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天路 第11章 突變
“等等！”
林九的低喝聲在空曠的廠房裡顯得格外突兀。
正準備探頭往洞裡看的黑牙動作一僵，
不滿地回頭：“小子，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鏽劍團長和老狗也停下了搜尋，看了過來。
幽影雖然還在製高點上，
但通過通訊器，顯然也注意到了下麵的情況。
“下麵有東西，”
林九指著那漆黑的洞口，臉色凝重，
“很危險的感覺，比鼠王……更不對勁。”
他增強後的時間預感正在瘋狂示警，
那腥甜的氣息讓他頭皮發麻。
鏽劍團長走到洞口邊，
蹲下身，仔細嗅了嗅，又用手扇了點空氣聞了聞。
他的疤臉也沉了下來：“有血腥味，很新鮮，但不是人類的。
還有……一種奇怪的甜膩味，像是……腐敗的花蜜。”
老狗也走了過來，他閉上眼睛，手指在洞口邊緣輕輕劃過，低聲吟誦了幾個音節。
片刻後，他睜開眼，眼中帶著罕見的驚疑，
“下麵……有強烈的生命反應，非常混亂，
而且……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增殖’感。
不像正常的異獸。”
“增殖？”黑牙收起了嬉皮笑臉。
“像是……某種東西在快速繁殖、變異。”
老狗語氣沉重。
就在這時，洞口深處傳來一陣細微的、密集的“窸窣”聲，彷彿有無數隻腳在爬行！
“後退！”鏽劍團長猛地起身，同時拔出了鏽劍。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從洞口中射出，直撲離得最近的黑牙！
那東西速度極快，勉強能看出個人形，
但四肢扭曲，麵板呈現一種不健康的灰白色，
表麵還覆蓋著一層粘稠的、散發著甜膩腥氣的透明粘液。
它的眼睛是全黑的，沒有瞳孔，
嘴巴裂開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什麼鬼東西！”黑牙反應極快，匕首帶著寒光迎了上去！
“鏘！”
匕首砍在那東西的手臂上，竟然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音！
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而那股反震力讓黑牙手臂發麻！
那怪物被阻了一下，發出刺耳的尖嘯，再次撲上！
“小心！它的防禦很強！”
黑牙疾退，同時大喊。
鏽劍團長已經踏步上前，鏽劍帶著暗紅光芒，一劍斬向怪物的脖頸！
這一次，劍刃成功切入，但感覺異常滯澀，像是砍進了堅韌的橡膠裡！
怪物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傷口處噴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更多的粘稠透明液體。
它竟然不顧傷勢，瘋狂地扭動身體，試圖用爪子抓向鏽劍團長！
“砰砰！”
高處傳來兩聲沉悶的槍響。
幽影開槍了！
子彈精準地命中怪物的頭部和胸口，打得它身體連連後退，頭部更是炸開一個小坑，但依舊沒有致命！
那粘液似乎有著極強的緩衝和修複作用！
“這東西……打不死嗎？”
黑牙看得心驚。
“瞄準關節和眼睛！”
鏽劍團長冷靜下令，再次揮劍纏住怪物。
林九沒有貿然上前近戰，他的短刀對這種防禦力驚人的怪物效果有限。
他全力催動時間預感，緊盯著戰局。
“左側！它要噴吐！”林九突然預警。
幾乎同時，那怪物猛地轉頭，對著試圖繞後的老狗張開大嘴，
一股透明的、帶著強烈腐蝕性的粘液箭一般射出！
老狗早有準備，微光護盾瞬間凝聚在身前！
“嗤——！”
粘液撞在護盾上，發出劇烈的腐蝕聲，
護盾的光芒肉眼可見地暗淡了一些！
“它的弱點是怕火！或者極強的能量爆發！”
老狗通過剛才的接觸，迅速分析出了怪物的特性，
“物理攻擊效果很差！”
怕火？他們小隊並沒有擅長火焰魂技的人！
就在這時，洞口深處傳來的窸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彷彿有無數同樣的怪物正在爬上來！
“不好！下麵不止一隻！我們被包圍了！”黑牙臉色大變。
鏽劍團長當機立斷，
“幽影壓製洞口！其他人，向我靠攏！準備突圍！”
他猛地爆發魂力，鏽劍上的暗紅光芒大盛，
一劍將眼前的怪物劈得倒飛回洞口，暫時阻擋了後續湧上的怪物。
“走！”
小隊迅速向廠房門口撤退。
但來時輕鬆突破的正門，
此刻外麵卻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嘶吼聲—，
顯然，外麵的怪物並非全部，或者……
這些怪物是從其他地方冒出來的，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他們被包餃子了！
“上二樓！據守！”鏽劍團長立刻改變策略。
眾人衝上二樓，利用樓梯口狹窄的地形進行防禦。
樓下，越來越多的灰白色怪物如同潮水般湧來，
它們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叫聲，瘋狂地衝擊著樓梯。
幽影的狙擊槍聲變得急促，每一槍都能擊退甚至重創一隻怪物，
但它們的數量似乎無窮無儘！
老狗的護盾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光芒閃爍不定。
黑牙和鏽劍團長守在樓梯口，
每一次攻擊都必須傾儘全力才能擊退怪物。
林九看著眼前這絕望的景象，心臟狂跳。
這些怪物到底是什麼？它們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廢棄的淨水廠，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他的時間預感瘋狂閃爍著，提示著四麵八方湧來的致命威脅。
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裡！
必須想辦法！
他的目光掃過二樓，突然定格在那個被鏽劍團長打暈的掠奪者首領身上。
這家夥……他知道下麵的情況嗎？他占據這裡，是不是另有所圖？
林九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旁邊一個半滿的水桶，狠狠澆在首領臉上。
“咳咳咳！”
首領被嗆醒，茫然地睜開眼，
隨即看到了樓下恐怖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說！下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九的短刀抵在他的喉嚨上，眼神冰冷如刀。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首領嚇得語無倫次，
“我們隻是發現這裡有個洞，
偶爾能撿到一些從下麵漂上來的、亮晶晶的小石頭……
我們以為下麵是寶藏……
前幾天有幾個兄弟好奇下去探路，就沒再上來……
我們沒敢再下去……”
亮晶晶的小石頭？
難道是……晶核？
這些怪物還能產生晶核？
林九心中疑竇叢生，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有沒有其他出路？！”
“有……有！二樓有個檢修通道，通往外麵的排水管！
但……但那管子很窄，不知道通到哪裡……”
首領慌忙指向一個被雜物掩蓋的角落。
出路！
林九立刻將這個資訊告訴鏽劍團長。
團長沒有絲毫猶豫，
“幽影，老狗，先撤！
黑牙，林九，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