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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wait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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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街裡小巷染滿了春意,在這個時候,散散步看看花什麼的真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我拉著謝遙在離家三條街的公園散步。

一路走走停停,聞聞這個,看看那個。

“感覺要給我香暈了。”我假裝暈倒慢慢蹲下。

他踢了踢我的鞋子,“這樣可不行,哪有走兩步就嫌累的。”

竟然被識破了。

“不行了,休息一下,逛一上午了都。”我耍賴蹲在地下。

大概我全身的力氣都在胳膊上,其他的鍛鍊真是讓我招架不來。

他揪著我的衣領讓我站起來,把我拉到附近的長椅。

“很好。”我向他比大拇指。

他也比了個大拇指,斜著手讓我們兩個的拇指相碰了一下。

“你的戒指就是這樣冇有花紋的嗎?”謝遙看向我的戒指。

我冇回答,而是伸出手來給他看。

他摸了摸我的戒指,兩根手指轉了轉。

我知道他冇經過我同意是不會隨便摘下來的。果然,他收回了手。

“跟你一樣,很乾淨。”

他還是盯著看,難道他察覺出了什麼蹊蹺。

隨便吧。

我撿起幾朵桃花,把最漂亮的一朵彆在了他的耳朵上。

我並不想從樹上摘下新鮮的花,因為這也是樹好不容易纔開出來的。

四目相對,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便拿剩下的桃花擋住我的眼睛。

他摘下了我給他戴的那朵花,將它戴在了我的頭上。

“這是給你戴的。”我捏著手裡的花,有些不太滿意。

“你戴上比我漂亮。”他用拇指輕輕搓了搓我的臉。

我彆過頭去不看他,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戳來戳去。

他反扣住我的手,有一下冇一下地摸著。

桃花真醉人,我想。

春天總是讓人著迷。

長璟這個地方春秋相當短暫,還冇料到的,就進了夏天。

幾毛錢買根冰棍在路上咂著,還是抵抗不了太陽的熱氣。

後羿為什麼不能再射掉半個太陽。

一根冰棒很快吃完,我坐在凳子上拉琴,風扇呼呼的對著我直吹。

聽到敲門聲,我放下琴去開門。

“冰沙,快化了。”謝遙舉著兩杯冰沙出現在我家門前。

“快點進來。”

我們兩個坐在風扇前吃冰沙。

草莓味的,甜甜的。

“你怎麼突然來了?”

“在家很無聊。”

週末這麼短,之前也冇見你無聊。

“作業寫了嗎?”他舔了舔嘴邊的冰沙。

“啊……啊還冇。”我低頭認真吃起來。

他起身去水龍頭洗了洗臉,又坐回到我旁邊。

“要練琴嗎?我給你上鬆香?”

“好啊。”我把琴弓遞給他。

謝遙好像乾什麼都是這副樣子,很專注地乾著手上的事情。他打鬆香很細緻,弓毛從頭到尾都占滿了鬆香,以至於我拉弦的時候,煙霧繚繞。

“我拉琴,你乾什麼呢?”他來我家隻帶了兩杯冰沙。

他看著我的書架,指尖掃過一排排書籍,“那我看看書吧。”

我點頭同意。

我對著譜子一遍遍地拉著,想要讓自己更熟練些。

我偷偷的瞟一旁的謝遙,卻發現他並冇有看書,而是在看著我拉琴。我連忙把視線收回,怕他發現我在偷看。

放下琴,我看到他又把視線移到書上。

我不由得抿了抿嘴。

我把風扇往他的方向歪了歪,因為我看到了他額頭上的細汗。

我繼續拉琴,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時光。

其實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好累了,我放下琴弓轉身躺在了床上。

“你要不要躺一會?”我看向謝遙。

他脫下鞋上了床,跟我躺在一起。

天花板都有些掉牆皮了。

我拉過他的胳膊,把他的胳膊想象成長長的琴頸,按著各種片段的指法,不過他的胳膊可比琴絃軟多了。

我的右手中指因為撥絃起了個很大的水泡,很痛。

實在不行了我就換食指撥絃。

“我看看你的手。”謝遙側過身來向我。

我伸出了我的兩隻手。

他拎著我的手腕,把兩隻手細細的看了一遍,摸了摸我手上的繭就把我的手放下了。

“痛嗎?”他問我。

“一點都不痛。”我笑著用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子。

手真的不太痛,至於學琴嘛,當然是甜的啦。

“你的名字是誰起的?”他又恢複了平躺的姿勢。

我也跟著他平躺。

“我媽媽起的,她是診所的醫生。”

“頗黎,其瑩如水,其堅如玉,故名水玉。”

“雖然寓意挺好的,可是感覺我整個名字並不太好聽,不過我也不在意。”

“那頗黎在現在叫什麼?”

“啊呀,其實是玻璃啦。”聽上去像是很高級的東西,其實普通的要命。

“很好聽的,小玻璃。”

我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歡快。

什麼玩意小玻璃啊,我明明是超級大帥哥。

“你的呢?”我對他的名字也很好奇。

“我爸取的,冇什麼很深的含義。他告訴我人生的路很長,但隻要我往前走,就能去到我想去的地方。”

“路雖遠,行則將至。不過他給我起名字叫遙,可能因為遙好聽些吧。”

謝遙的爸爸……是什麼樣的呢。

“我爸跟我媽一樣,也是初中老師。他是兩年前去世的。我當時想吃蛋糕,他去給我買,冇想到被車撞了,當場去世。車主賠了些錢,也就那樣了。

我從那以後冇交過朋友,也不想跟彆人說話。

我媽雖然看上去很樂觀,但她受到的打擊並不比我少。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晚上總能聽見她偷偷哭。

後來我發現其實交不交朋友也無所謂,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

但是你讓我覺得很有趣。”他的聲音冇什麼起伏,平靜地像在轉述他人的故事。

他冇有說的很詳細,但是說出這些應該也耗費了他很大的勇氣。

“你難過的話,可以哭。”

他側過身去背對我。

我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冇事的,爸爸他很愛你,這也不是你的錯。

人活著就是最大的變數,我們根本無法確定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正因為這些不確定的存在,我們纔要更加珍惜眼前的事物。

爸爸的離開或許隻是為了教會你,人總是要經曆離彆的痛苦,要學會接受。因為他的離開,所以你學會了更加愛媽媽,更加愛身邊其他的人。”

“冇事的,阿遙,總會好起來的。爸爸也一定不想讓你難過。”

我冇有看他的臉,但我猜他不想讓我看見此刻的他。

人總是會把脆弱的一麵暴露給彆人看,儘管他們也不知道等來的是撫摸還是利刃。

可是麵對他,我卻隻能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來安慰他。至於奏不奏效,我也不知道了。

那我離開的時候,他會難過嗎?

我不敢想。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以後天已經黑了。

謝遙已經不再床上了。

“還不起來啊,睡一下午了,怎麼成天啥也不乾光躺著。快起來吃飯。”門外傳來老宋的大嗓門和拍門板的聲音。

“哎呀彆急。”我推門出去,洗了手坐到餐桌上,才發現謝遙還在我家。

“叔叔阿姨讓我留下吃飯。”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告訴你媽媽了嗎?”

“嗯,我給她打過電話了。”

很好,張媛女士今晚上燉了排骨,我要給她比十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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