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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財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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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吞金獸擡起頭,解釋著:“原你們也應走輪迴道,隻是有仙人在最後關頭出手,用引魂鑒將你們殘魂封存。”

“這可是上古神器,能聚散魂、續天機,硬生生把你們從徹底消散的命運裡拉了回來。”

“可是方鎮大師?”沈鳶聽得入神,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不是。”小吞金獸搖頭,“是容蒼仙人。”

沈鳶聽得入神,下意識握緊了衣角。

容蒼?那不是他們玄天宗的祖先嗎?他還是在千年一舉消滅魔尊的前輩。

自千年前消完魔後冇過多久就飛昇成仙。

沈鳶實在想不到容蒼仙人會出手。

他們與容蒼仙人之間的聯絡唯有方鎮前輩一人,難不成這其中也有方鎮大師相助?

“可光封存還是不夠的。”小吞金獸踱步,“魂印殘缺,隻有等到合適的機緣,纔可重獲新生。”

沈鳶問著:“所以這機緣也是等了千年纔有?”

小吞金獸點頭應著:“是。”

沈鳶聽得迷糊,“那你也是容蒼仙人派來的?”

“我可不是!”它連忙否認,又眨著滴溜圓的大眼睛看著沈鳶:“你真的想知道?”

沈鳶肯定道:“自然。”

“好吧,那我就大發善心告訴你吧。”小吞金獸搖著尾巴,“我除了吃金子外,還喜好吃執念,是有人拿執念來找我。”

沈鳶聞言,腦海裡浮現出來一個身影:“那個人不會是荀濟吧?”

小吞金獸:“是,他來找我以執念來換你們二人獲得新生後的相遇。”

它眼神躲閃,眸子愧疚地低下了頭,隱瞞了一些事實。

在察覺到兩人新生後它本想著尋個好時機完成荀濟交代他的任務。

隻是它一不小心貪睡,等再次醒來時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造化弄人,不過好在兩人機緣巧合下,成為了玄天宗同門弟子,已經相識了。

沈鳶睫毛輕顫,低垂下了頭,長歎了一口氣。

歲月流轉,誰也無法確保兩人何時新生,更遑論新生後兩人會不會相遇。

所以荀濟就以畢生的執念為代價來交換嗎?換重生後兩人的再次相遇。

沈鳶心中一股心疼之情升起。

千年前的荀濟乃是一介凡人,找到小吞金獸何其不容易。

可就在他的執念和堅持下,他一步一步做了那麼多事,隻為了換她新生、換二人相遇。

酸澀堵在她的喉間,小吞金獸貼近她的腳邊,躺下露出白嫩嫩的肚皮。

沈鳶上前摸了摸小吞金獸軟軟的絨毛,一會兒她要與魔尊大戰,難知生死,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小吞金獸了。

她柔聲道:“雖然你的出現和到來給我帶來了麻煩,但是還是很感謝你告知這一切。”

隨後,她使出全身力氣,揮劍,眼前的白幕撕裂開一道口子。

小吞金獸有些不捨追了上去,沈鳶出去前衝著它揮了揮手,道了句:“有緣再見。”

出來後,沈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剛剛眼前的白一下子就轉換到井底的黑暗,她的眼睛稍微有些不適。

荀川就站在她眼前,突然間他們的上方傳來聲響,再一看,陳仰義和墨靈溪廖凡三人來了。

陳仰義看著昏死在地上的荀濟,道了句:“抱歉,是我們來晚了。”

墨靈溪本著醫修的職責檢視著荀濟的狀況,陳仰義隨手設了個陣法,將墨靈溪和荀濟護住。

有這陣法在,他們之間的打鬥不會輕易擾到墨靈溪。

廖凡看著滿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沈鳶的衣襬上的血跡,擔憂著:“沈師姐,你冇事吧?”

沈鳶此刻傷情更重,卻仍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冇事,我還冇死。”

陳仰義歉疚地解釋著:“井底下空間太小,蘇師兄正研究如何破了這口井,我們先下來了。”

沈鳶劍尖直指著荀川,“其餘的魔君交給你們了,這魔尊我來。”

魔尊荀川冷笑:“都來了,那我就一起將你們解決掉好了。”

他的話語剛落,沈鳶的劍招速起,淩厲地刺向荀川的喉嚨,荀川冷笑一聲,捲起袖口躲開了她的招數。

他反手一掌拍出,磅礴魔氣用力壓向沈鳶,沈鳶的風術頂上洶湧的魔氣,側身一躲。

她咬緊牙關,再度揮劍一上。

哪怕明知自己的實力不是魔尊的對手,她也要親手報上一世的仇。

可荀川隻是輕輕擡手,便將她的招數儘數化解,他輕笑:“就憑你?”

“不配與我交手。”他語氣儘是嘲諷。

話語剛落,就聽“嘭”得一聲,沈鳶胸口被打中一團魔氣,噴出一口鮮血來,身子狼狽後退。

“沈師姐!”廖凡的驚呼聲從遠處傳來,他們其餘人解決剩下的魔君也較為吃力。

荀川指尖一擡,他神秘一笑:“我後悔了,我還是你覺得你當魔後比較好。”

隨即,一道魔力點向她的眉心,有這魔力在,她久而久之會變成魔修,這樣自然就不用擔心她背叛他了。

他惡趣味忽起,荀川倒也想知道沈鳶這樣嫉魔如仇的人,自己變成了魔會怎麼樣。

沈鳶大喘著氣,狼狽地癱坐在地上,胸腔劇烈浮動。

她身上的白裙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井底本就積累著乾涸的淤泥,又染上了血跡。

她眼神依舊銳利如刀,指尖死死握住劍柄。

她抹去嘴角的血漬,扯出一個冷笑,她不會就此作罷。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沈鳶忍著渾身的劇痛,體內靈力幾乎全部耗儘,就在魔力即將貫穿她眉心那一刻,她喊道:“想讓我變成魔?你做夢!”

“轟隆!”地麵突然裂開,井底忽照進幾束光亮,紫黑色天雷霹靂而下。

才趕製過來的眾多門派長老駐足,擡頭看著天。

天色在短時間驟變,轟隆隆聲響個不停。

“這…這是…”玄天宗掌門瞳孔緊縮,露出驚色,“竟是元嬰雷劫。”

沈鳶渾身一顫抖,體內經脈突然沸騰,元嬰期的瓶頸突然被擊碎,她的氣息在短短瞬間暴漲。

所有人都如石化般愣在原地,瞳孔地震,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蘇恒之更是失聲驚訝地說著:“沈師妹竟直接跨過金丹後期,踏入元嬰修為?”

此言一出,四周更是沉寂,隻聽得見天雷聲。

要知道普通修士從金丹中後期踏入元嬰初期少說都要耗費數十年。

可沈鳶在此危急之刻,一舉跳過了金丹後期直接從金丹中期突破至元嬰。

簡直是聞所未聞,於修士而言,這更是天機附身。

沈鳶仰麵長嘯,周身雷光纏繞,手中的無名劍化作一道此言的銀鋒,直劈而下。

伴隨著驚天劈地的雷擊聲,荀川的魔驅被她的劍直劈而下,身體開始寸寸崩裂成碎片。

他表情扭曲,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血洞,“不可能…怎麼會…”

他眼裡滿是震驚,話語未落,身軀已化作灰飛,消散於天際。

“這一次,我贏了。”沈鳶冷冷地說道。

沈鳶體內靈氣翻湧,她的身體素質一時難以跟上暴漲的氣脈,外加上經此惡戰,體力多少有些不支。

“沈師妹!”

“沈師姐!”

她意識模糊,眼裡奔著她跑來的幾人身影重疊,在閉上雙眼的前一秒她手中的無名劍落地,整個人暈倒過去。

土地被沈鳶炸裂開了,給了其他修士極大的空間。

冇了魔尊,那些魔君和一眾魔使猶如失去了主心骨亂了起來。

冇過一會兒,就被各門派修士儘數消滅。

玄天宗的掌門施展著自己的靈力驅使著玄天宗的上古神器引魂鑒。

這法器乃一代又一代流傳下來,唯有玄天宗的曆代掌門可以用。

引魂鑒泛著靈光,收集著空中飄散的魔尊魂魄,欲將其帶回玄天宗商討後將魂魄封印,永世不得超生。

天色恢複澄明。

柳家出了一個魔君長老,自然是要好好查上一番。

被柳家關押的各宗修士被放出。

陸晚舟喜笑顏顏地跟著大傢夥說:“我的卦準吧,卦象顯示馬上能出去,你看這不出來了嗎?”

他又拿出自己的玄天鏡:“算卦找我!大家都是獄友,找我打折!”

柳家人被控製著,柳星雲眼眶微紅,掙紮著:“放開我。”

自幼受人尊敬的嬌縱世家大小姐,如何受得了這般待遇,她厲聲道:“你們是汙衊,我爹不可能是魔君!”

陳仰義做了個請的手勢,“柳道友若是不信的話,可隨我去井底下一看便知。”

執事們放開柳星雲後,她甩了甩胳膊,聽話地跟著陳仰義深入了井底。

她來到柳長老麵前,呼吸一滯。

柳長老已經被他們擊殺,可身上的魔氣還未消散。

陳仰義:“柳道友,這下可信了?”

柳星雲猛地彆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流下。

心裡的一切在轟然崩塌。

柳家的那堆魔蟲是柳長老養的,而她的兄長就是身死於魔蟲。

那豈不是說,她爹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自作孽害死了兄長。

然後,又將此滔天罪事陷害給了沈鳶和荀濟。

不,不對。

柳星雲拚命搖著頭,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彷彿這樣做就能否認眼前殘酷的真相。

怎麼可能?

她爹怎麼可能親手害死她的凶手?這其中必有誤會!

她扯過正欲離開陳仰義的衣袖,跪求著他:“這一切是不是搞錯了?我爹他不可能背叛正道。”

她毫不放手,想得到一絲可能代表著這都是假的。

陳仰義:“柳道友,節哀。”

柳星雲扯著衣角的手無力垂下,她癱坐在地上,眼裡的最後一絲光亮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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