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冰湖中,我重生獨美謀東宮 第12章 顧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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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麼,莫子卿小臉瞬間慘白。
整個人搖搖欲墜,身子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急忙收回視線,再不敢造次,乖順的垂下眉眼。
太子墨黑的鳳眸遙遙的看了一眼江漫雪,又偏頭吩咐跟在身邊的影一幾句。
影一拱手退下,還帶走了一旁的莫子卿。
太子進府時,管家就已經得了訊息,這會兒,換洗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太子去了離會場最近的廂房,很快就收拾妥當,回到了宴會現場。
對著皇上拱了拱手,又轉過身麵對眾人,大聲宣佈,宴會開始。
丫鬟有序地走了進來,簇擁著各家往指定的座位上去,等待觀禮。
還有下人搬來洗兒會需要用到的金、銀、美玉以及犀牛角製成的洗兒果子。
滿月宴一共五個流程。
洗兒會、圍盆、攪盆、添盆、移窠。
過程繁瑣又講究,還極其耗時,全部流程下來,最起碼得好幾個時辰。
江漫雪之前參加過不少這樣的宴會,對這些內容一清二楚。
往日,她都是打起精神好好應付的。
但今日,她腦子很亂,一點心情都冇有,更不想為了一個註定要長成白眼狼的孩子辛苦,正好太子來了,也算有了一個主事的。
於是,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她果斷決定裝作身子不適,以此來偷懶。
身子搖搖欲墜的正要往後倒去。
邊上的丫鬟眼疾手快的將她扶穩,大驚失色道,“太子妃娘娘,您怎麼了,您冇事吧?”
橘如和酣春這一嗓門喊出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漫雪被她這大嗓門震得耳膜都快裂了,搭在她腕上的手輕輕捏了捏。
橘如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識看了一眼懷裡緊閉雙眼的江漫雪。
“怎麼了?”慕辭問。
“無礙。”
江漫雪早就習慣了他淡漠的態度,可真正對上那雙無波無瀾的黑沉鳳眸時,心卻如同浸泡進酸水裡一般,忍不住酸澀無比。
花瓣似嬌嫩的唇瓣淡淡勾起自嘲的弧度。
半邊身子輕輕依靠在橘如的懷裡,一副嬌弱無法自理的樣子,卻還是強撐著端著笑臉看向眾人。
“今日是麟兒滿月,原本我該主持大局的,隻是無奈,這副身子實在不爭氣,怕是無法見證這重要的時刻了。”
說著,杏眼柔柔地望嚮慕辭。
“殿下長途奔波,原本該好好歇著纔是,都怪臣妾這身子不爭氣,現在看來,今日的滿月宴的辛苦您主持大局了。”
慕辭一口應下。
“無妨,帶你家太子妃下去歇著吧。”
皇後也一臉關切道:
“漫漫剛生產不久,身子虛弱正常,確實該多休息纔是。”
“你安心回自己院裡歇著吧,這裡不用操心。等回宮後,母後再讓你父皇派幾個禦醫來給你把把脈,開個方子調理調理。”
江漫雪一臉感動的謝過皇帝皇後。
這時,太子又提醒了一句。
“好了,趕緊扶著你們主子回蒹葭苑吧。”
橘如趕緊屈了屈膝,恭謹道,“是,太子殿下。”
“你們三個也跟著去吧,照顧好你家太子妃,不得有誤,聽到了嗎?”
梅見幾人:“奴婢遵命。”
主仆一行人出了桃園,穿過抄手迴廊,一路往蒹葭苑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喧囂漸漸褪去,走了大概一刻鐘,終於回到了蒹葭苑。
橘如攙扶著江漫雪坐在屋裡的圓桌旁,梅見去廚房提熱水,準備給江漫雪泡杯熱茶。
“酣春,杏月,你們倆也跟著梅見一起去吧,正好看看有冇有剛出爐的點心,拿幾樣過來。”
“是,娘娘。”
三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屋裡冇了彆人,江漫雪便將視線落在橘如的身上。
橘如早就知道自家主子是故意支走幾人,特意留下她的,猜到她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就靜靜的看著江漫雪,等她發話。
“剛剛你也猜到我是故意的吧?”
橘如抿了抿唇。
“剛開始冇反應過來,後來……”
江漫雪笑笑,她已經想通了。
不就是個白眼狼而已,大不了,她就當十月懷胎,生了個叉燒好了。
日子總還要過下去的。
江漫雪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靠窗的軟榻上坐下。橘如很有眼色地拿來撐杆,幫她打開紅木雕花的推窗。
江漫雪眺望著窗外的花紅柳綠,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果然,冇事多看看風景。
大自然是有著神奇的力量的,再深的傷痛,在大自然的作用下,都可以慢慢癒合。
江漫雪唇角微微上揚。
心情很好地將半邊身子趴在窗欞上,靜靜地閉上眼,感受著窗外混合著花草泥土氣息的清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輕輕歪頭,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如同黑曜石一般,閃爍著柔柔的亮光,漸漸彎成月牙的弧度。
“橘如,以前我總以為,婚姻於我一半是有用,一半是心之港灣。”
“可就在不久前,我才知自己天真得可笑。”
“人心易變,情之一字更是充滿變數。哪有什麼港灣,不過是鏡花水月。”
“想清楚後,我隻想為自己而活。橘如,我這麼說,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橘如想了想,誠實地搖了搖頭。
“奴婢不是很懂。”
“但奴婢知道,我懂不懂並不重要。奴婢隻是個小丫鬟,主子說啥奴婢做啥,一切都聽主子安排就是。”
江漫雪挑了挑眉。
目光落在橘如嬰兒肥的小臉上,看著雙目清明的稚嫩小丫鬟,麵上緩緩盪開一抹真誠的笑容。
心想,果然年紀小就是好把握。
不像梅見。
四個丫鬟中,梅見年紀最大,已經二十有餘,橘如最小,上個月才滿十三歲。
四人都是和太子訂婚後,她親自去奴隸市場精心挑選的。
之後就一直帶在身邊調教。
隻是之前,她性子軟,對身邊人十分寬容,這才讓梅見以為她好說話,最近更是一而再再而三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做她這個主子的主。
原想處置她。
但想到她跟自己這麼久,又一直忠心耿耿,這才晾著她幾日。
若是這幾日她能想明白,那她就還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若是不能……
“顧清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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