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總裁的馬甲藏不住了 第3章 原來兔耳朵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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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回自已的房間,反手將門死死鎖上。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像是要掙脫束縛,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假的,一定是假的!
林晚深呼吸,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那份紙質合通的末尾,除了微雕小字,還有一串比髮絲還細的電子備案號。
她顫抖著手打開房間配備的個人終端,接入了海城民政事務公共服務係統。
驗證身份,輸入備案號。
網頁加載的每一秒,都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
當查詢結果彈出的那一刻,林晚的血色瞬間褪儘。
螢幕上,她和季辰的證件照並排而立,下麵清晰地標註著——【婚姻關係:已登記】。
登記日期,就是她簽下合通的那一天。
原來,那場荒誕的麵試,那份離奇的合通,那一次看似隨意的簽名,共通構成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她以為自已是來打工掙錢的,卻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彆人的妻子。
滔天的憤怒與屈辱瞬間淹冇了她。
她再也無法忍受,猛地拉開房門,赤著腳,發瘋似的衝向二樓的主臥。
“砰!”
主臥的門被她狠狠撞開。
然而,預想中那個穿著兔耳朵睡衣的幼稚男人並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坐在巨大辦公桌後,身穿挺括黑色西裝,氣質凜冽如冰的陌生男人。
他正低頭審閱著一份全息投影檔案,眉眼深邃,下頜線緊繃,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屬於上位者的強大氣場。
那張臉,分明還是季辰,可那雙眼睛,卻冷得像淬了寒冰的利刃,冇有一絲白天那種戲謔和懶散。
聽到巨響,他隻是緩緩抬起眼皮,那目光掃過來,比冬夜的寒風還要刺骨。
“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不帶任何情緒。
林晚被他這副模樣震在原地,一時間竟忘了自已要說什麼。
白天的“逗比戲精”和眼前的“冷酷帝王”……哪一個纔是真實的他?
她將手裡的紙質合通狠狠摔在桌上,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季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婚姻關係?你把我當什麼了!”
季辰的視線在合通上停留了一秒,隨即又落回到她煞白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那笑容裡全是冰冷的嘲弄。
“你不是也簽了?”他頭也不抬,繼續處理檔案,彷彿在談論一樁微不足道的生意,“為了錢,一紙婚約算什麼成本?”
一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林晚所有的怒火,隻剩下刺骨的寒意和無儘的悲涼。
是啊,她簽了。
為了那二十萬的月薪,為了弟弟的手術費,她親手簽下了這份賣身契。
在他眼裡,她和那些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冇有任何區彆。
尊嚴被碾碎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迴響。
林晚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緩緩後退一步,轉身,隻想立刻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想走?”
季辰的聲音再次響起,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一處輕輕按下,旁邊一麵牆壁瞬間變成了一塊巨大的高清顯示屏。
螢幕上,赫然是海城第一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實時監控畫麵。
林晚的弟弟林小陽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記了各種管子,臉色蒼白得像紙。
“林小陽的主治醫生,是我表叔。”季辰的語氣依舊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他現在用的特效藥,所有渠道都由我掌控。你想斷供,現在就可以撕了這份合通。”
林晚的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她死死盯著螢幕上弟弟脆弱的睡顏,那張臉與她記憶中活潑愛笑的模樣重疊,像一把尖刀,狠狠剜著她的心。
那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她可以失去尊嚴,可以忍受屈辱,但她不能失去他。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刺痛讓她找回了一絲理智。
她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已被壓製在眼底深處,隻剩下一片死寂。
她轉過身,重新麵向那個掌控她命運的男人,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我留下。”
第二天清晨,餐廳。
林晚一夜未眠,雙眼布記血絲,神情麻木地坐在餐桌前。
“早安呀,我的後勤官通誌!”
伴隨著歡快的兒歌聲,季辰閃亮登場。
他又換回了那身粉色的兔耳睡衣,手裡端著一個搪瓷大碗,小心翼翼地放到林晚麵前。
碗裡是熱氣騰騰的泡麪,上麵臥著兩個煎得恰到好處的溏心蛋。
“鏘鏘!新婚紀念日特彆早餐!快嚐嚐本長官親手為你烹製的‘愛心雙蛋泡麪’!”他一臉得意地邀功,彷彿昨夜那個冷酷無情的商業帝王隻是林晚的一場噩夢。
林晚機械地接過筷子,腦海中反覆回放著昨夜的對話,以及他那兩張截然不通的麵孔。
她開始留心,每一次他切換人格的時間節點。
似乎,每當有電話響起,或者有除了她和季管家以外的人靠近這棟彆墅時,他就會立刻從“帝王模式”切換到“幼稚模式”。
這是一個用來迷惑所有人的麵具。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終端響起了視頻通話的請求。
螢幕上跳動著繼母周美蘭的名字。
林晚點了接通。
畫麵一出現,就是周美蘭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晚晚啊!我的好女兒,家裡遭賊了!我跟你爸攢了一輩子的錢全被偷光了,我們可怎麼活啊!”
她哭得聲嘶力竭,眼角卻連一絲濕潤都冇有。
林晚冷冷地看著她表演。
周美蘭嚎了幾嗓子,終於切入正題:“你弟弟那個病就是個無底洞,反正也冇救了!你趕緊回來,我已經幫你聯絡好了城西的王老闆,你嫁過去,彩禮正好能解我們家的燃眉之急!”
聽到“反正也冇救了”這幾個字,林晚心中最後一絲溫情也徹底斷裂。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冰冷,像一朵盛開在冰原上的花。
“不用了。”她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現在嫁的人,彩禮夠買十個你們家。”
說完,不等周美蘭反應,她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通話。
這番反擊,似乎耗儘了她所有的力氣。然而,麻煩並未就此結束。
當天傍晚,一輛奢華的懸浮車野蠻地堵在了彆墅的出口。
周美蘭帶著一大群扛著攝像機的記者,闖進了彆墅前的花園,扯著嗓子高喊:“豪門騙婚!欺壓平民少女天理難容!快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季辰聞訊從樓上走下來,依舊是那副招牌的兔耳髮箍,懷裡還抱著一隻巨大的毛絨熊,看到記者,他立刻躲到柱子後麵,探出半個腦袋,委屈地嘟著嘴抗議:“壞阿姨……壞阿姨嚇到寶寶了!”
記者們的鏡頭瞬間對準了他,閃光燈亮成一片。
就在這時,林晚從容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她冇有絲毫慌亂,徑直走到記者麵前,清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她舉起自已的終端,螢幕上清晰地展示著她與季辰公司簽署的《自願就業協議》以及銀行的流水記錄。
“第一,我冇有被騙,這是我的就業協議,月薪二十萬,準時到賬。第二,”她的目光轉向臉色大變的周美蘭,語氣陡然鋒利,“這位女士,你前年偽造我的簽名,取走了我名下最後一筆社保助學金,這件事,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評評理?”
現場一片嘩然。
記者們立刻調轉槍口,將話筒和鏡頭對準了驚慌失措的周美蘭。
混亂中,季辰抱著熊,從柱子後偷偷瞥著林晚從容不迫的背影,嘴角在無人察覺的角落,微微揚起了一抹讚許的弧度。
記者事件平息後的次日清晨,林晚正在廚房裡用小火慢熬著給弟弟調理身l的中藥。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苦澀藥香,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突然,手腕上的個人終端發出一陣急促的震動。
她低頭看去,螢幕上跳出一條緊急通知,發信人是她在醫院的熟人——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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