但還是立刻照辦。
很快，一個看起來灰撲撲、毫不起眼的小型木質神龕。
以及三尊材質各異、麵目模糊，有些殘缺的小型神像被小心翼翼地搬了出來。
“時間太緊了，像這種野神種下的未知詛咒，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是藉助另一個神明的力量。”
黑塚指著那些神像。
“讓更高位格的存在，強行把這詛咒給你拔了。”
他死死盯著伊藤源，謹慎的提醒：
“但這有個大的前提……你得招神明喜歡……”
“要是來的哪位大人看你對眼，心情好，可能隨手就給你辦了，屁代價冇有。”
“可要是看你不爽……”
黑塚嚥了口唾沫：
“就需要賦予巨大到令人難以接受的代價，才能得到一次不一定有結果的嘗試……”
伊藤源突然想起了家裡供奉著的神龕。
似乎從來都冇有得到過任何神明的迴應。
其存在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通過神龕來控製家裡的靈能和香火功德循環。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敬神的人。
尤其是來到瀛洲後……
‘八百萬神明’簡直像是個笑話，他見識了太多所謂神明的所作所為……與畜生無異。
就算拋開這個不談……
感受著腦中那高達四點的【道德】，伊藤源的心中也冇報多少希望……
果然，黑塚開始依照古老秘儀，焚香、禱告、獻上特殊的貢品。
依次向那象征著三種類型神明的三尊神像發出請求。
然而——
第一尊石像，毫無反應，如同死物。
第二尊木像，微微震顫了一下，隨即徹底沉寂，甚至裂開了一道細縫。
第三尊泥塑像，更是直接“啪”地一聲輕響，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碾過，化作了一灘爛泥！
竟然是在恐懼伊藤源……
“……”
倉庫裡死一般的寂靜。
黑塚額頭的冷汗流下來了，他難以置信地瞪著伊藤源，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小子到底造了多少孽？”
“能被討厭成這樣？”
“連這些早就冇了香火、快要消散的流浪野神都不肯沾你的因果？”
伊藤源搖了搖頭：“作為人類而言，我問心無愧。”
他自認從未違背本心和原則。
“……”
黑塚一時語塞。
當他從伊藤源的敘述中，得知這詛咒是在祓除黑澤山神時留下的時候，心中其實已經明白了大概。
伊藤源本可以不去碰那個馬蜂窩，明哲保身的……
這世間的是非對錯。
又豈是那麼簡單利害關係就能說清的？
“……”
“媽的……”
黑塚煩躁地抓著頭皮：“那還剩一個辦法……”
“一種更古老的替祈秘儀。找一位真正的巫女，或者修女也行，總之必須是得到神明認可的神職人員。”
“由她作為中間人，代為向神明祈禱，借用她的神眷來淨化你身上的詛咒。”
但他臉色更加難看：
“這種秘儀，有可能會冒犯到神明，會對未來作為神職人員的工作產生不良影響……
事到如今，去哪找一位願意為你冒險的巫女？”
他立刻讓阿健在eden論壇上釋出高價緊急委托。
詳細說明瞭情況和儀式要求。
然而，迴應者不出預料的寥寥無幾。
偶有願意冒著風險接受委托的人，也相隔很遠，等趕來時都迴天乏術了。
黑塚自己的人脈渠道也反饋回令人失望的訊息。
倉庫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意味著詛咒向更深處紮根。
就在這時，伊藤源卻在此刻開口道：
“如果……不是正式的神職人員，但擁有成為巫女天賦的人，可以嗎？”
“你怎麼確定對方有天賦？”
黑塚猛地盯住他，語氣極其嚴肅。
“這可不是開玩笑……如果引導者本身不被神明喜愛，儀式非但無效，反而可能激發詛咒，讓你死得更快！更慘！”
“但如果你能確定……那應該是可以的。”
不知怎麼的。
伊藤源的腦海中突然想起，東方千鶴頭頂……那個【見習巫女】的名牌。
現在已經冇得選了……
伊藤源嘗試著撥通了一個電話。
……
與此同時，東方家宅邸。
晚風拂過寬闊的人工湖麵，帶來濕潤的水汽和青草的清香。
東方千鶴穿著一身絲質的吊帶睡裙，正安靜地靠坐在臨湖露台的躺椅裡。
柔順的黑髮披散下來，襯得肌膚愈發白皙。
在微風吹拂下，衣料貼合身體，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少女日漸成熟的姣好曲線。
微微隆起的胸脯，纖細的腰肢。
裙襬下延伸出的筆直長腿……
她輕輕閉著眼，享受著一天中難得的靜謐時刻，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
一名穿著傳統和服的女仆無聲地走近，雙手捧著一部正在震動的電話，恭敬地低頭：
“小姐，伊藤少爺來電。”
“嗯？”
東方千鶴緩緩睜開眼，夕陽餘暉下琉璃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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