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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誰搶皇位啊 第253章 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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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離過了六月,就十七歲了。

他還想過自己十七歲的生日,所以他不想死。

他身旁的親衛騎兵們也想讓自家世子殿下過十七歲的生日,所以……他們成功突圍了,儘管一千五百餘騎兵,隻剩下了八百之數。

八百就八百!

趙離騎在馬上,回頭望了眼身後窮追不捨的北蠻騎兵,以及為自己戰死的袍澤們,他咬了咬牙,一揮馬鞭,向北而去。

沙場上不需要眼淚,馬革裹屍是每一個定北男兒的歸宿。

定北關與烏然城遙遙對峙,再往西,則是大寧的禦蠻城,那裡也有朝廷重兵把守,金吾衛們便是趕去了此處。

趙離沒有去禦蠻城,那裡太遠了。

若是往那跑,或許能躲過北蠻軍隊的堵截,但自己所能起到的牽製作用卻寥寥無幾了。

趙離認為,自己定北王世子的名頭,還是很值錢的,隻要自己一路向北,北蠻定然會派重兵圍堵自己。

這樣,定北關的壓力會小很多。

“殿下,來都來了,咱們怎麼都得去烏然城下遛上一圈,在北蠻的地界跑跑馬啊。”

一旁,趙離的親兵,武舉上大放異彩的秦山派羅南笑著道。

武舉結束後,羅南便拿著兵部給的檔案,前去定州報到,趙離早就打好了招呼,把他要到了自己的麒驍騎裡。

“乾糧還剩幾天的?”

趙離一邊縱馬狂奔著,一邊問道。

“回都尉,三天。”

羅南大吼道,風聲很大,他生怕都尉聽不見。

“好!”

趙離大喝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然。

“三天時間,你我繞過烏然城,直入北蠻境內,擾其後方,襲其糧草。

咱們隻有八百人,都是咱定北軍的好兒郎,今日本世子告訴你們,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能做的,隻有北上。

活,肯定是活不成了,我定北男兒不怕死,就怕死的窩囊。

如今,北蠻子打上門來了,

將士們,你們告訴我,咱們現在該怎麼做!”

“殺!

殺!

殺!”

身旁,八百騎兵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呐喊著。

趙離深吸一口氣,抬手,摸了下鎧甲縫隙的茉莉,咬緊牙關,高聲喊道:

“隨我北上!”

“虎!”

……

“兄弟,你們這還往不往南打了,你們要是打,我這山嵐關裡還有些糧草,應當夠你們吃上一段時間的。”

已然被遼東叛軍攻破的山嵐關內,

山嵐關總兵羅胡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端著酒碗,另一隻手抓著大肘子,往嘴裡塞著。

按理說,他的頭早就被遼東叛軍給砍掉了。

羅胡對麵坐著的,正是那日在遼東叛軍陣前喊著給王爺搶龍椅的將領。

“不打了不打了,打啥啊,我手底下這都是一群民夫,套上盔甲就來了。

再說了,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將領擺了擺手,端起酒碗,與羅胡遙遙碰了一下。

“這……你們不打了,讓北蠻那邊發現怎麼辦?”

羅胡先囫圇把酒喝了下去,隨後皺著眉頭道。

遼東將領笑了笑,道:

“他們……已經來不及了。”

……

定北關,

高聳的城牆上。

殘酷的戰爭再一次在這片土地上重演。

夜晚,殘月高高掛在空中,

趙山的鎧甲上早就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鮮血,凝結成黑色,散發著腥臭的氣味。

但他並不在乎。

戰爭,已經打響一個多月了。

兩軍的戰線,從定北關與烏然城對峙的那片平原上,被一路推到了定北關前。

每一寸土地上,都鋪滿了寧魏將士們的鮮血。

戰爭,當然是要死人的,

趙山走在傷兵營裡,聞著刺鼻的酒精味,聽著耳邊不斷的哀嚎,看著那些傷痕累累卻依然向自己行禮的將士們,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他兒子的模樣。

他知道趙離去了哪裡,通過最近幾天北蠻攻勢的變化,他就足以判斷出,自己的兒子在北邊已經開始了興風作浪。

趙離身邊的護衛力量很強,麒驍騎是定北軍的精銳部隊,其中還有對王府衷心耿耿的老供奉。

這支隊伍,有能力在北邊掀起一場風雨。

當然,風雨終會平息,這是國戰,在北蠻茫茫的鐵騎前,趙離他們也隻是一隻強壯點的螞蟻,很快就會淹沒在無窮無儘的圍剿之中。

對此,趙山並不後悔。

戰端一起,定陵兩州男兒皆有守土之責,憑什麼他們死得,趙離死不得?

就憑他是我趙山的兒子,狗屁定北王的世子?

沒有這個道理。

也恰恰是因為他是趙山的兒子,所以他才應當去最危險的地方,去做最九死一生的事情。

不去做戰陣最鋒利的矛頭,不去奪戰爭最大的軍功,不去死戰於萬萬人之前,你憑什麼成為定北三十萬將士的王?

趙山站在城牆上,望著北方茫茫無際的曠野,深深歎了口氣。

“小子,就看你能不能撐住了。”

……

“殿下,咱們……好像被包圍了。”

“彆廢話,老子他娘看見了。”

趙離騎在駿馬上,緊緊握著手中的定北刀。

在他的視線中,漫山遍野,皆是茫茫多的北蠻騎兵。

五天前,就是在此處,他們以雷霆之勢,衝垮了一支三千人護送的運糧隊。

誰都不會想到,在烏然城以北,還會有一支定州騎兵,大搖大擺地襲擊了他們的糧道。

北蠻將領其實知道趙離帶了一支隊伍北上,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位嬌貴的世子殿下沒有藏起來,反而打起了他們糧草的主意。

因此,三千毫不設防的隊伍,在毫無阻礙地平原上,被近千之數的精銳騎兵突襲,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北蠻震怒。

征南大元帥吾侗震怒。

在他得知那支騎兵的主將是趙離的時候,他的憤怒更是無法抑製。

他的義子,那個資質極高的吾楊,正是廢於趙離之手,最後還和使團一同,死在了大寧境內。

吾侗的長子,吾家鐵騎的繼承人吾樟,主動請纓,親率五千兵馬,自烏然城開拔,前來剿滅在他們後方興風作浪的趙離。

再加上原本就一直在趙離身後窮追不捨的三千追兵,已然在北邊堵住了趙離的去路。

前有狼,後有虎,

趙離這八百騎……已經被困在了這片平原上。

“沒法子了,這回是真沒法子了。”

武探花羅南歎了口氣,低下頭,擦了擦自己的定北刀。

三個月前,還在金鑾殿上唱名,意氣風發,一把定北刀,敗儘天下俊傑。

如今,他跟隨定北王世子,被圍在了異國他鄉,近乎窮途末路。

“殿下,突圍吧,繼續向北走,那邊隻有三千兵馬,並非沒有衝出去的可能。”

羅南勸道。

趙離向北望去,那三千人,隻是北蠻的普通騎兵。

他又轉過頭,向南望去。

五千身披具甲,武裝到牙齒的吾家精銳鐵騎。

吾家,虎豹騎。

有一男子出陣,身上,披著金燦燦的鎧甲。

“趙離吾弟,吾乃吾家吾樟,你我趙吾兩家,相臨日久,今日,哥哥可算是看見你了。

哥哥今日邀請趙家弟弟前去烏然城做客,爾等速速棄械下馬,都是軍中的好漢子,哥哥保證,絕不傷爾等分毫,如何啊。”

吾樟騎在馬上,臉上藏不住的狂傲。

趙離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沒見過傻成這樣的家夥。

戰場上,一般穿的最顯眼的,也是最容易被集火的,這就相當於把“我是軍功”寫在自己腦門上。

吾樟,吾家的長子吧,勸降都勸不明白。

趙離知道,自己如果被擄了,可能不會死,但自己身旁的兄弟們,一旦投降,那是萬萬沒有活路的。

他們……也不可能投降。

“殿下。”

身旁,八百騎紛紛把目光投向趙離,等待著他的決斷。

既然投降是不可能的,那往哪裡走,就是個問題了。

趙離默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定北刀。

這是一條絕路。

“將士們!”

趙離的聲音,回蕩在平原的上空。

八百騎肅然於馬背之上。

“北邊,隻有三千騎。他們的成色,咱們試過了,是一群軟蛋。”

“南邊,有五千騎,是吾家最精銳的虎豹騎,也是北蠻最精銳的騎兵。

剛才喊話的那個傻蛋,是吾家的長子,吾樟。”

“哈哈哈。”

身旁,八百騎肆意大笑著,似乎被上萬騎兵包圍的,並不是他們。

“現在,我們有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向北衝,砍翻北邊那三千軟蛋。

第二條……”

趙離頓了頓,向身旁看去。

他們似乎猜到了自己要說什麼,一雙雙眼睛通紅,似乎燃燒著火焰。

那是定北軍每一個將士心中燃燒的死戰的火焰。

趙離勾起了嘴角。

“第二條路,就是向南,

啃最硬的骨頭,打最難打的仗,

把吾樟那個傻蛋的腦袋,給我摘下來。

讓天下知道,我定北軍中,

誰纔是最強的那一支鐵騎!”

“你們說,咱們,該向哪?”

這一刻,時空似乎靜止了,

世間,除了風聲以及馬蹄摩擦的聲音,再無任何動靜。

下一刻,

一聲聲呐喊,

響徹雲霄。

“向南!向南!向南!”

“向南!”

趙離一聲高呼,掉轉馬頭,

看向了南邊那張驚愕的臉。

八百騎,齊齊調頭,直指五千虎豹騎。

趙離縱馬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他是衝陣的矛頭。

定北王世子,當死於萬萬人之前。

他看著南邊匆忙向部隊中回撤的那身金甲身影,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風又一次吹過,

趙離從鎧甲的縫隙中,拿出了那支茉莉花。

紙質的花瓣隨風搖曳。

風中,趙離鬆開了手,

茉莉花飄然……而去。

趙離的眼神中,再無任何情緒。

“定北軍!”

他一扯馬韁,胯下戰馬前蹄高高揚起。

身後,每一位將士都看到了趙離高舉的那柄定北刀。

“虎!”

“虎!”

“虎!”

定北刀揮下,

下一刻,

八百麒驍衛,向南麵的五千北蠻虎豹騎,發起了衝鋒。

……

天鎖山,西山脈,

這座山,

祁王太熟悉了。

他的腳步曾布滿了這座山脈腳下的每一個地方。

這是他二十年間用腳丈量的結果。

他知道山脈中哪一條路可以走,

他知道,窮山峻嶺間,哪一條路,結結實實,可以容得下馬匹經過。

天鎖山山脈,南北走向,

隔絕了北蠻和遼地。

祁王用了二十年時間,終於找出了一條可以用兵跨越的道路。

二十年。

他在山裡的這條路上,建了一座城。

那座城裡,囤積了大量的糧草與……提前運來的戰馬。

沒人知道,為了建這座中轉站,耗費了大寧和遼東多少的人力和物力。

但今天,一切都值了。

十萬遼東鐵騎,就這般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北蠻境內。

祁王身著黑甲,目光冰冷,向西眺望了一眼。

那是雲京城的方向,

也是……國師府的方向。

二十年前,有一名女子死在了大寧皇宮之中。

那個女子,自刎了。

留下的,有一封遺書,

還有一個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

那是那個女子親手,

從肚子裡刨出來的孩子。

她是江湖世家出身,

她是用劍的高手,她做的到。

痛嗎,當然會很痛,

祁王至今都無法想象,她當時到底忍受著多麼大的痛苦,才能把孩子親手刨出來。

她不願意欺騙自己,她也無法原諒她背叛了巫神和國師。

所以她把孩子留給了自己,

她死了。

她給自己留了個女兒,皇兄給她取了個很好聽的封號。

錦書。

除了當時知情的幾個人,其他的,沒人會知道她的身世,以後也不會。

她此生都會是皇帝和雁貴妃的女兒,尊貴的大寧長公主。

自己是個沒用的父親,她娘也是個沒用的母親。

現在,

自己終於可以報仇了。

“傳本王令,即刻分兵。

五萬向西南,去烏然城,

告訴趙山,彆在殼裡憋著了,該出來透透氣了。

另外五萬,向西,

隨本王,踏破巫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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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還有,爭取今晚給這段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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