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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轉星移 村事難為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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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事難為憶往昔

鶴斂不想拐彎抹角,直接道:“放人。”

落魁一聽立馬收起笑容,道:“鶴斂掌門這是乾什麼?怎麼弄的我像壞人一樣?”

“……”

這時木棍握緊拳頭道:“為什麼你們要向著那些人?!”

說罷朝僅剩的村民指了指。

“……”

寒笙突然開口道:“嘴長在他人身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無法決定,既然如此,不如做好自己,不去理他。”

“難道我沒忍嗎?!我忍了多少年了?!16年了啊!16年了啊!”木棍憤怒道。

他握緊拳頭道:“他們說我什麼都好,反正都忍這麼多年了,可是!他們偏偏動了奶奶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

“從白天繡到深夜,每天睡的時間有多少,你們知道嗎?!”木棍眼眶濕潤道。

他豎起三個手指道:“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啊!!她一個老人家要一邊照顧我,還要一邊繡東西來賺錢養家!!”

在一個溫馨的中午,一個小男孩趴在桌子看著眼前的老奶奶道:“奶奶,你繡這些乾什麼啊?”

老奶奶聽後笑了笑,小小的眼睛頓時成了一條縫,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道:“繡好後拿去賣了,換些銀子,好買點新衣服給木棍穿,木棍的衣服都舊了。”

木棍看了看老奶奶手上的老繭,懂事道:“奶奶,木棍不想要新衣服,隻想要奶奶健健康康的。”

聞言,老奶奶又笑了笑,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道:“沒事,奶奶幫木棍存著以後娶媳婦。”

此時的木棍眼淚止不住的流,眾人也不知該怎麼辦。

木棍見狀擦了擦眼淚,道:“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必牽扯醉落掌門。”

此話之意是要不把自己算入醉落門弟子了,要把醉落門眾人摘的乾乾淨淨。

落魁按著座位扶把起身道:“今日我就站在這,看誰敢處置我門弟子木棍!”

顯然,落魁是決不放棄木棍的意思,也不準木棍退出醉落門。

聞言,寒笙感覺有些頭疼,她道:“鶴斂,你覺得該怎麼辦?”

鶴斂看了看落魁等人,又看了看村民,道:“那麼,我們終有一戰!上!”

李星移等人聽後立馬蜂擁而上,落魁見狀道:“木棍,快去處理那些村民!這裡有掌門給你頂著!”

木棍聽後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轉身走向村民,不顧村民的哀求迅速落刀。

李星移瞥了一眼皺了皺眉,剛想拔劍,就聽鶴斂道:“我們不屑殺人,隻用劍鞘便可完勝你們。”

“……”李星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刻她的心中不知在盤算著什麼,同時對鶴斂的意思也明白了,明麵上阻止,暗地裡順水推舟,其他人也隻能乖乖的不拔劍來跟醉落門弟子打了。

寒笙看了看鶴斂又看了看木棍,閉了閉眼什麼也沒說。

或許是對木棍的憐憫,又或許是對村民的做法不滿,私心總是會有的,誰是誰非又該怎麼判斷。

落魁聽後與鶴斂四目相對,隨後立馬指著鶴斂道:“少瞧不起人!我們醉落門赤手空拳就能贏!”

眾人震驚了。

……啊?!

落魁看了看他們,醉落門弟子隻得聽令赤手空拳迎戰。

良久,木棍處理完後轉身跪在地上,朝在場的眾人邊磕頭邊哭道:“草民木棍謝過各位!”

眾人立馬停手愣住了,寒笙正準備開口,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謝什麼?!我們可沒幫過你啊!你這娃可彆亂說啊!”

一聽就知道是淵澤掌門澤輝,寒笙轉身看去,隻見澤輝與其他掌門及弟子在身後。

“這裡很大嗎?這麼多人怎麼下的來的?”寒笙道。

澤輝解釋道:“自然是還有一些人在外麵的。”

鶴斂看著澤輝與其他掌門在一起,疑惑道:“你們這是?”

聞言,澤輝擺了擺手道:“哎呀,都是誤會!”

時間來到澤輝與其他掌門打架時,罵著罵著,澤輝想不到什麼詞,隻能說“你個助紂為虐的殺人犯!雖說木家村村民確實不對,但也不能就這樣殺了啊!”

怎麼也得教訓教訓才行啊。

掌門聽後疑惑了,握劍的手力氣小了些許,道:“你個老不死的在說什麼?什麼殺人犯?分明是你們聯合起來要滅了我們這些小門小派,我們才反抗的。”

“??啊?!”澤輝驚訝的發出了聲,趕忙收回劍,他試探性的問道:“木家村的事你們知道嗎?”

掌門見狀也收回劍,不解道:“怎麼不知道,落魁掌門正清理門派呢。”

“然後你們就聯合起來趁機滅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妄想自己登頂,簡直是無恥之徒!”

說到這他麵上慍怒,握劍的手更緊了。

澤輝一聽就明白了,想是落魁怕他們不幫自己,才故意說霜寒、淵澤、飛鶴三門要滅他們這些門派。

澤輝立馬道:“哎呀!你們被騙了!落魁掌門最是護犢子,怎麼可能去清理門派!”

早在兩位掌門收回劍時,其他人見狀便也收回了劍。

這時鶴鳴與澤明走過來,不約而同的拱手道:“還望各位掌門一同下井察看。”

掌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道:“我們該怎麼信你們?”

澤明道:“各帶一部分弟子下井,各留一部分弟子把守。”

澤輝讚同的笑道:“不錯,在下也正是此意。”

掌門道:“哼!嘴硬!”

隨後弟子們陸陸續續的下井了,澤輝尷尬的撓了撓頭,掌門轉身看了他一眼道:“還不快下去,莫不是不敢?!”

澤輝一邊上前一邊道:“怎麼不敢,這不是來了。”

此時井內,澤輝道:“事情就是這樣。”

跟著澤輝下來的其他各個掌門看了看地上的村民屍體以及對麵的落魁明白了一切,澤輝說的是真的。

領頭的掌門顧不得其他的了,隻怒道:“落魁掌門當真是老謀深算啊!把我們這些小門小派耍的團團轉!”

“是啊是啊!你怎麼能為了你的弟子拉我們下水呢!”其他人附和道。

木棍聽後立馬道:“各位掌門,我木棍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不關落魁掌門的事!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落魁伸出一隻手,表示不用多說,木棍見狀道:“可是……”

落魁看了他一眼,木棍隻能禁了聲,眾人等待著落魁開口,落魁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良久,他歎了口氣。

“這件事是我落魁的不是,若再次選擇,我還是會這樣做,我是個粗人,不喜歡那些什麼大道理的,但鄙人也是知道對錯的,身為掌門,就該為弟子撐起一片天。”落魁正重道。

木棍聽後,淚流滿麵,對著落魁磕頭道:“弟子……謝過……掌門……維護之恩,謝過……掌門……教導之恩,謝過……掌門……為弟子……報仇之恩……”

他聲音哽咽,心中感激不儘,緊閉雙眼,整理好情緒後起身道:“掌門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不願連累掌門,弟子願以死謝罪,還望各位掌門放過醉落門。”

說罷就拿起劍抹了脖子,鮮血直流,身體隨著倒下,眾人愣住了,李星移心中不知喜悲,也不知是對是錯。

第二次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心中苦悶。

落魁趕忙上前扶起木棍檢查,木棍的眼睛還睜著,說不出什麼話,他微微擡手。

“哇啊哇啊”在小河裡有一個竹籃,裡麵的嬰兒餓的大聲哭泣。

坐在河邊洗衣服的老奶奶聽到聲音後,擡起頭,一雙小眼看了看周圍,發現了竹籃,匆忙扔下衣服上前攔住竹籃。

回到岸邊,道:“這是誰的孩子?順著河飄下來了!”

村民立馬檢查了全村人,發現沒人丟了孩子,老奶奶看著竹籃裡的嬰兒,心生憐憫,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嬰兒,嬰兒還在哭泣。

老奶奶一看就知道是餓了,她抱著回家,餵了些米糊,等吃完後,嬰兒還是哭泣著,老奶奶見狀動作熟練的哄著。

搖啊搖,哭聲漸小,直至沒有,微風輕拂,輕輕吹著老奶奶的銀發,她慈祥的笑了笑,看著牆邊一大堆的木棍。

這是自己老伴生前砍的,怕他走後木棍沒了還要老奶奶自己去弄,便提前砍了三麵牆的木棍,隻為了老奶奶自己一個人時舒適點。

“啊,就叫木棍吧,好養活。”

她聲音溫和緩慢。

殊不知這個嬰兒也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七十歲已經活夠了,孤家寡人早就沒有活下去的意思了。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又或許是老奶奶的老伴還未安置好下一世的家,希望老奶奶再給他點時間。

一年又一年,她撐了十七年,隻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此刻木棍眼中含笑。

奶奶,您來接我了,木棍不孝,這輩子連累了您,下輩子怕是還要跟著您,讓您操心一輩子了。

淚水劃下,全身無力,與世長辭。

“一命抵扣,此事終了,給他們好好葬了吧。”鶴斂道。

此事本就無法插手,人這一生的選擇總是如此悲觀,事非對錯誰又說的算,不過都是心裡的一個結罷了。

各個門派在木村給每個人都葬了,落魁將木棍和老奶奶的屍體葬在了一處好風景的地方,無人打擾,花草依舊,隻是沒了往日的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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