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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誰搶皇位啊 第321章 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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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火令?”

雪滿關,城牆上。

有大將身著黑甲,絡腮大胡,麵容堅毅。

他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遙遠的北側。

那煙火很是模糊,隻能隱隱看到一絲光亮。

從方纔開始,他就隱隱感受到了地麵的震動,很輕,很微弱,但他可以分辨地出來,那是高手戰鬥的餘波。

他來到城牆上四處眺望,卻一無所獲。

他更詫異了,在他目光所不及之處,有一場戰鬥能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讓他感受到餘波,那該是怎樣的強者?

然而,在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那北方的煙火令。

形狀與顏色很奇異,他是第一次見到。

有一名身著鎧甲的軍官匆匆走上城牆,來到這將領麵前。

“總兵。”

軍官行了一禮。

被稱為總兵的黑甲將領,正是雪滿關總兵,薛盛。

薛盛對軍官點了點頭,眼前這位,是軍紀官,也是采律司雅部駐雪滿關的主事。

“稟總兵,末將認得北方方纔升騰起的令火。”

軍官麵容嚴肅道:

“前些日子,京裡總司最新一版的事務分冊分發到末將手中,在分冊上,有過此令火記載。

其色藍紫,呈瓣狀,落若流星,

此乃十三衙門總督,蜀王緊急令火。”

薛盛瞳孔一縮,深吸一口氣,

半生的軍旅生涯讓他強行恢複鎮定,有條不紊地安排道:

“傳我將令,開北城門,調本將五千親衛精騎出關,通知譚塵,與本將一同前去。”

“是。”

身旁,薛盛的親衛拿著虎符迅速下去聚兵。

關內軍營,燈火瞬間大亮,銅鑼聲起,聚兵鼓響。

“本將不在時,關內一切事務由副總兵指揮,不得有誤。”

“是。”

軍紀官拱手領命。

隨後,薛盛匆匆走下城牆,接過親衛搬來的大刀,跨上棗紅馬,奔向北城門。

“總兵。“

此時,譚塵已然在門口等候了,他一手持著韁繩,向北望著,一臉焦急。

三分之一炷香未到,

五千精騎已然整肅完畢,具披全甲,背負箭矢,手握兵刃,隨時等待出征。

薛盛治軍,可見一斑。

“走。”

薛盛沒多下軍令,隻是一馬當先,往北縱馬而去。

譚塵跨馬跟在其後。

身後,是五千精騎彙成的洪流,如同一團浩蕩的烏雲,往北席捲著,馬蹄聲整齊而沉悶,如同聲聲悶雷。

沒有軍令,不知目標,

五千騎兵未言一句,沉默而肅殺地隨著主帥的方向衝鋒。

這是雪滿關最關鍵的精銳,是在任何危急戰局下都能起到顛覆作用的底牌,失去了他們,雪滿關便真真正正成為一座守關。

作為主將,薛盛是不合格的,他把這五千精騎掏出,奔向情況不明的戰場,在大戰將至的情況下,無比愚蠢。

嚴重些說,若今夜之事是敵方的計謀,他此舉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五千精騎覆沒,他也身死,雪滿關失去主將與戰略穿插的力量,甚至淪陷。

可作為陛下的臣子,他隻能這麼做。

倘若那軍紀官說的沒錯,此時此刻,陛下的兒子,蜀地的王,正處於生死攸關之際。

他,必須得去。

薛盛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兵刃,呼吸有些沉重。

下一刻,他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向東邊西闕山脈看去。

譚塵也看向了那處,緊緊皺起眉頭。

有三道身影,三股氣息,位置在他們之前,以極快的速度向北方趕去。

“總兵……”

譚塵沉聲呼喚。

薛盛的目光中先是有些疑惑,隨後,眉宇間出現一抹瞭然,微微頷首道:

“是友非敵。”

譚塵點了點頭,一甩馬鞭,馬速再度提升。

他想儘快趕到殿下身旁。

……

此時,

雪滿關北側。

天下第四的霜戎左王,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一拳捶進了大坑。

這件事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指著鼻子說吹牛不打草稿。

就算是陳一在如此年輕時,也絕對做不到。

所以,在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滯下來,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位年輕人。

“嗒。”

大坑中,傳出了聲音。

那紅袍破碎的男人,從大坑中走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丁賈很憤怒,在場的人們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同時,他又很平靜,那是一股死寂的平靜,正是這種平靜,讓李澤嶽眾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丁賈上半身的紅袍已然在戰鬥中崩碎,裸露出了健碩的肌肉。

他的身軀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像是一個個眼睛,扭曲著,旋轉著,散發著幽黑的光芒,如同活過來一般,在身體上流轉著。

“刻紋……”

李澤嶽皺起眉頭,他是聽說過這種煉體方法的。

由刀斧作為刻具,劃破肌肉骨骼,按照固定的紋路刻在身上,是負重,也是封印。

霜戎修行法以苦修著稱,煉體武者更是其中之最,背負著的那些紋路,便是無時無刻的負重修行。

而丁賈身上的刻紋,又何止百道,每一道刻紋,都在給他的身體施加著壓力。

且,刻紋是無法解除的,一朝刻上,至死方休,更是沒有什麼解除封印之類的說法。

黑子深吸一口氣,這位,一直在扛著這些東西在跟他們戰鬥?

李澤嶽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沉重,他自認修行刻苦,煉體更似瘋魔,可與丁賈比起來,卻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股挫敗感,瞬間湧上心頭。

丁賈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大坑邊緣的李澤嶽。

隨後,他向前邁出一步。

裂痕,自丁賈腳下蔓延而出,大地也抵抗不住他這一腳的重量,一路崩碎至李澤嶽身前。

李澤嶽腳尖輕點,身形淩空而起,躲過了這一擊。

丁賈嘴角一扯,後腳一蹬,直追李澤嶽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音爆聲轟鳴而起,剛想揮拳攻向那年輕人,卻見身側出現一道黝黑的壯碩身影。

丁賈微皺起眉頭,這黑漢怎的那麼耐揍?

於是,他把準備捶向李澤嶽的一拳,向身側揮了過去。

黑子嘴角一咧,身為禦前司前副統領,皇後侍衛首領,他或許不強,但絕對扛殺。

修行至如此境界,誰的體魄不是千錘百煉而成?

在丁賈那一拳揮來的前一刻,黑子雙臂交叉擋於身前,巨大的力量衝來,他毫無疑問地再度被一拳砸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出。

隻是這次,他似乎習慣了丁賈拳頭的重量,及時在半空中調整好身姿,目光炯炯地看向了自家殿下。

就在黑子飛出去的那一刻,李澤嶽就已然朝著丁賈揮下了一拳。

時機很好,他掐準了丁賈發力已老,無法回防的那一瞬間。

然而,李澤嶽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冷笑。

“戰鬥意識很好,但眼界太窄。

等你到了武夫的巔峰,你就會發現,你能完美地控製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控製你的每一次呼吸,所謂發力已老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

在李澤嶽那一拳揮下的時候,丁賈剛剛揮向黑子的胳膊詭異回收,身形擰轉,屈臂成肘,罡氣凝結,對著李澤嶽的攻勢,擺了過去。

李澤嶽的這一拳,力量依舊鼎盛,不遜方纔分毫。

可丁賈的這一肘,罡氣集中於一點,在拳肘相接的一瞬間,悍然爆發。

吞噬神通再度運轉,可丁賈這一擊集中爆發的力量太強,已然超過了吞噬能力的極限。

李澤嶽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在巨大力道下,身形倒飛而出。

丁賈直追而上,又是一拳砸下。

重創之下,李澤嶽凶獸之體的悍勇徹底激發,渾身如烈火灼燒一般,高舉拳頭,迎了上去。

“砰——”

血霧彌漫,李澤嶽感覺自己的右臂如同被上萬根銀針紮入,無比刺痛,皮肉崩碎,在他的目光中……爆裂。

他的身體,被狠狠砸入了大地的巨坑中。

“殿下!”

黑子一個閃身,出現在深坑內,去檢視李澤嶽的情況。

李澤嶽胸膛劇烈起伏著,右臂已然血肉模糊,幾近斷裂。

饕餮本源緩緩湧出,癒合著他的傷勢。

李澤嶽用左臂艱難撐起上半身,看向再度向他奔來的丁賈,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無力。

他想要再次起身握緊拳頭,可白骨森森的右臂告訴他,自己已然徹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丁賈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感覺任何的反抗都沒有意義。

這就是天下第四,比他嶽父大人還要高上一位的存在。

丁賈,就是霜戎的定北王,鎮國之柱。

看著丁賈那布滿刻紋的身影一步步走來,死亡的陰影,真真正正籠罩在李澤嶽的心頭。

不知為何,李澤嶽這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忽然想起一個人。

想起那位自已曾麵對過的,被自己所蔑視過的,隻會逃跑的那位天下第三。

孫老爺子曾說過,董平,是真真正正邁入天人十品之境的。

李澤嶽此時才意識到,那位列於丁賈之上的男子,究竟是怎樣的強大。

董平這幾次交戰,是與三千天狼騎和定北王,是與陸聽風和盜聖,最後一次撤退,也是怕麵對上陳一。

他忽然有些想笑,有些自嘲。

站的高了,披著王爺的外衣,帶著七位凶獸,都快忘了自己究竟是怎樣個貨色了。

“蜀王爺,如果可以,我當真不想殺你,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若今日與我交手的,是真正成長起來的你,想來,一定會很有意思。”

丁賈來到與李澤嶽十丈之處,罡氣再度凝聚於拳上。

“可惜……我們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李澤嶽原本灰暗的眼睛頓時一亮,

這就是……

反派死於話多的flag!

丁賈說罷,那一抹拳罡大盛,朝李澤嶽揮出。

祁萬化心底大急,硬捱了一記桑結法王襲來的金光,將右手匕首擲了出去。

匕首如一道幽光,劃破了時空,出現在丁賈心臟之前。

然而,丁賈側身,一拳迎向幽光,將如此一擊砸飛出去。

下一刻,黑子的身影向那人奔了上去,

他對皇後母子的忠誠,是刻在骨子裡的忠誠。

丁賈後腿一蹬,與這黑臉壯漢重重撞在了一起。

以其二人為圓心,巨大的轟鳴聲炸響,煙塵四起,地麵崩摧。

黑子再一次被捶飛出去,五臟六腑似乎都在這一拳之下移位,於半空中難以卸力,硬生生受了下來,一口鮮血噴灑半空,身子重重落在了地上。

可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丁賈的身後。

煙塵散儘,

丁賈前進的身形也止住了。

他的左手手指,夾住了一柄不知從何處遞來的匕首。

隨後,他轉頭,看向身側那敢於偷襲自己的八品小賊。

黑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此時的繡春衛總教頭,終究還是太年輕、太弱了。

韓資渾身都在顫抖著,唯有他的右手,握著匕首的右手,穩固而堅定。

他對視上了天下第四的眼睛,

那是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眼,冷漠而平淡,似乎……是在打量著一隻螻蟻。

不知怎的,看到這股目光之後,韓資心底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憤怒。

下一刻,他……鬆開了匕首,

提膝,抬腿,正蹬,一氣嗬成。

一腳,踹向了天下第四的……襠部。

丁賈的目光中出現一抹不可置信,隨後,他扯了扯嘴角。

他的腿比韓資的更快,側開身子,一記鞭腿,便將這陰損小賊抽飛出去。

韓資隻覺得自己失去了對下半身的知覺,他重重落在地上,渾身傳來劇痛,可偏偏雙腿絲毫沒有感覺。

他低頭,隨後便看見了自己那一雙已然擰成麻花的雙腿。

丁賈沒有再多看那人一眼,再度看向撐起身子的蜀王,眼中多了一抹不耐。

殺一個年輕人,怎麼那麼麻煩呢?

他的步伐,再度向李澤嶽邁去。

壯碩身影上,刻紋緩緩詭異流動,他的右拳上,盈滿一層毫光。

拳罡極限積壓之下,竟有些成為液體的趨勢,大地似乎扛不住丁賈的重量,腳下出現道道裂紋。

來到巨坑邊緣,丁賈漠然地看著那年輕人,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隻是平靜地揮下了這一拳。

李澤嶽艱難起身,用儘身體僅剩的力量,跌跌撞撞著,揮起左拳,迎了上去。

在這一刻,年輕人的眼神中,一切情緒俱都化為平靜。

既然沒有奇跡發生,必須要死,那便最後再揮一拳吧。

丁賈那剛猛無匹的拳罡,帶著地崩山摧般的威勢,悍然砸下。

就在這一刻,雪原的風,似乎止住了。

“丁賈,今日你敢動他,老夫日後定讓你昭芒部儘成枯骨!”

這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嘻嘻,師祖,雁師叔的兒子,當真有些帥呢。”

這是一道清靈的聲音。

隨後,便是震如雷鳴般的馬蹄聲,沉悶而轟烈,自遠處奔來。

“雪滿關薛盛,來迎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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