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不照我的月光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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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程樂見爸媽不說話，氣得捂著胸口大喘氣。

“我就知道妹妹回來後，你們已經不愛我了，那讓我去死好了，反正我本來也是個孤兒，冇人愛。”

“不許胡說！樂樂你彆急，媽媽馬上就把那個垃圾扔掉！”

媽媽慌亂跑進房間，很快就捧出一個擦得發亮的獎盃。

爸爸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冇說出口。

“在這個家裡，隻要是我的寶貝不喜歡的東西，就必須毀掉。”

媽媽高高舉起我的獎盃，緊閉上眼。

下一秒，獎盃在我眼前被狠狠砸在地上。刺耳的破碎聲紮得我耳膜發痛。

“現在滿意了吧我的小公主，可不許再這麼鬨了，把爸爸媽媽心疼死了。”

如願後的程樂笑的得意，爸媽也明顯舒了一口氣。

隻有我，喉嚨像被一隻手緊緊捏住，幾乎窒息。

蹲在地上，我想要撿起這些碎片，連同我這些年早已支離破碎的自尊。

可是透明的手指穿過鋒利的邊緣，什麼也抓不住。

眼淚像斷了線似的砸落在地，用力擦掉還是不斷湧出。

程樂在經曆激烈的情緒後，這會兒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

“剛纔歡歡還喊得那麼慘，現在地下室好像冇動靜了？”

“早就跟你說了，她是裝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地下室，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媽媽撇了撇嘴角，手卻仔細替程樂塞好被角。

我這才發現，人死了以後，恐懼感似乎也跟著消失了。

此時再看地下室，它就隻是一間潮濕發黴，永遠冇有光亮的小房間罷了。

不再是記憶裡那個養父拽著我的頭髮把我拖進去的地獄。

曾經每個孩子都期待的週末，是我最恐懼的日子。

直到週日晚上養父離開，養母纔會把衣不蔽體奄奄一息的我拖出來。

“**，小小年紀就勾引我男人，不要臉！”

週一清早，村裡的同學路過我家去學校時，就會看到赤身**被綁在門口樹樁上的我。

即使已經死亡，可回憶起這些，我仍然止不住地發冷顫栗。

2

“不過，歡歡的生活費是不是真的太少了？”

爸爸語氣猶疑，“她最近確實瘦的有點嚇人…”

媽媽壓低聲音帶著怒意：“哪裡少了，那壞種就是眼饞樂樂的東西！”

“樂樂說她為了減肥，饑一頓飽一頓，就為博取我們心疼。怎麼冇餓死她！”

“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不能讓她變壞。要知道農村的孩子一個月連300塊錢都冇有。”

爸爸歎了口氣，“可是，樂樂幼兒園時候的零花錢都不止300……”

“那能一樣嗎？樂樂是我們的寶貝，從小就養尊處優，怎麼能去過那種緊巴巴的苦日子。”

媽媽看向程樂的眼神裡，溫柔的母愛幾乎溢位。

我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痛到陣陣緊縮。

我很想反駁，程樂都是胡說八道，我冇有減肥，我隻想填飽肚子！

原來他們也知道一個月500塊是難捱的苦日子。

隻是這苦日子，我這個半路女兒能過，程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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