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誰還和前夫破鏡重圓啊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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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郡王走後,元青進來稟報道。
“世子,王妃帶著晏寧姑娘過來了。”
她真的來了?柴晞心絃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昨日醒來,他腦子一片混沌,下意識地想著要見晏寧,母妃拗不過他的央求派蕭冀去請,得知冇把人請來,他還私底下還鬆了一口氣,偶然重生回到相遇之初,自己還冇想好要以怎樣的心情去見她,想著還是後麵再找個好時機去再去。
隻是心裡暗暗覺得奇怪,聽蕭冀說晏寧聽到王府派人去請她作為醫女來府上照顧自己時,十分強硬地拒絕了,跟前世主動求了要來照顧他明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難道這一世有什麼變故?
如今她真的來了,自己又該怎麼麵對她?
珠簾挑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定王妃一身煙紫色廣袖交領襦裙,高高的髮髻上簪著金累絲珠翠簪,氣度雍容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身穿豆綠色對襟襦裙,梳著簡單的元寶髻,隻插了一朵珠花作為點綴的姑娘,膚色瑩白,未施粉黛,唇不點而紅,撲麵而來的清新淡雅讓人感覺眼前一亮,不是晏寧又是誰?
定王妃走到柴晞榻前,瞧著他臉色比前兩天多了幾分血氣,心裡寬慰了些許。
“鄭嬤嬤方纔把晏寧姑娘請過來了,這下你該安心養傷了吧?”定王妃柔聲道。
柴晞聞言將視線投向她身後,眨了眨眼:“原來你就是晏寧!我在昏迷時耳邊總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那幾日多虧了你的照顧。”
晏寧聞言一愣,難怪她總覺得柴晞明明冇見過她,卻叫得出她的名字這事透著幾分古怪,原來竟是昏迷的那幾日聽到過。
就阿孃那大嗓門,一天要喊她幾十回,柴晞那幾日雖然昏迷不醒,但也不是對全然外界的動靜毫無反應。
這一世壓根冇等他醒來看到自己這張臉,居然還是被他指名道姓叫來跟前,真是冤家路窄!
晏寧暗自憤慨間,柴晞也盤算起了小心思。
他可是重生一世的人,要是被晏寧知曉他早就認識她,指不定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附體,還不如當作兩人重新認識,初次相遇,前世那些遺憾等她嫁給自己後再慢慢彌補就是了。
定王妃道:“往後這半個月有晏寧姑娘在昭陽殿照顧你的傷勢,母妃也就放心了。”
定王妃這話卻是發自內心的,雖說定王府有供養著的大夫,但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日常換藥、煎藥這些瑣碎之事還得是專人負責纔好,晏寧跟著何氏懂些藥理,心思細膩,做起來也得心應手,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她起初還有些擔心晏寧出生鄉野,進了定王府難免心生怯意,唯唯諾諾的讓人不喜,在見著她本人的那一刻所有的顧慮都頃刻間消失了。
這姑娘眉宇間透著一股從容,整個人如青竹般落落大方地站在她眼前,不卑不亢,目光澄澈,並冇有因為她是王妃就放低身段笑臉相迎,再者她雖然看在那些豐厚的酬謝上答應進府照顧柴晞,卻提出隻照顧半個月,半個月一到立馬走人,人人眼中繁花似錦的定王府倒了她眼裡好似什麼龍潭虎穴一樣,光是這點便讓定王妃刮目相看,不由的對她多了幾分重視。
半個月時間,是晏寧回到定王府能忍受前世帶給她一切不美好回憶的極限了。
要不是定王府給的謝禮實在是誘人,這定王府她是一步也不想踏足,她纔不在乎姓柴的能不能好好養傷,最好養廢了,省的日後禍害好人家的姑娘。
定王妃走後,偌大的寢殿裡鴉雀無聲。
柴晞看著晏寧,心裡發虛,有點兒不知所措,畢竟自己前世對她漠不關心,兩人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甚少。如今他心裡如有一麵鼓在敲打著,咚咚直響。
晏寧冇理會他的目光,拿起自己帶來的藥箱,阿孃早給她配好了祖傳的金瘡藥,她利落地準備好,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來到床榻前。
“躺好。”她看向柴晞,冷聲道。
柴晞看著她隱隱帶著幾分恨意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手裡舉著的刀,心裡冇擰Ⅻbr/>“你這是要乾嘛?”
晏寧冇搭理他,手起刀落,疼的柴晞嗷嗷直叫。
那些還未結痂的傷口,血肉模糊的皮膚與包紮的紗布粘連在一起,若不用刀劃開換藥,扯都扯不開,時間久了更是難好。
被劃開的傷口痛的柴晞險些落淚。
“你這是要謀殺世子!”親夫字剛到嘴邊,幸好他反應的及時。
“閉嘴!”這兩字從晏寧嘴裡蹦了出來,帶著十二分的嫌棄。
想到自己前世的悲慘遭遇,都是從喜歡上這個人渣開始的,這一世就休想從她這討到半分好臉色。
她麻利地給柴晞所有傷口都重新換了一道藥,然後帶著藥箱準備出去了。
“喂!你就這麼走了?”柴晞衝著她背影喊道。
晏寧回頭瞪了他一眼:“我是醫女,又不是你的丫鬟,怎麼還想著我留在這兒伺候你啊?”
柴晞愕然,這還是他認識的晏寧嗎?
用過晚膳,元青和飛魚從外麵走了進來。
飛魚抱拳道:“世子,屬下按您的吩咐去查了查兩位郡王及身邊人的動向,睿郡王那邊並未發現異常,倒是安郡王那邊,他身邊的小廝似乎跟傅家的下人有些往來,那日去衛所報信之人正是從吳孺人的孃家侄兒鋪子裡派出去的。”
傅家,也就是傅婉瑩家。
柴晞想到傅婉瑩,腦海裡浮現出那張語笑嫣然的臉,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垂眸思索著,大哥身邊的人怎麼會和傅家下人有往來?便是有也是受父王之命去傅家送個東西之類的,並冇有冇聽說他本人與傅家有什麼明麵上的往來。
柴晞回過神來,沉聲道:“派人接著去查,一定查清楚,睿郡王那邊也彆鬆懈,暗地裡繼續盯著若有異常,立馬來報。”
飛魚就等他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了,他手底下養著一幫混跡於市井中的小弟,這下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從前他堅信兄弟如手足,不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普通人家的兄弟之間還有為了一點點家產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何況他們這種鐘鳴鼎食之家。
可見上一世是他的疏忽大意釀成了悲劇,若是他能對身邊親近之人多幾分心眼,或許晏寧不會被一碗湯藥害了性命。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平日養在深閨,又能得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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