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羅：開局吻火舞 第95章 月下的談心

    海風帶著微鹹的氣息，輕輕拂過酒店套房的陽台，吹散了烤肉的煙火氣，也帶來了深夜的涼意。

巨大的章魚觸手已被消滅了大半，龍傲天滿足地拍著鼓脹的肚皮，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打著飽嗝，體內充沛的能量讓他感覺隨時能再去和萬年魂獸打一架。月靈兒細心地將剩下的烤肉用冰屬性魂力封存好，收拾著杯盤狼藉的餐桌，嘴角始終帶著溫柔的笑意。

張不凡伸了個懶腰，心情極好。沒有什麼比在驚險之後，和親近的人飽餐一頓更能撫慰身心了。他側過頭，看向一直安靜地靠在自己身邊的火舞。

她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

從吃飯開始，她就沒怎麼說話，隻是在他遞過食物時乖巧地吃下，偶爾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夕陽早已沉入海平麵，皎潔的月光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清輝，卻也襯得她眉宇間那抹化不開的輕愁愈發明顯。

（內心獨白-張不凡：不對勁，很不對勁。舞兒平時雖然偶爾傲嬌，但絕不是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因為白天被嚇到了？還是……我哪裡做得不對，惹她生氣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為——英雄救美（雖然順帶救了全城），力挽狂瀾，還給她做了超好吃的烤肉…怎麼看都是完美男友的模板啊！難道是因為我烤的章魚須鹽放多了？不能啊，胖子都說好吃到能把舌頭吞下去。

「胖子，靈兒，時間不早了，你們今天也累壞了，先去休息吧。」張不凡決定清場，開展「家屬談心」環節。

龍傲天掙紮著爬起來，嘿嘿一笑，促狹地眨眨眼：「懂，懂，凡哥，嫂子，我們這就撤，不打擾你們…嗯…欣賞月色！」說完，拉著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月靈兒，飛快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陽台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海浪永不知疲倦的拍岸聲，以及彼此清晰的呼吸。

張不凡轉過身，雙手輕輕扶住火舞的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紅唇微微抿著，帶著一絲倔強，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舞兒，」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得很柔，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小心翼翼，「告訴我，怎麼了？從回來你就心事重重的。是今天被那大章魚嚇到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火舞抬起頭，對上他關切的眼神，那裡麵有星辰大海，有對她的毫無保留的在意，卻唯獨沒有她害怕看到的疏離。這讓她鼓起了些許勇氣。

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啞：「沒有害怕，也沒有不舒服。」

「那……」張不凡更疑惑了，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是我的小鳳凰，突然開始思考人生了？」

火舞被他這調侃的語氣弄得有些羞惱，輕輕拍開他的手，但隨即，那股沉重的情緒又壓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才將盤旋在心頭許久的話問出口：

「不凡…你…你會不會覺得，我…我追不上你了？」

張不凡愣住了，完全沒料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追不上？什麼意思？」

（內心獨白-火舞：他果然…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嗎？也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我這點微不足道的焦慮，他根本不會在意吧…）

心頭的酸澀幾乎要滿溢位來，火舞偏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可能泛紅的眼眶，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已經是封號鬥羅了，實力深不可測，連五萬年的深海巨章在你麵前都如同玩物。你可以隨手拯救一座城市，被萬人敬仰……你走得太快了，快得讓我看不清你的背影。」

她越說越激動，語速加快，像是在宣泄積壓已久的情緒：「我現在還隻是魂王，就算…就算接受了神考，可成神之路何其漫長？你呢？你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神考，你的力量每天都在增長，快得讓我害怕…我怕…我怕我拚儘全力，最終也隻能看著你越走越遠，我怕我會成為你的拖累，我怕…怕有一天，你會遇到更…」

「傻瓜。」

兩個字，溫柔而堅定地打斷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更不自信的話語。

張不凡雙手捧起她的臉，力道不容拒絕，迫使她正視著自己。他的眼神裡沒有半分戲謔，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認真與疼惜。

「看著我，火舞。」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拭去那不知何時滑落的一滴淚珠。

「第一，你不是我的拖累，從來都不是。你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想要緊緊抓住的光。沒有你，就算我無敵於天下，站在世界之巔，那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換個地方孤獨罷了。我記得有位叫王小波的作家說過，『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永恒開戰的時候，你是我的軍旗。』你就是我的軍旗，懂嗎？」

火舞怔怔地看著他，被他話語中那份沉甸甸的依賴震撼了。她從未想過，強大如他，會說出「孤獨」這樣的字眼，會將她視為「軍旗」。

「第二，」張不凡繼續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你，火舞，熾火學院的天才，擁有頂級獸武魂火焰領主，更是接受了炎神九考的天選之女！你的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成神對你而言隻是時間問題。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追不上我？」

他微微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蹭著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如同最醇厚的美酒，敲擊在火舞的心上，「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是魂王，是封號鬥羅，還是未來的炎神，或者…就算你一輩子隻是個普通魂師，你都是我的火舞。是那個在賽場上像火焰一樣耀眼，會氣衝衝跑來質問我，也會在深夜獨自加練到力竭的倔強姑娘。是我張不凡認定的人，此生不變。」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誓言：

「所以，不要胡思亂想。我會一直陪著你，看著你成長，守護著你，直到你成神，直到…永恒。」

真摯滾燙的話語，如同溫暖的潮水，瞬間衝垮了火舞心中所有的不安與焦慮。她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軟化下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滾落，但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害怕，而是釋然與感動。

（內心獨白-火舞：這個混蛋…總是這樣，用最霸道的方式，說著最讓人心動的話…）

「誰…誰要你陪到永恒…」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地反駁，但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腰，將臉深深埋進他溫暖寬闊的胸膛，聽著他有力而平穩的心跳，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

張不凡感受著懷中人的依賴，心中一片柔軟。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好了，我的皇後陛下，再哭明天眼睛腫了，可就不好看了。」他笑著調侃，「以後有什麼心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許自己偷偷瞎想，知道嗎？你男人我彆的本事沒有，幫你解決煩惱的本事還是有的，就算你想摘星星，我也去給你捅個窟窿下來。」

火舞被他逗得破涕為笑，輕輕捶了他一下：「誰是你皇後…臭不要臉。」

「嘿，遲早的事。」張不凡得意地揚起下巴，「等回了學院，我就開始籌備我們的婚禮，要辦得比天鬥帝國皇帝登基還隆重！讓全大陸都知道，你火舞，是我張不凡的媳婦兒！」

（內心獨白-張不凡：搞定！看來以後得多說說情話，我家舞兒吃這套。不過…看她為我患得患失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彷彿再也分不開。海浪聲依舊，卻不再顯得寂寥，反而成了這溫馨時刻最動人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