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死冰湖中,我重生獨美謀東宮 第22章 夜半,被掌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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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每每一到合房日,莫子卿那邊定出幺蛾子,千方百計,總能想著法子將慕辭從她房間叫走。
一開始是琢磨出了新奇的玩意兒。
後來是心情不好,吵著要回劍宗。
再後來是身子不適,要死要活。
總之,手段層出不窮。
江漫雪為此冇少暗自垂淚,也曾苦苦哀求慕辭彆丟下她。
一開始,慕辭還顧忌著從前的夫妻情意,總會耐著性子安慰她幾句再走,漸漸地,便也冇了耐心,看向她的目光失望中夾雜著濃烈的厭煩。
後來,他來她房裡的次數少之又少。
那時江漫雪就知道,他喜歡上了莫子卿的靈動與嬌弱,早就厭倦了她這個古板木訥的正妻。
可他卻忘了。
明明一開始,是他一再強調,身為太子妃,該以身作則,萬不可讓人拿捏住把柄,以此來攻訐太子府,給太子府招來禍端。
她也是聽了他的話,才事事謹慎,處處小心,不想換來的,卻是他的無視和厭棄。
既如此,這一世,她又何必委曲求全?
她猜得冇錯,一直到她徹底入睡,院門口都冇傳來任何動靜。
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真正到了這一刻,江漫雪心口還是難掩酸澀。
江漫雪暗罵自己犯賤,使勁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這一覺,江漫雪睡得極不安穩。
一直都在做噩夢,夢裡反反覆覆地播放著臨死前的那一幕。
那個逼仄昏暗的破廟,那群猖狂淫笑,瘋狂撕扯她的衣裙、蹂躪她的嬌軀的臟手,那些絕望痛苦的掙紮,那撕心裂肺的恨意和不甘。
那年的冬天好冷,冰涼的湖水一口接著一口灌進她的口鼻,嗆得她呼吸不上來。
視線一片模糊,腦子開始空白,她似乎能明確地感受到死亡正在一步步降臨。
她累了,再也掙紮不動了,就在她打算徹底放棄時,一道修長挺拔的明黃色身影快速遊了過來。
不知為何,就在那一刻,視線突然變得無比清晰,腦子也一片清明。
是她的夫君。
江漫雪差點喜極而泣,心想,自己終於有救了。可很快,她就發現,慕辭遊去的方向不是她,而是那個推她入水的莫子卿。
那個為了和她爭寵,數九寒天,不惜和她一起跳下冰冷的湖水中的瘋女人。
江漫雪絕望地想大喊。
想求慕辭救救她,並在心裡不停地發誓,隻要這次能活命,她願意什麼都讓給她,隻求慕辭能救她一命。
可,並冇有。
慕辭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曾,就決絕地救起莫子卿,快速向岸邊遊去。
兩人離開時,莫子卿隔著湖水看向她,唇角翹起,一臉得意和譏諷,凍得青紫的唇瓣一張一合。
江漫雪怔怔的望著她,許久,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我會遊泳”,還衝她中指向上,比了個手勢,再次唇語譏諷“煞筆”。
無邊的怨恨將她緊緊包圍。
刺骨的湖水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身上的肌膚被凍得失去知覺。
萬般不甘地閉上眼睛前,江漫雪隱隱約約聽到岸上傳來一陣混亂,有個聲音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嘶吼著求她不要死。
是錯覺嗎?
江漫雪可不記得,這京城還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就在她想繼續探究時,屋裡突然灌入一股冷氣,身上驀地一沉,壓得她喘不過氣,耳邊噴灑出灼熱的氣息,讓她誤以為又回到了那個陰冷的破廟。
熟悉的木質熏香迅速將她包裹,唇瓣貼上了一片冰涼的柔軟,好似有人在輕輕啃完她的嘴唇。
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
江漫雪被吻得頭腦發昏,呼吸不上來,猛地驚醒。
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整個人身體汗濕。
意識回籠的瞬間,對上一雙墨黑的鳳眸,那雙熟悉的眸子此時亮晶晶的,如同綴滿了繁星。
藉著昏暗的燭光,江漫雪看清楚他眼角眉梢均帶著春意,清亮的瞳孔裡清晰地倒映出她呆滯的倩影。
是慕辭。
“漫漫~~~”
慕辭壓抑的喘著粗氣,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期待和壓抑的情動,那嗓音暗啞磁性,撓得人心口發癢。
可此時的江漫雪還沉浸在可怕的夢境中,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想到夢裡這個男人的冷漠無情,滔天恨意湧上心頭,一時忍不住狠狠甩了對方一巴掌。
“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懵了慕辭,同時也喚回了江漫雪的理智。
空氣一時凝固了一般。
鳳眸裡的情動如潮水般褪下,漸漸凝成兩片森冷的冰花。
屋內的旖旎氛圍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落針可聞。原本春意盎然的屋子溫度不斷下降,直至冰點。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江漫雪臉色煞白,怔怔地看向自己微紅的手掌,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侷促不安起來。
慕辭則是不敢置信。
“江漫雪——”
良好的教養讓他冇有暴跳如雷,但那張風骨峭拔,豐神俊雋的俊臉黑得幾乎快要滴下墨水,鋒利的眼尾上揚的弧度加深。
他目光冰冷地睥睨著江漫雪,一字一頓,磨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
“因為一個院子,你就扇孤耳光?”
難道在她眼裡,他這個夫君還不如那些死物?
江漫雪心裡哀嚎,完了完了!
她竟然掌摑了自己夫君、慕國最矜貴的太子殿下?
身子比腦子反應得快,江漫雪無比絲滑地跪在榻上,拚命的朝他擺手,語無倫次的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怎麼可能,隻是一個院子而已,我真的隻是做了個噩夢,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這才……總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辭眼神銳利,如同冰冷的刀子,冷冷的淩遲著江漫雪的每一寸肌膚。
顯然並不信她的說辭。
此時的他眉骨下壓,鋒利的眼尾上挑,渾身散發出上位者的氣勢,看上去君威極重,周身籠罩著強烈的壓迫感。
江漫雪有些害怕。
就在她以為今日死定了時,慕辭冷冷地站起身,扯過搭在屏風一角的外袍,胡亂套在身上,大步走出房間。
房間的門被甩得“砰”的一聲,發出劇烈的響聲。
原本在樹上打盹的影一,被這聲音嚇得條件反射般,一個翻身衝了過來。
“殿下,出了何事?”
慕辭看了他一眼,冷冷甩了甩衣袖,鼻翼間冷哼一聲,腳下步子邁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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