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羅：重生霍雨浩，拒絕當棋子 第160章 血染蒼穹，寂滅新生
黑石山節點的試探性攻擊，如同惡魔在黎明前敲響的喪鐘。自那日後，整個鬥羅大陸彷彿被投入了一個不斷收緊的絞索之中。
“報告！西陲三號節點失守！鎮守的星羅帝國‘磐石魂導師團’……全員殉國！空間穩定器被毀，裂縫擴大至三十米！”
“急報！東海七號節點遭遇超過十頭深淵領主級單位突襲！天魂帝國‘碧波戰隊’拚死抵抗，戰損超過七成！請求極限鬥羅支援！”
“警報！極北之地外圍預警法陣全部失效！雪帝陛下正與三頭疑似深淵君主的存在的意誌隔空交鋒，極北冰緣出現大麵積融化！”
“……”
海神閣指揮中樞內，壞訊息如同雪片般飛來。每一份戰報都沾染著鮮血與絕望。代表著防禦節點的光點在巨大的全息地圖上一個接一個地黯淡下去，或者閃爍起代表危急的刺目紅光。快速反應部隊已經達到了極限，每一位封號鬥羅級彆的強者都化身救火隊員，在遍佈大陸的戰場上疲於奔命，但依舊無法阻止防線被逐步撕裂。
虛空深處，那龐大的深淵陰影已經不再是模糊的輪廓。即便是普通魂師，在夜晚抬頭時，也能看到天幕上那片占據了近乎四分之一天空的、不斷蠕動著的、散發著暗紅汙光的恐怖存在。它像是一顆瀕死的恒星，又像是一隻貪婪巨獸的胃囊，正緩緩將鬥羅位麵納入它的消化範圍。星辰被吞噬，月光被扭曲，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腐臭以及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惡意。
位麵排斥力達到了極致，大陸板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火山在噴發，大地在開裂，海平麵在異常升降。這不是天災，這是兩個世界碰撞前，規則層麵的哀嚎。
倒計時，最後一天。
海神閣秘境，黃金樹的光芒都顯得有些搖曳不定。
霍雨浩緩緩睜開眼，他的臉色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連續高強度地維持意誌壁壘，並與寂滅深淵劍進行深度共鳴，對他的消耗是巨大的。但他眼中的光芒卻如同經過千錘百煉的寒鐵，冰冷而堅定。
他走出秘境，來到海神閣頂層。這裡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穆老坐在主位，氣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微弱，彷彿風中殘燭，但他依舊強撐著，脊梁挺得筆直。玄老、言少哲、仙琳兒等宿老個個帶傷，氣息紊亂。毒不死左臂纏繞著厚厚的繃帶，滲著暗紅色的血跡，那是被一種深淵魔物的腐蝕效能量所傷，極難癒合。
王冬兒和王秋兒站在一旁，兩女容顏依舊絕美，但眉宇間是無法掩飾的疲憊與憂色。王冬兒的光明氣息不再那麼璀璨，帶著一絲黯淡；王秋兒的龍威中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黃金龍槍上甚至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痕。
雪帝的化身比以往更加虛幻，清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凝重。古月娜也已趕到，她絕世的容顏上看不出表情，但那雙紫眸深處，倒映著的是星鬥大森林正在遭受的慘烈蹂躪。
“諸位，”霍雨浩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平穩，“最終時刻，就在明日。”
他指向中央那幅巨大的全息地圖，地圖上代表深淵侵蝕區域的暗紅色已經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根據位麵之種的最後共鳴，以及各處節點的反饋，深淵位麵將在明日正午，以‘多點穿刺，核心聚焦’的方式，發動總攻。主要衝擊點，依舊是極北、星鬥、東海、西陲。但這一次，衝擊的強度和規模，將遠超之前所有試探的總和。”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我們無法在所有戰線上都擋住它們。必須做出抉擇，集中力量，守護核心，並……尋求斬首的機會。”
“雪帝，極北是深淵寒氣侵蝕的重點，也是意誌壁壘的北部支柱，不容有失。拜托了。”
雪帝化身微微頷首，沒有言語，化作一道極致冰寒的流光，瞬息間穿越空間，回歸極北本體。下一刻，遙遠的北方，一股浩瀚的冰雪神力衝天而起，與那彌漫的深淵寒意展開了更加激烈的對抗。
“古月娜前輩，星鬥大森林的生命本源是深淵死寂之力的天然剋星，但也因此會成為它們重點攻擊的目標。請務必守住生命之湖，那是我們後方最重要的生命源泉。”
古月娜深深看了霍雨浩一眼，點了點頭，身影如水波般蕩漾，消失不見。星鬥方向，一股磅礴的生命氣息與龍威也隨之爆發，與入侵的深淵力量猛烈碰撞。
“玄老，毒不死前輩，內陸的次級裂縫和滲透進來的深淵生物，就交給你們了。史萊克城，以及大陸腹地的億萬生靈，需要你們的守護。”
“放心！隻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這些雜碎踏進史萊克城一步！”玄老重重一頓手中的雞腿骨頭（早已換成了一根巨大的金屬權杖），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老子這條胳膊就算廢了，也能用牙咬死幾個！”毒不死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最後，霍雨浩的目光落在王冬兒和王秋兒身上。千言萬語，在目光交彙中已然傳遞。他們三人，早已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是命運緊緊纏繞的藤蔓。
“冬兒，秋兒，”霍雨浩伸出手，“這一次，我們需要超越極限。”
王冬兒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溫暖的光明之力流淌：“一直都在。”
王秋兒同樣伸出手，堅定地握住，龍血中的戰意在沸騰：“同生共死。”
“諸位，”霍雨浩再次看向所有人，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此戰，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戰。身後，是我們的家園，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所愛的一切！縱使魂飛魄散，縱使血染蒼穹，也絕不容深淵玷汙這片土地！”
“魂念不息！守護不滅！”所有人，包括氣息微弱的穆老，都發出了源自靈魂的咆哮，悲壯而決絕的戰意凝聚成實質的光芒，衝霄而起，短暫地逼退了史萊克城上空濃鬱的陰霾。
……
最後的夜晚，格外漫長而煎熬。
當第一縷熹微的晨光掙紮著穿透暗紅色的雲層，照亮滿目瘡痍的大地時，所有人都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天地間，一片死寂。連風都停止了流動，彷彿在畏懼著即將到來的毀滅。
正午。
當那輪被徹底染成暗紅色、如同流血眼睛般的太陽移動到天穹正中央的刹那——
“嗡————”
一種低沉到極致，卻彷彿能震碎靈魂的嗡鳴，先從每個人的心底響起，隨即迅速放大，化作席捲天地的轟鳴！
不是一聲，而是無數聲疊加在一起的、來自世界壁壘被瘋狂撞擊、撕裂的悲鳴！
“轟隆隆隆——！！！！！！！”
天，碎了！
並非比喻！放眼望去，整個天空，如同被巨錘砸碎的琉璃穹頂，布滿了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痕！裂痕之後，不再是熟悉的星空，而是那蠕動的、充斥著毀滅與混亂的深淵景象！暗紅色的能量如同瀑布般從裂痕中傾瀉而下，所過之處，空間扭曲，物質湮滅！
大地在哀嚎中崩裂，巨大的溝壑如同傷疤般蔓延，吞噬著山川、河流、城市！海嘯捲起千米巨浪，瘋狂拍擊著大陸架！
四大主要衝擊區域，瞬間化作了吞噬生命的絞肉機！
極北之地，萬載冰原不再是崩碎，而是直接汽化！雪帝顯化出橫亙天地的冰天雪女真身，無儘的冰雪神力化作億萬冰晶風暴，與如同岩漿海嘯般湧來的深淵能量瘋狂對撞。每一次碰撞，都引發堪比禁咒的爆炸，空間成片成片地坍塌。三頭形態各異、散發著堪比半神威壓的深淵君主，在暗紅能量的海洋中若隱若現，聯手圍攻雪帝，冰藍色的神血已經開始從雪帝嘴角溢位。
星鬥大森林，生命的氣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參天古木如同被抽乾了生命力，瞬間化為飛灰。生命之湖沸騰如滾油，湖麵被撕裂，無數魂獸在深淵氣息的侵蝕下發出絕望的悲鳴後爆體而亡。帝天現出金眼黑龍王本體，與數頭體型堪比山峰的深淵魔龍廝殺在一起，龍鱗破碎，鮮血如雨。翡翠天鵝碧姬拚儘全力釋放治療光環，卻依舊無法阻止魂獸大軍成片倒下。古月娜懸浮於生命之湖核心，引動銀龍王本源，構築起最後的生命結界，但結界在無數深淵飛行單位的衝擊下，也已搖搖欲墜。
東海與西陲，更是慘不忍睹。海床被整個掀起，大陸邊緣板塊沉降，巨大的空間裂縫如同惡魔的嘴巴，源源不斷地吐出潮水般的深淵生物。人類的魂師軍團構建的防線在第一時間就被衝垮，自爆魂導器的光芒如同曇花一現，瞬間便被無儘的暗紅吞沒。城市的守護光幕如同泡沫般破碎，無數平民在驚恐中被深淵能量侵蝕，化為扭曲的怪物或是直接湮滅。
史萊克城，黃金樹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罩，勉強護住了核心區域。但光罩之外，已然是煉獄景象。無數飛行類深淵生物如同蝗蟲般衝擊著光罩，發出令人牙酸的啃噬聲。玄老、毒不死等強者在光罩邊緣浴血奮戰，每一秒都有熟悉的身影在自爆的光芒中與敵人同歸於儘。
“噗——”
海神閣內，一位負責維持通訊魂導法的魂鬥羅級彆的宿老，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軟倒在地，靈魂氣息瞬間消散——他被一道透過壁壘滲透進來的深淵意誌直接抹殺了靈魂。
這僅僅是開始。
霍雨浩懸浮於海神閣上空，寂滅深淵劍握在手中，劍身嗡鳴，卻無法立刻斬出。他能通過意誌壁壘清晰地感受到，無數節點正在崩潰，無數守護的信念正在熄滅。大陸的哀嚎與億萬生靈的絕望，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靈魂。
他看到了西陲那位曾與他並肩作戰的星羅帝國老將軍，在魂導陣列過載爆炸的光芒中，帶著麾下殘兵與數頭深淵領主同歸於儘；他看到了東海之濱，整支“海魂師艦隊”為了阻擋深淵海獸靠近大陸，毅然引爆了所有定裝魂導炮彈，化作了一片短暫照亮黑暗宇宙的煙花；他看到了極北之地，一位冰碧蠍一族的長老，為了給雪帝創造一絲反擊的機會，燃燒本源衝向一頭深淵君主，最終化作了一朵淒美的冰晶蓮花，轟然綻放……
犧牲，無處不在的犧牲！
聯盟積攢了數十年的精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每一位強者的隕落，都讓霍雨浩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王冬兒來到他身邊，聲音帶著哭腔，她的光明之力能感受到生命正在大規模地消逝。
王秋兒緊握著黃金龍槍，龍瞳中燃燒著憤怒與痛苦的火焰，她的族人，她的子民，也在星鬥承受著巨大的傷亡。
霍雨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所有的猶豫與痛苦都被一種極致的冰冷所取代。
“聖君……我知道你在看。”霍雨浩的聲音不高，卻彷彿帶著奇異的穿透力，響徹在混亂的戰場上，甚至壓過了爆炸與嘶吼，“出來吧！這場殺戮的盛宴，該由你我，來做個了斷！”
彷彿是回應他的呼喚，天空中最巨大的那道橫貫東西的裂縫，猛地擴張！
不是一隻眼睛，而是……整個裂縫，化作了一張吞噬天地的巨口！
無儘的暗紅能量從巨口中噴湧而出，凝聚成一張模糊卻威嚴到令萬物臣服的麵孔！那麵孔占據了小半個天空，冰冷的、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目光，如同看待螻蟻般，俯視著支離破碎的鬥羅位麵。
深淵聖君，以其無上意誌，近乎本體降臨！
“卑微的蟲子，在毀滅中顫抖吧。”聖君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法則，回蕩在每一個生靈的靈魂中，帶著一種令人絕望的絕對權威。
祂甚至沒有特意針對誰，隻是那張巨口微微開合，吐出了一口氣。
一道看似輕柔的暗紅色氣流，如同微風般拂過大地。
然而，這“微風”所過之處——
“不！！”玄老目眥欲裂地看著史萊克城金色光罩外，一支由三名封號鬥羅帶領的、正準備出擊支援其他戰區的魂師混合編隊，在被那暗紅氣流拂過的瞬間，連同他們腳下的土地，無聲無息地化為了最基本的粒子，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三名封號鬥羅，連反抗的念頭都未能升起，便已徹底湮滅！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各處戰場。無論是人類魂師、強大魂獸，還是堅固的魂導堡壘，在那暗紅氣流麵前，都如同沙堡般脆弱不堪！
這就是神級之上的力量！超越了魂力、超越了規則，是源自位麵本源的抹除！
絕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冰，瞬間凍結了所有抵抗者的心臟。
“看到了嗎？這就是忤逆深淵的下場。”聖君的意念帶著一絲漠然的嘲諷，“臣服，或者……徹底消亡。”
“臣服你媽！！”毒不死怒吼一聲，燃燒起最後的生命力，化作一道血色流星，衝向那天空中的巨臉！
“老毒物！不可！”玄老驚駭欲絕。
但已經晚了。
聖君的目光甚至沒有轉動，隻是那巨臉的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毒不死所化的血色流星，在距離巨臉尚有萬米之遙時，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轟然炸裂！一位站在大陸巔峰的極限鬥羅，連靠近敵人都做不到，便已形神俱滅！
“宗主！！！”本體宗的弟子們發出了悲慟的怒吼。
玄老一口鮮血噴出，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眼中充滿了血絲與無儘的悲涼。
連番的打擊，頂尖戰力的瞬間隕落，讓殘存的抵抗意誌幾乎崩潰。
就在這至暗時刻——
“啊——！！！！！”
一聲蘊含著無儘悲痛、憤怒與決絕的長嘯，從霍雨浩口中爆發而出！
他看著毒不死隕落的方向，看著無數熟悉的身影在深淵的力量下化為烏有，看著這片生他養他的大陸正在被肆意踐踏……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最純粹的毀滅**——對深淵的毀滅**！
“冬兒！秋兒！”
霍雨浩猛地轉身，雙眼已然化為一片混沌的漩渦！他體內的魂力、精神力、位麵之種的生機、海神之淚的淨化、伊萊克斯留下的死亡秩序、黑暗龍力的霸道、極致之冰的寒冷、寂滅深淵劍的本源……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以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瘋狂地燃燒、沸騰、融合！
王冬兒沒有絲毫猶豫，她展開光明女神蝶翼，整個人化作了一輪純粹的光明之源！不再是柔和的光，而是燃燒生命與神性本源的、足以刺瞎一切邪惡的終極光明！她如同飛蛾撲火般，投入霍雨浩的懷中，光明之力毫無保留地與之交融！
王秋兒發出一聲撕裂長空的龍吟，黃金龍血脈在這一刻徹底沸騰！她逼出了心頭最精純的三滴龍神精血，化作三道璀璨到極致的金色符文，烙印在霍雨浩的額頭、胸口與持劍的右臂！磅礴的龍神之力與破滅意誌，如同決堤的洪流，湧入霍雨浩體內！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氣息驟降，但眼神依舊倔強而瘋狂！
三人的力量，在這一刻，超越了簡單的融合，達到了某種法則層麵的共鳴與升華！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令整個位麵都為之震顫的恐怖氣息，從霍雨浩身上轟然爆發！他周身的空間徹底化為一片混沌的虛無，連光線都無法逃脫！他手中的寂滅深淵劍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嗡鳴，劍身不再是暗灰色，而是化為了吞噬一切的原初黑暗，唯有劍刃邊緣，流淌著一絲彷彿能開天辟地的灰白鋒芒！
他的氣息，強行衝破了鬥羅位麵的限製，短暫地踏入了與深淵聖君同一層次，甚至……更加強勢！那是融合了守護、毀滅、創造、秩序、混亂等多種對立規則後，誕生的混沌神性！
“聖君！！”霍雨浩的聲音如同億萬雷霆同時炸響，帶著斬斷一切的決絕，“這一劍，為了逝去的所有！！”
他雙手握劍，不再是斬，而是刺！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信念，所有的憤怒與悲傷，都凝聚於劍尖那一點灰白鋒芒之上！
“寂滅深淵——破界！！”
一道細如發絲，卻彷彿蘊含著宇宙生滅至理的灰白細線，自劍尖激射而出！
它沒有引起任何能量風暴，沒有撕裂空間，因為它所過之處，一切皆歸於“無”！能量、物質、空間、時間……所有的一切，在這道灰白細線麵前，都失去了意義，被直接抹除了存在的概念！
這一次，深淵聖君那漠然的意念中，終於第一次露出了震驚與駭然！
祂能感覺到，這道攻擊，已經觸及了根源！是真正能夠威脅到祂本體存在的力量！
“深淵壁壘！萬化歸墟！”聖君發出了震怒的咆哮，天空中的巨臉猛地扭曲，無儘的暗紅能量在祂麵前凝聚、壓縮，化作了一麵銘刻著無數痛苦哀嚎靈魂的、彷彿能吞噬諸天萬界的深淵之盾！
灰白細線，無聲無息地，點在了深淵之盾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那決定命運的交鋒點。
“哢嚓……”
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碎裂聲響起。
在聖君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那麵凝聚了深淵位麵本源力量的巨盾，從被灰白細線點中的位置開始，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裂痕迅速蔓延，如同蛛網般瞬間布滿了整個盾麵！
“不——！！！”聖君發出了驚怒的咆哮。
下一刻——
“嘭！！！！！！！！！”
深淵之盾，連同其後那占據了大半個天空的聖君意誌巨臉，如同被鐵錘砸中的鏡子，轟然爆碎！化作無數暗紅色的碎片，向著四麵八方激射，然後在飛射的過程中，又被那灰白細線殘留的力量湮滅、抹除！
“啊——！！！”
一聲淒厲到極致的、彷彿來自靈魂本源的慘叫，從虛空深處傳來，充滿了痛苦與滔天的怨毒。
“螻蟻……你竟敢……傷我本源意誌！！此仇……不共戴天！！！”
聖君的意念變得斷斷續續，充滿了虛弱與瘋狂。那破碎的巨臉無法再凝聚，潰散的意誌如同喪家之犬，倉皇地縮回那巨大的空間裂縫之中。
隨著聖君主意誌遭受重創並敗退，那些遍佈大陸的空間裂縫失去了最強大的支撐，開始劇烈地扭曲、收縮、彌合！湧出的深淵生物彷彿失去了指揮與力量源泉，變得混亂不堪，戰鬥力大減。
“贏了……我們贏了？！！”
殘存的人們，看著那開始癒合的天空，看著潰敗的深淵大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劫後餘生的狂喜，還未徹底湧現，便被巨大的悲痛所淹沒。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屍橫遍野。大陸之上，幾乎找不到一片完好的土地。無數熟悉的強者，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霍雨浩、王冬兒、王秋兒三人從空中緩緩墜落。霍雨浩直接陷入了深度昏迷，氣息微弱到了極點。王冬兒和王秋兒勉強接住他，自身也已是油儘燈枯，連站立都困難。
寂滅深淵劍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沒入霍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