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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流無歇:魚玄機 你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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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蹤我

按照約定的地點和時間,魚幼薇今日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她也不知為何,見李憶讓她如此重視。

他們兩之間本就是再親密不過的夫妻,如今已經疏離到見對方要好好打扮自己了,這與剛認識的時候,有什麼區彆。

她就坐在視窗的位置,遠遠地眺望著長安城的遠方。山外有青山,樓外還有樓閣,而她魚幼薇似乎停留在了原地,一直無法往前。

在她望著窗外發呆的時候,對麵坐下來兩個人。她看得出神,全然沒有發覺來人了。

今天的空氣很清新,陽光很明媚,坐在這樣的環境中,魚幼薇應該覺得很舒適,然而她並沒有,她很緊張,緊張的雙手齜汗地握在一起。她也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麼,除了緊張,她還有點害怕,就是見李憶而已,她為什麼會是這個反應,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你來的真早。”

正當魚幼薇走神的時候,對麵兩個人坐下來,直到有人在對麵講話,她纔回過神來。

她心中一喜,李憶來了,然而剛剛燃起的喜悅被當頭澆滅,可是不對啊,這說話的,是個女子。

魚幼薇定睛一看,腦子“嗡”地一陣轟鳴,她的心態炸了,怎麼蓉娣也在。

容娣:
“看來你還是沒有對我家相公死心啊。”

魚幼薇突然心中苦笑了一聲,原來她還是被人欺騙了。首先她不應該聽信溫姝的話,什麼再續前緣,都是屁話,還真的是她一廂情願了。她等了一個月,期待了一個月,盼來的是被人如此玩弄了一番,哪有人要再續前緣,會帶上另一個女人的。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魚幼薇為了挽回自己最後一點尊嚴,就隻能抵死不認自己在這裡做什麼了。

李憶坐在一旁看窗外,他一言不發,彷彿整件事情他都是個局外人,與他無關一般。他的態度讓魚幼薇愈發覺得自己太過天真,太傻了。

“我在說什麼,你心裡清楚,沒想到溫姝的嘴皮子這麼厲害,居然能說動你來這裡。”蓉娣自言自語著,她做著思考的動作
,手托著下巴在猜測的樣子:“不過,或許也是因為你對李憶沒有死心,我小小地測試了一下你,你就屁顛屁顛跑來見李憶了。怎麼樣,沒想到吧,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魚幼薇也不過是被我玩弄的一個玩偶罷了。”

魚幼薇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蓉娣說的話實在是太過難聽,她的火氣已經快要壓不住了,但是蓉娣說的沒錯,她就是放不下李憶,就是沒有死心才來的。如今被人玩弄了感情,又能怪誰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規定我來這裡是來見李憶的,彆把自己太當回事,我隻不過是來這裡喝茶呢,運氣不好遇見你們罷了。”魚幼薇感覺自己頭痛欲裂,這個蓉娣也是在是無聊,從江東跑這麼大老遠來京城,難道就是為了羞辱她一番,真是閒的發慌。

蓉娣也不甘示弱道:“那斷掉的簪子,不是李憶給溫姝的,而是我給的,我知道這是你們的定情信物,是我親手摺斷的。”

說著,她眼神瞥到了旁邊,惡狠狠地給了李憶一個白眼,李憶就低下頭去了。

她繼續說道:“也是我約你出來的,李憶從頭到腳,就沒有動過心思要再來見你,而我,趁著來京中辦事,再試探試探你是否死心。”

而後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魚幼薇一番。

“喲,看來今天是精心打扮過的啊,你還說不是為了來見李憶的,女為悅己者容啊,誰還看不出你的心思,可惜李憶到現在都沒有看你一眼呢。”

蓉娣越說越起勁,魚幼薇今日真是無端糟了禍事了,她雙手在桌子底下抓著自己的裙擺,使勁揉捏著衣服,強壓著自己的怒火,她魚幼薇如何能讓人如此隨意踐踏。

魚幼薇看向旁邊的李憶,他從進來到現在就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還真是一眼都沒有看她。

魚幼薇哀求的眼神他沒有看見,她期盼的眼神他也沒有看見,或許他就是不希望看到她,不想瞭解她的心事,不想與她有什麼聯係吧。

罷了,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一刻癡心放不下,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承諾誓言,都不作數,她魚幼薇是那樣的膽大妄為,追求自由和尊嚴,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她可是什麼都能說,什麼都能做的。

“彆說笑了,我對你家的相公早就沒有興趣了,當初他給和離書是我們最後一點情分,如今我纔不會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情浪費心思。我今日不是在等他,我在等的另有其人,你們就莫要再自作多情了”

蓉娣就是認準了魚幼薇還沒有放下李憶,不依不饒地道:“哦?那你在等誰啊?”

魚幼薇已經想好了,蓉娣若是問出這一句話,他便隨意從街上喊一個人,讓他上樓來充數,總之不能就這樣被人宰割不反駁。

“我魚幼薇名動長安,傾慕我的人可以從這裡排到城門口,我如何會吊死在李憶這一棵歪脖子樹上,當真可笑。”

她說著,正想往樓下張望一下物色一個人選,突然有人打斷了這一切,將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當然是在等我啊!”

來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又是一個先聲奪人的。

魚幼薇也跟著驚訝,是誰啊,來的這麼巧,可是一聽這聲音她便知道了,溫璋。

溫璋從樓梯後邊緩緩現身,三人的目光均被吸引了過去。隻見他擡頭挺胸地走上樓梯,滿臉笑意地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在魚幼薇身邊坐了下來,笑著靠近了她一點點,很親密地握住她的手道:“對不起薇薇,公務繁忙,是我來晚了。”

見到這樣一幕,三人均傻了眼,就連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的李憶,也看呆了。他原本滿不在意的一張臉,現在額頭上青筋暴露,彷彿在逼迫自己強忍什麼,眼中寫滿了嫉妒。

魚幼薇不知他為何會在這裡,隻能呆呆地配合道:“不晚,你來的正是時候。”

溫璋假裝若無其事地擡頭看著坐在對麵的兩人問道:“哦?今日李員外怎麼在長安呢,您身邊這位是?”

確實,溫璋是沒有見過蓉娣的,可不用說他也知道李憶身邊坐著的女人會是誰了,隻是看破不說破罷了,就為了營造一種,他是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不是故意來替魚幼薇圓場的。

魚幼薇替對麵兩人回答了:“是李員外的夫人。”

溫璋“哦~”了一句,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道:“李員外和夫人為什麼在這裡?”

說著轉頭向著魚幼薇嘟囔道:“你明明約的是我,就因為我遲到了一點,你就與彆人坐到一起去啦,四個人怎麼玩嘛!還是你原先的夫君和她的夫人”

“我發現你的心是真的大啊,居然能與這兩人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說話,換做是我早就掀桌子了”溫璋表麵上在責怪魚幼薇,其實話中都是對李憶與蓉娣的諷刺和控訴。

魚幼薇也乾脆將錯就錯,配合著溫璋演戲。

魚幼薇:“再怎麼樣也算是故人,人家千裡迢迢來此,我既然看見了總要招待一下的,不能讓人抓住我的把柄,日後再誣陷我小氣。”

溫璋:“那你可就錯了,他們這種沒皮沒臉的人,哪裡會因為你招待了他們就放過你,該誣陷還是誣陷,該抹黑你還是抹黑,你啊,還是太善良啦。”

溫璋拍了拍魚幼薇的手背,眼神非常傾慕,動作又親昵,看得李憶臉色鐵青。

蓉娣雖然反應沒有李憶這麼大,但是心裡也不舒服。她原本是來羞辱魚幼薇的,竟然被溫璋數落了一通。

更重要的是,溫璋是她不敢招惹的人,他在長安根基深厚,人脈也不差,況且論官職,他曾經是塗泗的節度使,就算是江東總督,那也是惹不起的。

“溫大人,沒想到今日我們,會打擾了溫大人的雅興,我與濁夫,就此拜彆,你們聊得開心。”蓉娣很快就在溫璋麵前失了氣勢敗下陣來,想要急著開溜。

溫璋卻不依不饒道:“這麼快就要走了嗎,難得來長安,作為薇薇的傾慕者,我都沒能幫她招待你們,我這麼不體貼,不知道薇薇又要記仇到什麼時候,才能接受我了。”

這話聽得李憶和蓉娣都難以接受,他溫璋如此地位,在魚幼薇麵前這麼低的姿態,著實讓他們吃了一驚,瞬間覺得魚幼薇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了。

溫璋:“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們與薇薇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善良不願計較,你們卻要識趣一點,彆老是在她麵前晃悠,我怕臟了她的眼。”

蓉娣心中有火氣卻不敢發作,也不煩反駁,隻能拉著李憶急匆匆地離開了。

魚幼薇終於鬆了一口氣,溫璋見他們兩走遠,這才開始詢問魚幼薇:“你沒事吧,怎麼還出來見他呢,就這麼放不下這個人嗎?給自己留點顏麵吧。”

魚幼薇低著頭,沉默了半晌之後,她擡起頭來,目光鎖定了溫璋,目不轉睛地,眼神中看不出來任何情緒,平淡地如同一汪死水:“你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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