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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誰還不是多情小夥 第875章 風險與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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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傍晚。

魔都。

黃浦江夜色深沉,江風帶著細細的濕氣,輕輕敲打著星瀚娛樂總部的全玻璃幕牆。

寫字樓的最高幾層是他們的領地。

整棟大樓在夜空下如同一塊被打磨得無比光滑的黑曜石,樓頂的金色標識se被泛藍的霓虹光圈托舉著,猶如一個王冠,昭示著這裡的主人的雄心與地位。

星瀚總部頂層是整個集團的禁區,電梯按鍵上沒有數字,隻有一枚金色的s字母。

這裡平時空無一人,隻有在覈心專案、最高階彆會議時才會被啟動。

此刻,頂層的接待區已經提前兩小時進入全封閉狀態。

兩名穿著黑色定製西裝、胸前佩著耳機的安保人員並肩站在電梯口,麵無表情地掃描著進出的每一個人。

任何進入者必須先經過金屬探測儀,再由安保核對身份,確認在與會名單上,方能通過。

名單是事先由陸則親自審核過的,連秘書長賀穎都沒資格單獨新增。

接待台後的兩位前台,統一著黑金拚色的職業套裙,襯衫挺括得一絲褶皺都沒有,頭發在腦後盤成光滑的發髻。

她們手邊的膝上型電腦上實時顯示著大樓的監控畫麵,細致到每一個角落。

“確認了嗎?”

前台一號輕聲問。

“確認,第一批到場的是林總的人。”

二號答道。

另一側的休息區,三名助理正低聲討論流程。

平板電腦的螢幕上,是本次會議的議程:

19:00安保封鎖頂層,19:30嘉賓陸續到場,20:00正式會議,20:50策略分工,21:10會後私下溝通。

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速很快:

“林總提前十分鐘到,這樣陸總可以壓軸進場。”

“對,鏡頭安排好,公關部的攝影師已經在隱蔽位就位了,保證拍到陸總和林總握手的特寫。”

會議室內,燈光全部調到冷白模式,大螢幕正迴圈播放天籟之戰的最新宣傳片。

那是一種刻意營造的衝擊力。

燈光一束束從舞台中心炸開,配樂是低沉的鼓點,像戰鼓一樣在空氣裡回響。

每一次鼓點落下,會議室的玻璃牆似乎都跟著微微顫動。

總秘書賀穎站在會議室的長桌旁,逐一檢查每一個座位上的資料夾。

資料夾是深藍色的,左下角燙著金色的se標誌,裡麵夾著的資料按順序排列。

市場資料分析、競爭對手動態、輿情監控報告、廣告資源投放計劃,以及節目上線後的公關應對預案。

她戴著細金邊的眼鏡,神情專注而冷靜,偶爾抬腕看一眼那塊女式香奈兒腕錶。

每隔三分鐘,她就會通過耳機與外麵的接待台確認一次進度。

在陸則的會議裡,時間精確到分鐘是一條鐵律。

19:35,第一批嘉賓到達。

電梯門一開,走在最前麵的是林威。

他今天穿了一件剪裁考究一套深灰色三件套西裝,襯衫的釦子扣到第二顆,露出一點鬆弛感。

他身形高大,年過五十依舊背脊筆直,眼神沉穩,步伐不快,卻自帶氣場。

在他的身後,是迅藤視訊的運營總監、酷優市場部的副總裁,以及幾位外部顧問。

有人手裡提著公文包,有人夾著資料夾,彼此間的交談隻有短短幾個詞,更多的是相互心照不宣的眼神。

賀穎迎上去,微笑道:

“林總,歡迎。”

林威隻是微微頷首,把外套交給身後的助理,徑直走進會議室。

他在長桌右側的第二個座位坐下,雙手交握放在桌麵上,目光掃了一眼大螢幕,淡淡說道:

“宣傳片不錯,質感出來了。”

賀穎應聲:

“這是按陸總的要求定製的版本,畫麵和配樂都是請頂級團隊做的。”

19:50。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那是陸則的車隊抵達的訊號。

外麵的保安耳機裡同時傳來排程員的聲音:

“陸總到達,開啟主通道。”

三輛黑色賓士s級從地下車庫緩緩駛入,前後兩輛是安保,中間那輛是陸則的專車。

車門被保鏢拉開時,他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走下車,深灰色定製西裝外套搭配黑色高領羊絨衫,沒有係領帶,卻比任何一套三件套更顯利落。

左手腕上的勞力士探險家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金屬光,走動間低調卻鋒利。

大廳裡,前台和安保幾乎同時立正,問候聲整齊:

“陸總好。”

陸則微微點頭,沒有多餘寒暄,徑直走向專用電梯。

身後的隨行助理提著檔案袋和一台未聯網的筆記本,裡麵存著今晚會議的全部機密內容,外麵貼著紅色封條。

電梯門在頂層緩緩開啟,會議室外瞬間安靜下來。

賀穎快步迎上去,低聲道:

“陸總,林總和幾位核心夥伴已經到齊,宣傳片在迴圈播放。”

“嗯。”

陸則應了一聲,步伐穩而不急,走進會議室。

原本還在低聲交談的人立刻閉嘴,所有目光都投向主位。

陸則的視線從左到右緩緩掃過,停在林威身上時,唇角微微上揚。

林威也起身,兩人隔著桌角握了握手,那一瞬間,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秒。

那是屬於頂尖玩家之間的問候。

主位已經擺好一份單獨的深色資料夾,封麵沒有任何文字,隻有一個金色的浮雕標誌。

陸則坐下,助理隨即開始將檔案袋裡的資料分發給在座的每一個人。

“各位。”

陸則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像是帶著磁力,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晚,我們談的不隻是一個節目,而是一場戰役。”

會議室的門完全合上時,外麵的世界彷彿被切斷,隻有落地窗外黃浦江夜色的微光,隔著厚厚的玻璃靜靜流淌。

陸則的手指輕輕扣在資料夾上,沒有立刻翻開,而是抬眼看了看四周。

那一圈目光不疾不徐,但落在每個人的臉上時,都會讓對方本能地挺直腰背。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篤定:

“天籟之戰不是一檔單純的音樂綜藝,它是我們星瀚娛樂開啟娛樂板塊的第一炮,也是我們下一步佈局的基石。”

話音落下的瞬間,燈光又暗了半分,會議桌中央的投影裝置亮了起來,大螢幕切換到一張資料圖表。

製作總監陳澤首先起身,走到投影旁邊,手裡拿著一支鐳射筆:

“陸總、林總,各位,我們在過去三個月的籌備中,重點完成了三大塊工作,藝人陣容、舞美設計、節目結構。”

螢幕上,首先出現的是藝人名單。

一張張高清大頭照在光影中依次亮起。

每出現一個名字,坐在桌邊的市場總監都會在筆記本上畫個圈。

“我們的陣容核心,依舊是星瀚簽約的王牌歌手,他們在社交平台上的粉絲數、互動率都遠高於行業平均值,同時,我們特彆請來了兩位跨界嘉賓,去年金曲獎的最佳男歌手,以及剛剛拿下國際影帝的實力派演員,這兩個人會在第一期同台表演,這是前所未有的跨界合作。”

林威的眉毛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弧度。

“舞美方麵,我們投入了五千萬,燈光、舞台機械全部采用國際頂尖裝置,觀眾第一眼看到舞台,就會知道這是國內綜藝的最高水準。”

陸則沒有表態,隻是用手指在桌麵上輕輕點了兩下,像是在記節拍。

公關總監王莉接過話頭:

“輿論這塊,我們的預熱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釋放幕後花絮和部分舞美圖,引發猜測,第二階段,製造話題**件,比如兩位跨界嘉賓的偶遇視訊、合作彩排的短片,第三階段,正式海報和宣傳片集中投放,全網同時發聲。”

螢幕切換到一張熱搜榜模擬圖,紅色的top標簽赫然醒目。

“目前,天籟之戰未播先火,已經在熱搜掛了三天,閱讀量破億,我們手裡還有十個衍生話題包,足夠覆蓋節目上線前的全部時間段。”

“廣告主的反應呢?”

陸則第一次開口打斷。

王莉立刻答:

“到目前為止,已有七個一線品牌簽下冠名和特約讚助,總金額超過預期的15%,還有三家在談,其中兩家是被愛優那邊拉過去的老客戶,我們正在爭取。”

陸則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半秒,然後慢慢移向資料分析師:

“市場預測。”

資料分析師立刻操作電腦,螢幕切到對比圖。

一邊是天籟之戰的預估收視曲線,一邊是愛優視訊等公司的競爭節目占點陣圖。

“根據目前的輿情走勢和平台資源,天籟之戰首播當晚的收視率預計會達到2.5%以上,網路播放量在24小時內有望突破1800萬。”

“愛優那邊呢?”林威問:“他們最近也在籌備跑男綜藝。”

“他們的節目目前沒有公佈完整陣容,但從話題走向來看,定位是全民參與型綜藝,形式較輕,預估首播收視率在1.8%左右。”

林威輕輕笑了一聲:

“也就是說,他們如果硬碰硬,就會輸得很難看,他們一定會避開這段時間。”

陸則微微前傾,雙手交握:

“輸得難看隻是第一步,我不隻是要他們輸,我要他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陳澤頓了頓,小心試探:“陸總的意思是。”

“壓製。”

陸則看著他,語氣平靜卻帶著鋒利的棱角:

“迅藤和酷優的首頁推薦位、流量入口、熱搜置頂,我們全包,其他節目就算上線,也彆想搶走注意力。”

“還有一點。”

林威插話,手指在桌麵上輕敲:

“輿論引導必須雙線並行,我們一邊炒熱自己的節目,一邊通過外圍賬號持續放大愛優節目的劣勢,哪怕是誇張、戲謔,也要讓觀眾潛意識覺得他們是模仿、是跟風。”

公關總監點頭:

“明白,我會安排內容農場和kol同步發聲。”

“節目內容方麵,有沒有可能在第一期製造一個爆點?”

陸則問。

“有。”

陳澤馬上調出一段視訊。

兩位跨界嘉賓在彩排間隙即興合唱,配上觀眾驚呼的現場反應,效果極好。

“很好,把它藏起來,留到首播當晚。”

陸則的眼神閃過一抹鋒芒:

“張杭的節目檔期在我們的打擊範圍內,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下場,敢不敢賭。”

“他賭什麼?”林威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賭他的人氣,賭他的流量池,還賭我們的成績。”

陸則緩緩靠回椅背:

“可惜,他忘了,這不是他熟悉的戰場。”

會議桌周圍一陣輕微的笑聲,但笑容裡都有鋒利的意味。

其實到現在,在座的各位,誰都想贏張杭一場。

尤其是林威,其次是陸則。

“時間不多了,各部門按計劃執行。”

陸則低聲下令:

“我要的結果隻有一個,首播當天,全網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天籟之戰,當天籟之戰火起來後,我看他張杭的娛樂節目,還敢不敢上線!”

大螢幕上的鼓點聲,彷彿與他的語調同步,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敲打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會議室的燈光在九點十分準時變得柔和。

大螢幕上的最後一幀定格在天籟之戰的宣傳海報上,金色的slogan唱響未來,誰與爭鋒彷彿在無聲地宣告主人的野心。

陸則合上資料夾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裡格外清晰。

“今天就到這裡,各位按照分工執行。”

長桌周圍的高管們依次起身,收起麵前的資料。

椅子與地毯的摩擦聲,腳步聲,低聲交談聲混合在一起,像是一種有序的撤軍。

賀穎帶著助理迅速收回所有紙質檔案,放進加鎖的資料箱中。

她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波動,彷彿這隻是一次普通的例會。

但她心裡很清楚,這一晚會議室裡決定的,將會影響到接下來整整一個季度的行業格局。

外麵的安保組已經在電梯口列隊,確保每一個離開的人都簽字確認,取回自己的手機。

沒有人抱怨這些繁瑣的手續,因為每個人都明白,這裡的每一條規矩,都是為了在戰場上保持優勢。

林威沒有急著走。

他站在主位對側,手裡轉著那支金色的鋼筆,眼神落在桌麵上的一隻空茶杯上,彷彿在思考。

陸則摘下腕錶,看了看時間,然後緩緩走過去。

“林總,方便聊幾句嗎?”

林威抬起頭,微微一笑:“當然。”

兩人並肩走到會議室儘頭的小型休息室。

這裡隔音極好,門一關,外麵的聲音便完全消失。

休息室中央是一組真皮沙發,茶幾上擺著兩杯已經溫熱的普洱茶。

陸則坐下,先抿了一口茶,目光平靜:

“愛優那邊的節目,你怎麼看?”

林威把鋼筆放在茶幾上,靠在沙發背上:

“他們肯定會砸錢造勢,張杭那個人精明、狠,喜歡以攻代守,他們這個節目,他是有備而來,畢竟含國的跑男,熱度是很高的。”

“嗯。”

陸則微微頷首,指尖輕敲茶杯:

“我查過,他的團隊在籌備做輿論預熱,但資源比不上我們,如果正麵硬碰,必輸。”

林威眯起眼睛,聲音低了一度:

“但你知道,他最大的優勢是什麼嗎?”

“說。”

“他敢孤注一擲。”

林威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彆人會算投入產出比,他不會,他隻會問,我能不能贏,為了贏,他會不計代價。”

陸則笑了笑,卻沒有否認:

“那我們就讓他輸得連代價都付不起,他現在的現金流,正是他最尷尬的時期。”

兩人相視一笑,茶杯在空中輕輕碰了一下,發出一聲沉悶的脆響。

休息室外,公關總監王莉正和製作總監陳澤低聲交流。

“第一階段的宣傳已經占了三個熱搜,我們要不要提前放一波彩排花絮?”

王莉問。

陳澤搖頭:

“不,陸總的意思是所有爆點留到首播當晚。”

“明白。”

王莉在筆記本上記下,動作乾脆。

幾分鐘後,陸則和林威走出休息室。

外麵剩下的人立刻停下交談,目光投向他們。

“各位辛苦了。”

陸則神色平靜,但話語像一道指令:

“從今晚開始,所有對外資訊嚴格按照公關部的口徑統一發布,不許有任何人私自接受媒體采訪。”

“是。”

林威看了看腕錶,笑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等首播那天見分曉。”

電梯門緩緩合上,林威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縫之間。

陸則站在原地,看著電梯樓層數字下滑,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收斂,目光變得冷而銳。

“張杭。”

他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手指慢慢收緊:

“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和我碰一下。”

他轉身,步伐穩健地走回會議室,把桌上的檔案全部合攏。

賀穎早已在門口等候,手裡是一個加密的平板。

“陸總,剛收到的訊息,愛優的預熱視訊今晚上線,主題是全民狂歡。”

陸則接過平板,看了一眼那條視訊的開頭,一個模糊的剪影、背景音樂是輕快的電子樂。

和他們的高階路線截然不同。

“有意思。”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通知技術部,盯住他們的資料曲線,一有波動,馬上告訴我。”

“是。”

落地窗外,黃浦江的夜色更深了,江麵上的遊船燈光像一串串流動的星。

會議室裡,最後一盞燈被關掉,隻留下牆上那幅巨大的天籟之戰海報,在黑暗中泛著冷金色的光。

戰役,已經開始。

次日。

京都,夜色微涼,機場大廳帶著淡淡的金屬味與咖啡香氣混合在一起。

人群的腳步聲在大理石地麵上交錯回響,廣播裡報著一班又一班航班的起降資訊。

安佳玲穿著一件剪裁利落的米色連衣裙,腳步不疾不徐。

她抱著張文歡。

身後的保姆右手拖著一隻硬殼登機箱,行李並不多,但質感一看就很講究。

她並沒有戴口罩或墨鏡,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記者鏡頭捕捉過無數次的天然鏡頭感。

來往的人群中,不時有人認出她,小聲討論:

“那是誰啊?真漂亮啊。”

“都有孩子了,嗬嗬,一看就是個辣媽。”

“看那大屁股,竟然生的是女兒。”

在安檢口外等候的,是公司的一個助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簡單的黑色衣服,手裡拿著平板,不時確認航班狀態。

見到安佳玲,他立刻上前一步,微微鞠躬:

“安總,機票已經辦好,直飛江州,張總已經安排好了接機的車子。”

安佳玲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她低頭對文歡笑了笑:

“等會兒上飛機要乖,彆亂跑。”

“麻,麻麻~”

文歡仰著頭問,聲音軟糯。

“在呢。”

安佳玲的語氣柔和了幾分。

候機時,她翻開手機,看見與張杭的聊天記錄停留在一小時前。

安佳玲:我們在路上。

張杭:路上注意安全,到江州給我發訊息。

安佳玲:嗯。

登機廣播響起,助理幫忙收拾好登機牌與證件。

飛機滑行時,安佳玲轉頭望向窗外,跑道的燈光一排排後退,夜色吞沒了整個城市。

在雲端,機艙內燈光昏黃。

文歡趴在舷窗上,望著漆黑的雲海和偶爾閃爍的星光,小聲說:

“唔唔,咿呀~”

“我們在飛機上。”

安佳玲揉了揉她的頭發,唇角帶笑。

飛機平穩降落江州機場時,已是夜裡九點半。

出口處,曹文正等在那裡,身後是兩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

他快步迎上來:

“安總,歡迎回江州。”

文歡見到他,眨了眨眼,有點害怕,藏在了月嫂的懷裡。

“哎,小小姐長高了。”

曹文笑著接過行李,動作利落地放進後備箱:

“張總在家等著呢,今晚公館那邊還準備了宵夜。”

車隊駛上江州的高架,夜色下的城市燈火璀璨,霓虹在車窗外一閃而過。

安佳玲靠在座椅上,目光穿過玻璃看著這座城市。

她知道,這裡不隻是張杭的商業大本營,更是他情感生活的中心。

“你最近是不是又忙著打仗?”

張杭打來電話,安佳玲隨意閒聊著。

張杭的聲音透過車載藍芽傳來,帶著一絲笑意:

“是啊,到現在這個層次,已經不是安穩發展的時候了,針對我的人,就像追你的人那麼多。”

安佳玲好笑:“你倒是會比喻,不過,我這次來,你可彆讓我白跑一趟。”

“放心,這幾天我都在,保證把你喂的飽飽的。”

安佳玲嘴角抽搐了下,說:“我鏈藍芽呢,給歡歡放歌來著。”

“哈哈哈,沒事兒,誰聽到了,我也是這個態度,把你喂飽。”

張杭哈哈大笑。

開車的曹文眼觀鼻、鼻觀心,他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保姆則抿嘴笑著。

文歡在後排插話:“耙,耙耙?”

“哎呀,我的乖寶貝,這還聽出爸爸的聲音了啊?”

張杭的語氣顯然興奮了些:

“乖寶,想沒想爸爸?”

“唔......”

小歡歡眨巴著閃亮的大眼睛,說不出多餘的話了。

張杭笑了:“爸爸給你準備了蛋糕,還有你最喜歡的草莓布丁。”

安佳玲轉頭看向女兒,唇角微微上揚。

閒聊中,車隊駛下高架,進入江灣公館所在的臨江大道時,外麵的景色變得安靜許多,路燈的光映在江麵上,像一條條緩慢漂移的金色絲帶。

門廊下,張杭穿著家居襯衫站在那裡,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影。

他伸手將女兒抱在懷裡,親了兩口,笑意溫暖:

“小家夥,想爸爸了沒有?”

文歡笑盈盈的看著爸爸,眼睛一眨不眨,可把張杭的心都融化了。

張杭覺得,女兒長大到一歲多,已經開始可愛了。

咿咿呀呀的樣子,真是人間享受。

安佳玲走上前,眼神與他短暫交彙,那一瞬間的微妙情緒,既熟悉,又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陌生感。

在燈光下閃過去,很快被兩人心照不宣地掩下。

或許,他們都知道對方的眼底,有一絲火熱。

也都知道,今晚的安佳玲,一定是被製裁的那一方。

江灣公館的夜晚很安靜。

院子裡的園藝燈將草坪切割成一塊塊溫柔的光斑,遠處的噴泉水柱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銀光,落下時發出均勻的水聲,像是給這夜色伴奏。

今天的蚊子特彆少,戶外空氣清新,所以在這邊坐了坐。

花園正中央擺著一張長形的藤編桌,桌上已經準備好熱氣騰騰的宵夜。

一盤盤精緻的小點心,湯汁香濃的牛肉麵,甚至還有文歡最喜歡的草莓布丁。

空氣中混著晚間修剪草坪的清新味道和食物的香氣,讓人一走進來就放鬆下來。

淩妃率先從屋裡走出來,懷裡抱著剛滿周歲的張文才,小家夥一見到張杭就咯咯笑,胖乎乎的手伸得高高的。

“來,給你爸爸抱抱。”

淩妃笑著把兒子遞過去,語氣親昵又自然。

張杭接過兒子,一手托著他的後背,一手輕輕拍了拍小屁股:

“這麼晚還不睡?是不是等著看媽媽笑話呢?”

淩妃翻了個白眼:

“少來,明明是等著看看他的佳玲媽。”

安佳玲站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唇角掛著得體的笑。

自從和張杭辦完婚禮,她接受了狀況。

也附身過去逗一逗張文才,說:

“小媽來看你了,還記得小媽不?”

小文纔可不會去看安佳玲,眼神被張文歡這個姐姐吸引。

不一會兒。

沈清柔也從屋裡走出來,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裙子,手裡端著熱茶,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妹妹:

“哎呀,這麼齊啊,佳玲,好久不見。”

“是啊。”

安佳玲微笑著和她碰了下杯子:

“江州的夏天真的好涼快啊。”

白小桃跟在沈清柔後麵,手裡還拎著一盤水果。

她把水果放到桌上,笑盈盈地調侃:

“你這陣容啊,都可以組個少兒綜藝了。”

“這是家庭聚會。”

張杭順勢接話,語氣帶笑。

隨後,李鈺也抱著孩子過來,還有於晴和鄭微微,兩人都抱著小孩兒來湊熱鬨。

孩子們很快就玩成一片,月嫂們在旁邊,用扇子扇風,要驅走蚊子似的。

淩妃索性把文才放到草坪上的軟墊上,讓他自己爬,兩邊立刻圍上幾個小朋友,場麵熱鬨又溫馨。

傍晚的江州,褪去了白日的喧囂,暮色溫柔地漫過江麵,將粼粼波光染成一片沉靜的暗金。

江灣公館巨大的落地窗外,華燈初上,倒映在流淌的墨色江水中,如同一幅流動的璀璨畫卷。

彆墅內燈火通明,空氣裡彌漫著食物誘人的香氣和孩子們偶爾嬉鬨的餘音。

保姆們正輕手輕腳地將玩累了的小家夥們帶去樓上的兒童房休息。

張杭一行人,回到了大廳。

客廳巨大的水晶吊燈下,柔和的光暈籠罩著圍坐的幾位核心女主。

沈清柔慵懶地蜷在寬大的單人沙發裡,指尖無意識地繞著一縷發梢。

白小桃則坐得筆直,正用小叉子戳著果盤裡最後一塊芒果,眼神明亮。

淩妃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正拿著平板電腦處理威信科技的最後幾封郵件。

安佳玲眼神卻有些放空,帶著一絲長途飛行後的倦怠和難以言說的幽思。

張杭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

他手中端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塊輕輕碰撞杯壁,發出細微清脆的聲響。

他沒有回頭,目光穿透玻璃,落在那片由他一手攪動風雲又在此刻顯得格外安寧的城市燈火之上。

客廳裡流淌著一種難得的、近乎家庭般的鬆弛感,但這鬆弛之下,潛藏著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暗流,商戰的硝煙從未真正散去,隻是暫時被關在了這扇玻璃門之外。

“都安頓好了?”

張杭轉過身,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抱著女兒的安佳玲身上。

安佳玲抬起頭,臉上掛著微笑:

“嗯,文歡睡得沉,放床上了。”

淩妃放下平板,介麵道:

“下次讓曹文提前去接你嘛,或者我安排公司專機。”

她語氣自然,帶著點女主人的關切。

“有個想法,跟你們商量一下。”

張杭開口,聲音不高,卻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打算在江州,建一個大型的私人莊園。”

“莊園?”

白小桃眨眨眼,第一個反應過來:

“像國外那種古堡莊園?還是度假村?”

“不。”

張杭搖頭,目光望向窗外浩渺的江麵:

“是家,一個真正屬於我們所有人的家,位置我已經大致想過,就在江邊,視野要開闊,環境要絕對安全私密,規模會很大,有主宅,有各自的獨立空間,有完善的生活配套,有足夠孩子們奔跑玩耍的花園和遊樂場,甚至可以有小型農場、馬場、高爾夫球場那些,最重要的是,它要固若金湯,安保級彆必須是頂級的。”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帶著一種未雨綢繆的冷峻:

“現在的局勢,你們都清楚,淩雲商會像一群瘋狗,咬住就不鬆口,阿裡、迅藤虎視眈眈,還有那個新冒出來的陸則,背景深不可測,以後,真的到了海哥那個層次,安全是最重要的,要提防一下,江灣公館雖好,但終究差了點意思,而且現在也不夠大了,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風險太大,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大後方,一個能把所有我在意的人都保護起來的地方,一個真正的堡壘。”

話音落下,客廳裡陷入一片短暫的寂靜。

張杭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心湖,激蕩起不同的漣漪。

沈清柔最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裡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堡壘?你這聽著怎麼像是要打造一個與世隔絕的杭氏王國啊?哦不,應該是杭氏後宮基地才對!把我們這些姐妹都圈養起來?嘖嘖,野心不小嘛!”

她嘴上調侃,眼底卻掠過一絲深思。

作為太行集團和愛優視訊的股東,她比誰都清楚張杭麵臨的明槍暗箭。

這個提議,看似突兀,實則切中了核心的安全需求。

白小桃的反應則直接得多,帶著鯊魚tv女總裁特有的行動派風格:

“位置江邊?開闊私密?這要求可不低,江州沿江的好地塊基本都有主了,要麼就是規劃限製,不過......你和鄭書記關係那麼好,通融一下,還是有可能的。”

安佳玲抱著已經空了的杯子,眉頭微蹙,比起莊園的藍圖,她更關心現實的沉重:

“想法是很好,可是張杭,這得投入多少?征地、設計、建設、後期維護,天文數字吧?現在商戰打得這麼凶,開心世界那邊又是個吸金獸,現金流本來就繃得很緊,再啟動這麼大一個專案,資金鏈......”

她沒有說下去,但擔憂溢於言表。

作為安氏集團的千金,她對資金的敏感度極高。

她甚至下意識地補充了一句:

“我媽那邊倒是說過,安氏的資金池可以隨時支援你。”

這話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既想表明安家的支援,又怕觸碰到張杭那極強的自尊心。

淩妃放下平板,也加入了討論,作為威信科技的首席財務官,她的視角更偏重於實際運作:

“安全性和私密性確實是最優先順序的,選址除了環境,交通便利性也要考慮,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業,不可能完全與世隔絕,安保係統設計必須超前,要涵蓋物理防護、電子監控、網路安全和快速反應機製,這需要頂級的專業團隊,運維成本會非常高。”

她頓了頓,看向張杭:

“杭哥,這專案一旦啟動,確實像佳玲說的那樣,開心世界的壓力,加上商戰消耗,我們需要非常非常謹慎的財務模型。”

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或調侃,或務實,或擔憂,核心都圍繞著張杭這個突如其來的宏大構想。

她們的反應各異,但眼底深處,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對這個家的複雜期待。

那是安全感,也是束縛,是歸屬。

張杭安靜地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他理解她們的顧慮,尤其是安佳玲提到的資金壓力,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但在他心中,這個莊園計劃並非一時衝動,而是對未來風險的必要對衝,是對他所擁有的一切構築的最後防線。

“錢的問題,我來解決。”

張杭的聲音打破了討論,帶著他慣有的、近乎狂妄的自信,瞬間壓下了所有的聲音。

他看向安佳玲,眼神深邃:

“安氏的心意,我領了,但還沒到需要動用你們家底的時候,現金流是緊張,但還沒斷,而且最近聯盟多渠道要季度結算了,遊戲能回血一波,商戰有消耗,也有進項,跑男如果成了,也是一頭現金奶牛。”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

“至於莊園,勢在必行,它不僅僅是住所,更是根基,是退路,我不允許任何意外,威脅到你們和孩子們的安全,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隻是江州,未來在魔都,在京都,在全球很多地方,我都會建造一些超級豪宅。”

他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瞬間定下了基調。

安佳玲看著張杭眼中那份熟悉的、近乎偏執的強勢,心頭那點因孫妙妙而起的芥蒂和擔憂,奇異地被另一種更洶湧的情緒衝淡了。

那是混雜著安心、依賴以及被強烈占有的複雜情愫。

他總是這樣,用最霸道的方式,將她們納入他的羽翼之下。

就在這時,張杭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螢幕無聲地亮起,一條簡訊提示跳了出來,發件人赫然是鄭哲。

張杭拿起手機,劃開螢幕。

簡訊內容很簡單,卻讓他的眼神瞬間凝了一下:

“張董,我爸想請你喝茶,方便的話,晚上九點過來家裡坐坐?”

張杭抬眼,目光掃過幾位注視著他的女人,將手機螢幕朝她們方向示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

“鄭書記有請,看來今晚的茶,不會隻是敘舊那麼簡單。”

他將杯中殘餘的琥珀色液體一飲而儘,冰塊叮當作響:

“你們聊,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他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感,走向樓梯。

安佳玲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心頭莫名地一緊。

今晚沒戲了?

這時候,張杭又說了句:

“不會談的很久,玲玲,你晚上等我。”

刷!

大家的目光看向安佳玲。

安佳玲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呢。

沈清柔端起自己的果汁杯,輕輕晃了晃,看著杯中晃動的液體,轉移話題說:

“風雨欲來啊,鄭書記,可是出了名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白小桃則拿起手機,在飛快地打字,不知在安排什麼工作。

客廳裡,方纔關於莊園的討論熱度尚未完全散去,但一種新的、更複雜的緊張氣氛,已然無聲地彌漫開來。

窗外的江州燈火依舊璀璨,卻彷彿蒙上了一層看不透的薄霧。

鄭書記的家並非想象中戒備森嚴的深宅大院,而是位於江州老城區一個鬨中取靜、綠樹成蔭的機關家屬院內。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帶著歲月的痕跡,卻打理得乾淨整潔,透著一種低調的沉穩。

張杭的車在曹文精準的駕駛下,悄無聲息地滑入院內。

鄭哲早已等候在門口,見到張杭下車,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笑容:

“杭哥,快請進,我爸在書房等著呢。”

“好。”

張杭微微頷首,跟著鄭哲走進小樓。

室內陳設簡樸而大氣,沒有過多奢華的裝飾,牆上掛著幾幅意境悠遠的山水字畫,博古架上擺放著一些書籍和瓷器,透露出主人的品味。

書房的門虛掩著。

鄭哲輕輕敲了敲門:“爸,張杭到了。”

“請進。”

一個平和卻自帶威嚴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鄭哲推開門,側身讓張杭進去,自己則留在門外,輕輕帶上了門。

書房內,燈光柔和。

鄭書記正坐在一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後,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在看。

他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麵容儒雅,但眉宇間那股久居上位者的沉穩氣度卻讓人無法忽視。

見到張杭,他放下檔案,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站起身伸出手:

“張杭來了,快請坐,嘗嘗我這剛到的明前龍井,朋友特意從杭城帶來的。”

“鄭書記客氣了。”

張杭上前兩步,與鄭書記有力地握了握手,態度不卑不亢,然後在書桌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鄭書記親自執起紫砂茶壺,動作嫻熟地為張杭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碧綠的茶湯在潔白的瓷杯中蕩漾,清香四溢。

“好茶。”

張杭端起茶杯,輕輕嗅了一下,由衷讚道。

“喜歡就好。”

鄭書記也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目光落在張杭臉上,帶著審視和欣賞。

“張杭啊,你可是我們江州的一張金名片啊,開心遊戲、威信科技、愛優傳媒、太行集團,這些都是給咱們江州爭光的專案,還有剛剛起步就聲勢浩大的開心世界,雖然是在魔都,樁樁件件,都是響當當的產業,不僅創造了巨大的經濟效益,解決了幾萬人的就業,更是大大提升了我們江州的科技形象和文化軟實力!市裡,省裡,對你的貢獻都是高度認可的!”

他語氣真誠,帶著長輩般的讚許。

“鄭書記過獎了,我隻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江州是我的家鄉,能參與家鄉的建設,是我的榮幸。”

張杭放下茶杯,姿態謙遜,但眼神平靜,沒有絲毫受寵若驚。

“嗬嗬,年輕人,不驕不躁,很好。”

鄭書記笑著點點頭,話鋒卻不著痕跡地一轉:

“最近,不太平靜吧?阿裡、迅藤,還有那個什麼淩雲商會,來勢洶洶啊,尤其是那個外賣和打車領域的補貼大戰,動靜可不小,聽說你們幾家每天的流水都是天文數字在燒?”

張杭心中瞭然,知道正題來了。

他神色不變,坦然道:

“市場競爭,在所難免,他們看準我開心世界專案投入巨大,想趁機在移動支付和本地生活領域卡位,擠壓我的現金流空間,手段雖然激進,但也在商業規則之內,我們見招拆招便是。”

“嗯,有魄力,有定力。”

鄭書記讚許地點點頭,手指在光滑的紅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發出篤篤的輕響,像是在為接下來的話打節奏。

“不過,打仗嘛,尤其是這種燒錢的消耗戰,光靠防守可不行,得有穩固的大後方,得有能持續造血的核心引擎。”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直視著張杭的眼睛,丟擲了醞釀已久的重磅提議:

“張杭,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大事,一件關乎江州未來發展,也關乎你商業帝國長遠根基的大事!”

張杭神色專注:

“書記請講。”

鄭書記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規劃感:

“我希望,開心世界全球第二個,也是亞洲最大的主題樂園,就落在咱們江州!”

饒是張杭心誌堅韌,聽到這個提議,眼底也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詫!

江州?

冬季漫長嚴寒,戶外大型樂園的運營週期將受到致命製約!

這幾乎是行業共識!

“江州?”

張杭眉頭微蹙,直接點出關鍵:

“書記,您知道的,江州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冬季漫長,嚴寒期戶外活動受限,樂園的全年有效運營期會大大縮短,這會導致成本激增,投資回報週期被大幅拉長,風險太大了。”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慮。

然而,鄭書記的臉上非但沒有不悅,反而露出一絲早有預料、甚至帶著點得意的笑容。

他擺了擺手,語氣斬釘截鐵,彷彿早已胸有成竹:

“劣勢?不!這恰恰是江州獨一無二的優勢!”

他站起身,走到牆上一幅巨大的江州規劃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蜿蜒的鬆花江畔:

“誰說樂園就隻能是夏天的童話?我們要做,就做彆人沒有的!做獨一無二的!”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帶著一種開創者的激情:

“我們江州的冬天,冰封萬裡,雪塑千姿!這就是天然的、無可比擬的資源!我的構想是,在開心世界的江州版圖裡,打造一個前所未有的、全球最大的弗雷爾卓德冰雪主題大區!”

噗......

鄭書記,您真是有備而來啊!

張杭差點噴了。

“弗雷爾卓德?”

不過,這幾個字,還是充滿了魔幻的力量。

張杭眼神一凝!

那是聯盟英雄宇宙中,位於瓦羅蘭大陸極北的酷寒之地,是凜冬之爪、冰霜守衛、寒冰射手等英雄的故鄉,充滿了冰原、雪峰、古老部落和冰霜魔法的神秘色彩!

這個設定,擁有著龐大的玩家基礎和獨特的奇幻魅力!

鄭書記看到張杭的反應,知道自己擊中了要害,語氣更加激昂:

“對!就是弗雷爾卓德!”

他的笑容,有一種感覺:沒想到吧,我研究過你的聯盟宇宙故事,嘿!

“我們要用最頂尖的技術,將遊戲裡的寒冰堡壘、霜衛要塞、嚎哭深淵、雪人部落,統統搬到現實!用真正的冰雪來建造!冰雕雪堡,巍峨壯麗!冰雪迷宮,奇幻莫測!冰滑梯、雪橇競速、冰釣、冬泳挑戰,各種刺激的冰雪專案!再結合你們聯盟英雄的故事線,打造沉浸式的冰雪英雄體驗!燈光、音效、特效全跟上,讓遊客彷彿真的踏入了那片冰霜與戰歌交織的傳奇之地!”

他越說越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冰雪王國在江州大地拔地而起:

“想想看,當全國、全世界的遊客,在炎熱的夏季嚮往清涼時,他們會去海邊的樂園,但是,當寒冬來臨,當其他地方的主題樂園因為寒冷而門可羅雀時,我們江州的弗雷爾卓德,將成為獨一無二、熱火朝天的冰雪狂歡聖地!冬天,纔是我們這裡最熱鬨、最有特色、最不可替代的黃金季節!這,就是我們的獨一份!”

鄭書記擲地有聲的話語在書房內回蕩。

張杭徹底被這個天馬行空又極具可行性的構想震撼了!

他之前所有的疑慮,在弗雷爾卓德這個充滿魔力的名字和鄭書記描繪的冰雪王國藍圖前,瞬間被擊得粉碎!

這!

是張杭的正確的開啟方式!

聯盟主題樂園,是他最大的夢想。

寒冷不再是劣勢,而是獨一無二的核心競爭力!

其實,張杭心裡也早就想過。

但沒想到的是。

弗雷爾卓德的地方,可以是江州?

可以嗎?

或許,真的可以!

將虛擬的遊戲世界,尤其是聯盟英雄中極具特色的弗雷爾卓德,以冰雪的形式在現實世界完美呈現,這本身就是一個爆炸性的賣點!

足以吸引全球玩家的朝聖!

關鍵是,江州是自己的地盤。

或許!

全球最大的遊樂園?

最大的冰雪天地?

最大的室內滑雪場?

一個清晰的計劃,從心底滋生。

他眼中爆發出難以抑製的精光,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這不僅僅是又一個樂園專案,這是一個將文化ip聯盟英雄與城市特色冰雪完美融合,創造全新文旅標杆的絕佳機會!

其帶來的品牌效應、衍生價值、以及對整個江州旅遊產業的拉動,不可估量!

“弗雷爾卓德,冰雪主題。”

張杭喃喃重複著,手指無意識地握緊了沙發扶手,指節微微發白。

他猛地抬頭,看向鄭書記:

“書記,您這個構想太驚人了!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但是,難啊,你知道的,我的現金流,不足以支撐這樣的專案。”

鄭書記看到張杭的反應,知道火候到了,滿意地坐回座位,恢複了沉穩的語調,開始丟擲最誘人的條件:

“政策方麵,市裡全力支援!土地,由官方集團出麵協調征用,選址就在沿江最開闊、交通最便利的核心地塊!官方集團以土地入股,隻占樂園專案的兩成股份!剩下的,全部歸你張杭和你的團隊!資金方麵,配套的銀行貸款支援,利息按最低標準走!我們官方集團可以出麵擔保!相關的道路、水電、市政管網等基礎設施配套,全部由市裡優先保障,同步建設!”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承諾力量:

“張杭,這不是簡單的招商引資專案,這是江州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城市名片!是拉動整個東北亞冬季旅遊的超級引擎!官方集團入股,就是要表明我們全力支援、深度繫結的決心!風險和收益,我們一起承擔!如何?”

巨大的誘惑伴隨著巨大的責任和風險,沉甸甸地擺在張杭麵前。

樂園本身的投資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加上弗雷爾卓德冰雪區這種前所未有的嘗試,技術難度和後期維護成本更是難以預估。

但與之相對的,是官方前所未有的支援力度,是壟斷性的冰雪主題ip樂園的廣闊前景,以及隨之而來的難以想象的政治資源和社會地位提升!

張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他端起桌上那杯已經微涼的龍井,一飲而儘,冰涼的茶湯滑入喉嚨,帶來一絲清明。

“鄭書記。”

張杭的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沉穩,但眼底的火焰並未熄滅:

“這個構想,確實極具顛覆性和吸引力,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弗雷爾卓德,冰雪王國,江州的城市名片,我承認,我心動了,非常心動!”

他放下茶杯,目光坦誠:

“但是,書記,這盤子太大了,我需要時間,我需要最頂尖的團隊,進行最詳儘的可行性研究和概念設計,我需要最精準的投資預算和回報模型,我需要評估開心世界全球佈局和當前商戰對資金鏈的衝擊極限,這不是一時衝動能決定的事。”

“而且,如果在江州動工,說實話,鄭叔,我的開心世界,我有信心打造成堪比迪士尼一般的存在,甚至是超越,但時間是個問題。”

“江州是我的家鄉,我倒也有想法,但地皮......弗雷爾卓德,加上滑雪場那些冰雪專案,加上其他一些元素,比如水世界,比如室內滑雪場,水族館,配套太行奢級酒店等等......”

“需要多大地皮,你說話,我敢向你擔保,隻要這個專案能開動,你要多大,就有多大,咱江州的地界,不缺地皮。”

鄭書記臉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他知道,張杭已經動心了,現在需要的是專業論證和時間。

“如果是奧瀾多迪士尼那麼大呢?”張杭嘗試性的說了句。

124平方公裡。

這不是個小數目。

當然,對江州來說,也不是個大數字。

“可以!”

鄭書記果斷點頭。

態度就是。

隻要你敢來,咱就敢給。

不怕地皮給的多。

張杭沉吟了下,笑著說:“恰好,聯盟季度回款,會有一筆資金,加上開心遊戲糖果傳奇能調回的,這個專案,確實可以考慮,但我還是會謹慎對待,我會讓卡森團隊來評估一下,並選一選地界。”

鄭書記伸出手:

“當然!這麼大的專案,謹慎是必須的,我等你訊息,市裡的態度和支援力度,我可以擔保,絕不動搖!”

兩隻手,一隻代表著地方最高權力和城市發展的雄心,一隻代表著新銳資本巨頭和商業帝國的藍圖,在書房柔和的燈光下,再次有力地握在了一起。

黑色的轎車無聲地行駛在深夜的江州街道上,窗外流光溢彩,卻無法吸引張杭的目光。

他靠在後座,閉著眼,但腦海中卻如同風暴過境,激烈地翻騰著。

弗雷爾卓德!

冰雪王國!

官方集團入股!

地塊任選!

低息貸款!

鄭書記描繪的藍圖如同最誘人的海妖之歌,在他耳邊縈繞不去。

這個專案一旦成功,不僅僅是一個超級樂園,它將成為他商業帝國最耀眼的皇冠明珠,是紮根江州、輻射全國乃至全球的超級支點!

其帶來的政治關聯、土地資源、城市影響力,都將是他私人莊園計劃最堅實的後盾!

莊園的地皮,完全可以從樂園配套的綜合性開發用地中劃撥一塊,甚至可能獲得政策上的特殊傾斜!

然而,另一個冰冷的聲音也在腦中回響:

錢!

天文數字的錢!

樂園本身的投資已是巨獸,弗雷爾卓德冰雪區的技術實現和維護更是吞金無底洞!

當前的商戰雖然暫緩,但阿裡、迅藤、淩雲商會如同三頭餓狼,正在外賣、打車、娛樂三條戰線瘋狂撕咬他的現金流!

每一分錢都彌足珍貴!

開心世界專案還在持續投入。

資金鏈,這根弦已經繃到了極限,再壓上江州樂園這個超級砝碼,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風險與機遇,如同冰與火,在他心中激烈交鋒。

車子駛入江灣公館地下車庫。

張杭推開車門,帶著一身夜露的微涼和滿心的思慮,走進電梯,按下頂層的按鈕。

指紋鎖發出輕微的嘀聲,厚重的房門開啟。

客廳裡隻留了幾盞暖黃的壁燈,顯得靜謐而溫馨。

其他人都已回房休息,隻有安佳玲還窩在客廳那張最大的沙發裡,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羊絨毯,手裡捧著一本育兒書,暖黃的落地燈光勾勒著她柔和的側臉線條和微卷的發梢。

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看到張杭,眼中立刻漾起關切。

“回來了?談得怎麼樣?”

她放下書,輕聲問道。

張杭沒有立刻回答,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沙發背上,走到安佳玲身邊坐下。

沙發柔軟地陷下去一塊。

他身上還帶著外麵夜風的涼意和一絲煙草混合著茶香的複雜氣息。

安佳玲很自然地靠了過去,依偎在他肩頭,溫順得像隻貓,白天那點幽怨和不安似乎已被深夜的靜謐撫平。

“很棘手嗎?看你眉頭還皺著。”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眉心,試圖熨平那裡的褶皺。

張杭順勢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的手柔軟微涼。

他側過頭,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和睡衣領口露出的精緻鎖骨上,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

心頭的冰火交織被眼前這抹溫柔暫時衝淡。

“鄭書記,畫了一個很大的餅。”

張杭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興奮交織後的鬆弛:

“大得驚人,也香得誘人,但能不能吃到嘴裡,會不會噎著,還得好好掂量。”

他沒有細說樂園的事,隻是將安佳玲往懷裡緊了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淡淡的馨香。

“你呢?文歡睡得好嗎?今天累壞了吧?”

他轉移了話題,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她一縷微卷的發絲,動作帶著點慵懶的親昵。

安佳玲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臉頰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感覺無比安心。

“文歡可乖了,吃飽就睡,像個小豬。”

她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隨即又歎了口氣:

“就是一個人帶孩子久了,有時候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特彆是看到清柔她們天天都能在你身邊。”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委屈和渴望。

張杭低笑一聲,胸腔微微震動。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燈光下,她的眼睛清澈又帶著點小女人的嫵媚。

他低下頭,準確無誤地捕獲了她的唇。

這個吻起初帶著安撫的溫柔,但很快,便如星火燎原。

安佳玲嚶嚀一聲,手臂環上他的脖頸,熱情地回應著。

多日的思念和白天那點微妙的醋意,似乎都融化在這個纏綿的吻裡。

張杭的手掌隔著薄薄的絲質睡衣,在她纖細敏感的腰側流連,帶起一陣陣細微的戰栗。

喘息稍定,兩人額頭相抵。

張杭看著安佳玲水潤迷離的眼眸和微微紅腫的唇,眼底的暗色更深了。

他忽然低聲道:“讓我填滿你,就不會空虛了。”

安佳玲的臉頰瞬間飛上紅霞,眼神躲閃了一下,帶著點羞赧和嗔怪:“回房間!”

“不回!”

張杭大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和灼熱的溫度,直接覆了上去,精準地掌握了那飽滿而敏感的柔軟。

布料下的豐盈在他掌心瞬間變形,溫軟彈滑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絲綢清晰地傳來。

“啊!”

安佳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猛地繃緊,像過電般酥麻,又瞬間癱軟在他懷裡。

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隱秘的、被完全占有的刺激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下意識地抓住他作惡的手腕,卻更像是欲拒還迎,指尖微微顫抖著,毫無力氣。

張杭感受著掌心那令人血脈僨張的飽滿彈軟,看著懷中女人緊閉雙眼、睫毛劇烈顫抖、臉頰紅得滴血、紅唇微張喘息的模樣,一種強烈的征服感和滿足感油然而生。

他低下頭,再次吻住她,這次吻得更加深入,更加霸道,帶著一種宣告主權般的強勢。

大手在她敏感的胸脯上恣意揉捏撫弄,力道恰到好處地介於掌控與挑逗之間,每一次按壓、每一次撚動都讓安佳玲的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弓起,發出細碎而壓抑的嗚咽。

“彆,彆在這裡。”

安佳玲僅存的理智讓她在換氣的間隙,抓住張杭的衣襟,喘息著哀求,聲音媚得能滴出水來。

張杭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安佳玲驚呼一聲,手臂本能地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將滾燙的臉埋進他頸窩。

張杭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屬於安佳玲的那間寬敞而佈置奢華的臥室。

房門被張杭用腳帶上,隔絕了客廳的光線,也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黑暗中,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壓抑的喘息和偶爾泄出的嬌吟交織在一起,如同最動人心魄的夜曲。

窗外,江州的燈火依舊璀璨,而窗內,一場隻屬於他們兩人的、帶著曖昧意味的暴風雨,才剛剛拉開熾熱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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