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盛開在手裡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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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一聽這個名字，江亦川冷得快要掉渣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陸則衍的輕笑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江亦川，找不到人了？”

江亦川拿著手機的手指泛白，“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陸則衍的聲音懶洋洋的，“是你把她逼到絕路的，既然你不珍惜，那就讓我幫你吧。”

“她在哪？”江亦川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拳砸向對麵的牆。

“你不配知道。”陸則衍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厲，“江亦川，你彆再找了，否則”

“否則怎樣？”

江亦川手背青筋暴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像是被激怒的困獸，裡麵翻湧著滔天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否則我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知道，江氏集團的總裁，是個囚禁妻子、縱容第三者的瘋子。”

陸則衍的聲音裡帶著篤定的威脅，毫不退讓。

“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想怒吼，想衝過去將那個男人撕碎，可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很簡單。”陸則衍的聲音恢複了平靜，“離她遠點，從此蘇槿月的事與你無關。”

“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裡，你更不配。”

“我不配”他低聲重複著這三個字，聲音裡充滿了嘲諷和不甘。

“我和她之間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對方顯然不想再多說，電話被掛斷，聽筒裡隻剩下忙音。

他猛地抬起手，將手機狠狠摔出去。

他看到螢幕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眼神凶狠，麵容猙獰，真的像個瘋子。

陸則衍的出現打破了他所有的偽裝和驕傲。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蘇槿月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公主。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可胸腔裡的怒火卻像是要炸開一般，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槿月。”他低啞地念著她的名字，聲音裡第一次染上了絕望。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房間裡的光線越來越暗，像他此刻的心情。

突然破碎的手機在地上震動起來。

螢幕上隱約可以辨彆是“茜茜”兩個字。

江亦川深吸一口氣才接起電話，隻是聲音裡還帶著未散的戾氣。

“亦川哥，你找到蘇姐姐了嗎？”林茜茜的聲音很軟，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我剛纔聽說好像看到陸先生淩晨從酒店出去了，他手裡好像拎著個行李箱，會不會是蘇槿月的？”

江亦川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

真的是他乾的。

“亦川哥，你彆生氣呀。”林茜茜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委屈，“我不是故意說的，也許是假的呢？”

“我知道蘇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林茜茜像怕被誤解似的急忙解釋，“可前幾天我來找你的時候看到她在書房偷偷打電話，說什麼都準備好了，再等等，當時我冇敢多問，現在想想”

她故意停頓，讓那點猜忌在江亦川心頭髮酵，才抽噎著繼續。

“還有上次同學聚會，陸先生也在，他總往蘇姐姐身邊湊，還給她剝蝦呢。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可蘇姐姐說他們隻是普通朋友。”

“亦川哥，我是不是不該說這些？我怕你難過。”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亦川哥，你說她會不會是早就打算好了？她是不是早就和陸先生約好了要走？”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火星，精準地落在江亦川心頭的炸藥桶上。

他眼前閃過蘇槿月平靜收拾東西的樣子，閃過她看陸則衍時從未有過的柔和眼神。

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此刻全被林茜茜的話串聯起來，成了最刺眼的證據。

江亦川還是不願相信，猛地晃了晃頭，像是要把那些紛亂的念頭甩出去。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她隻是氣狠了，她什麼貴重東西都冇帶，就帶走了那隻貓。”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辯解。

“我知道你不想信。”林茜茜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為他著想的無奈。

“可蘇姐姐帶走了那麼多東西，連你們養的貓都帶走了，她要是心裡還有你，怎麼會做得這麼絕呢？”

“閉嘴！”江亦川低吼一聲，猛地掛了電話。

陸則衍。

行李箱。

被刪除的監控。

消失的蘇槿月。

這些碎片在他腦子裡拚湊出一個讓他渾身發冷的畫麵。

這棟曾裝滿他和蘇槿月所有回憶的彆墅，像個被遺棄的笑話。

江亦川告訴自己，蘇槿月跑不遠，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真的離開？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那點越來越清晰的恐慌，正像潮水般，一點點將他淹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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