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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誰還不是多情小夥 第888章 和林清淺的浪漫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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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張杭他們離開了壹號花園。

林青海也要出國,沈斌回國內,張杭則去了波士頓。

因為這兩天比較勞累,張杭在飛機上,倒是睡了個好覺。

直到機長的聲音透過內線傳來。

“張董,十分鐘後降落洛根機場。”

張杭睜開眼,睡意朦朧,拿出手機默默地看著未讀訊息。

飛機平穩觸地。

張杭拒絕了vip通道和車隊簇擁的便利,隻身一人,如同最普通的歸人,彙入抵達的人流。

他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依然醒目,目光在接機大廳掃視。

然後,他看到了她。

林清淺就站在接機口的欄杆後,像一幅精心繪製的冬日暖畫。

米白色的羊絨大衣裹著她纖細的身姿,一條淺粉色的圍巾襯得她的小臉愈發瑩白如玉,撥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一小團白霧。

她正踮著腳尖,努力地在攢動的人頭中搜尋,烏黑的長發有幾縷俏皮地滑落肩頭,清澈的眸子盛滿了期待,像一隻在寒風中執著等待歸巢伴侶的雛鳥。

當張杭的身影終於撞入她的視線,那雙眼睛瞬間被點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驟然綻放。

所有的矜持和等待都化為烏有,她像一陣裹挾著梔子花香的清風,不顧周圍的目光,徑直穿過人群,撲向那個她朝思暮想的懷抱。

“張杭!”

那一聲呼喚,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跋涉了千山萬水的疲憊旅人終於找到了港灣,滿載著幾乎要溢位來的思念和委屈。

張杭早已張開堅實的臂膀,穩穩地、牢牢地將那撲來的柔軟馨香納入懷中。

熟悉的、獨屬於她的淡淡梔子花香瞬間充盈了他的感官,驅散了所有旅途的塵埃和商場的冰冷。

他收緊了手臂,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下巴輕輕抵在她柔軟的發頂,感受著她因為激動和寒冷而微微的顫抖。

“淺淺。”

他的聲音帶著穿越風塵仆仆的沙啞,卻溫柔得能融化波士頓的冰雪:

“我來了。”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這最樸素的三個字,卸下了所有運籌帷幄的淩厲,隻剩下最純粹的歸心。

林清淺在他寬厚的懷抱裡深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鬆木與淡淡煙草混合的氣息,然後才抬起頭。

眼眶是紅的,像小兔子一樣,可嘴角卻高高揚起,綻放出比冬日暖陽更燦爛的笑容:

“我等了好久好久!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你再不來,風都要把我凍成一座望夫石冰雕啦!”

張杭被她孩子氣的比喻逗得失笑,抬手,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輕輕刮過她被冷風吹得微涼的鼻尖,語氣是寵溺的責備:

“小傻瓜,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在車裡等嗎?凍著了怎麼辦?感冒了心疼的還不是我?”

他的眼神,像化開的蜜糖,濃稠得幾乎要將她溺斃。

“我纔不要!”

林清淺任性地在他懷裡蹭了蹭,雙臂緊緊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像隻無尾熊:

“我就要第一時間看到你!感受你!確認你是真的來了,不是我在做夢!”

她仰著小臉,眼神執著又帶著一絲撒嬌的蠻橫。

兩人旁若無人地緊緊相擁,周遭的喧囂彷彿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粘稠而緩慢,隻為成全這跨越重洋的重逢。

許久,張杭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些許,大手下滑,精準地找到她微涼的小手,十指緊緊相扣,掌心傳遞著源源不斷的熱度。

“走。”

他牽著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暖意:

“帶我家的小冰雕去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幾步之外,曹文早已開啟了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賓士s600的後車門,如同一尊沉默的守護神,恭敬地垂手侍立。

看到林清淺,他那張慣常冷峻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溫和笑意。

林清淺這才注意到曹文,剛才的激動讓她完全忽略了周圍,此刻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臉頰飛起一抹紅霞,更添嬌豔。

曹文微微頷首,聲音沉穩:

“林小姐好。”

目光掃過兩人緊扣的十指,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瞭然。

先去吃了豐盛的美食。

然後,就是酒店的特彆專案。

直到第二天。

波士頓難得慷慨地放晴。

金色的陽光慷慨地灑落,為古老的布朗大學披上了一層聖潔而溫暖的外衣。

張杭換上了舒適的羊絨衫和休閒褲,褪去了商界巨擘的光環,此刻隻是林清淺專屬的護花使者和傾聽者。

他任由林清淺柔軟的小手牽著自己,漫步在這座沉澱著數百年智慧與書卷氣息的校園裡。

“快看快看!”

林清淺像一隻被放出籠子的快樂雲雀,雀躍著指向遠處一座被深褐色常春藤密密包裹的紅磚建築,那是歲月沉澱的痕跡。

“那是我們人文學院的羅克菲勒圖書館!我最最最喜歡三樓靠東邊那個靠窗的位置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分享的喜悅:

“尤其是冬天下午,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暖洋洋的,捧著一本厚厚的哲學原著,偶爾抬頭看看窗外的雪景,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美好得不像話!下次我帶你去坐坐好不好?”

張杭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望去,古樸典雅的建築在陽光下顯得莊重而溫暖。

但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回她因興奮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彷彿那裡纔是世間最動人的風景。

“嗯,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低沉應道,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能看到這麼美的風景,還能曬到太陽,難怪我的淺淺喜歡。”

“還有這裡!”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又拉著他小跑到一條被高大橡樹掩映的幽靜小徑,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這條路可有名了,叫哲學家小徑!”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虔誠:

“秋天的時候,金黃的、火紅的落葉鋪滿一地,踩上去沙沙響,美得像油畫!”

“我經常一個人在這裡慢慢地走,聽著風吹樹葉的聲音,然後就不由自主地想......想起你壞壞的時候,裝作程墨在我麵前演戲,演的那麼真。”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頰染上比楓葉更豔麗的紅暈,偷偷抬眼覷他:

“還想你什麼時候能來陪我一起走。”

程墨對林清淺的床上,已經沒了,現在反而是一點情調,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張杭好壞,這個壞家夥!

張杭的心像是被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搔颳了一下,泛起陣陣暖流。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雙手捧起她微涼的臉頰,深邃的目光直直望進她清澈的眼眸深處,彷彿要將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沒有任何言語,他低下頭,一個溫熱而珍重的吻,如同羽毛般輕柔地落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帶著無限的憐惜和承諾。

“以後。”

他的唇貼著她的額發,聲音低沉而堅定:

“想我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發資訊,無論我在哪裡,無論多晚,我的手機永遠為你開著。”

這是他的承諾,一個商界钜子對心愛女孩最樸素的誓言。

當然了,能不能做到不一定,話肯定是說出來了。

“嗯!”

林清淺用力地點頭,眼眶又有些濕潤,是幸福的酸脹感。

她緊緊回握住他的手,彷彿汲取著力量,繼續她的導遊事業,聲音恢複了雀躍:

“快看那邊!那是約翰海圖書館,裡麵藏著好多好多珍貴的古籍和手稿,像個神秘的寶藏庫!還有那個!那個是範威克大門!”

她指著遠處一座宏偉的拱形石門,語氣帶著點小女生的浪漫憧憬:

“傳說!傳說情侶如果能手牽手一起從門下走過,就能得到布朗古老精靈的祝福,永遠永遠在一起哦!杭哥,我們快去!”

她不由分說,像個快樂的小火車頭,拉著張杭小跑起來。

冬日清冽的空氣吸入肺腑,陽光穿過拱門,在他們身上投下溫暖的色彩。

兩人十指緊扣,在古老的磚石見證下,一步一步,莊重而喜悅地穿過了範威克大門。

當完全穿過門洞的那一刻,林清淺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張杭,臉上綻放開一個大大的、毫無保留的燦爛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好啦!蓋章認證!我們被古老的精靈祝福啦!這下你永遠都跑不掉啦!”

她得意地宣佈,帶著點孩子氣的佔有慾。

張杭看著她純真無邪、洋溢著幸福的臉龐,隻覺得內心從未有過的平靜與滿足,彷彿漂泊的航船終於找到了寧靜的港灣。

他抬手,動作輕柔地將她被風吹拂到臉頰的幾縷發絲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細膩溫熱的肌膚。

“淺淺。”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能滴出水來,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

“你的世界,真的很美。”

他說的,不僅是眼前這座沉澱著曆史與智慧的學府,更是她內心那片純淨、美好、充滿陽光的天地,那是他疲憊靈魂最嚮往的棲息地。

“因為有你才美呀!”

林清淺幾乎是脫口而出,仰著小臉,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依賴、崇拜和滿滿的愛意:

“沒有你的世界,再美的風景也像褪了色的舊照片。”

她的情話總是這樣直接而熱烈,像溫暖的泉水,瞬間包裹住張杭的心。

他們又去了林清淺常光顧的那家隱藏在校園角落的b露e

state

coffee。

店麵不大,卻充滿了溫暖的咖啡香和慵懶的爵士樂。

林清淺熟稔地給自己點了一杯堆滿的熱可可,又給張杭點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深度烘焙黑咖啡。

“杭哥,你嘗嘗,他們家的豆子特彆香!”

她獻寶似的把咖啡推到他麵前,自己則滿足地啜飲了一大口熱可可,嘴角沾上了一點白色的奶泡。

張杭從善如流地嘗了一口,醇厚的苦香在舌尖蔓延。

“嗯,不錯。”

他放下杯子,目光始終膠著在她身上。

兩人坐在靠窗的高腳凳上,窗外是匆匆而過的學生和覆雪的草坪。

林清淺捧著溫暖的馬克杯,小嘴像上了發條一樣停不下來。

她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係裡那個總愛穿花襪子的哲學教授上課打瞌睡被學生拍下來的糗事。

抱怨著社團活動策劃的繁瑣和她熬夜趕方案的黑眼圈。

興奮地分享她最近讀到的一本關於文藝複興藝術史的書籍,眼睛閃閃發亮。

還悄悄透露了對畢業後的小小迷茫和憧憬,想開一家小小的畫廊,或者去環遊世界......

張杭安靜地聽著,像一個最忠實的聽眾,偶爾在她停頓的間隙,用簡潔的話語回應:

“很有趣。”

“辛苦了。”

“這個想法很好。”

“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他的目光溫柔而專注,彷彿她的每一句話都是世間最動聽的樂章。

他喜歡看她這樣鮮活、靈動、充滿生命力的樣子,這遠離爾虞我詐的純粹與熱情,是他身處權力與財富之巔時,最珍貴也最奢侈的風景。

他拿出紙巾,自然地幫她擦去嘴角的奶泡,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稀世珍寶。

下午的陽光變得慵懶,林清淺牽著張杭的手,帶著一種近乎獻寶的雀躍心情,回到了她高階公寓區的家。

電梯直達頂層,門開處,是一個視野極其開闊、裝修風格融合了現代簡約與美式溫馨的豪宅。

巨大的落地窗外,查爾斯河蜿蜒而過,河對岸的mit建築群在冬日陽光下清晰可見。

當林清淺像隻歸巢的小鳥,牽著張杭的手,臉上帶著甜蜜又羞澀的紅暈走進寬敞明亮的客廳時,正在細心擦拭古董花瓶的保姆和整理著最新一期經濟學人雜誌的管家,動作同時僵住了。

空氣彷彿凝固了幾秒。

管家手中的軟布差點掉落,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強烈的好奇。

他們照顧林清淺,深知這位林家小公主的矜持和家規之嚴,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她帶任何男性回家,更彆提是如此親密地十指相扣!

“小姐?”

管家的聲音帶著遲疑和小心翼翼,目光在兩人緊握的手上飛快掠過:

“這位先生是?”

林清淺深吸一口氣,彷彿鼓足了勇氣,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但笑容卻異常明媚和堅定。

她將張杭的手握得更緊了些,聲音清脆地介紹:

“這是張杭,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她說得清晰而鄭重,彷彿在宣告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張先生好!”

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立刻恭敬地微微躬身問好。

震驚過後,是瞭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張杭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

林清淺偶爾會提起,語氣裡是藏不住的甜蜜和崇拜,而管家更是從林青海偶爾的隻言片語中,深知這位年輕人在大洋彼岸所擁有的能量和地位。

隻是沒想到,關係竟已親密至此!

張杭微微頷首,氣質沉穩如山,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

“你們好,打擾了。”

他的聲音平和,卻自帶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

“不打擾不打擾!”

管家連忙擺手,臉上堆滿了笑容,帶著一種丈母孃看女婿般的欣喜,雖然身份不合適。

“小姐,張先生,快請坐!一路辛苦了!我這就去泡茶,小姐最喜歡的英式伯爵紅茶,張先生您喜歡什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開放式廚房。

另外一邊的保姆。

立刻回複了專業的儀態,微微躬身:

“小姐,張先生,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吩咐。”

說完,便悄無聲息地退到了旁邊的書房區域。

關上書房門的瞬間,他立刻拿出加密的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謹慎:

“餘總,小姐剛剛回來了,和張杭先生一起,小姐親口介紹張先生是她的男朋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隻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

最終,傳來餘美玉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複雜的情緒:

“知道了,照顧好她,也照顧好張先生,其他的,不用多事。”

結束通話電話,身在魔都奢華公寓的餘美玉,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公園的景色,神色複雜難辨。

憤怒嗎?

似乎早已被時間和張杭展現出的實力消磨得所剩無幾。

更多的是無奈,一種對命運安排的妥協,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釋然?

她知道乾女兒的心早已被那個年輕人占據,也清楚張杭如今的地位和對林清淺的心意。

強行阻攔?

隻會讓她們關係徹底破裂,將林清淺徹底推向深淵。

隻要張杭對清淺是真心實意的好。

她似乎也隻能,或者說,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公寓裡,隻剩下兩人。

林清淺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卻帶著一種女主人的自豪感,拉著張杭參觀她的小天地。

“杭哥,這是我的書房!”

她推開一扇胡桃木門。

裡麵是整麵牆的書架,擺滿了各種文學、藝術、曆史書籍,還有不少可愛的文創小物點綴其間。

一張寬大的書桌對著窗戶,視野極佳。

“我平時就在這裡看書、寫論文,有時候一坐就是半天。”

張杭的目光掃過書桌,上麵攤開著一本厚厚的藝術畫冊,旁邊還有幾張寫滿了娟秀字跡的筆記。

他點點頭:

“很安靜,適合思考。”

“這邊是客廳,你看到啦!我最喜歡這個大飄窗,晚上可以看夜景!”

她又拉著他穿過客廳,來到主臥門口,深吸一口氣,帶著點小女生的羞澀和期待,推開了門:

“這是我的房間!”

房間在二樓最好的位置,佈置瞬間將張杭的心俘獲。

巨大的落地窗讓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進來,灑在柔軟的白色長絨地毯上。

一張寬大的公主床,鋪著淡粉色的絲絨床品,上麵散落著幾個毛茸茸的玩偶。

一隻巨大的泰迪熊,一隻眯著眼的貓咪。

靠牆的白色梳妝台上,瓶瓶罐罐擺放得整整齊齊。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的書桌,上麵擺放著幾個精緻的相框。

一張是林清淺小時候和父母的全家福。

一張是她和幾個閨蜜在學校的燦爛笑容,看樣子是高中時期。

還有一張,張杭的目光瞬間被牢牢吸住,那是他們在江邊,他摟著她的肩膀,她依偎在他懷裡,對著鏡頭笑得羞澀而甜蜜。

照片被小心地放在一個銀質的相框裡,位置顯眼。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湧遍張杭全身。

他走到床邊坐下,柔軟的床墊微微下陷。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眼神溫柔得能將人融化。

林清淺像隻終於得到主人召喚的小貓,輕盈地走過去,挨著他坐下,然後自然而然地依偎進他懷裡,將頭枕在他堅實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張杭伸出手臂環住她,另一隻手則纏繞著她如瀑的烏黑長發,感受著那絲綢般的觸感。

“淺淺。”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我很高興,這裡是你的世界,你的避風港,而現在,這裡也有了我的位置。”

他指的是那張照片,更指的是此刻他擁她在懷的真實感。

林清淺在他頸窩處蹭了蹭,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聲音軟糯得像剛出爐的: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呀,杭哥,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來,這裡永遠有你的位置。”

她停頓了一下,彷彿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地,帶著羞澀卻無比堅定的光芒望進他深邃的眼眸:

“杭哥,今晚,留下來好不好?彆回酒店了,我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

她的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一絲顫抖的期待。

張杭的心猛地一跳。

這是林清淺在和家裡宣戰啊!

那個曾經聽從家庭擺布的乖巧女孩兒,現在叛逆起來,也是厲害的很。

他低頭,凝視著懷中人兒那雙盛滿了情意、水光瀲灩的眸子,那裡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渴望。

所有的克製和理智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沒有用語言回答,而是用一個行動代替。

他低下頭,精準地捕獲了她微啟的、如同櫻花般粉嫩的唇瓣。

這個吻,起初是溫柔的試探,帶著珍視和憐惜。

但很快,壓抑了許久的思念和渴望如同火山般爆發。

他的吻變得深入而熾熱......

接下來的幾天,張杭徹底關閉了工作模式,手機調成靜音丟給曹文保管。

他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商界钜子,隻是林清淺專屬的司機、導遊、提款機和最溫暖的依靠。

他們如同世間最普通也最幸福的情侶,貪婪地攫取著隻屬於彼此的時光。

第一站。

他們開著租來的路虎攬勝,沿著風景如畫的95號公路向南,前往羅德島州。

目的地是著名的海濱度假勝地紐波特。

冬天的紐波特,少了幾分夏日的喧囂,卻多了幾分清冽壯闊的美。

他們手牽著手,漫步在著名的懸崖步道。

一邊是深藍色、無邊無際、波濤洶湧的大西洋,海浪猛烈地拍打著嶙峋的黑色礁石,濺起漫天雪白的浪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另一邊,則是掩映在蒼翠林木間,象征著鍍金時代極致奢華的宏偉彆墅莊園,聽濤山莊、雲石彆墅等,如同沉默的巨人,俯瞰著大海。

凜冽的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吹亂了林清淺的長發。

她裹緊了厚厚的圍巾,小臉被吹得紅撲撲的,卻興奮地指著一座氣勢最為恢弘、有著巨大羅馬柱的莊園:

“杭哥!快看那個!那就是範德比爾特家族的聽濤山莊!我在書上看到過!據說有七十多個房間,光浴室就有十幾個!站在裡麵真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好氣派,好夢幻啊!”

她的眼中閃爍著嚮往的光芒。

張杭伸出手臂,將她更緊地攬入懷中,用自己高大的身軀為她擋去大部分寒風。

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棟石頭城堡確實宏偉,但他更在意的是她眼中純粹的光彩。

“喜歡?”

他低沉的聲音被海風吹散些許,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以後我們也找個風景最美的海邊,建一座隻屬於我們的聽淺居,比這個更大,更漂亮,讓你每天醒來,推開窗就能看到最美的日出,枕著海浪聲入眠。”

這並非隨口許諾,而是能實現的一個小小的浪漫。

林清淺的心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麵,瞬間蕩漾開巨大的漣漪。

她猛地轉過頭,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麵盛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和甜蜜,隨即化開成最燦爛的笑容。

她用力抱緊他的腰,將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幸福的哽咽:

“好呀!說話算話!我要能看到最美的日出和日落!還要有一個能看到星星的大露台!還要有鞦韆!”

她開始暢想,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午餐選在紐波特港口一家曆史悠久口碑極佳的龍蝦餐廳。

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停泊著遊艇的港灣。

林清淺點了一份招牌的龍蝦卷和一碗新英格蘭蛤蜊濃湯。

“哇!好好吃!”

她咬了一大口塞滿新鮮彈牙龍蝦肉的鬆軟麵包,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沾上了一點奶白色的醬汁。

她的胃口似乎出奇的好,風卷殘雲般吃光了自己的那份,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張杭盤中那隻比她的大了一圈的龍蝦卷,像隻饞嘴的小貓。

張杭被她可愛的模樣逗樂了,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

他拿起刀叉,優雅地將自己那份龍蝦卷均勻地分成兩半,將其中一半,連同上麵最大的一塊龍蝦肉,叉起送到她嘴邊:

“小饞貓,慢點吃,都是你的。”

林清淺臉一紅,但還是開心地張嘴接住,含糊不清地說:

“謝謝杭哥!你最好啦!”

她的滿足感,不僅僅來源於美食,更來源於他無微不至的寵溺。

離開紐波特,他們驅車北上,目的地是新罕布什爾州的白山國家森林。

深冬的白山,是冰雪覆蓋的童話世界。

連綿起伏的山巒披上了厚厚的銀裝,高大的鬆樹和杉樹掛滿了晶瑩的霧凇,在陽光下閃爍著鑽石般的光芒,空氣冷冽純淨得彷彿能洗滌靈魂。

他們入住在山腳下一家極具北歐風情的木屋旅館。

他們的小木屋獨立而私密,屋內燃燒著真正的壁爐,鬆木燃燒時發出劈啪的輕響,散發出溫暖乾燥的鬆香,將室外的嚴寒徹底隔絕。

“杭哥,你看外麵!”

林清淺裹著厚厚的毛毯,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小臉幾乎貼在冰冷的玻璃上,撥出的氣息在玻璃上凝成一團白霧。

窗外是無垠的雪原和掛著厚厚積雪的森林,在暮色中顯得靜謐而壯美。

“雖然現在都是雪,但你知道嗎?秋天這裡才叫絕呢!”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嚮往和一絲遺憾:

“漫山遍野的楓樹,像被上帝打翻了調色盤,火紅、金黃、橙黃、深紫,層層疊疊,一直蔓延到天邊!走在林間小道上,腳下是厚厚的落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美得讓人窒息!明年秋天。”

她轉過身,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坐在壁爐邊沙發上的張杭,帶著撒嬌和期盼:

“我們一定要再來一次!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我要把最美的秋色都拍下來!”

張杭放下手中的書,一本林清淺推薦的瓦爾登湖,起身走到她身後,伸出雙臂,從背後將她整個擁入懷中。

他將下巴輕輕擱在她散發著清香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混合著冷冽空氣的梔子花香,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磐石般的承諾:

“好,不止明年秋天,後年,大後年,以後的每一個秋天,隻要你想看楓葉,無論我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我都會放下一切,陪你來白山,這是我們的約定。”

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林清淺的心被巨大的幸福填滿,她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轉過身,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主動獻上自己的唇瓣。

這個吻,在壁爐跳躍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暖而纏綿。

傳遞著無聲的愛意和承諾。

夜晚的木屋,溫暖如春。

或許是山間的靜謐讓人放鬆,或許是壁爐的火光太過曖昧,也或許是離彆在即的不捨在發酵,張杭似乎比往日更加貪戀她的溫暖與柔軟。

林清淺如同最溫順的藤蔓,緊緊纏繞著他,用最熾熱的回應訴說著她的愛戀與歸屬。)

夜色漫漫。

林清淺無意中提起小時候去迪士尼的美好回憶,眼中閃爍著懷唸的光芒。

張杭記在心上,第二天就直接訂了飛往佛羅裡達奧蘭多的頭等艙機票。

在世界上最快樂的地方之一,華特迪士尼世界度假區,林清淺徹底卸下了所有包袱,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在魔法王國,她像個孩子一樣興奮,拉著張杭一定要坐旋轉木馬。

“杭哥!快看!我要那匹白色的!”

她指著最華麗的那匹。

當音樂響起,木馬旋轉,燈光閃爍,她緊緊抱著張杭的胳膊,笑得像個孩子。

夜晚的城堡煙花秀,璀璨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出童話般的圖案,將城堡映照得流光溢彩。

林清淺仰著頭,看得如癡如醉,當最後的**來臨,漫天花雨灑落,她激動地緊緊抱住張杭的胳膊,興奮地尖叫:

“太美了!杭哥!你看!好美啊!”

在未來世界,她拉著張杭穿梭於各個國家的展館,像個小美食家。

在日館,她對抹茶冰淇淋情有獨鐘,濃鬱的抹茶香氣讓她欲罷不能,一口氣連吃了兩個甜筒。

“杭哥,你也嘗嘗!超級好吃!”

她將手中咬了一口的甜筒遞到張杭嘴邊,眼睛彎成了月牙。

然而,在體驗未來世界最刺激的專案之一太空任務,地球之外時,意外發生了。

專案模擬火箭發射的劇烈震動和高速旋轉帶來的強烈失重感,讓林清淺在體驗過程中就感到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

剛結束體驗,艙門開啟,她就臉色煞白地捂著嘴衝了出來,踉蹌著撲向最近的洗手間,在裡麵吐得天昏地暗。

張杭緊隨其後,焦急地等在洗手間外。

看到她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如紙地走出來,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一個箭步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了起來,走到旁邊相對安靜的休息區坐下,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眉頭緊鎖成了一個川字,語氣充滿了擔憂和自責:

“淺淺!怎麼回事?是不是剛才那個專案太刺激了?是不是今天冰淇淋吃多了,腸胃受不了了?”

他想起她今天吃了不少冷飲,懊惱自己沒阻止。

林清淺虛弱地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感覺胃裡還在翻騰,渾身無力。

她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

“可能是有點暈車的感覺,加上冰淇淋吃得太快太涼了,胃有點不舒服,沒事的杭哥,真的,你彆擔心,我休息一下就好。”

她抬起有些無力的手,用微涼的指尖,輕輕地、帶著無限溫柔地撫上他緊皺的眉心,試圖將那深深的溝壑撫平:

“不要皺眉,這裡皺起來,都不帥了,我真的沒事,可能就是玩得太嗨了。”

她的動作自然而充滿安撫的力量,像一陣清風拂過他心頭的焦躁。

張杭抓住她微涼的小手,放在唇邊,心疼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好。”

他沉聲答應,但眼神裡的擔憂並未減少半分。

他立刻取消了後麵所有的遊樂專案計劃,抱著她找到一個安靜的、有陽光的長椅坐下,讓她靠著自己休息。

他去買了溫熱的檸檬水和蘇打餅乾。

“喝點溫水,慢點。吃點餅乾墊墊胃。”

他像照顧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林清淺靠在他溫暖的懷裡,小口地喝著水,雖然身體不適,但心裡卻被巨大的安全感和甜蜜包裹著。

隻是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嘔吐,讓她心裡也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連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疑惑。

以前坐過山車、玩刺激專案雖然也偶爾會有點不適,但從未像這次反應如此強烈過。

而且最近幾天,好像特彆容易犯困?

精力不如以前了?

她把這歸結於旅途奔波、時差和玩得太瘋透支了體力。

旅程的最後一站,他們來到了洛杉磯。

“晚上,我們去壹號莊園。”

張杭隨口說著。

林清淺微微一笑:“是海哥的地方。”

“對啊,那的豪宅真不錯。”

張杭讚歎著。

下午逛街後。

傍晚,張杭精心安排,帶林清淺去了羅迪歐大道附近,一家極其隱秘且享有盛譽的米其林三星法餐廳。

餐廳采用開放式廚房設計,u形的吧檯座位讓食客能近距離欣賞廚師精湛的技藝。

燈光調得恰到好處的昏暗,營造出極其私密浪漫的氛圍。

空氣中彌漫著頂級食材的香氣和淡淡的香氛。

兩人坐在角落最好的位置。

張杭為林清淺拉開椅子,動作優雅。

侍者遞上選單,低聲介紹著當季的特色菜。

林清淺看著那些充滿藝術感的菜名,有些茫然。

張杭瞭然一笑,低聲用法語與侍者交流了幾句,很快,幾道精緻如藝術品的菜肴便陸續呈。

魚子醬配帝王蟹肉凍、香煎鵝肝配波特酒醬汁、低溫慢煮的和牛肋排......配以侍酒師推薦的勃艮第頂級紅酒。

兩人低聲交談,分享著美食,張杭細心地幫林清淺切好牛排。

林清淺眼中閃爍著新奇和滿足的光芒,偶爾湊近他耳邊低聲評價哪道菜特彆驚豔。

氣氛溫馨浪漫,燭光在她精緻的臉龐上跳躍。

就在主菜剛上桌不久,兩人正細細品味時,一個帶著驚喜、試探和不確定的女聲從旁邊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清淺?林清淺?天哪,真的是你嗎?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林清淺聞聲抬頭,隻見鄰桌一位穿著香奈兒最新款粗花呢套裝、妝容精緻、拎著愛馬仕kelly手袋的亞裔女孩,正挽著一個穿著剪裁完美的阿瑪尼定製西裝、手腕上戴著醒目百達翡麗鸚鵡螺腕錶、神情帶著幾分與生俱來優越感的年輕華裔男子,朝他們走來。

女孩臉上是誇張的驚喜笑容。

“蘇小珊?”

林清淺認出來人,是她布朗大學同屆的同學,來自加州一個富有的華裔家庭,兩人關係不算特彆親密,但同在一個小圈子裡。

“好巧啊!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林清淺有些意外,但還是禮貌地站起身,臉上帶著社交性的微笑。

“是啊是啊!太巧了!簡直不敢相信!”

蘇小珊熱情地走過來,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瞬間鎖定在林清淺對麵剛剛從容起身的張杭身上。

張杭今天穿著質感極佳的深灰色羊絨衫和黑色休閒褲,腕上是一塊看似低調、沒有任何顯眼logo的鉑金腕錶。

蘇小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和強烈的好奇探究。

“這位是?清淺,不介紹一下嗎?”

她的語氣帶著熟稔和打趣。

林清淺臉上立刻綻放出不同於剛才社交笑容的、發自內心的甜蜜和幸福,她自然地挽住張杭的手臂,聲音清脆:

“蘇小珊,這是我男朋友,張杭。”

然後轉向張杭,聲音溫柔了幾分:

“杭,這是我同學,蘇小珊。”

“你好。”

張杭微微頷首,伸出手,態度從容不迫,語氣平淡,帶著一種疏離的禮貌。

他的氣場沉穩內斂,即使刻意收斂,那份久居上位的從容也讓蘇小珊心頭微微一凜,感覺絕非等閒。

“你好,張先生!幸會幸會!”

蘇小珊連忙伸出手與他相握,感覺對方的手乾燥有力,一觸即分。

她立刻拉過身邊一直帶著審視目光打量張杭的男伴。

“威廉,快過來!這位是清淺和她男朋友張先生,張先生,這是我男朋友威廉,家裡是做金融的,主要在加州。”

她的介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

威廉上前一步,目光帶著評估,在張杭身上迅速掃過。

衣著有品位但看不出明顯大牌,氣質沉穩但年輕,看起來比他還小幾歲,姿態從容但不像他熟悉的那些頂級富豪子弟般張揚。

他心裡迅速下了判斷。

估計是個家境不錯、有點小成就的精英,但層次應該有限,和自己這種家族在加州深耕多年的老錢沒法比。

他的態度便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和優越感。

“幸會,張先生。”

威廉伸出手,語氣帶著點矜持:

“不知張先生在哪裡高就?看張先生氣質不凡,想必事業有成。”

他的眼神帶著評估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攀比。

張杭與他禮節性地握了握手,語氣依舊平淡無波,言簡意賅:

“做些投資和科技方麵的工作。”

沒有任何具體資訊,如同打太極。

威廉笑了笑,帶著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和刻意展示的優越感:

“哦?投資和科技?都是時下熱門啊,不過風險也不小,波動太大。”

他故意轉動了一下手腕,讓那枚閃亮的百達翡麗鸚鵡螺在餐廳燈光下更加醒目,然後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鄰桌聽到:

“我剛在newportcoast那邊新入手了一套海景彆墅,帶私人碼頭,視野絕佳,改天有空,請你們過去玩玩遊艇,bbq。”

他頓了頓,彷彿想起什麼,又補充道:

“對了,今天開我那輛新提的蘭博基尼來的,啞光黑,剛貼了頂級車衣,比弗利這地方,沒輛像樣的車,停車都感覺不好意思。”

他話語間流露出的,是對自己財富和地位的極度自信。

蘇小珊在一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悄悄拉了拉威廉的西裝袖子。

林清淺則微微蹙起了秀氣的眉頭,覺得這人實在有些浮誇和失禮,下意識地握緊了張杭的手。

張杭麵色如常,彷彿完全沒聽懂對方話語中的炫耀和比較,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陳先生年輕有為,事業做得很大。”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他抬手看了看腕錶,側過頭,對林清淺溫聲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對麵兩人耳中:

“淺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曹文應該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餐廳那位穿著筆挺西裝、氣質乾練的經理就像接收到某種訊號,立刻快步走了過來,對著張杭的方向,微微躬身,態度恭敬得近乎謙卑:

“張先生,您的車已經在vip通道等候了,隨時可以為您服務。”

“好的,謝謝。”

張杭微微頷首,動作流暢而自然地起身,為林清淺拉開椅子,動作紳士體貼,彷彿這是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這就走了?不再多聊會兒?”

威廉故作熱情地挽留,語氣中的優越感更明顯了,帶著點施捨的意味:

“你們怎麼走?要不要我們送送?”

“謝謝陳先生好意。”

張杭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語氣疏離而客氣:

“不麻煩了,我們有車。”

他牽起林清淺的手,準備離開。

蘇小珊和威廉見狀,也隻好跟著起身,一起走出餐廳。

威廉似乎還想最後展示一下,一邊走一邊指著餐廳門口停車區一輛炫酷的啞光黑色蘭博基尼:

“看,就那輛,剛提的,效能操控沒得說......”

他的話音未落,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失聲。

隻見餐廳專屬的、極其隱蔽的vip通道口,普通客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入口,一輛龐大、厚重、通體漆黑、如同裝甲堡壘般的凱迪拉克凱雷德esv總統一號防彈版,無聲無息地如同幽靈般滑停在那裡。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駕駛座上曹文那張嚴肅、精乾、毫無表情的臉。

更讓威廉和蘇小珊瞳孔驟縮的是,在這輛如同巨獸般的凱雷德前後,還各停著一輛同樣型號、同樣氣勢迫人的黑色suv!

車旁,肅立著四名身著便裝、麵無表情的男子。

他們身形挺拔如標槍,眼神銳利如鷹隼,看似隨意地站位,卻隱隱形成一個滴水不漏的護衛圈,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和安保等級,瞬間彌漫開來,讓喧鬨的比弗利大街彷彿都安靜了幾分。

曹文推門下車,動作乾淨利落。

他無視了旁邊目瞪口呆的威廉和蘇小珊,徑直快步走到張杭麵前約一米處站定,身體微微前傾,恭敬而清晰地彙報道:

“boss,林小姐,車已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和力量感。

“嗯。”

張杭隻淡淡應了一聲,彷彿這足以讓好萊塢明星側目的陣仗隻是尋常。

他自然地牽起林清淺的手,轉向已經完全石化、臉上血色儘褪的威廉和驚得捂住嘴的蘇小珊,語氣依舊是那副平淡如水的調子:

“我們先走一步,有機會再聚。”

彷彿剛才的一切炫耀和優越,在他眼中不過是孩童的囈語。

林清淺也對他們露出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拜拜,祝你們晚餐愉快。”

在威廉和蘇小珊呆滯的目光注視下,張杭護著林清淺的頭頂,讓她先坐進凱雷德那寬大舒適、如同移動行宮般的後座。

隨後他自己也俯身坐了進去。

曹文利落地關上車門,小跑回駕駛位。

前後護衛車輛的安保人員也訓練有素地迅速上車。

三輛如同黑色巨獸般的凱雷德,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沒有鳴笛,沒有喧囂,以一種無聲卻極具威懾力的姿態,緩緩駛離vip通道,彙入比弗利山莊璀璨的車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那三輛象征著絕對權力、財富與安全的鋼鐵堡壘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威廉才彷彿被抽乾了力氣,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剛才所有的優越感被碾得粉碎,隻剩下無地自容的羞恥和巨大的震撼。

他感覺自己剛才的炫耀,就像一個在皇帝麵前炫耀自己新買彈弓的乞丐,滑稽可笑到了極點。

蘇小珊更是震驚得久久無法回神,她猛地抓住威廉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裡,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尖銳:

“威廉,那是什麼車?還有那些人,我的天!那陣仗,那是總統出行嗎?清淺的男朋友,他到底是什麼人?”

威廉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喉嚨乾澀得發痛,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驚駭和後怕:

“凱雷德總統一號,還是長軸防彈版,前後護衛車,那根本不是什麼富豪的排場,那是國賓級彆的安保規格!林清淺的男朋友,感覺實力很強啊。”

凱雷德車隊平穩而迅捷地駛向比弗利山莊深處那片最為隱秘、安保級彆最高的頂級區域。

當車子穿過鬱鬱蔥蔥、如同私人公園般的林木,停在那座氣勢恢宏、充滿現代主義線條美感、被媒體估值超過四億美元的壹號花園門前時,即使知道這是父親的產業,林清淺還是微微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低低的驚歎。

“哇,和我上次來的時候,竟然有些不一樣。”

“張先生,林小姐,歡迎回家。”

管家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聲音沉穩:

“房間已經按張先生的吩咐,重新佈置好了,您看看是否滿意。”

家這個字眼,被他用得無比自然。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像真正的主人一樣,享受著這座頂級豪宅的一切。

白天,張杭陪著林清淺在羅迪歐大道儘情購物。

她看中一條dior的星空裙,他眼都不眨就刷卡。

她駐足在卡地亞的櫥窗前多看了幾眼一款獵豹手鐲,第二天那手鐲就出現在了她的梳妝台上。

她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某個小眾設計師的包包有趣,下午那個品牌的限量款就被送到了壹號花園。

張杭的寵溺,沒有上限。

夜晚,是屬於他們的私密時光。

在私人影院巨大的弧形螢幕前,他們依偎在如同雲朵般舒適的沙發裡,看一部經典的老電影,張杭會耐心地給她講解她錯過的背景。

在恒溫的無邊泳池邊,他們裹著厚厚的浴袍,躺在舒適的躺椅上,仰望洛杉磯難得清澈的夜空,辨認著稀疏的星辰,張杭會低聲講述著他在世界各地看到的壯麗星河。

在麵朝城市夜景的寬闊露台上,他們相擁著,俯瞰腳下如同流淌的鑽石河流般的城市燈火,晚風輕拂,林清淺會在他懷裡輕聲哼唱不知名的歌謠。

情到濃處,耳鬢廝磨,深吻纏綿是每晚的必修課。

張杭對她極儘溫柔,林清淺也毫無保留地回應著他的愛意,在這座奢華的宮殿裡,他們的愛戀彷彿被鍍上了一層永不褪色的夢幻星光。

然而,最甜蜜的時光也最易逝。七天的假期如同指間沙,轉眼就到了儘頭。

張杭要回國了,還有一大堆事情,沒有處理。

離彆的前一晚,兩人沒有選擇外出,而是回到了波士頓後灣那間充滿兩人甜蜜回憶的公寓。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碎的雪花,無聲地覆蓋著查爾斯河畔。

屋內,暖氣開得很足,壁爐模擬著跳動的火焰光影,發出輕微的劈啪聲,營造出溫馨而寧靜的氛圍。

林清淺洗完澡,穿著柔軟的白色絲質睡裙,像隻慵懶又粘人的小貓,蜷縮在寬大的布藝沙發上,頭枕著張杭結實的大腿。

張杭背靠著沙發,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則無比自然地、帶著無限愛憐地梳理著她如瀑的烏黑長發。

指尖穿過發絲,帶來細微的酥麻感。

“杭哥。”

林清淺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腿上傳來,帶著濃得化不開的不捨和委屈,像被遺棄的小獸:

“你明天真的就要走了嗎?”

她抬起頭,眼眶果然又紅了,水汽氤氳,彷彿下一秒就要凝結成珠落下。

每一次分離,對她而言都像是一次小小的淩遲。

張杭的心猛地一揪。

他放下手機,俯下身,溫熱的唇輕柔地吻去她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動作珍視無比。

“嗯。”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歉意,卻也帶著不容置疑的責任感:

“國內有幾個非常重要的專案到了關鍵節點,還有和迅藤、阿裡那邊的一些後續談判,必須我親自回去坐鎮。”

“遊戲方麵,開心遊戲十二月有三款遊戲上線,聽說不少人等著要和我競爭一下市場。”

“沈斌那邊也等著我敲定太行地產最後的收儲計劃。”

他捧起她的小臉,指腹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目光認真而深邃地望進她盛滿水光的眸子:

“但是淺淺,我保證,處理完最緊要的事情,我立刻安排時間再飛過來看你,或者。”

他頓了頓,丟擲一個更誘人的提議:

“等你這個學期結束,放寒假的時候你來江州?我們不用再這樣隔著太平洋了。”

“真的嗎?”

林清淺的眼睛瞬間被點亮,如同注入星火,但隨即又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帶著一絲遲疑和擔憂:

“可是,爸爸那邊,還有美玉姐......”

“放心。”

張杭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

“我會讓他們明白,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你隻需要安心完成你的學業,然後,乖乖地、完整地回到我身邊,好嗎?”

他的話語像是最堅定的承諾,驅散了她心頭的陰霾。

“嗯!”

林清淺用力地點頭,彷彿要把所有的決心都灌注進去:

“我一定!我一定好好學,早點畢業!然後再也不離開你那麼遠了!”

她重新撲進他懷裡,雙臂緊緊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小臉埋在他胸膛,用力地呼吸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彷彿要將他身上的味道刻進骨子裡。

“我好捨不得你。”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張杭也緊緊回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無聲地汲取著她的溫暖和氣息。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聽著壁爐模擬火焰的輕微劈啪聲,聽著窗外雪花簌簌飄落的靜謐聲音。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隻為延長這離彆前的溫存。

張杭的大手,無意識地、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溫柔,輕輕覆在她平坦、柔軟而溫暖的小腹上,緩緩地、珍重地摩挲著。

那裡,是他們愛戀最深的印記。

林清淺在他懷裡舒服地喟歎一聲,像隻被順毛的貓,在他頸窩處蹭了蹭。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聲音帶著朦朧的睡意和無限憧憬,如同夢囈般輕聲呢喃:

“杭哥,你說。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小寶寶。會像誰多一點呢?我希望,眼睛像你,又大又有神,鼻子像我,小巧一點......”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張杭撫摸著她小腹的大手,在她問出這句話時,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

隨即,他更加輕柔、更加珍重地覆蓋住那片溫暖,彷彿在守護著什麼易碎的珍寶。

他低下頭,溫熱的唇貼著她的發頂,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無限的溫柔和憧憬,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如同最動聽的情話:

“男孩最好像我,高大結實,這樣從小就能保護他媽媽,不讓任何人欺負你,女孩一定要像你,像我的淺淺一樣漂亮、可愛、善良,然後,由我來寵,寵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林清淺的嘴角滿足地向上彎起,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呼吸逐漸變得綿長而均勻,沉入了甜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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