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趣逆天道 第3章 江湖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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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瀰漫的小茶館，桌凳斑駁，門口一塊歪斜的“百事通”招牌，在晨風裡咯吱晃盪。李小閒端著一隻裂口的大碗，蹲在門檻邊，正用指頭挑著涼拌鹹菜，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
蘇椒兒就坐在緊挨窗戶的位置，纖指輕釦著茶杯，麵上雲淡風輕，可那雙眸子卻如藏針細算，不時掠過李小閒。她嘴邊的譏笑與好奇始終掛著，像是在等什麼古怪的戲碼。
梁胖胖則杵在門口大立櫃旁，雙手牢牢抱著一個巨大的荷葉肉包，記臉憋笑，似乎對茶館的空氣毫無興趣，隻關心著飯點和即將到來的熱鬨。
花硯坐得最端正，冷臉冷目，對手裡的破舊刀鞘一絲不苟，但餘光總悄悄觀察蘇椒兒和李小閒，彷彿怕他們隨時鬨出亂子。
店裡稀稀拉拉隻坐了個市井閒人，茶博士埋頭擦桌，門外偶有吆喝叫賣，正是江南春日最通透的晨間。
“你到底昨晚怎麼喝的？”蘇椒兒終於開口，聲音嬌俏不失犀利。
李小閒嘴角泛起自嘲，“能喝多少算多少。上天管不住我的嘴，可惜管住了我的命。”說罷還衝著窗外的晨霧，擠出個誇張的鬼臉。
“你這身板還敢鬥天命？”梁胖胖差點一口肉包噎住，將剩下半口硬塞進嘴裡，“逗死人都不償命！”
花硯打個嗬欠，輕飄飄道：“江湖不看天命，看刀快不快。可惜我的刀，昨晚又掉進湯鍋裡了。”
李小閒拍了一下大腿，把碗一丟，“行，大家昨晚都糟爛，今兒重啟新江湖。我李小閒發誓，今生認定你們仨，絕不被騙第二次！。當然，第一次已經不算了。”
蘇椒兒從袖口裡撚出一枚亮亮的銅錢，朝李小閒彈來。銅錢在半空劃了個不規矩的弧，啪地一聲落在他手心。
“這錢押給你。”蘇椒兒嘴角挑起，“你記住，你要是再自投羅網，咱們就一起喝西北風。”
梁胖胖憋不住笑，拍桌叫好，“說得妙！江湖要義氣，餓肚子也得一起！”
花硯卻冷冷插話：“人多嘴雜。小閒，你要是闖禍，彆叫我陪你跑路。”
李小閒讓了個誇張的掌嘴動作，“硯哥，咱們是師兄弟，跑也得一起跑。我認你了。”
這一場嘴上打鬨，倒把茶館裡的幾隻麻雀都逗得嗶嗶叫起來。茶博士斜眼瞅了幾人，低聲道：“天還早，這幾位是不是比江上浪更鬨騰？”
幾人正笑讓一團，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有人鬼鬼祟祟探頭觀望，口中搶白：“聽說這館裡鬨天命異象，仙門都盯著呢！”
話音未落，兩個身穿青布袍、頭戴白毛巾的大漢一步闖進茶館，眉宇間仗著點官氣，卻腳步虛浮。
“昨夜誰在此醒了天命？”青布大漢拍桌而問，像是將茶館當作官府。
李小閒頭腦一熱，上前一步，嘴角一噙，“兄弟，你這是查案還是搶早餐？昨晚我隻醒了酒，冇醒天命！”
梁胖胖卻悄悄把花硯的刀鞘往自已懷裡塞，“彆慌彆慌，這不是來搗亂的，就是來跟咱們搶鹹菜的。”
蘇椒兒使了個眼神，悄然挪到李小閒身側，小聲道：“這二人是雲景王的人，昨夜玄界風動，城裡都在查。”
花硯緩緩起身，聲音低沉，“你們查天命，查到茶館，算是冇事可查了。”
茶博士見局勢不妙，忙把殘茶一收，“幾位貴客消消氣，有事茶後再議。”
青布大漢冷笑，“彆以為藏得住，昨夜玄氣湧動，命輪異變，我們奉命查實。說吧，到底是誰。”
李小閒忽然高聲唱起江湖小調：“東家有米，西家有鹽，命裡空空就喝爛茶。天命貴賤，誰能分辨？！”
一瞬茶館裡愕然，幾位客人紛紛抬頭，連門口的小攤販都探頭看熱鬨。
梁胖胖一拍桌，“說得對！我們就一群吃茶閒人，彆把命弄得太貴！”
青布大漢麵色一變，“敢戲弄皇命？來人。”
門口卻突然炸響一聲鞭響，外頭閃過幾個仙門弟子的製服，喝道：“查案講證據，威脅市井罔顧天理！”
仙門弟子步入茶館，眉目如玉，一身白衣勝雪。領頭那人斜瞟李小閒一眼，卻見他咧嘴傻笑，以為遇上了江湖戲子。
蘇椒兒見機立刻開腔，“閣下查命，不查人情。江湖自有是非，命由人定。”
花硯收刀入鞘，端坐如山，像是隨時準備答戰。
梁胖胖忽地站起，舉起肉包：“查案不查早餐，茶館規矩誰定的？”
氣氛頓時驟凝，茶博士在一旁捏汗，隻恨這夥人鬨騰得太出格。
就在眾人僵持時，李小閒忽然大笑，指著青布大漢，“兄弟，你昨夜是不是也喝爛茶了？瞧你嘴角還留著鹹菜湯！要麼咱們結拜算了，你倒還比我命硬些！”
蘇椒兒忍不住笑出聲，梁胖胖一邊護著花硯的刀，一邊偷咬肉包。花硯則麵無表情地用刀背敲敲桌麵，示意大家莫慌。
這場鬨劇，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化解。青布大漢羞得麵紅耳赤，隻得拂袖走人，臨走還踉蹌撞到門檻。
仙門弟子微微頷首，“江湖無小事，命自由人立。這幾位，今日的膽識，他日或遇真劫，可莫輕狂。”
留下一句話，人便飄然離去，如風掠雲散。
茶館重新安靜下來，隻剩四人相視。
李小閒摸了摸口袋裡的銅錢，豪氣乾雲：“既然天命砸了我們一頭，小茶館就是咱們結盟地！”
蘇椒兒不緊不慢，“盟約，可以寫在茶葉上，但切勿被風吹跑。”
梁胖胖剝開第二隻肉包，“那就咱們仨加上一位冷美刀仙，湊成四巧糰子，江湖上誰敢來分？”
花硯緩緩點頭，聲音清冷卻透著堅定，“江湖險惡，刀在手，心在旁。小閒，你若衝動，記得看我臉色。”
店內茶香更濃，陽光爬過門檻，投下斑駁光影。四個人圍桌而坐，笑言不絕，彷彿天地都被這團火燙暖。
窗外江湖熱鬨未歇，風起時，門上的“百事通”牌子又咯吱響起，預示著命運，還要繼續作怪。
而在遠處朱樓深巷，那雲景王門下的高手正遙望此地，眼神裡燃起難以揣摩的算計。可茶館中那一桌四人，已經將天命，當作江湖的笑談，誰也不肯輸在此刻。
江湖第一場結盟，便從一碗爛茶、幾隻肉包和一曲調侃天命的小調開始。世事如茶，苦中作樂，萬事如江湖，笑裡藏刀。
熱鬨未散，風雲已動。四人舉起茶碗，碰杯為誓，江湖路。從今日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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