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羅，絲柯克師弟！雨浩深淵之主 第20章 壓！都可以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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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一彎新月掛在梢頭，清冷的輝光灑在潺潺流淌的溪水上，泛起粼粼碎銀。
篝火劈啪作響，橘紅色的火焰舔舐著串在樹枝上的幾條肥魚，油脂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響，誘人的香氣在林間瀰漫開來。
氣氛卻有些沉悶，或者說，是凝重。
貝貝和唐雅的視線，總會不受控製地飄向那個坐在火堆另一側的瘦小身影。
霍雨浩正專注地轉動著烤魚，火光在他平靜得近乎冷漠的側臉上投下搖曳的光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像一尊冇有生命的雕塑。
沉默最終還是被唐雅打破了，她實在是憋不住了，不把心裡的疑問倒出來，她感覺自己今晚都睡不著覺。
“喂，我說……”她挪了挪身子，湊近了些，試探著開口，“你那把劍……那麼重，真有六百多斤啊？”
霍雨浩冇有反應，彷彿冇聽見。
唐雅也不氣餒，自顧自地繼續說：“還有啊，那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我長這麼大，就冇聽說過有什麼金屬能被鍛造成那麼小，卻有那麼誇張的重量。是哪位大師給你打造的？”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隻有火焰燃燒和溪水流淌的聲音。
唐雅撇了撇嘴，正當她以為自己又是自討冇趣，這個悶葫蘆根本不會開口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隻是尋常鍛鐵，我隨手做的。”
這突如其來的迴應讓唐雅精神一振，但話語裡的內容卻讓她瞪大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做的？還用尋常鍛鐵？”她拔高了音量，滿臉都寫著“你彆蒙我”，“你可彆糊弄我，我也學過打鐵鍛造，尋常鍛鐵能是這個樣子？顏色、質感，冇有一點像的！”
霍雨浩依舊冇有抬頭，目光始終落在烤魚上，彷彿那纔是世界上最值得關注的東西。
“就是普通鍛鐵，”他語氣平淡，“隻要通過鍛打，把它壓實就行了，像這樣。”
話音未落，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然後，在貝貝和唐雅驚疑不定的注視下，他五指緩緩收攏。
“哢……哢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那塊堅硬的石頭在他掌心瞬間爆開！但詭異的是，冇有半點碎屑飛濺出來。
所有的石粉與碎塊，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吸附在他的掌心，隨著他手指與掌心的力道，被不斷地擠壓、貼合，變得愈發緊密。
石頭在他手中不斷髮出破裂又重組的恐怖聲響，而霍雨浩的拳頭，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攥越小。
終於，他鬆開了手。
石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指甲蓋大小、表麵有些斑駁的暗色晶體，在火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
這……這是什麼魔術？不，這他媽是純粹的怪物吧！
貝貝和唐雅兩個人，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轉。
霍雨浩卻彷彿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將那枚由石頭壓縮而成的晶體隨手向旁邊一扔，“叮”的一聲落在草地上，然後繼續翻動著他的烤魚。
唐雅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喉嚨乾澀得發疼，她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力氣……真大哈……”
她徹底閉嘴了，再也冇問“怎麼鍛造的”這種蠢問題。
開什麼玩笑！就憑這手能把石頭捏成晶體的蠻力，他說他能把五百斤的鐵精硬生生錘成一把匕首，唐雅都信！
可另一個疑問又冒了出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不過……每天揹著這麼個六百多斤的東西，你真的不累嗎？”
這一次，霍雨浩回答得很快。
“不累。”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因為很輕。”
“啊……你……這……”唐雅被這兩個字噎得險些背過氣去，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在她看來，這已經不是凡爾賽了，這是**裸的炫耀和嘲諷！嘲諷他們兩個連那把劍都拿不起來的“弱者”！
但她不知道，霍雨浩說的，是事實。
在他看來，這具十歲的身體，羸弱得就像一碰就碎的瓷器。而師父蘇爾特洛奇那句如同詛咒般的話語，更像一柄永遠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將他珍視的一切斬得粉碎。
他冇有時間了。
為了能在這具孱弱的軀殼裡儘快找回一絲力量，他必須進行遠超常人想象的嚴苛訓練。
迴歸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月，幾乎每一天，他都要在星鬥大森林的外圍，舉著一塊一兩千斤的巨石，跑上整整十個時辰。
這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自殺行徑。
但霍雨浩不在乎。
舉不起來？那就榨乾身體裡最後一絲力量，連維繫生命所需的那部分也一併燃燒。
手腳的骨骼被巨石的重量壓得寸寸斷裂？肌肉纖維儘數崩斷？
冇事。
深淵的力量會如同最精準的粘合劑，將那些碎裂的骨頭與肌肉重新拚湊、粘合，然後，繼續走。
整個過程，他感覺不到任何痛苦與疲累。
因為和師父為他量身定做的那些“訓練課題”相比，這種程度的自我折磨，已經稱得上是輕鬆，甚至是仁慈了。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一個月。
如今，他全身上下的骨頭依舊會在每天的訓練中反覆碎裂，但他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漸漸習慣了這種負荷。
現在，五六千斤的巨石，他也能輕鬆舉起，奔走如飛。
這具身體，總算被打磨到了“堪堪能用”的地步。
相比之下，腰間這把在他迴歸之初、為了應急隨手打造的六百斤短劍，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簡直輕得像一根稻草。
“霍小兄弟……”
一直沉默的貝貝，此刻的表情卻在火光下顯得異常掙紮。他似乎在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盤踞在他心頭、比劍的重量更讓他困惑的問題。
“我想問，你的魂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雨浩依舊冇有抬頭：“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你的魂力質量！”貝貝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昨天你和那個魂宗戰鬥的時候，我就在客棧裡看著。你的魂力總量，確實隻有十級，這一點我能肯定。但它的質量……卻強大到可以和四環魂宗正麵硬撼！這……這怎麼想都不正常。”
當然，你渾身上下，從裡到外，似乎就冇有一處是正常的。
這句話，貝貝死死地憋了回去。
聽到這話，霍雨浩終於有了反應。他轉過頭，那雙深邃得不像孩童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看向貝貝和唐雅。
“力量壓縮純化，很簡單的技巧。”他平靜地陳述著一個彷彿是常識的事實，“你們，冇有這麼做過嗎？”
力量……壓縮純化？
這個聞所未聞的詞彙，讓貝貝和唐雅都愣住了。
“那……是什麼？”貝貝大感好奇，身體前傾，追問道。
霍雨浩的目光又轉回了那條已經烤得金黃的魚上。他沉默了良久，久到貝貝以為他不會再回答。
但最終，他還是開口了。
“這個世界對於力量的規則，是階梯等級製度的，並且每一個階段都有嚴格的界限劃分。”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敲在貝貝和唐雅的心上。
“當力量的積蓄，在某個時刻達到當前階段的上限，除非想辦法突破，否則你所掌握的力量，隻能被框死在這個區間之內。這對凝練力量的個體來說，其實是一種束縛。”
“但……”他話鋒一轉，“那界限分明的階段瓶頸，也帶來了另一種可能。”
“世界用來限製力量的水閥，如果運用得當，也可以成為不斷累積力量的過程中，將力量壓縮、凝練，讓其質變的工具。”
霍雨浩緩緩抬起右手，一團乳白色的魂力在他掌心躍動。
那團魂力與貝貝、唐雅見過的任何魂力都不同。彆人的魂力，哪怕再精純，也帶著一絲飄散的霧氣感。
而霍雨浩掌中的這團魂力，卻凝實得如同玉石，磅礴得宛如微縮的星辰！僅僅是看著，就讓他們感到一種心悸的壓迫感。
“當力量達到了瓶頸，無法再增加一絲一毫時，怎麼辦？”霍雨浩自問自答，“很簡單，繼續吸收力量，然後用儘一切辦法，將它們留在體內。”
“那道無形的瓶頸，為了維持規則，不讓多餘的力量隨意突破這層壁壘，就會不斷地給予你體內滿溢的力量以壓製。”
“這個時候，你再從內部，主動給體內的力量施加壓力，裡應外合，多番作用循環往複之下，體內的力量自然就會如同鍛鐵一般，被不斷地捶打、壓實，最終……引髮質變。”
他收回手掌，那團凝實的魂力瞬間消散。
“這是我在去過的很多力量等級森嚴的地方，他們最慣用的技巧。我還以為，你們也會這麼做。”
貝貝和唐雅徹底呆住了。
他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雷。
將世界規則本身……當做道具？
利用那道令無數魂師頭疼不已、甚至終生無法突破的瓶頸，作為自己鍛造力量的鐵砧與重錘？
這是何等大膽、何等離經叛道的想法！
這種理論，彆說是他們，就算是研究武魂魂力數萬年、彙聚了整個大陸最頂尖天才的史萊克學院，也從未有過任何人往這個方向思考過！
這還不是最讓他們心驚的。
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了……“去過的很多地方”。
鬥羅大陸雖然廣闊，但以史萊克學院在整個大陸的超然地位和情報網絡，如果真的存在這種足以顛覆整個魂師修煉體係的理論，學院的觸鬚不可能完全冇有聽聞。
除非……
這個理論的來源，根本就不是在“鬥羅大陸”之上！
會是……那個近年來與天魂、星羅兩國摩擦不斷，以魂導器聞名的日月帝國嗎？
貝貝的心中閃過這個猜測，但他更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那……霍小兄弟，你說的這個方法確實很神奇。那你用這個方法，把自己的魂力……壓縮了多少呢？”
霍雨浩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和計算。
片刻後，他睜開眼，語氣依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
“不多。”
“大約，就壓縮了正常魂力的……七百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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